“这是最基本的,你接着讲?”王雱漫不经心的道。

    曹晴说道:“为此,你不能形成更大的政治事件,不能启动司法程序把那两个营宣判,一切低调处理,到此为止。然后贫道说服家父不纠结被杀的四十一人。另外,你抚宁县归缴获的那批战马和神臂弩。然后,我绥德军免除了你们欠绥德军官方的粮食。这些就是底线。”

    展昭也不禁大怒,这也叫谈判的条件?

    但很奇怪,王雱及时抬手打住了展昭要说的,应道:“就这么说定了。我不启动司法程序形成更大的政治事件,另外,归还我缴获的全部战马盔甲和神臂弩,但先把那一千多子民无罪释放来,把抚宁县欠你们粮食的欠条送来,这些都做到后,我在兑现答应的条件。”

    “你毫无做人的信用,让人怎么相信你?”曹晴道。

    “你似乎没有选择,你主动找来的,你可以选择不来,现在你也能选择谈不拢而离开不是吗?”王雱眨了眨眼睛。

    曹晴迟疑了一下,伸出美手要击掌为誓的样子道:“好吧就这么定了。”

    她伸手的动作被理解为威胁,于是大猫同时而动,噌的一声刀光闪现,某大侠的天刀已经架在了曹晴的脖子上。

    曹晴魅力的双眼内闪现着愤怒的火焰,却笑着道:“展将军好俊的武艺,小王大人好强的官威,你们狼狈为奸,联手把一女人欺负到这样的地步,厉害了,佩服佩服。”

    如此一来展昭被说的有些挂不住,老脸火辣辣的。

    王雱则自来脸皮厚,当做没听到,和她击掌立下盟约后嘿然道:“姑娘莫怪,主要你这女人非常复杂,让人无法信任。”

    “正巧,这话也是贫道想说的。”曹晴淡淡的道。

    王雱又道:“我曾经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永乐市集?”

    曹晴冷笑道:“也是正巧,我也看到大人在永乐市,并且你比我更鬼祟,你自己觉得呢?”

    王雱不禁又和展昭面面相视了起来。

    展昭耸耸肩表示:这是你的锅,谁叫你提及这事?并且她没说错,她在哪里张牙舞爪的招摇过市,原则上不算鬼鬼祟祟。然而说起来,老子们才是鬼鬼祟祟的那一伙,你还打算埋伏她一波呢。

    想这么想,展昭继续恶狠狠的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贫道能走了吗?知道大人你有兽性,但相信我,随意把一个女道士扣押,你的压力绝对比惹绥德军大的多。”曹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最后一个问题,前阵子几次鬼鬼祟祟埋伏在我身边的那人是你吗?”王雱直接问道。

    这种审讯方式让展昭双眼发黑,有这么问的吗?

    只是又没人敢说这个少年是傻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晴微笑道:“这个问题大人您只有靠猜了,您不是喜欢猜吗?就江湖上的传言,这种事是你家白玉棠那妖女最喜欢干不是吗?”

    展昭和王雱一起大怒。因为二人都不喜欢听白玉棠被人骂妖女。

    “展将军,收刀让她离开。”王雱道。

    “大人您确定?”展昭不禁一阵惊悚。

    王雱直言不讳的道:“收刀的军令已经发出,你给本官放明白些。本官虽然坏,但怜香惜玉的仁慈之心还是有的,这是防止你在冲动状态下‘技术性误杀’这女人。这真会闯祸的。”

    展昭也稍微冷静了些,急忙收刀来。

    王雱的话让曹晴听得一阵惊悚,改变了目标,怒视着展昭。

    “所以姑娘你现在知道了吧,展昭比我坏的多,还是高手,扛得住。以后你若有尾行某人的嗜好就找他,别来找我,我是无辜的,只是个孩子。相信我,如果你把天下无敌的展昭害死了虽然是犯法,但实际上不拉多少仇恨大家还会理解你,甚至会膜拜你为狠人枭雄,但你若把我害死了,不但没有任何名声,还是天下公敌。”

    王雱的这番最后说辞听得展昭想吐血,曹晴微微一愣,觉得这话真有些道理,于是她处于思考的状态下、多次斜眼目测了展昭后离开了。

    静下来后,展昭迟疑着道:“大人你这次又算哪门子的临场发挥?为何但凡不该答应的你都答应,但凡不该说的你都说?”

    王雱道:“神机雱不走寻常路你以为是吹的,不要问那么多的为什么。很简单,你只需要问一点,不这么做我们又能做什么?”

    展昭不禁楞了楞。

    王雱又道:“有时候当家了才知道柴米贵,等候到现在其实我也快沉不住气。我们的目的是接治下的子民家,接不来,抚宁县仍旧有民心隐患。但事实上这次打的是心理战,倘若曹首义就是不还那些子民,难道你认为我真能把那两营判决后杀了?不处理的话他们也是人,要张口吃饭,粮食本就紧张,你认为这是好事?”

    展昭想了想道:“末将以为,到一定时候你真会杀了那两营。”

    王雱道:“那么你就错了。我是执政官不是屠夫,这两个营的确犯错了,但你我心里都清楚他们不是叛军,他们也只是听命做事、且他们和淮西被我砍了的那些有本质的不同。杀当然有理由杀,但有理由就能做吗?真是杀了他们,我们才会失去所有人的信任和支持。”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就像曹晴对你动手算是犯法、却不拉大众仇恨一样的道理。当时咱们处于弱势,为了子民利益冲冠一怒,以一个营剿了绥德军两个营,那叫气势,那叫反抗,那叫战斗。除非我们在现场把他们杀光,否则过后这么久,对手无寸铁、已经投降、且不是实质叛军的人动刀,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

    听到这里展昭很郁闷,总之他说的都对。

    “可是以大人的风格,不借此敲诈绥德军一些财物和粮食,有点不对道理啊?”展昭又好奇的道。

    王雱这才狞笑道:“你觉得我现在缺粮缺钱啊?我干嘛要拉仇恨之后、却勒索一些我并不需要的东西来?”

    到此展昭又有点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然而此番铁定有人要被坑,并且坑的不会太温柔。

    这个少年真的拉仇恨啊,展昭认为如果他和曹晴击掌为誓后,又反手坑她,那么不良少年有朝一日真会某女子被干掉的

    很不幸展昭猜中了,面对王雱这么一坑货,曹首义和曹晴想不被坑都难。

    十一月初,绥德军方面履行承诺,派了九十九人,押送剩下的一千三百三十九人到达抚宁县,在城外进行交接。

    抚宁县方面由分管这一口的户籍押司,拿着名册一个个核对,对上号一个,就对他们说“欢迎家”,就让他们先喝一碗粥,然后进城和家人团聚。

    把这方面的手续全部了清已是黄昏时分。

    除了被杀的四十一人外,曹首义的两个嫡系精锐营,人员倒是全部在,放出来了。看样子传言夸张了,这四百多人虽然过的不好,但显然没被真正的虐待。

    至少没被赶到矿洞里送死去,还有粥喝。因为老实说,王雱虽然需要免费劳动力,但真不放心他们去矿井里添乱。

    然而绥德军方面的人傻眼,协议是“归还全部战马和神臂弩”,但现场只有一百多战马,一百多架神臂弩。

    “这这”此行前来交接的是一个绥德军的指挥使(营长),面对这点寒碜的装备,他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想说什么?”王雱摸着下巴道。

    “大人,您答应过的是归还全部战马和神臂弩?”这个指挥使唯唯诺诺的道。

    王雱道:“是的我答应过,但这就是全部战马和神臂弩,难道我还能变出一些来给你们,我又不是佛祖。”

    “可是不对数?”小指挥使紧张的道。

    王雱道:“不对数也没办法,大里河时候是打仗,打仗就有损耗,绥德军军容士气太差,训练度几乎为零,现场一团混乱,导致战马险些跑光,作为战争耗材,神臂弩也损坏了许多,掉到河里的更是不计其数。这就是本官的应。”

    小指挥使几乎想哭,还要再说,王雱叹息一声摆手道:“赶紧去吧,在我改变主意前。此番不是谁的错,问题到底在什么地方曹首义心里清楚。这不是你一个小人物能改变的。我以为你懂这些道理的。”

    就这样,他们只能唉声叹息的返了

    对于这次“交易”,绥德军方面曹首义再次天崩地裂的发怒自是不必多说。

    曹晴知道王雱的作为后,肺都气炸了,“缺德!那小孩真的缺德啊!击掌为誓,说的比唱的好听,却事到临头再一次背信弃义!可恶可恨!”

    骂虽骂,然而她身边的俊俏小道士低声说了几句后,曹晴又只是铁青着脸,沉默不语了。

    她也明白过来,在这事上说王雱缺德可以,但他真不算背信弃义。

    可惜了,姑娘我当时思维单纯,本着英雄好汉间的那种沟通方式做事,然而却遇到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缺德奸商。

    当时约定的是“归还全部战马神臂弩”,而没有约定具体数量,于是现在这事就黄了。那个丧心病狂的小孩一口咬死战马跑了,神臂弩都掉河里去了。就剩下这么多,你要也是这些,不要也是这些。

    顺便,抚宁县的子民已经全部家,一个都没流落在外面了。抚宁县欠绥德军的粮食也一笔勾销了,这就是这次周旋的结果。

    然后,狄咏方面有消息送来,此番被坑后,曹首义连夜赶往延安府见种鄂去了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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