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腾地红了，幸好月光不那么亮，还能借着夜色掩盖几分，只是比起不好意思，那药味更吸引他，琅玉尘伏在她颈脖间吸了吸鼻子才将她放开。
“嗯，确是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
“没什么。”
他有些糊涂了，会关心自己伤势的是裴初霁，手冷的是裴初霁，身上有药味儿的也是裴初霁，可救他的人不是杨芷柔吗？
那若是这样，救他的人不该是杨芷柔才对。可如若是这样，杨芷柔也就罢了，为何她也也要说谎？
难不成这天下还有人救人都要让人顶替的吗？
他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这件事，他还得好好想想。
杨芷柔在暗处用力握紧拳头。
好啊，裴初霁，万药宗宗主都不够你攀，连雪狼王你也要抢走吗？
此刻她借着月光看见的，是琅玉尘一点点向前靠近裴初霁的脸，低声呢喃着什么。
她只觉得脑子嗡嗡响着，心也快爆炸了，
凭什么她得不到的，裴初霁都是轻而易举便得到了？!
而裴初霁也是一头雾水，还未在被欺身的惊讶中缓过来，便又被抛来一个问题。
她忍不住询问:“玉尘，你为何这样问？”
她身上的药味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第一次见我是给我拿了吃食那次？”琅玉尘此刻站着，低头面对她，墨绿的眼瞳深邃无比，好似只要与他对视一眼便会被他看透。
“我……”裴初霁慌了。
她差点脱口而出不是，又慌忙捂住嘴巴，自己答应过杨姐姐的。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自、自然是的，是你看得我紧张而已。”
裴初霁方寸大乱，眼睛乱瞟，结结巴巴才挤出一句来。
“是吗？你不骗我？”
“当然！”个屁。
裴初霁咽了口水，怕他继续追问，将头低下不敢看他。
“你若是骗我，要怎么办？”
“这……我、我不知道。”
“哦？那你若是骗我，便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如何？”
怎么又是这个！
裴初霁怕了，连忙摇头。
“心虚了？”他眯起眼，心里多少又摇摆了几分。
“没……。”
“那你答应又如何？总归也是用不到的。”
“嗯……好、好吧。”
唉。
裴初霁有些沮丧，垂着头不再出声。
如今倒是不知如何面对他了，明明是自己救的，还骗他是杨芷柔，可……
可杨姐姐喜欢他，那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若是两情相悦的事，他……应该不会不高兴的。
琅玉尘自然是舍不得她这副样子的，只是心下已有了判断:“你放心，你不愿做的我绝不会强迫你。”
“真的？”
“我琅玉尘说出口的话，自然说话算话。”
他有些不悦，若是他没有与她相遇，没有与他打交道，那是不是这件事就被一直瞒下来，他也一直会被蒙在鼓里？
他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她连这个也不敢承认？
“好。”裴初霁终于放下心来，随着心情的放松，她也自然而然地抬头去对他笑。
他的不悦忽然全都烟消云散了。
算了，谁叫她裴初霁这么可爱呢，他又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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