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酒!”
男人暴厉声起的时候,陆听酒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一摊血水的时候,我甚至都找不到他的形状……”
对上男人阴鸷暗黑到极致的眼神时,陆听酒一字一缓,“真是可惜啊。”
“那也是你的孩子,你也能恨得下心。”
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像是从喉骨深处溢出的,带出凛冽,带出几分模糊的血泥。
“有……”
陆听酒刚说了一个字,一张口,一股血腥就从口里喷了出来。
“酒酒!”
霍庭墨脸色蓦地一变。
“别过来!”
但下一秒,霍庭墨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低眸看她时眼眶是红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心脏又痛了?”
他痛。
所以她跟着一起痛。
十倍的痛。
陆听酒死死的咬着唇,没说话,身体止不住的轻颤着。
“滚。”
陆听酒颤着音,从唇齿间溢出一个轻微的字音时。
霍庭墨将她抱得更紧了,低首吻着她的脸颊,辗转到柔软的唇。一遍又一遍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安抚。
“没关系,没关系……”
低低哑哑的男声,覆着她的唇瓣响起,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们还会有孩子,酒酒,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没有也没关系……我有你就够了,酒酒……酒酒,我有你就够了……”
男人眼底一片猩红,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的,抱着陆听酒的手指带颤。
陆听酒想要挣脱开他,但被他抱得死死的,“别碰我……霍庭墨,你能不能别碰我!”
好不容易寻了个呼吸的机会,陆听酒冷冽得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就砸了下来。
“恶心,我觉得恶心……”
一字一字,毫不留情的扎进了男人心脏。
刹那间。
霍庭墨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似乎浑身的血液也凝固了。
他伸手扣住陆听酒下颌,冷厉阴鸷的几个字音落了下来。
“恶心?”
“我碰你你觉得恶心。”
“淮止碰你是不是就觉得舒服——”
啪的一声。
陆听酒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扇了他一个巴掌。
她看着霍庭墨的眼神里,有压不住的怒意,“你是不是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强迫这种事情做得得心应手。”
“滚。”
“滚出去。”
在陆听酒抬手的那瞬间,霍庭墨可以轻而易举的制止她的动作。但他没有,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巴掌落了下来。
包厢内瞬间死寂无声。
好像就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静寂了好几瞬。
霍庭墨才缓缓的,温柔而强势的重新将陆听酒抱进了自己怀里。
“我错了。”
霍庭墨哑着声跟她道歉,喉间尝到了血腥味,“我没想强迫你。我抱着你,你的心脏才不会痛。”
“孩子的事,我知道自己没资格怪你。”
喉间的血腥味更重了。
“是我没资格拥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察觉到陆听酒身体不再轻颤的时候,霍庭墨才缓缓的放开了她。
“你好好休息。”
霍庭墨看着病床上的陆听酒,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任何的血色。
没看他。
应该是不想看。
“会馆你继续用,事情可以给让手下的人去做,不用亲力亲为。医生说你休息时间不足,过度疲劳。”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又很缓,刚刚的冷厉和凛冽,悉数不再,只剩下温和。一如最初对陆听酒时的温和。
“安眠药以后也别再吃了,始终有副作用。渡陨,我会想办法给你解。”
霍庭墨以为她失眠的原因,是因为渡陨。
陆听酒眼睫颤了颤,但还是没说话。
“酒酒。”
他叫她的名字。
“是不是其实从始至终,你都觉得我恶心?”
……
办公室。
霍庭墨俊美冷冽的一张脸上面无表情,周身凛冽,他抬眼看向林白。
“你一直在云城,酒酒……出事的消息怎么不汇报上来?”
“我一直都有让人暗中派人保护太太,但车祸……车祸一个月后,太太和淮先生就出了国,我们的人也……也被淮先生拦了下来。”
林白说这话的时候,不敢抬头去看办公桌后男人的脸色,“在……在云城的那一个月,太太是没有出任何事的……”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男人的黑眸就震了震,墨黑的瞳孔细细碎碎的皲裂开来,眼底迅速掀起惊涛骇浪,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在云城的那一个月,没出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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