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酒脸上没有表情,纯粹就是看着淡淡然的,“我逛累了,想要休息。如果这样你就觉得我是在躲你的话,你就当我在躲你。”
霍庭墨深沉不见底的黑眸,看着她白皙干净到过分的脸,她说的话字字清晰的落在耳旁。
安静几秒。
霍庭墨到底是重新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在沙发上坐下。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温和,“就当我说错了话,酒酒,别这样,好不好?”
“要是你累的话,以后你感兴趣的,我都让他们送上门来给你挑选,你就不用到商场去了,嗯?”
霍庭墨嗓音很低很缓,就像真的是在哄着她一般。
陆听酒眼睫颤了下,“你总是搞不清重点。”
安静几秒。
她抬眼看他。
“霍庭墨。”
“嗯?”
她伸手慢慢环住了他的脖子,声音轻缓,“改改你的性子,好不好?”
察觉到男人瞬间僵硬的身体,陆听酒的声音更加轻缓了些,低声喃喃,“有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不喜欢你总是时时刻刻想要想要黏着我的感觉,那样会让我感觉没有自由。”
“你每次下意识攥住我手腕的力道,都会不受控制的加重。不是我不说,就不疼的。还有……”
陆听酒直起了身体,抬眸看他,“你以后每次,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时间长了,我也会烦的。”
陆听酒说完之后。
男人黑眸锁在她脸上,似乎是在揣摩她话里的意思。
静寂了半晌。
霍庭墨才温着声开口,但话里的情绪极淡,“酒酒,如果之前弄伤你的手,我道歉,并且可以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但我想要时时刻刻的看见你,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他把陆听酒抱进自己怀里,“见不到你,我总感觉自己缺少一部分。”
而后,他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提醒,“你亲口说过,不会离开我。”
霍庭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只是心底,冥冥中有不好的预感。
陆听酒很累,看不见的累。
她想。
就这样吧。
就这样。
……
妗姒被贺涟詹接回去之后,亲眼见到结婚证之后,也渐渐接受了她是贺涟詹妻子的事实。
连带着,对贺涟詹的态度好了不少。
除此之外,她经常盯着手腕上陆听酒送给她的那个镯子。
时不时就要闹着要见陆听酒。
贺涟詹警惕陆听酒会在她面前说些什么,时常都是等妗姒闹了两三回之后,再哄着她去见一面陆听酒。
这天。
星湖湾。
又再一次被妗姒闹得没有办法的贺涟詹,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准备让人去叫陆听酒下来。
就见一身凛冽寒厉气息的霍庭墨走了进来。
贺涟詹随意的瞥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下班的点,便随口说了一句,“不会占她太多时间……”
“订婚宴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霍庭墨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面无表情,声音更是凛冽。
订婚宴。
原本很简单的三个字,再看到男人眉宇间若有若无的阴鸷。稍稍一想,贺涟詹就知道霍庭墨说的是谁。
也只有事关陆听酒的事情,才能挑起他眉宇间的半分情绪。
贺涟詹把一个抱枕垫在了妗姒的身后,声音淡冽凉漠,“你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他还能真让那俩人订婚。
“更何况,”贺涟詹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她人都是你的了,还能跟谁订婚?”
妗姒听见贺涟詹说话,下意识伸手去抓他,“订婚?”
贺涟詹把她的手握住了掌心,招了一个佣人过来,“带她去找你们太太。”
佣人看了一眼霍庭墨,见他并没有出声反对,便领着妗姒走了。
妗姒听见终于能够见到陆听酒了,瞬间从沙发上起来,眼底漾起几分笑意,“酒酒!”
连后面的贺涟詹,伸手想要帮她梳理一下头发也没来得及。
直到看不见妗姒的背影后,贺涟詹才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
“依我看,就是你太纵着她了。”
“事事想要她心甘情愿。”贺涟詹嗓音淡淡不辩情绪,“而你明明知道不可能。”
霍庭墨眉眼间阴鸷很重,一双眼睛也是深黑到极致。
“酒酒没有要跟淮止订婚的意思。”霍庭墨眼底有寒芒掠过,“全是陆京远跟简夫人一手策划。”更甚者,其实酒酒可能都还不知道。
贺涟詹坐回了沙发上,语调淡淡,似在陈述一个事实,“只要你在乎她一天,就不可能对他们动手。”
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会找上淮止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
简夫人会那样的狠,对着自己亲生儿子下手,眼都不眨一下。
微微静了几秒。
贺涟詹看着男人脸上的神色,像是随口一说,“他们想要她跟淮止订婚,无非就是觉得她的心……不在你身上。既然这样,你到不如绑着她。”
男人深暗的眼神看过来时。
贺涟詹不疾不徐的道,“原则上来说,拿孩子绑着她,要比绑着她本人来得更为稳定。”
人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了。
但只要有了孩子,这一辈子……就都要牵扯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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