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儿?
有种莫名的预感,陆听酒抬眼看去。
还真是孟惺。
一身吊带薄荷色镶钻礼服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简约高级。
平时艳丽而张扬的气场,不知道为何,倒是收敛了许多。
但在一众宾客中,即便孟惺是最低调那位。但一眼看过去,第一眼看到的人,仍然是她。
听见简夫人的话。
孟惺这才从人群里走出来。
“简夫人。”
语气不算是熟稔,但也没有不认识的疏离。
随后孟惺的眼神,落在了陆听酒身上,嗓音微缓,“酒酒。”
“惺儿。”简夫人笑看了眼孟惺,“岁岁衣服被弄脏了点,你陪她上去换。”
说话的同时。
简夫人就已经伸手,顺势把陆听酒拉了过来,“还是在你原来的衣橱那里,一直没变。”
霍庭墨落在陆听酒腰间的手,微紧了一瞬。
简夫人似乎是看出来了,脸上的笑意不变,“霍先生也不能一天24小时的黏着岁岁,不然总有一天,她会烦的。”
霍庭墨低眸去看陆听酒。
“她不会。”
先于陆听酒开口,话音里有种不易察觉的肯定。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听酒没说什么。
上楼。
孟惺跟在她身后。
一转角。
到了楼下人看不到的地方,陆听酒才停下脚步。
“不用你陪。”
孟惺跟着停了下来。
散漫的倚在墙上,明艳的脸上红唇弧度轻扬,“简夫人让我陪你,要是不用,你去跟她说。”
简夫人?
陆听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干妈那么熟悉了。
清冽的嗓音沁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警告,“别把不好的注意打到她身上,后果,你承担不起。”
闻言。
孟惺看着她,红唇勾起的弧度愈深,“怎么会。”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不准进。”
“要不是不想等,你直接下楼。”
说完之后。
陆听酒没再看孟惺脸上的神色,在身后的卧室中,进了靠里的那间。
……
陆听酒进去之后。
偌大的走廊一片寂静。
跟楼下的人声鼎沸成了鲜明的对比。
孟惺倚在墙上的动作没变。
目光看着陆听酒进去的方向,停了一会儿。
……
楼下。
霍庭墨素来不喜欢应酬。
他又很少作为霍氏掌权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能够认识他的人不多。只是看他一身无形而凛冽的气场,就不敢靠近分毫。
但也并不是全都没有见过他。也有那么一两个商界老霸主跟他有过合作。
礼节性的聊过几句之后,霍庭墨的心思就完全不在这里了。
跟淮烨说过一声后,霍庭墨就打算上楼去找陆听酒。
他要去,自然是没人能拦的。
一旁淡淡应付着众人恭维的简夫人,看了一眼离开上楼的霍庭墨。
微顿半秒。
随后视线收回来时,她喝完了高脚杯里剩下的红酒。
……
霍庭墨一上楼。
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应该是等着陆听酒的孟惺。
霍庭墨俊美清冽的脸上,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眼底深处微沉。
孟惺看见了,却轻轻袅袅的笑了笑,“看见是我,就这么让你厌恶?”
霍庭墨不答,神色漠然的朝她走了过去,“让开。”
孟惺是陪着陆听酒上来换衣服的。
按道理说,她等在门外,门内自然就是陆听酒。
孟惺低头笑了下,抱臂的手微动。
没有任何阻拦的让开了。
退后一两步。
霍庭墨眉眼淡冽冷漠,手握在门把手上。
一转。
门开。
进去不过十几秒。
孟惺手覆在相同的位置,跟着进去。
房间内干净整洁。
明明偏简约北欧风的房间,摆着一些女孩的饰品。
不多。
但随处可见。
让冷冰冰恍若没有任何生活气息的房间,多了几分温馨感。
霍庭墨眼底眸色如染了浓墨。
转过身的瞬间。
啪嗒一声。
跟着进来的孟惺,反手关上了门。
她看着霍庭墨沉下去的脸色,明艳的脸上妆容精致,红唇如血。
唇角漾着薄笑朝霍庭墨走去的时候,一只手顺着落在自己的肩带处。
一点点落下时。
勾勒出纤细腰身的亮晶晶的钻石长裙,随着她的走动微微起伏。好看的曲线极尽优势的凸显。
“孟惺!”
转过身的时候。
霍庭墨寒厉的警告声犹如嵌入了冰渣。
孟惺在他身后一米处顿住。
“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怕脏了你的眼,她不要你了?”
“滚出去!”
在孟惺看不到的地方,霍庭墨俊美的脸上阴鸷到极致,完美的下颌线条也出处于一种极致紧绷的状态。
“三秒,不出去,后果自负。”
冷冽阴沉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连着房间内的温度,仿若都下降了好几度。
孟惺笑意慵懒,退至肩侧的吊带不影响她任何的美感。甚至多了几分妩媚动人。
对于霍庭墨的威胁,也只是微愣了一瞬。
无意间的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时,孟惺又才朝霍庭墨慢慢靠近。
察觉到身后的人靠近,霍庭墨漆黑的眼底迅速覆上一层寒冰,“你——”
“她很漂亮,比以前。”
话音戛然而止的时候。
孟惺靠了过去。
手腕传来剧痛的瞬间——
啪嗒一声。
“惺儿……”
简夫人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随后似乎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她惊呼了一声,“这……”
简夫人身后跟着寸步不离她的淮家主,还有就是碰到刚好换衣服出来的陆听酒。
陆听酒一袭天蓝色抹胸长裙,露出的白皙肩颈线条漂亮得惊人。微烫的长发披肩,美艳又清纯。
一张精致娇小的脸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宛如清冷纯粹的雪玉。
对上陆听酒眼神的那瞬间,霍庭墨手下蓦地用了狠劲。
砰的一声。
孟惺被甩到了一旁的墙上。
随即哐当哐当的,有东西从巨幅的壁墙上掉落。
“酒酒……”
霍庭墨大步朝陆听酒走过去的时候,声线发颤,“她自己凑上来的,酒酒,你信我……”
下意识的,霍庭墨想要去拉她的手。
但又蓦地顿在了半空中。
他的手,脏了。
下一秒。
冰凉的气息覆上来,陆听酒握住他停在半空中的手。
“我在旁边的房间,走错了?”
陆听酒清越的音色如常,听不出任何的异样。
霍庭墨眼底深处微微愕然。
陆听酒恍若未察,漂亮的眉眼淡淡静静,“扣子掉了。”
穿了高跟鞋的陆听酒,微微倾身。纤细凝如玉的手指,慢慢的扣上霍庭墨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领扣。
霍庭墨捉住她的手,低眸看她脸上的神色,低轻的嗓音仍有小心翼翼,“酒酒,我只是碰到了她的手。”
彼时。
被甩在地上的孟惺,已经站了起来。
“霍总看到的,应该不止是手吧?”
“什……什么意思?”
听见孟惺的话,一旁的简夫人下意识的接道。
霍庭墨冷冷的睨向她,漆黑的眼底渗出入骨的寒意,“你乱说什么?”
从陆听酒出现在门口的那瞬间,孟惺的眼神就落在了她身上。
“难道不是,该看的都看过了?”
孟惺话音落下的瞬间。
除了陆听酒,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微变了变。
霍庭墨更是怒急,脸色阴鸷到极致,嗓音凛冽,“不怕死你就再多说一个字。”
而简夫人微变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霍先生,我们岁岁可不接受一个不洁身自好的男人……”
“你闭嘴!”
简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庭墨就朝她吼了过去。
涉及到陆听酒的,基本都会触及到他的逆鳞。
“庭墨。”
淮家主把简夫人拉到了自己怀里,明显护着的意思,“按照岁岁的辈分来讲,她始终是你的长辈。”
长辈?
霍庭墨冷峻清冽的眉眼,布着显而易见的讽刺,声音更是寒冽,“一个时时刻刻想着方法,想要拆散我跟酒酒的长辈?”
闻言。
简夫人看着他,一贯端雅的脸上更是面无表情,“什么叫做我想要拆散你跟岁岁?”
“是上楼我让你上的,还是我逼着你进了这间房间?”
“亦或者,”简夫人看向房间里算是已经穿戴好的孟惺,“是我让你看了其他的女人?”
“萧萧,”淮烨看着霍庭墨越来越沉的脸色,心底微惊,开口阻止了简夫人,“你少说两句。”
见淮烨没有站自己这边,简夫人更气,“我少说两句?”
“岁岁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放心把她交给他这样的人?”
“什么叫做我这样的人?”
霍庭墨低沉寒漠的嗓音令人生怖,“简夫人不妨说清楚点,让我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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