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倒是宝贝自己的妹妹,但再怎样宝贝,还不是被算计着躺在了男人身下?”
蓦地一声冷笑声起,带着无尽的嘲讽。
一道冷冷的女声响起来的时候。
客厅内的三人,脸色皆不约而同的微变了变。
尤其以陆京远为甚。
男人脸庞冷峻,眼神更是凛冽。周身带着素来身处高处的气场,压迫感极强。
在陆京远的目光看过来时,阮扶音的呼吸下意识的微微一窒。
如果说,贺涟詹的目光是不带任何温度的冷。那么陆京远的眼底,则是更多了几分的凌厉。
令人生怖。
只听到他冷厉寒冽的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提我的妹妹?”
阮扶音的身体,蓦地僵住。神情也是微微呆滞住的。
她没有想到,陆京远的反应是这样。
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绕是陆听酒听到之后,握住霍庭墨的手,也微微顿了顿。
反而是霍庭墨低首,如墨海般的眼注视着陆听酒。
从阮扶音说出那句话,尾音落下的那一瞬。她就握住了他的手,以一种保护性护着的姿态。
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滚出去。”
比陆京远更快响起的,是陆听酒清冷的声音。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就刚好挡在了霍庭墨的身前。
眸光忽地凌厉。
“一张嘴倒是长在了该长的地方,就是太脏了,你要是不想要可以不要。”
周围的气氛,蓦然降至冰点的时候。
谁都没有想到。
陆京远会突然抬眼看向霍庭墨,沉声发问,“她说的算计,是什么意思?”
陆听酒不经意的朝前走了一步。
挡在了霍庭墨的面前。
陆听酒看着陆京远,清越的嗓音稳而平,压着某种情绪:
“别人说什么大哥就信什么吗?谁能够算计我,要算计也是我算计别人,大哥……”
陆听酒的话还没有说完,凌厉的风掠过耳旁。她没看清楚陆京远是怎样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先感受到了。
陆听酒被身旁的男人,蓦地推到沙发上的时候。
客厅里的两人已经打了起来。
狠厉丝毫不留情的拳风中,还夹杂着陆京远一声声寒冽凌厉至极的逼问,“你他妈动她了?”
然而。
几个冷到极致的音节,从男人喉间深处一字一字的蹦出,“她本来就是我的。”
霍庭墨满身阴鸷寒戾的煞气。
毫不避讳的承认。
陆京远眼底的墨色浓稠到极致。
那瞬间。
他整个人散发出的,浓重的压迫感也达到了极致。
陆京远动手的速度很快,但霍庭墨的反应更快。
再加上,两人又从小都是被训练着长大的。
而其中。
霍庭墨实战次数数不胜数。
他是淌着一身的血,走到了今天。
走到了陆听酒的面前。
攻击对霍庭墨来说,显然更容易激发出他深埋于骨髓的狠厉。只不过一直被刻意压制住了。
场面一度失控。
阮扶音看到客厅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先是一怔,随后尖叫出声。
“庭墨……”
阮扶音自然是会帮霍庭墨。
所以她拿起了离她最近的一个花瓶,准备找机会朝陆京远砸去。
但还没有找到机会。
一个不明的东西,就直接朝她狠狠的袭来。
阮扶音额头被重重砸中的时候,一阵剧痛瞬间袭遍全身。
猝不及防踉跄着倒下去的时候。
阮扶音手里的花瓶,也跟着落在地上。
摔了个粉碎。
但好像丝毫不影响,那两个打得正凶的男人。
已经从沙发上起来的陆听酒。
安静的看了两人一会儿。
……
在陆听酒靠近的时候,在地上大脑还晕乎着的阮扶音,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她以为陆听酒会对她动手。
但还是忍不住的低吼出声,“陆听酒,你还不让他们住手!”
“就是因为你……”
阮扶音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陆听酒微微弯腰,从容淡然的从她身旁,拾起了那把砸中她额头的水果刀。
陆听酒白皙纤细的手指,拿着泛着寒光的刀时。
有种近乎病态的美感。
阮扶音不知道陆听酒要干什么。
但莫名的,就被她周身清冷寂静到没有波澜的气息所慑住。
不染尘埃,没有半分的烟火气。
但是。
冷。
冷到不似常人。
……
鲜红温热的血液,从白皙到极致的手上泊泊而出的时候。
红得异常的耀眼。
一滴一滴。
滴答,滴答。
然后是断断续续,再到凝成一股细流……
陆听酒微微低眸,安静的看着。
第一反应是。
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
像是一种极致的感受,从手上的神经传到全身的骨髓深处。
整个人感受到的,是一种异乎寻常的
——静。
“啊!”
阮扶音看到的时候,尖叫一声后,就像是被吓得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只是她整个人,不停的朝后缩。
生怕沾惹到陆听酒分毫。
客厅里其他的佣人,在那两人打得正凶的时候,避在了一旁。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
也是整个人在那瞬间,吓得僵住了身体。
“太太……”
……
阮扶音的一声尖叫,才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
霍庭墨和陆京远,几乎是同时朝陆听酒看了过去。
那一秒。
一个目眦欲裂。
一个脸色惊变。
“酒酒!”
“岁岁!”
在看到陆听酒的那一秒,霍庭墨连收手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就眼底猩红的朝她冲了过去。
“酒酒……酒酒……”
霍庭墨低哑出声,眼神紧紧的落在了陆听酒的手上。
正准备夺过她手里的刀时。
陆听酒轻飘飘的,退后了一步。
霍庭墨瞬间就被吓得停在了原地,不敢再刺激她。
心底恐慌四起,但他不敢显露分毫。
霍庭墨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几下,深深溢出无限低哑哄溺的声音,“酒酒……酒酒,乖,把刀给我……刀给我好不好……”
霍庭墨此时响在客厅里的声音。
极轻。极缓。
透着任何人都可以听出的小心翼翼,“把刀给我……酒酒……把刀给我好不好……”
陆听酒对他笑了笑。
然后抬眼。
看着紧跟着霍庭墨过来,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同样是安静的笑了笑。
极其的漂亮。极其的耀眼。
随后。
就听到陆听酒用极轻,轻到几近缥缈的音调询问。
“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伤他了吗?”
【没有下次了。】
【好,我答应你。】
他亲口答应过的。
陆京远深沉到极致的眼神,紧紧的落在陆听酒还在不断朝下滴着血的手臂上。
他垂在身侧的手,忽地紧攥成拳。
陆听酒看着他,漂亮的眼底涌出纯粹干净的笑意,但虚无缥缈。
轻的让人抓不住什么。
自问自答般的。
陆听酒语调渐渐柔和。
“没做到……怎么没做到呢。不过没关系,没关系……”
“你伤他一分,我还他十分。”
最后一个字尾音落下的时候,陆听酒眼底眸光陡然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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