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陆听酒靠近了霍庭墨,嗓音很轻的在他耳旁问道。
值得吗?
霍庭墨从来没有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只是每次看不见酒酒的时候,就会很想要见她。
见到她的时候,又会忍不住的想要抱抱她。
他把她放在自己心尖上。
只要她在,其他的任何事情,他好像都可以不去计较。
酒酒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其他的事情或者人,都要为她让路。
霍庭墨伸手顺势圈住了陆听酒的细腰,低低哑哑的嗓音透着刻骨的温柔,“那酒酒以后多看看我,好不好。”
而后。
霍庭墨低眸亲了亲她的脸蛋,漆黑如墨海的瞳眸里,有什么情绪宣泄了出来。
“不需要太多。”
他占据不了她全部的目光,所以分走一点点就好。
不能太贪心的。
陆听酒细白的手指,忍不住的微蜷了蜷。
她抬头看着霍庭墨俊美熟悉的脸庞。甚至是到现在,她都无法给他一个交待。
“对不起。”
陆听酒微哑着音道。
她没有明说,但霍庭墨知道她的意思。
霍庭墨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微微勾了勾唇,“我自愿的。酒酒为什么会觉得抱歉?”
“因为你大哥?”
陆听酒有些怔愣的看着他。没说话,但黑静漂亮的眼底,透露出来了是这个意思。
霍庭墨唇角的弧度微散了散,“酒酒和他是家人。酒酒和我,也是,对不对?”
陆听酒下意识的点头。
不管在任何时候。霍庭墨看着她,总是很容易就会心生柔软。
她是自己最后一道防线。
霍庭墨低低缓缓的嗓音,蕴着某种近乎温和的引导。
“酒酒替他道歉,也替我原谅。”
所有的主动权,他都交给她。
霍庭墨的意思,陆听酒自然是懂。
几乎是在霍庭墨落音的那瞬间,她就明白了。
他在寻求一种平衡,亦或者是平等。
在她心中,他想占据跟她大哥一样的位置。
静了好一会儿。
应该是陆听酒看着他,安静了好一会儿。
“霍庭墨。”
陆听酒嗓音不似清缓,更多的是如水一般的沉静。
“我们去领证吧。”
陆听酒话音落下的瞬间。
霍庭墨脸上的神情,微滞了几秒。
墨黑的瞳眸,仿佛震得细细碎碎的皲裂开来。
“领证?”
绕是霍庭墨平日里再镇定从容,也被陆听酒的这几个字,震得声线微颤。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
在霍庭墨沉静如水的心底,掀起汹涌的波涛。
“嗯。”
陆听酒给他肯定的回答,“你要是想,我们就去领证。”
陆听酒的话音,甚至还未完全落下。霍庭摸漆黑深邃的瞳眸,就微滞了滞。
眼底的情绪,甚至还未显现出来。就已经无声无息的沉了下去。
霍庭墨明显感受到,在陆听酒说完那几个字时。
自己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但不过两秒,又深深笔直的坠落的下去。
【你想,就可以。】
霍庭墨眼神深深沉沉的盯着陆听酒。
是因为愧疚,所以想要弥补?
陆听酒没有察觉到,霍庭墨眼底情绪的变化。
——因为从始至终,霍庭墨看起来都异常的平静。
平静到深黑如渊的瞳眸里,无波无澜。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霍庭墨问得很沉静,语调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沉静。
陆听酒笑意清软,看着男人的眼眸也异常的明澈透亮。只是眼尾带了点红,应该是之前在陆宅还未完全散去的。
“我们早晚,不都得领证的吗?”
“迟一点,还是早一点,有什么关系。”
霍庭墨无声的看着她。
酒酒笑起来,其实很漂亮。
明艳灵动。
只是她不常笑。
在他面前,更不曾常见。
霍庭墨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温热有力的指腹,缓缓触及到红了的眼尾时。
陆听酒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
霍庭墨定定的注视了她好久。
就在陆听酒忍不住出声的时候,“霍庭墨……”
男人应声而下,低首亲了亲她的眼睛。
喑哑微沉的嗓音,低低徐徐,“酒酒,我们会领证。”但不是现在。
酒酒,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霍庭墨一直想等到的,是陆听酒的心甘情愿。
……
可是后来。
很久很久以后。
霍庭墨在自己选的婚期那天,亲手给陆听酒换上婚纱时。
第一次后悔。
酒酒的结婚证上,应该是他的名字。
他等了,好多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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