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墨把陆听酒护在自己怀里,不让她看见客厅里血腥的场面。
男人冷厉的眼神直接扫向林南,示意他把林哲拖出去。
声音却是与冷厉毫不相符的温和,“酒酒,手下的人犯了错,别脏了你的眼。”
然而。
林哲被拖出去的瞬间,却突然抬头,看向霍庭墨怀里的人,大声的吼道:“文件就是她亲手交给我的!”
“文件是她给我的!霍总,她才是罪魁祸首,是她主动给我的!”
“霍总,我自己根本拿不到的!你找……你找她才对!”
“拖出去。”霍庭墨脸上神情微变,声线更冷厉了几分。
“等等。”
依旧是清越的音,再次响起。
霍庭墨看了一眼林南。
林南手下动作未停。
陆听酒再次出声,“霍庭墨。”
“酒酒,不要看。”霍庭墨低声轻哄。
陆听酒伸手,想要推开他。
男人纹丝不动。
陆听酒叫了他的名字,“霍庭墨,放开我。”
音质冷淡。
停了几秒后。
霍庭墨眸光微暗,还是放开了怀里似乎即将不悦的女孩。
视线开阔之后。
陆听酒这才看到客厅里的情形。
客厅中心有一摊血迹。
一旁的林哲更是已经看不出人形,黑色的衣服像是被打湿了,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除了之前,在霍氏的会议室内。
这是陆听酒第二次,见到林哲。
“酒酒。”霍庭墨低声叫她的名字。
她盯着林哲看的那几秒,霍庭墨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会不会觉得手段太残忍了。
陆听酒朝林哲走去。
霍庭墨伸手拉住了她。
陆听酒脚步一顿,还未说话。
站在一旁的阮扶音,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庭墨!”阮扶音叫着霍庭墨的名字,但是她却望向的陆听酒,“你护着她,也该有个度吧?”
“是不是有一天她把霍氏给作没了,你还想着如何包庇她!”
阮扶音最后的语气,已经不单单是冷了,更多的有一种怒意,亦或者说是一种微末的嫉恨。
陆听酒抬眸,盯着阮扶音冷怒的脸,淡淡的道,“什么叫做——把霍氏作没了?”
“你做过什么你不清楚吗?”
阮扶音转身,拿起茶几上的一叠文件,用力的扔在她脚下,“你自己看!”
陆听酒垂眸。
【S级项目云端系统研究数据报告。】
“因为数据泄露,这个研究了三年多的项目被彻底的毁了!”
“就因为你,三年来所有人的心血化为一场空!”
阮扶音显然已经气急。
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后,整张脸青白交错。
“这个项目,”陆听酒眼睫垂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对霍氏很重要?”
“不重要。”
“庭墨!”
霍庭墨看向陆听酒,瞳孔黑不见底,“酒酒,不重要,这个项目毁了还可以再重新研究其他项目。”
陆听酒无声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唇角一勾。
“不重要?”
“不重要你会这样对他?”陆听酒淡淡的道,话音一转,“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
她看向阮扶音,“你怎么会知道霍氏这个项目?”
阮扶音一怔,蓦然抬眼,“你什么意思?”
陆听酒微微勾唇,却不回她。
她慢慢的走向林哲,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深静漆黑的眸,盯着他几乎满是是血色的一张脸。
音质散漫的开口,“他是怎么说的?”
这话,明显是在问正压着他的林南。
林南抬头,朝她身后的霍庭墨看去。
在得到允许之后,林南才重复了一遍刚刚林哲的话。
“文件是陆……陆小姐给的。”
“这份文件,他交给沈洲了吗?”
“还……还没……”
被他们拦了下来。
酒酒眼眸微转,心底划过淡淡的疑惑。
前世为什么沈洲非要得到霍氏的资产?
其实她后面给沈洲的,只要他不赌不投资,足以挥霍的过完一生。
但她估计就是沈洲贪得无厌,也没有多想。
陆听酒没有立刻否认,就像是已经被证实结果,无言反驳。
阮扶音看着她,冷声质问,“他亲口说是你交给他的,你还有什么好否认的?”
陆听酒慢慢的站起身来,眉眼懒懒,唇角漫出轻轻寥寥的笑。
她说,“我不否认啊。”
阮扶音一怔,即将脱口而出的斥责顿在口中。
她瞬间转头看向霍庭墨,音调冷冽,“庭墨,你听到了,是她自己亲口承认的。”
霍庭墨看了一眼连否认也不屑的陆听酒,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微微黯然。
“阿墨。”
霍庭墨听到女孩如此叫他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还没有来得及确认,陆听酒就已经闯入他怀时。
霍庭墨整个身体蓦然一僵。
“阿墨。”
陆听酒抱住他的手臂,抬眼看他,眸底清澈,“对不起。”
“文件是我给他的,我承认。”
“可是我发誓,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提供任何信息给他。”
“如果我有违背……”陆听酒作势要发誓。
霍庭墨却制止了她,“我信你。”
阮扶音气急,“庭墨!”
“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无视阮扶音的愤怒,陆听酒闻言软语的对着霍庭墨说道。
被她的靠近,整个人变得僵硬的霍庭墨,只顾着顺着她的话答应她,“好。”
都还不清楚她要说什么。
“以后,关于霍氏的所有事,都不要让她参与。”陆听酒眼眸黑而纯粹,“包括正常的商务往来。”
前世。
明明没有投资的天赋,阮扶音还处处投资。
最后亏损,导致霍氏替她买了不少的单。
“陆听酒,你凭什么做决定?”
阮扶音听见她这样说,绕是再淡定也气得不轻。
她就仗着庭墨对她百依百顺的,从而毫不顾忌的提要求。
霍庭墨默了一下,伸手拥住她,“酒酒,正常的商务往来不能说明什么。就算是毫不认识的人,霍氏也是选择能者优先的。”
陆听酒盯着他的眼,轻轻懒懒的笑,“可是我不喜欢呀。”
“再说,”陆听酒音色没有平常的清冷,有些散漫,听起来带了一点娇气的意味,“阿墨,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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