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她的这颗心，早就不会为男女之情而波动了。
千万年的时光中，她见过的俊俏男子不知几何。
相遇相识，那便止于相遇相识，无需心动。
药老这个老东西，不要以为变的年轻貌美了，就能口出狂言。
“难不成本座图他弱小，图他长相平凡，图他三心二意？”
一连三问，火花带闪电，让药老无法反驳。
好吧，虽说，在他眼中，萧炎潜力无限未来不可限量，但在云山这个神秘莫测的老阴批面前，貌似不值一提。
至于长相平凡之说？
药老看了看云山那张自带仙气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又看了看萧炎那只能称得上清秀的相貌，叹了口气。
笙歌冷哼一声，转身进了米特尔拍卖场。
“恩人？”
雅妃美眸之中流光溢彩，向来游刃有余如鱼得水的她，神情中是难掩的惊喜。
云山的名头太响亮了，加玛帝国的第一人，雅妃连倾慕这种情绪都不敢有，有的只有敬佩和感恩。
“进境尚还算可以。”笙歌中肯道。
雅妃垂手俯身“皆仰赖恩人。”
那枚神奇的丹药，给予了她另一种人生可能。
笙歌摆摆手，倒也不必谦虚。
在剧情中雅妃的成功，运气，眼光，能力，缺一不可。
她之所为，不过是锦上添花。
不过，为什么孽缘依旧如一团乱麻？
“恩人去而复返，不知雅妃能否为您效劳？”
素来，雅妃就是七窍玲珑心，观察入微，自是知晓乌坦城中唯一与云山有瓜葛的就是萧家那重回天才之列的萧家少爷。
不可否认，的确是天纵奇才，但秘密也不小。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巨变。
就好似，名不见经传平静如湖面的乌坦城，自纳兰嫣然退婚起，便涟漪不断，湖深处，似是还蕴藏着来自各处的狂风巨浪。
笙歌侧目，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雅妃。
见状，雅妃壮着胆子继续道“恩人可是听闻了萧炎那惊世骇俗的修炼速度？”
雅妃顿了顿，凝凝眉，眼中情绪变化莫测。
三年之约，她略有耳闻。
纳兰嫣然之举，虽说不妥，但也可以理解。
天底下有几个天之骄女，能心甘情愿下嫁给素昧平生仅有婚约束缚的小废物。
毕竟，在整个加玛帝国，年轻一辈，纳兰嫣然可称尊贵第一人。
就连皇室的两位公主，在某种程度上，都无法与其相媲美。
只可惜，造化弄人。
三年之约刚立，萧炎便一扫废物之名，身后还藏着一股能量极大的秘密底蕴。
难不成，云山老宗主在担忧三年之约，想要将那份如今看来还荒谬无比的可能扼杀在摇篮中，彻底斩断萧炎刚刚崛起的天才之路？
只是一瞬，雅妃便排除了这个可能。
总觉得，云山老宗主不似那般阴暗。
他不愿，也不屑。
几面之缘，她心中便隐隐觉得，云山并非如传闻中那般冰冷古板不近人情，这是一位真正的高人。
洒脱恣意，且无拘束。
“恩人恕罪，是雅妃小人之心。”雅妃知晓，她心中的小九九瞒不过面前的人。
所以，与其狡辩，不如坦白认错。
她这绝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投其所好。
察言观色，投其所好，是她自小修炼到如今炉火纯青的地步，是她的生存之道，无关对错。
笙歌叹息，纳兰嫣然何时才能似雅妃这般精明干练，而不是如一个傻大妞。
不过，她也知道，这强求不得，个人有个人的际遇，个人也有个人的缘法。
“也不算猜错，何罪之有。”
闻言，雅妃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笙歌无声偷笑，故作停顿“本座此行，的确有萧炎的缘故。”
“但……”
“但，本座可无意插手小年轻之间的爱恨情仇。”
雅妃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云山老宗主之言，她信。
“本座今日来只是想说，与其谈情说爱，不如问鼎大道。”
“退一万步讲，与其被人三妻四妾，倒不如自己三夫四妾。”
雅妃罕见的茫然，待回过神来，面前已空无一人。
高人不愧是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不过，最后那两句话，还真是振聋发聩，让她脑瓜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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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时谈情说爱了？
冤枉！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药老和萧炎，相对而立。
药老表示，他这一生从未觉得炼药如此难熬。
何况是如聚气散这种入门级别都不够看的丹药。
云山老阴批的气息无处不在，他指尖弹出的火焰都差点儿熄灭。
药老头爆青筋，咬牙切齿，凶神恶煞的练成了聚气散。
一无所知的萧炎，胆战心惊的看完了全程。
萧炎本还想多嘴询问几句，但药老直接将蓝绿交替的丹药扔给了萧炎。
萧炎：他的老师喜怒无常。
萧炎甚是有眼色的跳上床，然后阖眼睡了过去。
真睡还是假睡，不得而知。
但药老一挥手，假睡也成了真睡。
药老不知，强大如云山，为何如此悠闲。
见萧炎沉沉睡去，笙歌显露出身形，推门而入。
“打住，别发牢骚，反正你也打不过本座。”
“本座也不打算久待了，有缘没缘都会再见。”
“生死之际，捏碎玉佩，本座会现身。”
笙歌塞给了药老一块儿玉佩，与当日给云韵的相近。
药老打量着玉佩，面色沉重。
之前的几次言语交锋，他便怀疑过云山似是觉醒了先知这项技能。
所以，云山的话某种程度上就是预言。
生死危机？
如今他已经是灵魂体了，再生死危机，可能就彻底消散于这片天地了吧。
“去哪儿？”药老收起玉佩，下意识问道。
笙歌挑挑眉，戏谑道“难不成是临别发现舍不得了，想挽留？”
“晚了。”
“曾经的我，你爱搭不理。”
“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药老：……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慢走，不送。”
半晌“多谢。”
“不用谢。”笙歌说的真心实意，有萧炎这个天命之子在，所谓的生死危机，结果都只会是柳暗花明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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