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大宅,简陋的密室。
身穿灰衣大褂的叶罡盘坐在蒲团上,手持竹篾挑拨灯芯,小心翼翼。
在他对面,叶振心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满脸的戾气横生。
角落里,名叫冷大师的矮小老者手捧黄皮线书,看的津津有味。
“人家是华夏最年轻的天灵师,昆仑少掌教,能发现千山体内的秘密实属正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叶罡推了推老花镜,放下手的竹篾轻松道:“我说了,安安静静的等上一阵,一切都还来得及。”
叶振心愁苦吐气道:“若换成一般人,大可强行拘禁,不让他擅自外出,自是不会徒增麻烦。”
“偏偏那畜生不受我们控制,到处乱跑。”
“灵溪为母报仇的信念深埋心底多年,恨不能拿整个叶家为之陪葬。”
“不怕一万,怕就怕两只白眼狼暗联手。”
叶罡淡笑道:“要联手何必等到现在?灵溪心高气傲,根本瞧不上叶家人。”
“他恨我们,连同冠以叶姓留在叶家的亲大哥一同怨恨。”
“叶千山热脸倒贴冷屁股,可曾换回半点兄妹情谊?”
“盏气运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确实足以动摇叶家此刻的根基,但要说诛灭叶家,或是让叶家树倒猢狲散,你觉得可能吗?”
“小打小闹的意义不大,灵溪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隐忍至今。”
叶振心伸直了双腿,轻轻敲打膝盖骨道:“得尽快行动,将千山体内的盏气运灯移走,免得节外生枝。”
叶罡扭头询问矮小老者道:“冷大师,你怎么看?”
后者目不斜视的翻阅书籍道:“越早越好,我需要的东西差不多凑齐了。”
叶罡满意道:“七天后可行?”
矮小老者回复道:“可。”
叶振心张嘴准备插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熄灭烟头,快速按下接听键道:“娴儿,想我了呀?”
“给我煲了鸡汤,你亲手做的?”
“好好好,我马上就到,陪你一起喝。”
叶振心笑的合不拢嘴,眉飞色舞。
挂了电话,面对叶罡的促狭玩味,他讪讪解释道:“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粘人了。”
“一天要见三次面,早上,午,晚上,甚至大半夜陪她散步。”
“动不动撒娇,让我给她准备惊喜。恩,大多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她却乐此不疲。”
“哎,累死个人咯。”
叶罡不耐烦的挥手道:“滚滚滚,别在我面前嘚瑟。”
叶振心尴尬爬起,躬身道:“爸,您和冷大师先聊。”
说着,他缓步后退,打开房门消失在院。
叶罡心平气和的点了根烟,摘下老花镜仔细擦拭道:“叶千山身边的女人你降不住,到时候我让慈恩大师出手。”
“废掉她的修为,交给你慢慢享用。”
“至于叶千山,这孽障不能再留了,送他去阴曹地府轮回转世吧。”
矮小老者打了个哈欠,身体化作烟雾悬浮半空。
“哐当。”
木门半开,凉风席卷。
叶罡皱眉道:“冷啊。”
“砰。”
雾气伸出一只手,以诡异姿态拉上木门。
……
叶家待客院,精心打扮过的虞娴显得楚楚动人。
本就天生丽质,加上玄门长老的特殊身份,这些日子的刻意扮演,叶振心几乎被她轻而易举的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很得意,同时又感到厌恶。
明明对不怀好意的叶家男人极度反感,还得虚情假意的流露出绵绵温柔。
正如厨房里小火慢炖的乌鸡汤,底蕴深厚,味道鲜美,但她却受不了那股油腻。
“师叔,叶千山那边着急了,催我们赶快动手。”段左泉啃着苹果,在客厅来回走动道:“姓冷的老怪物行踪飘忽不定,无迹可寻。我们身在叶家,很难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所有耳目。”
“抛开叶罡不说,后院还有位佛门长老坐镇。”
“咱们与叶千山合作,送他的见面礼是不是太大了?”
段左泉小声嘀咕道:“师父怎么想的呀,我怎么看不懂呢。”
虞娴正在描眉,她坐在沙发上,一手举着小巧圆镜,一手捏着眉笔涂抹道:“你看不懂那就对了,大师兄的安排,听命行事即可。”
“你觉得这份见面礼很大,有多大?”
“比起叶千山的投桃报李,他能给予玄门的丰厚利益,区区幽冥门余孽不值一提。”
段左泉目光明亮道:“您的意思,是有妥善的办法除掉冷怪物?”
虞娴停下手里的动作道:“没办法就得想办法,你是代表玄门下山的入世弟子,别什么事都指望我。”
“大师兄说了,我的任务是从旁协助你,具体的谋划得你出面。”
“是师门任务,同样是对你的考验。”
段左泉脸色发红道:“您是师叔,一切听您指示。”
虞娴眼露深意道:“别,我只是玄门长老,你可是有机会坐上玄门掌教之位的。”
“在你面前,师叔又算什么?”
“再说了,现在是师叔,一旦这边出了差错,大师兄追究起来,我怕无力承担哦。”
段左泉厚着脸皮凑上前去,主动帮虞娴端起圆镜,谄媚讨好道:“师叔,您帮帮我呗。”
“我最近脑子糊涂,寸步难行。”
“咱俩这会同坐一条船,您帮我不就等于在帮自己嘛。”
“我要是成了玄门掌教,您,您就是我人生最重要的那个人。”
段左泉信誓旦旦的表态,恨不能对天发誓。
虞娴眼波流转,收起眉笔庄重道:“最重要的人,有多重要?”
段左泉绞尽脑汁的思索,愣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虞娴扭动腰肢走去卫生间,继续补妆。
段左泉心不在焉的跟上,欲言又止。
直到他看见镜子里的魅惑脸庞,虞娴红唇半张,杏眼朦胧的勾人模样。
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起,让段左泉口干舌燥。
“师叔……”他嗓音低沉的喊道,眼底尽显欲望。
虞娴似不曾察觉身后少年涌现的异样,俯身向前,单纯问道:“怎么啦?”
段左泉双拳紧握,呼吸絮乱。
但最终,他向前跨出了一步,如发疯的野狗拼命抱住身前的漂亮女人。
“泉儿,你……”
“唔,我是你师叔。”
“不,你不是我师叔,等我成了玄门掌教,你就是我的女人。”
“我最重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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