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在家人的依依不舍,我们离开了桃山村。
三伯要去市里看望个老朋友,所以跟我们的车一起前往,且自告奋勇的给我们当司机。
说实话,三伯开车,我心里那叫一个慌啊。
不管他现在有多清醒正常,是否曾经只是装疯卖傻。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和大伯一样,总觉得他不太靠谱。
但灵溪告诉我,三伯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让我安心放心,用不着胡思乱想。
上车后,我第一时间给二伯打去电话,让他把家庭住址微信定位给我。
裴川和季青禾听说了二伯的玄乎事后大感兴趣,窃窃私语着如何解决才是最好的办法。
一个说阴灵可恶,直接将其诛杀就好。
另一个说凡事讲究因果,二伯输理在先,应该“以和为贵”。
两人争论不休,越吵越凶。
裴川被季青禾的气势所压,不敢多争辩,但心里又不服输道:“师姐,你来评评理。咱昆仑一脉信天命,忌因果。若不分青红皂白便以诛邪手段处置阴灵,这是不是给自己命气运增添变数?”
季青禾冷笑道:“狗屁个变数,世间阴邪鬼物就没一个好东西,和它们讲道理,那还分什么活人死人?”
裴川气的眉头紧皱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偷换概念。”
季青禾一巴掌拍在饭桌上,大声道:“何不说你妇人之仁用错了地方?”
我被这两个家伙吵的晕头转向,伸手阻止道:“听师傅的,不然你们俩闹到天黑也没意义。”
灵溪正躺在她的专属小沙发上发呆,压根没听到裴川与季青禾的争执。
季青禾眼尖,发现灵溪右手腕上多出了一只翠绿手镯,凑上前好奇道:“师姐,这手镯是苏宁奶奶的吧?”
我顺着季青禾的视线定睛一看,呵,还真是我奶奶的手镯。
这手镯打我记事起就一直在奶奶手上戴着,什么时候给灵溪的我还真不知道。
“恩,奶奶给我的。”灵溪笑眯眯的晃了晃手,宝贝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季青禾撇嘴道:“手镯质地一般,不值钱的小东西。”
裴川反驳道:“你不能光以金钱价值去衡量这个手镯,你得发现它背后的特殊意义。”
“就你懂?”季青禾冷嘲热讽道:“我又不是傻子。”
裴川举手投降道:“行行行,天底下你最聪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这什么态度?敷衍我?”季青禾扭着拳头起身。
裴川眼观鼻鼻观心,作菩萨静思。
五点多,车子到了江夏市,三伯途下车,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说他现在忙得很,要和以前的朋友叙旧,没空在我们这浪费时间。
我到嘴边的煽情话当场憋了回去,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裴川根据我给的定位将车开到了二伯所住的小区门口。
到达目的地后我给二伯打去电话,很快,他领着二伯母一起出来迎接我们。
一阵客套的寒暄后,我们到了二伯家里。
“喏,这是我住的房间,就这个位置……”二伯站在床边比划道:“那,那三个东西每次在我梦里出现的时候都站在这,一男一女,外加一个七岁的男孩。”
灵溪点头道:“这里残留的阴气确实最重。”
二伯惶恐道:“灵丫头,你得救救我啊。不管花多少钱,哪怕下跪道歉给他们重新做三副棺木,这都可以商量的。”
灵溪安慰道:“二伯您别急,待我先找到那三个阴灵的藏身之处再说。”
说罢,灵溪吩咐裴川将房间里的窗帘拉上,熄灭灯光。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昆仑至宝九阳镜,语气玩味道:“苏宁,借点食指血用用。”
“师傅……”我郁闷的直吐气道:“换裴川的不行吗?”
“他早就不是童男了,要他的血效果不如你的。”灵溪解释道。
“二伯哎……”我故作委屈道:“我为您费心费血的,事后不得给我补补?”
二伯搂着我的肩膀鼓励道:“酒店饭菜早就预备好了,鲍鱼海参等着你去补。”
裴川落井下石道:“谁让你小子这么安分守己,你要是和我一样早点把童子身交出去,这会哪轮得到你献血?”
季青禾挑拨道:“师姐,小川子竟然当你的面鼓动苏宁乱来,这是不是活腻歪了?”
灵溪没有说话,黑暗一脚踹在裴川的膝盖骨上。
后者嗷嗷乱叫道:“师姐,我错了,您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灵溪捧着九阳镜道:“你要是嫌半年的面壁思过太短,我可以帮你再加点,比如一年两年的,都没问题。”
裴川厚着脸皮帮灵溪捶背道:“师姐,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姐。不管你如何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裴川拍马屁这会,我已经咬破了食指按灵溪的要求涂抹在九阳镜上。
“行了,别闹了。”灵溪正色道:“所有人退到门边。”
“走走走。”裴川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帮灵溪驱赶我们,以此邀功。
房间央,九阳镜在灵溪的手发出刺眼黄光。好似强光电筒,所照之处亮如白昼。
二伯母发憷道:“等,等下那三个东西出来了怎么办,会不会害我们?”
二伯躲在裴川身后呵斥道:“有灵丫头在这,她是高人,很高很高的高人。”
“有多高?”二伯母问道。
二伯沉默一会,咂着嘴形容道:“十层楼那么高。”
“噗。”季青禾捂嘴笑道:“十楼太低了,师姐起码有昆仑山那么高。”
二伯附和道:“听到没,昆仑山多高呀,都捅到天上去了。这么个大高手来帮我们,小小的三个鬼王算什么。”
二伯话还没说完,只听见房间内突然响起凄厉的怪叫。
与此同时,床头的壁画,三道黑影在九阳镜的照射下急速飞出。
“鬼啊。”二伯母一声哀嚎,扯开房门就往外面跑。
“你个败家娘们,都说了不让开门。”二伯怒吼道。
裴川见怪不怪的把房门关上,看着双腿直打摆的二伯建议道:“您,要不要也出去?”
“我,我没事。”二伯咽着口水强撑着。
“真没事?”裴川憋笑道。
“你,你们渴了吧,我去倒水。”二伯僵硬着转身,嗖的一下消失无影。
季青禾笑傻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起不了身。
另一边,在九阳镜的不断追踪下,三道黑影无处可藏,疯狂逃窜。
灵溪掌心翻转,将镜面朝下收敛黄光道:“念你们一家三口聚灵不易,速速现身,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留生路。”
“轰。”
随着灵溪的警告,平静的房间内气浪翻天,狂风突袭。
垂落的窗帘胡乱飞舞,掀的被子枕头齐齐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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