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空旷的室,一桌一椅,一人一蒲团,沉香袅袅,尽显一派清闲。
突然,那蒲团上的老人睁开双眼,看向门口,嘴角微微上扬。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柳宗亮那洪亮的声音也是紧接着从门外响起“族母,我带他们过来了”
门外,叶枫若有兴趣的打量着这片住所,远观之时,他便感觉到这个地方不简单,近一看,可不是一片风水宝地!
叶枫的修为虽说大不如从前,但是眼光和感知却是没落下多少,自是感觉到了此地的不凡。
这处住所并不同其他地方的风水宝地,更像是后天形成的,甚至叶枫能感受到,此处的形成,不是人为,而是靠天力形成的!
叶枫有预感,今天可能会是一次很有意思的会面。
“进来吧”
温和的声音中夹杂着沧桑,即便是那些素未谋面的人,在这个声音下,都能够在脑海中绘画出一副爱笑慈祥老太太的样子。
“咯吱”
打开门,四人走进去之后,柳宗亮又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
接着,柳宗亮走到禾苗下方盘坐下来,带着一派高人的样子,看着叶枫等人。
柳溪撇撇嘴,但在“族母”这里,她可不敢大声喧哗。
“呵呵呵,两位远到既是客,不用太过紧张,请坐吧,小溪,你去倒茶给两位位小客人”蒲团上,禾苗看着紧张的向凡柔声道。
“好的,族母”
柳溪前所未有的乖巧,走向放有升起缕缕茶雾的桌子旁,放好几个茶杯,拿起茶壶,一杯又一杯的沏好,又端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禾苗满怀笑意的点点头,对柳溪很是满意“小溪是个好姑娘,我想你也知道吧”禾苗温和的看着向凡,眼中韵味不言而喻。
“是的,请族母放心,我向凡在此发誓,这一生,我都不会让小溪受到一点伤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么应该就是我死了”
向凡一脸严肃,满目肃然,而当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柳溪眼中的温柔似是春日里的暖流一样,源源不断,源远流长。
其余在场三人也是暗中点头,因为他们能感受到向凡话语当中的认真。
“嗯......”
禾苗慢条斯理的点点头,笑道“我能够感受到,小凡现在心中所想的一切都是为了溪儿,所以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了,宗亮,不知道你是否还有什么要求?”
柳宗亮黑着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向凡。
却又不敢当众拂了族母的脸,只得捻着鼻子回话“既然族母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得到柳宗亮的承认,向凡顿感一阵清爽,兴奋得差点原地蹦起,不过还是被他生生忍住了。
因为向凡知道,柳宗亮不可能就说这么一句话。
果不其然,就在其刚压下内心的兴奋时,柳宗亮又张口了。
“不过...你小子要是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溪儿的事情,老子保证!打得你亲爹都不认识你!”
柳宗亮凶狠的瞪着向凡,一副要吃了向凡的表情。
这次向凡没有被吓到,他一脸肃然的点点头,郑重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不需要您动手,我必定会亲自前来负荆请罪!”
柳宗亮沉默,脸色稍微缓解,也是被向凡的话感动了一波“这样的话,那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柳宗亮毕生的力气,在这句话说出来后,柳宗亮整个人都好像苍老了几十岁。
直到这个时候柳宗亮,才让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柳溪忽然发现爷爷......老了。
鼻尖一酸,柳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像是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爷爷......”
柳溪没忍住,哭着鼻子就扑进了柳宗亮的怀里,柳宗亮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柳溪的小脑袋,眼中满是疼爱“爷爷在,乖孙女不要哭”
“呜呜呜”
柳溪在柳宗亮的怀里哭得稀里糊涂,向凡站在旁边,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搞得他只得抓抓头,略显尴尬。
“臭小子,自己的女人哭成这样,还不知道来安慰安慰,你还是个男人吗!”
柳宗亮瞪着向凡,对这个木鱼孩子也是操碎了心。
向凡连忙点头,把柳溪给抱了过去,柳溪也没有拒绝,钻进向凡的怀里就不出来了,向凡心疼的拍拍柳溪的后背,叹了口气。
见状,柳宗亮没有说话,但内心的失落和欣慰通通表达在了眼神里面。
这样的眼神,自然被禾苗看出来了,轻叹一声,禾苗淡笑道“小凡,你先带着溪儿出去,我有点事想要和你的朋友讨论一下”
向凡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叶枫,叶枫对他点点头,也算是在帮向凡找了个离开的理由。
向凡也没问为什么,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安慰柳溪!
“唉”
等到向凡带着柳溪离开后,柳宗亮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的小棉袄被别人穿走了......这个冬天......会很冷吧?”
禾苗和叶枫沉默,他们知道柳宗亮现在内心的难受,所以没有开口打扰。
可在过了一段时间后,禾苗还是没有忍住,毕竟是自己的后辈,自己又是族母,自然是要替其解开心结的。
“为什么要难过呢?孙女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这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柳宗亮没有回话,不过从其眼中的灰暗可以看出,他并未解开心结。
禾苗叹气“你知道吗?拥抱再紧,也总是要松开的,而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爱是为了放手。”
禾苗没有把这种爱说出来,但在场之人都能明白。
柳宗亮有气无力的抬眼看了一下禾苗,哑着喉咙说道“族母,我先下去了,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了......至于溪儿那边......我会试着习惯的......”
说罢,柳宗亮就站起来,给禾苗鞠了一躬,踉踉跄跄的往外走了出去。
禾苗伸手,但最后也只是伸出一半又放下来了,这种事情,她就算留下来,也是难以开导的。
反而出去走走,说不定就会自然而然的解开了。
叶枫也没有说话,他坐在原地,目送柳宗亮离开,他不懂这种感觉,因为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但他能清楚的感受的柳宗亮的悲痛,这使得即便柳宗亮已经走远,叶枫也仿佛隐隐约约听到其落寂的声音。
“回家啰,以后家里少了个拔胡子的咯,一点也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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