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一剑飘渺——剑秋。

    这是男孩的名字,很有韵味、也有神韵,但从其名看来其父亲的本意为他求的是一种洒脱、放荡不羁。这个名字,剑秋一直都很喜欢,因为这是他的亲生父亲给他起的,他原本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住在一个繁华的小镇里面。

    他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小秀才,十年寒窗苦读、饱读诗书,就为了求取一个功名,也许是其时运不济,或者说是读书不精,几次的热血高涨去参加科举,期盼金榜题名、一步登天!但是每次都落榜,几次下来他心头的那股热血,也慢慢地被消磨了,开始老老实实地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再也不说科举的事情。

    他的父亲在小镇里面颇有些声名,镇上谁家有喜事有丧事,都会过来找她写喜联、丧联,偶尔也会去镇上的学堂,去教上几堂课,凭借着自己过得去的才华,以及勤恳的为人,他们家里的生活还过得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突然间大祸降临,一场瘟疫无端的降临到了这个小镇,一场瘟疫下来,小镇中的人几乎是死了一半有余,而他的父亲也死在了瘟疫之中,他父亲一死,家里的顶梁柱也就没了,剑秋年龄尚小当时不过十岁,而他的母亲又是身体孱弱,有痨病缠身,孤儿寡母的一病一小,在这个社会根本无法立足。

    后来,小镇上的马婆婆,给剑秋的母亲说了一处媒。也就是现在的这位他的继父,因为其脾气暴躁、好吃懒惰、爱赌、酗酒等等不良的嗜好。四十多岁了都还一个老光棍,但是好在家里还有些老底。自己又有一些捕鱼的本事,平时的生活还过得下去。

    剑秋的母亲,本来是有些犹豫,但是后来想到了剑秋,答应了这桩婚事同意再嫁,她本身已经是残花败柳结过一次婚的女人,又带着一个孩子,能够再度的找个人嫁,说起来也不容易。就这样剑秋随同他的母亲就来了这海边的村庄住了下来,而这一住,就是四年的光阴。

    四年中,成了家的他的那位继父,脾气并没有一丝的收敛,反而言之是更加的狂暴了起来,每次喝完酒都会大发雷霆,把剑秋痛打一顿,似乎是因为剑秋不是他亲生的。所以他看着难受的因故,心中那脆弱的男人自尊心作祟。

    刚开始的时候,打的只有剑秋,到了后来因为他的母亲护他的缘故。也遭受到了他那位继父的暴打,母子两就这样整天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念头。这一生活就生活了四年。

    因为是外来人又是陪母亲再嫁过来的,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再嫁是不贞的表现。所以村里的大人都对其母子鄙夷,警告自己的孩子不允许搭理他们母子。就这样他们母子在这个村子里面,就成了透明一般的存在,彻底地被隔离,可能是剑秋在村子里面很孤独的缘故,没一个玩伴说话,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他孤僻的性格。

    而眼前的小童,是他在一年前认识的,可以说这是他在这个村落唯一的朋友,去年一次剑秋跟随着他的那位继父去出海捕鱼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了海里面,差一点溺水而亡,那时候的小童出手救了他,从此以后两人变成了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无关于任何的身份。

    轻柔、白皙的脚掌,踩着细碎的月光,缓缓停靠在剑秋的面前,一米出头的身高,比着十四岁的剑秋要低上不少,她白皙的五官轻动,嘴唇轻轻的动了动,没有发出来一丝的声音,而对面的剑秋却是面色一变,有些深思不解的说道:“小童,你说你要进入到我身体里面,为什么啊?”

    对面的女孩,嘴唇再度的轻轻的动了一下,剑秋稚嫩的小脸上,闪烁过了几丝的别样情绪,他恍然大悟的喃喃道:“哦,你是嫌自己一个人在海底太寂寞了,你又怕光,你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想要进入到我身体里面,让我帮你。”

    冷峻的小脸,微微的沉吟了一下,剑秋点了点头声音稚嫩的说道:“小童,你救了我,你的要求我自然会答应,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月光清凉,洒落下来一道道的细碎散光,海面上一丝丝的咸味飘来,海岸边潮水一点点的开始升腾了起来,对面的女孩,头顶着青色的小碗,其曼妙的身姿,一点点的融入进了男孩的身体里面,那月下的影子,由两道慢慢的融合,最后彻底的融成了一道。

    平滑的盐田,几丈成方。

    夜色下的海边,海水的声音轻灵响动,破旧的木屋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乱响,未几,只听见女人的哭泣声,男人的咆哮声,屋外的男孩,那张冷峻的面孔隐隐的有些狰狞,借着罅隙的门缝,他看到酗酒的继父,正在暴打他的母亲。

    “妈的,真当老子是菩萨啊!你们母子俩,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还不够!还学会乱花老子的钱了!有个病你就抓药,药他妈的不要钱啊!老子穷的都快没酒喝了,你个败家娘们倒好一下子又花了老子三银,三银你知道要老子打多少鱼吗?”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十分的尖锐训斥道。

    啪……

    一巴掌抽了过去,床上的女人,啜泣声哽咽着。

    门外的男孩,眼中闪过了一丝红光,借着月光他看到了靠在墙角的劈柴的斧头,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大步走了过去,将那锋利的斧头拿在了手中。

    晕黄的灯光下,男孩一脸的暴戾,白净的面色一根根的青筋直冒,面色狰狞的他看起来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一般,望着身前踉跄的背影,在对面床上的女人不可思议的瞳孔注视下。男孩没有任何的犹豫,一斧子用尽了全力砍了下去。一斧头鲜血迸溅,对面的男人感受到身后的疼痛。满脸凶气的转过来身子。

    “啪……”

    男孩没有任何的犹豫,在男子转过身的时候,又是一斧头斩了过去,这一斧头直接是砸在了男人的头上,将他的脑袋砸了个窟窿,汩汩的鲜血涌动,不一会就侵染了他的长发,男人的酒意有些醒了,他望着面前的男孩。伸出手声音有些怒气的说道:“小杂……”

    “啪……”话还没说完,男孩再度的一斧头砸了过去,这一斧头过去,男人彻底的断了气,然而男孩这还不算结束,仿佛是着了魔一般的,手中的斧头疯狂的朝着地面上死去的男人剁了过去,鲜血喷溅、肉末纷飞,整个茅屋不一会都变得腥味十足。

    海风轻柔的吹来。夹杂着丝丝的咸味。

    夜色下,浑身是血的男孩,瘦小单薄的身体,背着他的母亲离开了海边的村子。村头一处草搭的公共茅厕,年方二十的男子睡眼惺忪,刚刚上完茅厕出来。看到了剑秋浑身是血的背着他的母亲,朝着村外跑去。不由得是一下子睡意全无。

    海边的小村,不再平静。村长召集了村里魁梧的汉子,拿着鱼叉、猎弓、铁锹、木棍,举着火把,心有余悸的从木屋里面走了出来,想起来在木屋中看到的血腥一幕,都不由得觉得一阵的反胃,有种想要吐的冲动。

    “追……把那个畜牲,给我追回来,送往衙门。”

    村长阴沉着脸,挥手让村里习武武术的一个中年汉子,带着村里的年轻的男人,朝着剑秋逃亡的方向追了过去,夜色下的瑰丽,起了潮,海边的礁石被汹涌的海浪吞噬,海滩也被泯没,大海的深处,那河童躺着的水晶棺棺盖缓缓地被海水推着重新的盖上。

    树木丛生、乱石杂堆、野草茂密,山林里一声声的凶兽声咆哮,光线灰暗的蒿草后面,乱堆杂石一片,一块布满灰尘的石头轻轻地滑动,从里面一个面色脏乱的男孩,探出了脑袋,男孩的脸很白,就像是好多天没有见过天日一般。

    落日的余晖倾洒,男孩转头,对着身后面色憔悴的中年妇人,语气稚嫩的说道:“母亲,他们好像走了,你在洞里等我,我去出去找些吃的。”

    “咳咳……秋儿,小心一些……”

    山洞里面,女人的声音满是虚弱的嘱咐道。

    五天,那个晚上逃出来之后,为了躲开村里的年轻壮汉追捕,剑秋带着他的母亲,在这他曾经无聊的时候发现的隐蔽山洞里,一直是待了五天方才赶出来,高大的蒿草中,男孩瘦小的身体缓缓地移动着。

    远处的杂草中,一头银灰色的野狼,双目盯着男孩的身躯,一阵踌躇,最终没有追出去,天性敏锐的嗅觉,让它从男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等到男孩的身影消失了之后,它泛着凶光的眼睛,盯着那乱石堆中的洞口,雄健、敏锐的四肢,一步步的靠拢了过去。

    “嗷呜……”

    野狼的长啸声,夹杂着一丝的兴奋,传遍了寂静的山林。远处归来的男孩,手中的衣襟捧着的一堆野果掉落了一地,那张脏兮兮的脸上,流露出来一丝的莫名的慌张,迅疾的朝着母亲所在的山洞跑去。

    乱石堆中,那被石头堵住的洞口,洞口上的石头散落到来了一边,一头银灰色的野狼,满嘴是血的叼着一块被污血沾满的白骨,摇摇晃晃的从洞中走了出来,洞口外茂密的蒿草中,那一双眼睛瞬间的变得冷漠了起来,男孩满脸冰冷的望着对面的野狼,身上散发出来一种刺骨的阴冷。

    嗷呜嗷呜……

    隐藏的兽性彻底的迸发了出来,十四岁的男孩,凭借着他一身单薄的身躯,与同雄健的野狼拼起了凶狠,瘦小的身体左胳膊上的肉,被野狼锋利的牙齿撕扯掉了一块,那发了狂的男孩浑然不觉凶猛的像头暴怒的狮子,在他的体内青色的小碗若隐若现,满嘴的狼毛,男孩似乎是比野狼还要嗜血,他饮毛喝血吃肉,凶残的撕扯着野狼的身躯。

    男孩的狼意,更加的凶残,将银毛的野狼看的都有些害怕,一人一兽互相撕扯了两个钟头,鲜血、碎肉、毛发,溅的蒿草发红,“吧唧吧唧……”夜色到来,昏暗的夜光中,男孩瘦弱的身躯,正趴在野狼的身体上进着食,他的胸前、手臂上、大腿上近七八处都被野狼咬掉了肉,浑身血淋淋的男孩,抬起来那张血污的面容,月光下那双眼睛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像是野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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