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妩仸:“……”
“之后的事情并不真切,但很可能,阎帝向云澈妥协了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了。”池妩仸回应道。
婳锦的声音带着急切,反观池妩仸却格外的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在去往焚月界之前,他便有了前往阎魔界的打算。他当时说过,以黑暗永劫之力,或许可以控制永暗骨海的黑暗阴气,从而用来对付三阎祖和胁迫阎魔界。”
“看来他成功了,而且远超预想的成功。那强大的三阎祖居然会愿尊他为主,他又完成了一件他人想都不会想的事。”
池妩仸似乎很轻的笑了一下:“他那时,果然有所保留。”
观察着池妩仸的神色变化,婳锦终于忍耐不住,道:“主人,你就完全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池妩仸轻语反问。
婳锦有些焦急的道:“三阎祖尊云澈为主的事千真万确,且三阎祖亲口说过,他们在云澈的帮助下,已经可以自由脱离永暗骨海,这应该就是他们愿意认主云澈的原因。”
“而之后的发展,明显是阎魔界最终妥协。若云澈可就此调动阎魔界的力量……”
“你是担心,云澈会借此反压我劫魂?”池妩仸道,言语间,依旧没有明显的波澜。
“是。”婳锦颔首:“先前云澈和云千影在北域孤立无援,主人却愿与他们平位相交。而今,他若是可控阎魔之力,再加上可怕的三阎祖,我怕……”
“放心吧,他不会的。”池妩仸微笑道:“将三王界合一,本就是我与他的共同目标,他只是在以一己之力完成这件事。”
“主人有所不知。”婳锦道:“阎魔界在那之后迅速封锁消息,我们的眼线都被迫远离,短期内很难再得到什么讯息。现已十几个时辰过去,云澈不但毫无回返的迹象,亦没有传回任何的消息。”
池妩仸道:“那么大的动静,最核心的东西瞒不住的。这个用力过猛的封锁,应该是云澈刻意做给我看的。”
“……”婳锦愕然抬首:“主人,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却……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池妩仸微笑,玉手伸出,轻轻抚向少女樱色的唇瓣:“你放心,他不会是我们的敌人……永远都不会是。”
婳锦的唇瓣不自觉的张开,她不明白池妩仸的自信从何而来,但,对于主人的话,她需要做的,就是无需理由的依从。
“无需再探查阎魔界那边的消息。”池妩仸继续道:“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去阎魔界送一件东西。”
“……是什么?”婳锦问。
“拜帖。”
“……”
婳锦带着满心疑绪离开,池妩仸身影轻转,眸光看向阎魔界的方向,幽幽吐了一口气。
“终究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太早了。”
“不过,如此也好……”
“自始至终,我……亦是我自己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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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从永暗骨海出来时,已是数日之后。
阎舞一直亲自守在永暗骨口的入口,一见云澈,立刻躬身而拜:“阎舞拜见吾主,拜见老祖。”
相比之前那无比僵硬的臭脸和寒中藏刃的眼神,阎舞的姿态,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要的人呢?”云澈淡淡问道。
“回吾主,六个时辰前便已带到,途中未露痕迹。知情者唯有皇天界王等少数几人。”阎舞详细的说道。
“很好。”云澈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轻掠而过,然后直向帝殿而去。
天孤鹄一脸懵逼被带到了阎魔界。阎厄找到他时,阎魔界发生剧变的消息都没来得及传过去。
当初的天君盛会,天孤鹄当着北域众天君和群雄之面惨败于云澈手下,而那件事却并没有对天孤鹄造成什么心理上的重创,反而云澈离开时的言语,让他一直自负的信念产生了无比巨大的动荡。
阎帝之命,阎魔亲自来带人,皇天界王天牧一虽心中忐忑万千,却不敢强硬违逆,但执意要共随而至。反倒是天孤鹄劝下父亲,独自跟随阎厄来到来了阎魔界。
天孤鹄虽是北神域年轻一辈第一人,在年轻一辈中的声望极其之大。但这一切,都处在王界之下的位面。
皇天界与阎魔界世代交好,而这种“交好”的表象之下无疑有着不可逾越的层级之差。以天孤鹄的身份,能见到阎鬼之首阎三更都是极其难得,遑论阎魔阎帝。
因而,当天孤鹄被带至帝殿,亲眼见到一个又一个传说中的阎魔时,他心中的震撼悸动可想而知。
目光在敬畏忐忑中转向帝殿中心时,他脚步猛的停住,双目死死瞪大,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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