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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玄音的周围,上演着一副任何人见了,都会惊若木鸡的场景。
人的本性很难改变,但行为方式却并非一成不变。
强与弱是相对的。一个人,在下等位面有着无敌之力,帝威凌世,只有俯视而从无仰视。但把他丢到上等位面,或许就会为了生存而只能摇尾乞怜。
神主作为上等位面的至高存在,从不会有哪个神主会做出如此阿谀之态,因为到了他们这个层面,只有他们任意决定他人的生死,而没有什么人,能随意决定他们的生死。
但如今,却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这个人,可以轻易掌控他们的存亡,可以随手覆灭他们的全族……而能影响这个人的,唯有云澈,而沐玄音,又是云澈的师尊。
于是,这看似不可思议,又有些讽刺的一幕,就这么无比自然……又可以说必然的上演着。
相比之下,沐玄音的姿态反而最为平淡,她静立在那里,面对众上位界王,乃至王界众尊的各种拜谢甚至赞叹奉承,她都并未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早在云澈将一切告诉她时,她便想过若是云澈当真能“安抚”下归世的魔帝,这种场面会有可能出现。
而现在真的出现了,她依旧有些无所适从。
这些人,每个人都有着强大的力量,每一个都身居极高地位,他们各种拜谢救命救世,是真的因为感激吗?
或许有,但绝对没有他们表现的那么强烈。
更多的,是顺应魔帝临世,那因之而大改的生存法则。
南溟神帝走过来,自带的气场将其他神主无声的斥开,他向着沐玄音深深一拜,道:“吟雪界王不但仙姿绝世,更育出救世神子。南溟此番到访东域,能得见吟雪界王一面,已是不虚此行,更是毕生之幸。”
此刻面对沐玄音,他哪还有半点先前的傲然轻浮,姿态彬彬有礼,言语淡雅如风,无论是感激,还是赞美,都让任何人都无法质疑其真诚。
“南溟神帝谬赞了。”沐玄音道。
“不,寥寥数语,难表心中敬意之万一。”南溟神帝马上道:“南溟厚颜,盛邀吟雪界王闲暇之时带云神子前往南域一游,南溟必全程作陪,还望吟雪界王和云神子务必赏脸。”
“赏脸言重。若有机缘,自会拜访。”沐玄音不冷不淡,既不恃傲,也不驳人颜面。
面对劫天魔帝归世后带来的“生存法则”变化,第一神帝,又和凡灵有何不同?
毕竟本质上都是人。在弱者面前,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强者。而在强者面前,他们又都是弱者。
南域两神帝之后,圣宇界王洛上尘终于挤了进来,只是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脚步也有些发飘。
手边拽着洛长生。
洛上尘身体倾下,满脸笑意:“今日若无吟雪界王,若无云神子,怕是早已灾难临世,吟雪界王救世之功德,应铭刻神界万世。”
“回想当年,犬子长生曾与云神子在宙天一战,云神子承邪神之力,又有吟雪界王这等恩师,犬子岂有相提并论之资,也难怪会不敌惨败。不过,能与云神子有此一战,已是犬子之毕生大幸。”
洛长生拜道:“父王说的是。当年与云神子一战,晚辈长生毕生难忘。”
“哦对了。”洛上尘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诚惶诚恐道:“洛某前些时日偶然得知,舍妹孤邪似曾因个人之愤,做出冒犯吟雪界之举,幸得吟雪界王出手教训。孤邪虽离圣宇界,但毕竟是洛某之妹,长生之师,洛某难辞其咎,心中万愧,十日之内,洛某定会亲赴吟雪界赔罪,今后若有用得着圣宇界之处,吟雪界王一言足矣。”
“好。”沐玄音颔首:“本王记下了。”
宙天神帝并没有去关注众神主之相,他细想着当年云澈第一次在宙天界现身后的一幕幕,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叹声道:“‘老祖’一直说,此难唯有奇迹方可拯救,原来,奇迹早已存在。”
“邪神陨落之前,竟留下了救世的希望。而云澈,亦完美将这抹希望引燃,看来,命运始终都在眷顾着现世。天机界诚不欺我,云澈果然是命运所择的‘天道之子’。”
他身边的龙皇微笑一声,淡淡道:“看来,我们当年的眼光都没有错。”
“呵呵,”想着当年龙皇要收他为义子,自己和千叶梵天欲收他为亲传弟子,宙天神帝抚须而笑:“老朽终于明白,为何他当年会全部拒绝而甘留中位星界。身负邪神之力,当世唯一的创世神传承,那时的他,应该便已抱着救世之念了,可颂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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