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玛县真是不太平,近几年来发展落后,人浮于事,国瑞之前的几任书记县长,经常内耗,搞得乌烟瘴气。你想想,上面都这样了,底下人哪还有心思发展经济改善民生。”
金胜继续发着感慨,“国瑞去后大刀阔斧,力查了几件大案,处理了几名官员,总算给自己树立威信,站住脚跟。却不成想,在他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出了意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话题太沉重,厉元朗不想就此谈论下去,便问起金胜目前的处境。
“好多了。”金胜轻松道:“李月峰出事,安杨受到调查,好在他没有涉及,保留原职以观后效。不过人很低调,向我请示的次数比以前多了,整个人换了一个人。”
“他是担心自己位子,背后靠山倒了,他今后更得夹着尾巴做人,把脑袋缩进脖腔里过日子。”
金胜赞同,并问厉元朗的近况。
“我嘛,还是老样子,最近又挂了一个区委常委的名头,还行吧。”
金胜大惊,“岂止还行,元朗,你这可是又要腾飞的节奏?重新得到副处级,距离你丢失的正处我想不会远了。”
说话间,金胜似乎想到什么。
“元朗,新来的王书记是你妹夫的亲叔叔,莫不会你要杀回来?”
不等厉元朗回答,金胜迅速做着分析,“极有可能。你想想,这次把你提到副处级,下一步提正处就水到渠成,不显突兀了。”
厉元朗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这会儿,桌上的手机响了,厉元朗只好结束和金胜的通话。
接听后问:“你好,哪位?”
“厉元朗同志,我是东河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处长,我姓关。请你务必于下周一上午九点,来我处报到。”
厉元朗有些吃惊,不仅在于对方是省组织部的电话,更在于东河省的身份。
难道说,兜兜转转一圈,他又要回到熟悉的家乡?
联想到金胜打来的那个电话,厉元朗已然想到他的新去处是哪里了。
乌玛县。
当晚,在和唐智徐高远吃饭时,不等厉元朗提及,徐高远冲厉元朗抱了抱拳,笑说:“恭喜你啊,厉书记。”
厉元朗连忙摆手:“徐书记客气了,在你面前,还是叫我元朗吧。”
的确,厉元朗还是念河镇书记,徐高远就快升任区委书记了,这么叫他,厉元朗怎好意思。
徐高远却直摇头,“我说的不是你的镇委书记,而是你的新职务,东河省某地的主政书记。”
唐智蒙在鼓里,指着厉元朗问:“你的去处有定论了?”
“上午接的电话,东河省组织部干部一处的关处长打来的。”
“你小子啊!”唐智站起身来,忍不住轻捶厉元朗一个拳头,“天大的喜事,你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跟我还捉起迷藏了。”
厉元朗马上解释,“这不寻思晚上咱们要见面吗,再说,你也挺忙的,就没好意思打搅。”
徐高远还没有上任,组织部长没交出去,自然知道厉元朗工作调动问题。
见此情景,马上打圆场说:“唐市长,元朗这是要送给你一个惊喜,好让今晚的酒局更加热烈。”
“惊喜,差点没把我惊到。”唐智假装生气,实则也为厉元朗高升,发自内心的高兴。
三人落座后,唐智便说:“高远不是外人,元朗,你这次调回东河,知不知道去处?”
“有点眉目。”厉元朗只能这么说。
这顿酒其实喝得非常不累。
很简单,厉元朗调走不在祥云区了,说话就少了顾忌。
何况,他的身份和徐高远相当,只比唐智低半级,地位身份决定了话语权。
徐高远分析道:“省里组织部找你谈话,你的位置不是书记就是县长,因为这两个位置是省管干部。我之所以称你为书记,完全是凭借我多年做组织工作的经验积累,做一点透彻分析。”
厉元朗和唐智都好奇的看向徐高远,寄希望于听他的下文。
“冷樱花告诉过我,你来祥云区之前,大多从事政府部门的工作,党委这边的履历太少,需要加强。”
“东河省的王书记是你妹夫的叔叔,他初来乍到,需要帮手,定会重用你。所以我判断,你主政一方的可能性非常大。”
唐智听着徐高远的分析,不住点头赞同,可他也有疑问。
“高远,以你之见,元朗只是副处,回到东河省还能晋升半级台阶?”
“一定会。”徐高远笃定的颔首,胸有成竹。
唐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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