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青木,通天而起。
秦轩在这一刻,那斗篷之下,如若隐藏着一尊龙凤,旷古凶兽。
百丈青木,更是遮天蔽日,青翠欲滴,木纹,繁叶,枝桠……
府邸之内,刹那间,近乎如死一般的寂静。
白冥与柳羽阎望着那百丈异象,嘴巴近乎难以合拢。
他不是只有返虚下品么?
法相百丈……
白冥只感觉自己的身躯都要僵滞了,之前他拜访秦轩看似言互有裨益,但身为寒鹭部落的大长老,他心中且是有自信的,也曾怀着指点一下秦轩的心思。
所以,他才会言诸多体修事情,但让他不曾想到的是……
他修炼两万余年,方不过达到法相天地,凝聚法相数十丈。
而眼前此人,只是一瞬间,便动用百丈法相。
差距何其之大,萤火比阳辉。
百丈法相,但除却秦轩这一府邸外,整个寒鹭部落无人看到。
隐约中,柳羽阎与白冥也察觉到了。
如此异象,却无人前往……难不成,其余人看不到不曾?
便是看不到,也不可能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除非……
白冥倒吸一口凉气,望着秦轩,秦轩对力量掌控简直恐怖到了极致,法相百丈,无半分气息传出,甚至,这法相玄妙,外人无法以目观之。
悄然间,那百丈法相便渐渐的缩小,最后没入到斗篷之下。
“青帝道友真乃天纵之才,老朽班门弄斧了!”
白冥缓缓出声,那张老脸上苦笑不已,更有一抹赤红。
这个脸打的太响了!
他之前说的头头是道,还以自己数十丈法相自傲。
柳羽阎更是震骇万分,连白冥他都比之不过,更何况秦轩了。
百丈法相,法相天地,何等可怖?
柳羽阎忽然发现,自己与这位青帝道友结交,简直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斗篷之下,秦轩面色如常。
他望着白冥,所谓层次,无稽之谈罢了。
返虚境,凝练元种,道种,在那些仙脉大宗的口中,以及古老传承内,便是谓之世界种子。
炼精气成天地,纳道则于丹田。
秦轩轻轻一叹,十大星域,三大星系,被称为修真界的边缘之地,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们眼中之天地,太狭窄了。
白冥、柳羽阎之流,连仙凰遗迹都不曾入,在十大星域之中,也不过算是最普通的修真者。
天莲苍雪宗,四品大宗,便已经让天苍星的诸多修真者敬畏如天,甚至依附。
经过如此,白冥也不好意思久留,待杯中茶空后,便匆匆告退。
离去时,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院中的脚印,隐约中,似乎连这毫无章法的脚印在他眼中都十分玄妙,如此可见他此次对于秦轩的震撼。
秦轩望着白冥的背影,微微摇头,不再多言。
与柳羽阎品茶半晌后,柳羽阎也匆匆离去了。
整个府邸,又剩他一人。
秦轩静坐,斗篷之下,忽然有一抹金芒冲出,在他身旁萦绕着。
大金儿!
秦轩望着先天蛊,淡淡道:“醒来了?”
“嗡嗡!”大金儿震翼,落在秦轩的指尖,以身
躯摩挲。
秦轩随手,便取出一件六品法宝,扔给了大金儿。
大金儿震翼,身影如化金丝,将那六品法宝缠绕的严严实实,随后,待金丝散去,那六品法宝已经消失不见,大金儿震翼,似乎略有不满足,小眼睛望着秦轩。
“五品重宝对于你,如今已经意义不大。”
“经文你已经领悟一些了,剩下的,恐怕唯有大妖精血了!”
秦轩淡淡开口,“法宝内的金属之力你已经近乎积累到了极致,却是缺少一份生机,待有时间,我带你去妖族星界,让你大快朵颐吧。”
秦轩轻轻的捏着大金儿,肆意将这尊至凶存在摆弄着。
法宝内的金属之力为阴不存生机,妖兽血脉之中生机磅礴应为阳。
大金儿跟随他许久,他自然善待,可惜,即便是大金儿这般先天凶灵,也难以追及他的脚步。
墨云星也好,仙凰星也罢,大金儿都不曾能帮得上他什么。
不过,这二十余年,大金儿吞噬了诸多法宝,体内的阴属金气已经积攒到了极致,若是吞万妖精血,它便会产生一次蜕变。
仙经于身,先天血脉。
秦轩轻轻一笑,他望着大金儿,“不用多久,先天蛊之名,当震怖星穹!”
……
岁月流逝,又是一周时间过去。
这一周时间,秦轩依旧如过往,修炼体法,府邸内的脚印也越来越多。
偶尔,他会闲逛寒鹭部落,整个寒鹭部落的人也对于秦轩略微熟悉一些,知晓这是客人。
“青帝前辈!”
“青帝前辈好!”
“青帝道友!”
秦轩在这寒鹭部落走着,周围人一一问好,满面敬畏。
秦轩微微点头回应着,尽管在斗篷之下,谁也看不清他神情。
不觉间,秦轩周围寒鹭部落的人越来越少,而寒气却愈加浓郁。
秦轩脚步微顿,他望向前方,只见前方冰川之中有一道巨大的裂痕。
裂痕内,寒气之恐怖超越寒鹭部落内十数倍。
他踏步向裂痕走去,望着裂痕之下,从其中,他感觉到了微薄的气息,偶尔还有砰砰声传来。
裂痕如若悬崖,更如裂谷。
秦轩俯瞰着这裂痕内的身影,一名青年,在这天寒地冻之中精赤着上半身,挥舞双拳,虎虎生风,在他面前,冰壁之上沾染了大片紫黑色的血液。
“炼体?”秦轩望着那青年,轻轻一笑。
他自然认出这青年,便是寒鹭部落的族长之子,更是如今寒鹭部落的罪人。
白翎!
不过让秦轩意外的是,这位族长公子似乎并非废人了。
筋骨若风雷,隐隐有金丹之象。
此子再开道路,在这冰崖内炼体,修炼到半步金丹境?
秦轩望着青年那坚毅的目光,鲜血淋漓的双手以及身躯上一处处青紫色的冻伤。
“有趣!”
他淡淡一笑,索性无事,便看了片刻。
随后,他起身便归去。
冰崖下,白翎似乎浑然不觉。
之后数天,秦轩都会来此看上一眼,然后如过客一般,什么也不曾说的离开。
直至,第四天,秦轩来到这冰崖之上,却发现白翎早已经等待多时。
“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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