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高李拿着双枪,骑着骏马,如履平地迅疾地冲上一座高山,林冲策马紧随其后。远远地,林冲看到山顶有一座巨石,上面刻着“情人谷”三个大字。这时,林冲便嗅到一股奇异的花香。他看到马蹄之下的山道旁,开满了白色的小花。这时,林高李忽然高喊一声,“爸爸,我们到山顶了!”林冲举头一看,巨石已在近前,只是,巨石之上的“情人谷”三个字不见了,却成了一个刻着纵横交叉线的棋枰。林冲说,“儿子,你以这石为靶,练练枪法,让为父看你的进境如何!”林高李兴奋地答道“得令!”,冲到石前,左手施家枪,右手林家枪,使了开来,那巨石棋枰上,顿时百孔千疮。不过,那枪扎出的洞孔,在林高李左右手下却分了黑白二色,不一会,竟成了一个棋局。林冲原在京城时就好围棋,看了棋谱,不由拈须琢磨起来……突然,那些黑子化着一股黑色的旋风,白子则聚成一张奸诈的白脸,林冲大惊,高叫道:“儿子,你面前的黑旋风与奸白脸,乃是你母亲的仇人李逵和父亲的仇人高俅,你立即把他们杀了!”林高李高声应道“是!”,他一提缰绳,双枪前挺,纵马上前,左枪刺向黑旋风,右枪刺向高俅,但听呼隆一声,他面前的仇人应枪而粉碎,他的马收势不住,直向山崖之下坠去……

    林冲惊呼一声:“儿子!”……一时醒了过来……

    原来是一场恶梦。

    林冲坐起来,额汗汵汵而下,他抹一把汗,看到床边窗纸已透微白,梦中情景还历历在目,唯一不清晰的就是林高李的面貌,他在梦中一直是背向林冲的。

    林冲听到窗外有动静,起身开窗,见院中一人,正在飞舞双枪……

    是晨起练功的陆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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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三娘在雪山武校的第一夜失眠了,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时才朦胧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

    林高李挥着日月双刀,骑着骏马,如履平地迅疾地冲上一座高山,扈三娘策马紧随其后。远远地,她看到山顶有一座巨石,上面刻着“情人谷”三个大字。忽然想起,她曾经来过这里,正想着,一群蝴蝶漫天飞舞,她看到马蹄之下的山道旁,开满了白色的小花。这时,林高李忽然高喊一声,“妈妈,我们到山顶了!”扈三娘举头一看,巨石已在近前,只是,巨石之上的“情人谷”三个字不见了,却成了一个刻着纵横交叉线的棋枰,棋上还有黑白棋子。扈三娘问,“儿子,上回与你一起来这里的那女孩是谁?”林高李突然红了脸,说:“以后您就知道了……”话音未落,那棋枰上的黑白子忽然变化了,黑子化着一股黑色的旋风,白子则聚成一张奸诈的白脸,扈三娘大惊,高叫道:“儿子,你面前的奸白脸与黑旋风,乃是你父亲的仇人高俅和母亲的仇人李逵,你立即把他们杀了!”林高李高声应道“是!”,他一提缰绳,举起双刀,纵马上前,左刀挥向黑旋风,右刀挥向高俅,但听呼隆一声,他面前的仇人应刀而粉碎,他的马收势不住,直向山崖之下坠去……

    扈三娘惊呼一声:“儿子!”……一时醒了过来……

    扈三娘坐起来,额汗汵汵而下,她抹一把汗,看到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梦中情景还历历在目,林高李的面貌,仿佛就是她在情人谷见到的那个少年……

    扈三娘起床走到窗边,推开窗,见窗外的操场上,一群少年披着霞光正在练剑……

    是晨起练功的雪山弟子们……

    扈三娘呆不住了,忙忙地穿衣洗漱罢,然后出门去。

    她在操场上问明教务处办公室,便直接走向办公楼。

    早有弟子传迅给大胡子,大胡子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

    “哎呀呀,这么早就起来啦,我们侍候不到的地方,多多包涵!现在先请去用早餐!”

    “我儿子回来了吗?”

    “不急不急,我校作息,皆有固定规律,现在是早餐时间,先吃饭,儿子跑不了你的!”

    扈三娘听他这么一说,没奈何,只得跟着他去往食堂。

    食堂的早餐非常丰盛,鲜奶酸奶各色饮料,汤面水饺各色点心,应有尽有。

    大胡子事先已经安排好,要求食堂按高规格来准备,“视同教育部领导前来视察。”大胡子说。

    “现在宴席超标可是顶风作案啊!”食堂总管肥猫说,“前一向网上还曝光一个超标宴席遭群众围堵,致使官员下跪求饶的事呢……”

    “两码事!他们是宴请,我们只是早餐。今天有家长来参观,我们得向他们展示一下我校的生活水准尤其是饮食营养水平,这可是我校的一个形象工程,搞砸了你担当不起哟!”

    肥猫吓得脑袋一缩,他本来就肥到没有脖子,这么一缩,脑袋有半个进了胸腔子,“那,万一被明查暗访的逮着怎么弄?现在那些记者都配着针孔摄像头,无孔不入,防不胜防的。”

    “放心吧!”大胡子拍着肥猫的肩膀,“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让阿q哥带了一个加强排的保安来,外围还调了中铁工程公司的临时工来友情护卫,个个头盔钢钎,把我们学校守得水泄不通,跟电影《碟中碟》里那美国中情局的防守似的……”

    “那又怎么样,那样的防守,汤姆克鲁斯不也混进去了……”

    “阿汤哥是演戏给你看,你还当真了!”

    “咱不说演戏,前向美国军事机密失窃了,还赖是中国网络黑客干的呢,这事可是有的?”

    “行了行了,你还没完没了了!不就防个明查暗访么,又不是防间谍!就是皇上微服私访也有蛛丝马迹,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张国立邓捷演的那个皇上微服私访的电视剧叫啥来着——《康熙来了》,我们都看得多了!让你安心就安心,真出了事,我兜着!”

    “说了那么多,就最后这句顶用,有您兜着就行!”

    “把你这小子精的!”大胡子狠狠拍一下肥猫的肥脑袋,笑骂说。

    肥猫就丢开解数,把早餐弄得琳琅满目,还不忘邀功一般地说一句:“加油吧学弟,学长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现在,扈三娘对着这一大桌琳琅满目的早点,还真有点目不暇给眼花缭乱了。

    “大姐您瞧,”大胡子热情地推介,“我校绝对保证学生的营养,瞧这牛奶全是进口货,国内奶粉我们坚决不要,我校有专门机构长驻香港订奶,前向不是香港还限购奶粉么,那都是被我们闹的,这燕麦产自我雪山特供农作区,都是天然不施肥的……”

    扈三娘并不理会他的喋喋不休,自顾盛了一碗面埋头吃着。

    “大姐,趁此机会,我把林高李这回外出的情况给你介绍一下……”

    一听这句话,扈三娘停顿一下,抬头望着大胡子,等着他说。

    “大姐,您吃啊,您边吃边听!”

    “你快说!”

    “是是!我们学校这个教学吧,和一般学校可不一样,不但注重学生成绩的提高,更注重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我们可不会培养那种除了考试什么都不会的学生……”

    “注重综合素质我赞成,你直接说有什么教学措施吧,少插播广告!”扈三娘打断他的话。

    “行行,具体说啊,我们除了在校上课练功之外,还有很多校外课,就是让学生走出校门去闯荡江湖,这是我们的实习课。他们学了功夫,需要在实践中印证和检验,他们需要通过这些闯荡江湖的实习,使自己得到生活历练和积累社会经验……”

    “这个不错!只是——这与林高李有什么关系?”

    “林高李正好在参加这个实习课啊!”

    “你昨天说他是出差?”

    “我昨天是说封老师出差,林高李跟封老师在一块,这才是我的原话!是大姐您理解为林高李出差!”

    “那……好吧,那么封老师是怎么回事,你昨天可说了他一回来一切都好了。”

    “是啊,这没错啊!学生上实习课,老师得跟着吧,一则可以实地考校他们,二则可以保护他们安全。所以,封老师带班外出,对封老师来说,叫出差,对学生来说,叫实习……”

    “别跟我咬文嚼字,你就说封老师现在在哪!”

    “封老师还没回来……”

    “你说他今天会回来!”

    “是啊,其实按我们的课程安排,今天本来不应该回来的,只是因为大姐您要求看儿子,我们不得不改变计划,大姐您知道,这样改变课程计划,在我校还从来没有先例,它牵涉到许多安排,这实在是无奈之举,现在中土那边正放节日长假,火车一票难求,高速公路节日免费,造成拥堵,按我们原来计划,不会在这个当口返校的,所以,这时候途中难免会有一些不能预料的状况,这不,封老师他们就被堵在路上了……”

    “刚好我一来就被堵了,这么巧?”扈三娘脸寒如冰。

    “长假期间交通拥堵是一定的,所以不能说这事这么巧,只能说您来得这么不巧……”

    “这意思,我这回见不到林高李了?”扈三娘站起来。

    “大姐别急,坐下坐下!”大胡子竭力陪着笑脸,这话也不说是绝对,说看不到吧,他们一时还真回不来,说看得到吧,瞧,我们为您准备好了一系列林高李练功的照片……”

    “那先看看照片!”扈三娘望着大胡子这牛皮糖一般又甜又粘的笑脸,有一种老牛掉在井里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只好先退而求其次。

    “行行行!”大胡子没口子地答应着,吩咐手下人把早已清理整齐的一叠照片拿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到扈三娘的桌前,扈三娘坐下来,急切地拿起照片看。

    第一张是草地上一对少男少女在练剑,那少年是侧后对着镜头,看不到面貌,那少女则刚好拍到正面,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女。

    扈三娘看到这个少女,心中一跳——有些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手点着少女,努力地回忆,大胡子见她凝视着少女,赶紧说:“大姐您看,这就是林高李的搭档,我校的校花,功夫在学员中也是一流的,所以我们特意让她与林高李搭档,一帮一,一对红。林高李可没辜负我们这番苦心,功夫长进特别快……”

    “我好象在哪里见过这女孩子……”扈三娘喃喃地说。

    大胡子眼睛一转,心想,形象长得象的人,所在多有,不过——象陆小凤这么漂亮的女孩,我虽然识见有限,但见过的学员也有成百成千了,倒不多见,想来应该属于比较稀罕的,偏偏扈三娘就碰了一个?这也太巧……难道……

    一个念头闪过大胡子的脑海——难道,陆小凤被这个扈三娘撞到过?!

    如果这样,那也太巧了!

    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可能性……

    大胡子正在胡思乱想,扈三娘又翻到下一张照片了。

    这是一张七八个少年站在一起的合影,“这是他们一个寝室的合影……”大胡子话未说完,扈三娘指着其中一个就叫道:“这个就是林高李吗?!”

    “是啊是啊!您的儿子个儿倍高,脸儿倍帅,一看就是鹤立鸡群……”大胡子竖起大拇指。

    看到这样的照片,扈三娘将会有怎样的反应,大胡子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他只能凭自己的乐观或不乐观的想象去假设,并预定好自己应付的办法。但这次,他不管如何想象,都没想到扈三娘接下来是这样的状况。

    但见扈三娘腾地站起来,举着照片,激动得声音都变了,“我见过他!我见过我儿子!”

    “什么?你说什么?!”大胡子也腾地站起来,直盯着扈三娘,心想,莫非认错了人?但林高李高大帅气,那么独特的形象,认错也不容易吧,想到此,他嘴唇有点哆嗦,“在在在哪哪见过?”

    “在……那山叫啥来着?与这个……”她拿起第一张照片,“这个女孩子在一起!”

    大胡子心念电转,这就不可能是认错了,两个相联系的人都认错,世上的事没这么巧的事。

    但要说到巧,这事还真算巧!竟然让扈三娘碰到他们两个!

    “您说说,是是什么个情情况?”

    “他俩在……对,想起来了,那里叫情人谷,山顶有一座巨岩……”

    大胡子心中透亮,这世事还不是一般的巧!林高李在情人谷掉落山崖又获重生,那个地方对他,记忆是深刻的,意义是重大的,他与陆小凤私奔后,当然会要去那里,给陆小凤讲他的离奇故事,或者还想让陆小凤解解他心中的一些疑团。

    正好这时他俩与扈三娘相遇了……

    要放在先前,扈三娘算是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关于林陆二人去向的线索,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他俩逃到了特务迷城里,并且和长乐帮的搅和在了一起,这个信息也就无关紧要了。

    只是对于现在疲于应付的他来说,所有节外生枝的事情他都欢迎,而且希望是头绪越多越乱,就越好。

    “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大胡子说,“我们一直是把他们这两个最优秀的孩子放到一个小组的,即使在外实习时,他俩也在一起,我没说错吧!”

    扈三娘这时根本听不到大胡子在说什么,她激动地一边翻看那一叠照片,一边回忆着当初在情人谷遇到林高李的情景,她想起当时对那少年的一种突如其来,难以抑制的亲切感,原来那正是来自于冥冥中血浓于水,母子连心的亲情。

    现在扈三娘有些后悔当时没能听从那种亲情的呼唤,叫住那个少年,哪怕是多说几句话……

    大胡子一边敷衍,一边察言观色,他想,那孩子与母亲在情人谷说话了吗?如果说了,又说了什么?从扈三娘的神色看来,她对情人谷没有什么特别感觉,这就是说,校车在那里翻车的事,她应该是不太清楚……

    但是现在这种情形,他完全在应付一时是一时,得过且过,也不知还会有什么状况,也不知这母老虎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正想着,忽然一个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大胡子拿起电话,听到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是雪山武校吗?”

    “是的……”大胡子答。

    “把你们负责的人叫来!”声音很傲慢。

    “我就是,你是谁?有什么事?”大胡子觉得对方语气难听,也懒洋洋地问。

    “你们有个学生叫林高李的,你知道吗?”

    大胡子浑身一震,赶紧站起来,“当然知道!怎么……”

    “有他父母的联系方式吗?”

    “如果您有重要的事的话,我马上能联系到他的母亲!”大胡子态度客气多了。

    “那你告诉他的母亲,她儿子林高李,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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