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在穿过了铁索桥之后,又来到了一座新的山峰之上。他朝四周围望了望,这次又是没有发现此处的守将的踪影。

    这时又是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弗雷的背后传来:“弗雷大公。”

    这次弗雷在听到有人喊出他的名字时,已经不再感到意外。弗雷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哼。”弗雷冷笑了一声并说道,“原来是增长天王。”

    “哈哈哈哈。”增长天王大笑道,“想不到弗雷大公还能记得本座,在阿鼻大铁城中被弗雷大公杀死之后,本座的灵魂便穿越到了天道之中,成为了须弥山的第九层,也就是十二天中八方天的南方焰摩天的守将。大公,本座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有来到天道的这一天。既然你今日来到了这里,那本座就一定要报阿鼻大铁城中的杀身之仇,以解本座心头之恨。”

    “好啊。”弗雷微微一笑道,“那就请增长天王出招吧。”

    增长天王从手中幻化出原本已被弗雷用胜利之剑斩断而现已恢复原形的慧剑,而后朝弗雷猛冲过去,弗雷也连忙从手中幻化出胜利之剑迎战。

    增长天王一剑朝弗雷的咽喉刺去,弗雷向旁边一闪身,躲过了增长天王的这一剑。而后弗雷一剑朝增长天王的脖颈砍去,增长天王一低头,让过了弗雷的这一剑。紧接着增长天王抬起一脚踹向弗雷的胸口,弗雷连忙用胜利之剑的剑身一架,挡住了增长天王的这一脚。随后弗雷借势向后一个空翻,拉开了与增长天王之间的距离。

    弗雷从另一只手中幻化出指天剑来,而后一手握胜利之剑,一手握指天剑的弗雷朝增长天王猛冲过来。增长天王见状连忙将慧剑往地下用力一插,这时焰摩天的地面顿时摇晃起来,弗雷一下子便停止了奔跑,以求稳住重心。突然之间,焰摩天的地下蹿出数百口慧剑,其中一柄慧剑正好从弗雷的脚边蹿出。弗雷躲闪不及,他一下子便被这柄慧剑割到了手臂,而后弗雷右手上的胜利之剑一下子便掉落在了地面上,接着弗雷便摔倒在地。

    增长天王见状连忙将手中的慧剑从地下抽出,而后增长天王大喝一声并朝弗雷冲了过来。倒地的弗雷急忙从手中幻化出天机镜来,而后弗雷咬紧牙关,他用受伤的手臂奋力将天机镜抛向了空中。天机镜悬浮在半空中,镜面指向朝弗雷冲了过来的增长天王,而后天机镜瞬间便放出一团巨大的火球。增长天王心中一惊,随后便连忙向后一个空翻,避开了火球的攻击。火球重重地打在了地面上,接着便在弗雷与增长天王的中间激起了一团光焰,紧接着弗雷借势站起身来,并从手中幻化出开天斧来,弗雷将手中的开天斧朝光焰对面的增长天王奋力飞了过去。只见旋转飞行的开天斧快速地穿过了燃烧的火焰,就在还未等增长天王反应过来之时,开天斧一下子便劈在了增长天王的额头上。增长天王的眼神顿时便涣散了,他瞪大了双眼张大着嘴,只见开天斧嵌在他的脑壳之中,鲜血从他伤口的缝隙中涌出。最后增长天王在站立了一会儿之后,他的身体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弗雷捡起掉落在地的胜利之剑,而后将胜利之剑、天机镜和指天剑全部幻化隐藏起来,接着弗雷便穿过了燃烧的地面,走到了死去的增长天王的身旁,弗雷将开天斧从增长天王的脑壳中拔出,随后便深呼了一口气,径直朝从焰摩天通向下一座山峰的铁索桥走去。弗雷身后那死去的增长天王依然躺在原地不动,焰摩天的地面也依然在燃烧着。

    弗雷在通过了长长的铁索桥之后,来到了更高一级的山峰上。弗雷的手臂依然在向下滴着鲜血,弗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朝四周围望了望。

    弗雷没有看到这座山峰的守将的影子,此刻他感到了一丝不安。这时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弗雷的背后传来:“弗雷大公。”

    弗雷闭上双眼,而后叹了一口气,接着便慢慢地转过身去并睁开了双眼。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后,弗雷苦笑了一下并说道:“果然是持国天王。”

    “哼哼。”持国天王冷笑了一声并说道,“没想到弗雷大公竟然来到了天道之中,想必弗雷大公已经再一次斩杀了多闻天王、广目天王和增长天王。看来这个仇,是要让本座替大家报了。”

    弗雷摇了摇头说道:“本座真没想到,你们四个人的灵魂居然全都穿越到了这里,并成为了这里的守将。”

    “不错。”持国天王得意地说道,“本座现在是须弥山的第十层,也就是十二天中八方天的东南火天的守将。本座现在的职责,就是要杀掉擅闯天道的每一个人。别说弗雷大公跟本座有着宿怨,就算没有宿怨,本座也绝不可能放你通过这里。”

    “哼。”弗雷也冷笑了一声并说道,“好吧,那就请持国天王出招吧。”

    “好!”持国天王应声道,而后持国天王便从手中幻化出那张四根弦原本已经断裂,现又复原的琵琶来。持国天王抡起琵琶,朝弗雷冲了过来,弗雷也赶忙从手中幻化出胜利之剑迎战。

    持国天王用琵琶朝弗雷的天灵盖砸去,弗雷举起胜利之剑奋力一挡,化解了持国天王的这一招。紧接着弗雷一剑朝持国天王的咽喉刺去,持国天王连忙将头向旁边一偏,躲过了弗雷的这一剑。而后持国天王又抡起琵琶拍向弗雷头部的侧面,弗雷连忙一低头,再次避开了持国天王的这一招。随后弗雷飞起一脚踹向持国天王的胸口,持国天王连忙向后一个空翻,躲开了弗雷的这一脚,并拉开了与弗雷之间的距离。

    持国天王站稳脚跟,再一次用他手中的琵琶演奏起如罂粟一般杀人的音乐来,弗雷在听到持国天王只弹出一个音符后便感到持国天王现在的音乐已经远超于他在阿鼻大铁城中所演奏的音乐了,如果不立即发起反击的话,弗雷很可能会瞬间便被持国天王的琴声所融化。于是弗雷立刻将手中的胜利之剑幻化隐藏起来,而后弗雷连忙从手中幻化出凤凰琴来,接着弗雷便盘腿席地而坐,并将凤凰琴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上,随后便开始抚弄起凤凰琴的琴弦来。

    弗雷的琴声与持国天王的琴声碰撞在了一起,两种声波撞击在一起所产生的能量与真气使得整个火天的四处都爆炸开来。这时弗雷和持国天王都微闭着双眼,专心地演奏着各自手中的乐器,并让自己的内心尽量不去接受对方的音乐,且努力使自己的音乐能够攻击到对方的心灵。

    弗雷和持国天王的演奏越来越投入,越来越登峰造极。这时火天不光是四处爆炸,整座火天顿时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火天的山石不停地从山上滚落下去,似乎没有灵魂的火天都听懂了二人的音乐,在为二人的音乐所动情。

    此时弗雷的琴声逐渐占了上风,持国天王的额头开始向下滴落起汗珠来,但此时持国天王依然能够保持清醒和镇定。持国天王此刻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依然在努力地演奏着琵琶,意图能够使目前的形势有所逆转。

    渐渐地,凤凰琴琴声的旋律已经完全盖过了持国天王的琵琶的琴声,弗雷的内心始终追随着自己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一幕幕画面,这些画面透过凤凰琴回荡在须弥山的天空之上。此时不仅仅是须弥山的上空,弗雷的音乐已经逐渐地响彻整个天道的长空,前面所有与弗雷交过手的天道的守将们都侧耳倾听着弗雷的琴声。若非这些守将们的法力高强,恐怕早已死在凤凰琴的琴声之下。

    站在安湿缚朅拏山上的乾闼婆聆听着弗雷的琴声,她的五脏感到十分地疼痛,但她却不禁动情地说道:“如果本座是那个女人该有多好。”

    而并不精通音律的伊沙陀罗山上的大功德天、地天上的坚牢地神、风天上的大辩才天和罗刹天上的菩提树神这几位少女们更是一边强忍着凤凰琴给她们带来的痛苦,一边动情地倾听着弗雷的琴声并同时感叹道:“原来他的内心还是这么的细腻啊,要是他也是天道的守将该有多好,或许本座就有机会了。”

    这时持国天王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接受起弗雷的琴声来,持国天王逐渐感到体内愈发地痛苦,此时持国天王手中的琵琶的四根弦突然断裂了三根。持国天王心中一惊,就在他走神的那一刹那,弗雷的音乐便完全地进入了他的耳中。持国天王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只见琵琶上的最后一根弦也断裂开来,持国天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受了重伤。

    此时弗雷一鼓作气,继续动情地演奏着凤凰琴。重伤的持国天王在火天的地面上痛苦地翻滚着,他已经难以从弗雷的音乐中抽离出来了。

    当弗雷弹出最后一记强音时,痛苦的持国天王喃喃道:“本座今生能听到如此美妙的音乐,也不枉了。”

    说罢,持国天王的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立时便气绝身亡。

    弗雷长舒了一口气,他在将凤凰琴幻化隐藏起来之后,便站起身来,看了看死去的持国天王,而后径直朝从火天通往下一座山峰的铁索桥走去。

    弗雷穿过了最后一座铁索桥,而后便来到了须弥山的巅峰之上。弗雷朝四周围望去,他的心中顿时便生出一种全世界都在自己脚下的感觉来。

    这时弗雷又回过头望去,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巍然矗立在须弥山的巅峰之上。弗雷朝宫殿大门缓缓地走了过去,他一眼便看到了殿门上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善见城”。

    这时,又是一个深沉的男声从善见城中传出:“擅闯天道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啊,你居然能够走到了这里。本座从你的音乐中可以听出来,你的内心是无比的强大。”

    弗雷顿时提高了警惕,他朝善见城的殿门中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缓缓地从善见城中走了出来,而后男人走到了弗雷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弗雷。

    弗雷警惕着看着男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人微微一笑后说道:“本座乃是须弥山的第十一层,也就是十二天中八方天的东方帝释天的守将因陀罗。年轻人,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里,那就说明你的法力非同小可,或者是你的人性可以使所有的人都折服。所以依本座所见,如果你能与本座战成平手,那么本座就放你离开这里,你看怎么样?”

    弗雷也微微一笑后说道:“好的,那就多谢了。”

    说罢,弗雷从手中幻化出胜利之剑并朝因陀罗猛冲过去,因陀罗也连忙从手中幻化出金刚杵来迎战弗雷。

    弗雷一剑朝因陀罗的面门猛刺过去,因陀罗挥舞起金刚杵奋力架开。紧接着因陀罗举起金刚杵猛地朝弗雷的天灵盖砸去,弗雷连忙向旁边一闪身,躲过了因陀罗的这一杵。而后弗雷又一剑朝因陀罗的脖颈处砍去,因陀罗连忙一低头,让过了弗雷的这一剑。随后因陀罗飞起一脚踹向弗雷的胸口,弗雷连忙向后一个空翻,躲过了因陀罗的这一脚,并拉开了与因陀罗之间的距离。

    弗雷手中的胜利之剑突然现出一阵以太,而后弗雷猛地将胜利之剑朝因陀罗用力一挥,以太瞬间便射向因陀罗。因陀罗挥动金刚杵奋力挡开了以太,以太射到了帝释天的山壁上,随后便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这时因陀罗忽然升到空中,而后缓缓地降落在善见城那巨大的穹顶之上。只见因陀罗的左手上突然出现一团嘶嘶作响的火花,紧接着因陀罗将左手猛地朝弗雷一挥,一道雷电顿时从因陀罗的手中放出,劈向弗雷。

    弗雷心中一惊,他急忙向后一个空翻,躲开了因陀罗手中雷电的攻击。闪电一下子劈在了地面上,顿时便震得帝释天晃动起来。

    这时弗雷将手中的胜利之剑幻化隐藏起来,而后弗雷又从手中幻化出射日弓来,弗雷快速拉动射日弓的弓弦朝站在善见城穹顶上的因陀罗射出一道以太。因陀罗心中一惊,他连忙高高跃起,身体悬浮在半空中,随后因陀罗挥动手臂再次朝弗雷放出一道闪电。弗雷也纵身一跃,躲开了雷电的再一次攻击,并飞到了善见城的穹顶上。紧接着弗雷拉动射日弓又是朝因陀罗射出一道以太,因陀罗连忙挥舞手臂用一道雷电劈向以太。只听得半空中发出一声巨响,以太与雷电撞击在一起,而后在善见城的上空形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弗雷见状也升至半空中,他升到了与因陀罗所在的位置同样的高度。而后弗雷第三次拉动弓弦朝因陀罗射出一道以太,因陀罗也再一次向弗雷射出一道闪电。这一次弗雷射出的以太与因陀罗射出的雷电交错而过,弗雷与因陀罗连忙升到了更高的位置,以太与闪电最终都打在了善见城的穹顶上。善见城顶部的两块大理石顿时便被击碎并掉落下来,两块大理石重重地砸在了帝释天的地面上。

    正当弗雷意欲再次向因陀罗发起攻击时,因陀罗连忙挥了挥手并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年轻人,不要再打了。”

    弗雷微微一笑,他缓缓地放下了自己手中已经拉紧的射日弓。弗雷与因陀罗同时慢慢地重新落回到了善见城的穹顶上,而后二人将各自手中的兵器全都幻化隐藏起来。

    因陀罗依然微笑着看着弗雷说道:“年轻人,你很了不起,至今还没有人能与本座过招达到三个回合以上,你是第一个。就凭这一点,本座放你通过这里。”

    弗雷非常开心地点了点头,突然他又大惑不解地问道:“那我请问阁下,帝释天是否是须弥山的山巅?”

    “正是。”因陀罗点了点头并答道。

    “那么这里既然是山巅,那么十二天我只通过了十一层,剩下的那一层在什么地方?”弗雷依然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哈。”因陀罗大笑道,“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就在因陀罗的话音刚落之时,弗雷头顶上方的云层中降下了一朵朵洁白色的优昙华。弗雷瞪大了眼睛抬头望向云层,一朵朵美丽的优昙华从弗雷的眼前翩然落下。正当弗雷还未回过神来之时,云层中又突然快速垂直降下一条长长的锁链,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弗雷紧紧地捆绑起来。弗雷大惊失色地一边挣扎着一边对因陀罗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因陀罗依然笑着说道:“这是天道的最后一道关隘在召唤你。年轻人,努力吧,或许你马上就可以离开天道了。”

    这时捆绑弗雷的锁链突然将弗雷提拉到了空中,弗雷依然惊恐地望着站在善见城穹顶上的因陀罗。但因陀罗却始终保持着微笑,并仰视着被锁链拖拽到空中的弗雷。

    当弗雷消失在云层中时,因陀罗仰望着天空喃喃道:“年轻人,你一定是可以活着离开天道的第一人,毫无悬念。”

    拖拽弗雷的锁链突然将弗雷松开,被拖拽到云中的弗雷一下子便重重地摔在了云彩上,激起了一大片水蒸气。

    弗雷连忙站起身来并向四周望去,这时拖拽弗雷的锁链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弗雷一眼便看到远处的云间有一棵高大的旃檀树,旃檀树下正有一位垂暮之人闭目坐禅。

    弗雷缓缓地向旃檀树走了过去。这时老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并站起身来,而后上下打量着弗雷。

    老人微微一笑并说道:“真没想到本座自成为天道的统治者之后所迎接的第一位挑战者竟然是一位仅仅过了弱冠之年的少年,本座原以为这个人会是一位像本座这样的老人呢。”

    弗雷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并说道:“原来您就是这里的统治者,在下可否请教这位老爹的名姓?”

    “哈哈哈哈。”老人大笑道,“本座乃是天道的统治者,也是须弥山的上空,十二天的最后一层——梵天的守将婆罗贺摩天。年轻人,你不必非要战胜本座,如果你的法力能够令本座信服,本座就放你离开天道,不知你意下如何?本座猜测前面的几位守将也都是这么对你说的吧?”

    弗雷淡淡一笑道:“不错,如果老爹能放在下离开这里,在下终生都将感激不尽。”

    婆罗贺摩天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那就请出手吧。”

    弗雷从手中幻化出胜利之剑并朝婆罗贺摩天冲了过去。婆罗贺摩天突然变化成五头四臂,他的四只手中分别握着权杖、弓箭和一个水罐。

    弗雷一剑刺向婆罗贺摩天面向自己的那颗头的咽喉,婆罗贺摩天用权杖奋力将弗雷的这一剑架开,接着婆罗贺摩天抡起权杖砸向弗雷的天灵盖。弗雷赶忙向旁边一闪身,躲过了婆罗贺摩天的这一杖,紧接着弗雷又一剑朝婆罗贺摩天的胸口刺去。婆罗贺摩天将身体向后一仰,躲过了弗雷的这一剑,而后婆罗贺摩天飞起一脚踹向弗雷的腹部。弗雷向后轻轻一跳,避开了婆罗贺摩天的这一脚。然后弗雷将手腕一抖,他将手中的胜利之剑一转,随后反手握剑刺向婆罗贺摩天的腹部。还未起身的婆罗贺摩天连忙向后一个空翻,再次躲过了弗雷的这一剑,并拉开了与弗雷之间的距离。

    婆罗贺摩天的右脚在云层上面轻轻一跺,他顿时便上升到更高的位置上并悬浮在那里,婆罗贺摩天对弗雷高声喊道:“小伙子,让你见识一下恒河之水的威力。”

    婆罗贺摩天将手中的水罐向下一倾,水罐中顿时涌出山洪一般的大水来。弗雷心中一惊,当他也正想要将自己的身体升到更高的位置时,恒河水顿时冲向了弗雷并将弗雷的身体卷了起来,而后恒河水霎时便在云层中形成了一条汹涌的河流。弗雷在河水之中挣扎着,这时浸在水中的弗雷无法再施展法术,也就意味着弗雷无法再对婆罗贺摩天发动攻击了。

    这时婆罗贺摩天引弓搭箭,他瞄准了在河水之中挣扎的弗雷,而后一箭射向弗雷。只听得弗雷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羽箭顿时穿透了弗雷的肩部。鲜血从弗雷的肩部上面流了下来,染红了弗雷身边的恒河水。

    痛苦的弗雷此时紧紧握住射穿自己的羽箭,而后奋力将箭从身体中拔了出来。这时弗雷一下子被激流冲到了一个巨大的障碍物上,阻止了弗雷继续随波逐流。弗雷连忙回过头看去,只见自己已被冲到了旃檀树的树下。

    弗雷连忙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旃檀树,这时半空中的婆罗贺摩天皱着眉头看着弗雷,婆罗贺摩天感叹地摇了摇头。弗雷将手中的胜利之剑咬在口中,而后使出浑身的力气爬上旃檀树。当弗雷爬到旃檀树的一半时,他的身体便完全脱离了恒河水的侵袭。弗雷忍着箭伤的剧痛,奋力爬到了旃檀树的树冠上。

    婆罗贺摩天不解地看着弗雷,他不明白弗雷如此做的用意。正当婆罗贺摩天还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弗雷突然将口中的胜利之剑还到手中,只见弗雷大喝一声,而后高举起胜利之剑,并朝婆罗贺摩天一跃而来。

    婆罗贺摩天的心中陡然一惊,他连忙从手中再度幻化出一支羽箭,而后弯弓搭箭瞄准了弗雷的咽喉。但当婆罗贺摩天的这一箭还未射出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少女的呼喊:“父亲!不要杀他。”

    婆罗贺摩天这时突然分了神,他连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此时弗雷已经飞到了婆罗贺摩天的面前,并挥动胜利之剑朝婆罗贺摩天其中的一颗头砍去。只见一股鲜血泼洒出去,婆罗贺摩天五颗头中的其中一颗顿时便被弗雷一剑斩落,而后便掉落在滚滚的恒河水中消失不见。而重伤的弗雷也随之摔落在恒河水中,昏迷不醒,任凭河水将他冲向远方。

    婆罗贺摩天的四颗头呆呆地望着躺在河水中的弗雷,他震惊地喃喃道:“好坚毅的年轻人。”

    很久之后,弗雷慢慢地苏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正倚靠在旃檀树下坐着,肩部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漫延在梵天云端之上的河水也已经完全消褪。而婆罗贺摩天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微笑着看着自己。婆罗贺摩天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美丽的姑娘,那便是大辩才天。

    弗雷一下子站起身来,并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是你们帮我疗好了伤?”

    “是的。”婆罗贺摩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弗雷也一下子笑了起来并问道:“这么说,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是的。”婆罗贺摩天依旧点着头说道。

    弗雷十分激动地说道:“太好了,老爹。谢谢您,我终于可以回到我的世界去了。”

    这次婆罗贺摩天却摇着头说道:“小伙子,你错了,目前你还不能回到你的世界中去。”

    弗雷瞪大了双眼问道:“为什么?”

    婆罗贺摩天一字一句地说道:“小伙子,你从哪里来,最终要回到哪里去,本座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本座可以告诉你,凡是进入到六道之中的人,则必须要将六道全部闯过之后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你现在已经通过了天道,后面还有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在等着你。天道是六道的入口,是与后面的阿修罗道相连的,而地狱道才是六道的出口。你只有通过了地狱道,才能回到你原来的世界中去。”

    弗雷缓缓地蹲下身,他伤感地说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世界中去,和我的伙伴们再相见呢?”

    一旁的大辩才天也感伤地看着弗雷,婆罗贺摩天叹了口气说道:“小伙子,不要难过。就凭借你能闯过天道的力量和决心,你还怕不能活着离开六道吗?”

    弗雷蹲在梵天的云彩上,思考了一会儿,而后又缓缓地站起身来对婆罗贺摩天说道:“老爹,您说得对。我一定会闯过六道,最终回到我的世界中去。”

    婆罗贺摩天十分满意地笑道:“好!本座相信就凭着你的决心和毅力,你一定会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中去的。加油吧,年轻人。”

    说罢,婆罗贺摩天对着弗雷的脚下吹出一股仙气,只见弗雷的身体从梵天的云端之上腾空而起,而后便向远处慢慢飘去。弗雷微笑着回望着站在那里的婆罗贺摩天和大辩才天,随后弗雷便渐渐地闭上了双眼。

    弗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道的天涯,这时望着弗雷远去的大辩才天对婆罗贺摩天小声地问道:“父亲,您为什么不把他留在天道呢?”

    婆罗贺摩天也望着弗雷远去的方向,他深有感触地说道:“他的法力确实可以做天道的守将,可是你没有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内心有着无法割舍的东西,这份力量正是驱使他能够走到这里的原因,我断定他一定是一个肩负着重大使命的人。所以就算我想要留下他,他也一定不会答应的。”

    “哦。”大辩才天默默地低下了头,并撅着嘴应声道。

    婆罗贺摩天转过脸来看着大辩才天,而后突然高声地笑道:“哈哈哈哈,宝贝,你确实不小了,也该让你嫁人了,可是天道之中确实没有年轻的小伙子可让你嫁。你看乾闼婆、大功德天、坚牢地神和菩提树神她们几个,不也都还在小姑独处吗。”

    大辩才天一下子便羞红了脸,她依偎在婆罗贺摩天的肩膀上撒娇地说道:“女儿不想嫁人,女儿要一辈子都为父亲把守天道。”

    “哈哈哈哈。”婆罗贺摩天抚弄着大辩才天的秀发并大笑着。

    弗雷渐渐地飘向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虽然此时弗雷已经陷入了昏迷,但他的脑海中仿佛依稀感觉到自己将要去往一个更为艰险的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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