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来江州了。”
“无忌大人是天下有名的大才子,年仅二十六岁,就曾于淳安担任县令,在湖州担任过别驾丛事,之后,调任御使台担任了三年御史,其品德和能力,都深得朝廷看重,这次前来江州担任司马一职,是有些屈才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魏家祖上虽然并不算太过出名,但是,无忌大人的父亲魏征,如今身兼秘书省和谏议大夫要职,算是一代名相,听说在圣上面前,也敢直言其非,清正之名响彻天下……暗地里还有传闻,这位相爷是天上星宿下凡,辅佐人间君王,人家在天上都是大人物,实力强大得很。”
“真的假的,魏相爷是神仙吗?那也没见有人拜祭他,求得神仙保佑。”
“去去,跟你说不着,魏相爷何等人物,需要有人拜祭,他差那么点香火吗?人家一旦出行,鬼神避退,妖魔潜隐,四方海清河宴,都不敢在他面前露头的,这种威风你不懂。”
有人大声议论着,说了一些听来的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当下,就引起众人的一致惊叹。
“魏无忌大人来到江州,或许是来者不善了?”
旁边,突然有人冷幽幽的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高谈阔论的一些闲人,都不太敢多说什么了。
看着街道上面,逶迤而来的车队和护卫骑兵,那长长的一队人马,他们虽然有心想要看个热闹,此时却是心下警惕了几分。
越是能干的官员,越是威严深重,所谓无威不足服众,尤其是魏无忌的家世过人,这次看着来江州的目的,又不是那么全然无害,除了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此时,许多人心里都有了一些担忧。
“刺史大人刚刚把江州治理好,这位不会是来摘桃子的吧?”
“只希望不要被他抓到什么不好的把柄。”
所谓民间,虽然大多数人都没读过书,连字都不认得,但是,总有一些明眼人看得真切明白。
按理来说,一州刺史统管一方,除非是治下民不潦生,朝廷一般都会默认官员自主征辟从属官吏,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主要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放权而放权,而是为了不给有能力的官员掣肘,减少内斗,令其好好办事,治理好地方。
而江州陈光蕊刺史大人,来到江州三月有余,清理妖患,抚慰民生,把贪官昏官一扫而净,只是数月时光,江州就几乎有了太平景象,竟然有了当初开国那些年的气象。
如此能力,如此功绩,不说赏赐什么的。
朝廷竟然派了一个州司马过来,让人就有些想不通了。
司马这职务说起来,其实是个闲职,也是州刺史的从官,算是副职,有没有都不影响。
但是,身为副职,如果还加上一个巡察的职能,可以直接上书禀报朝廷,就有些让人不安了。
而魏无忌虽然年纪也不算大,但却不是一个混日子谋资历的官油子,相反还很有能力,家世又很是不凡。
这种人前来江州担任某人的副职,由不得别人多想一些。
“难道,是为了那话儿来的?”
程长风站在街角,心头咯噔一声,重重跳了跳。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提交送走的文书起了作用。
或者是,在江州地面,还有朝廷的暗探,但是,这魏无忌的来意,肯定不简单,刚刚平静下来的江州,很可能就会再起风波了。
“只希望,他们不要斗得太狠,不要影响到江州百姓的生计。”
程长风喃喃道。
“怎么,来的是陈状元的官场政敌吗?为什么会斗?”
背着长剑,一身青袍的道士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这位的父亲是不是真的神仙下凡?”
“谁知道呢?反正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管他们了,青云道长,不如先去斩妖司据点,为兄给你介绍一下有哪些剑术和法咒,官场上的事情肮脏得很,道长一意清修,不用去理会这些世俗烦杂的事情。”
“那敢情好。”
气元分身笑呵呵的,被斩妖司众同事簇拥着就离开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就感应到那马车里,一双眸子悄悄的望来。
“竟然还是个高手,不知道到底有多高了?”
这里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又有斩妖司众人在身边,他也不好开天眼细看对方,但是,精神感应之中,为首那辆黑色遮帘马车,有两个阴柔气息,实力不强,另一人却是气血强悍,非同凡响。
在感觉中,这人的气息给自己的威胁感,还要在先前那彰山妖狼之上,比起身边的程长风,要厉害许多。
最让人注意的,还是一丝锋锐刺人的冷厉之气,带着堂皇浩大,威严霸道,似乎是宝剑。
随着马车行走,剑气隐隐牵动天空之中无形的信仰丝线,悄悄然就断裂了许多。
……
“咦……”
坐在刺史府花园,静静饮茶悟法的本尊杨林,突然就抬头看向北面。
一双眼睛金光闪闪,似乎看透了重重建筑,看到了一个人,一柄剑。
他感觉到眉心微微发胀,锋锐气机,牵引,竟然给了自己一丝冷意。
“好剑。”
杨林赞叹不已。
当时在长安城中,悟得五阶长生诀,看清了直达五阶巅峰的道路,他化为遁光,在长安大街之上,也曾经溜达了几圈,也感应到了十三股强大气机。
其中最弱的也有五阶中期,最强的就是五阶巅峰,感觉到似乎差一点就能触摸到难以形容的境界。
“那些气息之中,有佛门的普渡众生悲悯之意,也有道门的飘逸高远之意,当然,最多的就是血战杀伐之气和磅礴凛然之气。”
“如今来到江州的这人,似乎有着文思,也有着浩然之气,更与天星异力相互牵引,想必就是朝廷文臣一路了,修天星之力,走文气之道,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厉害的剑术。”
“派这么一个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至于啊,如果我没有来到此方世界,按理来说,应该是十八年中,无风无浪,一派平静才是。”
“否则的话,那李无定和殷温娇又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呆满十八年,最后被唐僧报了仇,了结了尘缘?”
“难道是我的动作太大,引起了某些人的警惕?是佛门,是道门,或者是朝廷大员,是触及到对方的底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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