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类似于新世界高举龙旗
第八十六章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类似于新世界高举龙旗-于新世界高举龙旗-笔趣阁
于新世界高举龙旗
作者：猪心虾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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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葱的平原，无数红黄色的房屋坐落在这里，这是一个用红泥瓦砖建成的小镇。
城镇内空无一人，所有的房子或多或少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一片狼藉。而这些房子的门都是打开的，里面黑漆漆，蜘蛛老鼠虫子进进出出。
原本满是粪便的街道上，一根根翠绿的青草从夹缝中顽强的爬了出来，迎接着新生的阳光。几只雪白色的兔子啃食的这些小草，肆无忌惮的在人类的城镇中奔跑。
几个绿皮肤的小人躺在道路的中央，一脸舒畅的享受着阳光，时不时抓了一把夹带着粪便的草塞进嘴里。
哒哒哒！
突然地面开始轻微震动，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声音由远而近，正在急速向他们靠来。
没等这几只绿鬼反应过来，他们的身体瞬间被一道道快速奔驰的黑影踩成了肉末。
那是一个个骑着高大骏马的重甲骑士。
“没想到这里也空了。”领头骑士骑着骏马看着空荡荡的城镇，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越靠近死亡沼泽边境，这种空城就越多，他们几乎没有见到任何的人类。
旁边的骑士问道：“队长，那我们还要不要停下来休整？”
“休整三个小时，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可不希望这些贱民还没到达目的地之前全死完了。”骑士长转头望了一眼身后。
此时地平线的尽头一道道人影缓缓的出现，数量非常的庞大，几乎占据了整个地平线，颇具绿鬼之灾时的情景。
他们面容枯黄，浑身布满了污垢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眼眸里一片死寂，宛如死人。
步履蹒跚歪歪扭扭的如同丧尸一般，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条条手臂大小的藤蔓。
在他们的周围，阳光好像都变得有些昏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负面情绪环绕在这群人身上。这些人脚下的影子，恍惚间好像自己动了起来，不断扭曲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但仔细一看，只是一些普通的影子。
超凡骑士们感受到这股恶心的气息，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脸上的厌恶之情毫不掩饰。
难民，对于整个东境来说无异于移动天灾。
没有人愿意接纳这些累赘，但又没有人敢对他们出手。这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
“一群贱民，真会给人添麻烦。”一名骑士满脸厌恶的怒骂道。
“死在绿鬼之灾下多好，非要跑出来。”
经过几个月的酝酿，难民群已经出现了非常不妙的变化，没有人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但是一定不是好事。
猎人公会和国王已经多次下达警告，让领主们尽快安置好众多难民，然后直至现在都没有人真的进行安置。上面在不断的催促，国王甚至破天荒的给出了大量的粮食援助，而下面则不断的敷衍，
毕竟高贵的领主们可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想要我用自己的钱去帮助这些贱民，门都没有！他们宁愿把这些钱全部用来买红酒泡澡洗脚，都不会花半个铜板在这些贱民身上！
……
玄律基地。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半边天，睡在空地上的难民们就被各自的组长给召集的起来。
名为马车轮的老人打了个哈欠，跟着一群小屁孩站在一队，他倒要看看这些神秘人到底要搞什么。
所有难民像昨日一样被聚集起来，只是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混杂在一起。所有人根据自己所隶属的区、组、队站在一起，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但至少不像昨天那样非常杂乱。
人群的最前方混入了一个身穿朴素黑色衣服，打扮的一丝不苟的金发中年男子。难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从对方的气质和举止推测应该是个贵族老爷。
戴纳伯爵静静的望着高台，他很好奇那位大人让他来这里，究竟是何意。
黑压压的人群前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台，一名身穿军装，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物品的黑发人类走上了高台。
“欢迎来到玄律驻外基地，我是你们的总导员，也就是你们的管理者，严育兴。”
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达给了每一个难民。
顿时人群出现了明显的骚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虽然他们不明白什么是导员，但他们清楚一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绝不是自己能惹的。
严育兴静静的等待了十几秒，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小喇叭，道：“既然你们选择加入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任何不听从规则的人都会受到严惩。”
“首先你们要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里没有人能高人一等，更没有所谓的贵族。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是自由民、农奴、边民，来到这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平等的人。”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场面瞬间陷入了寂静，所有人一脸呆愣的望着高台上的黑发人类。
这位老爷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他们这些卑贱之人怎么能和贵族老爷相比。
不敢相信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以他们的认知根本无法理解上面那位老爷到底在说什么。
“听不明白我说什么吗？”严育兴面容严肃的重复了一次，“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人能高高在上，那是我和你们也是平等的。”
望着下方身穿工装服的民众迷茫恐惧的面容，严育兴非常清楚现在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无法理解人人平等的。
他们的世界观已经被扭曲，奴性深入骨髓，单纯的口舌教导是没办法把他们拉回来的。
他们病了，需要治疗，这个疗程非常的漫长和艰苦，同时伴随着血与火。
名为马车轮的老人眼睛微眯，他忽然感觉站在高台上的黑发人类有点不对劲。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这个凡人的灵醒过来了，但仔细一看灵性依旧蒙昧浑浑浊浊的。
“跟我念。”严育兴眼睛微闭，深吸一口气，紧接着猛然睁开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眸的仿佛闪烁着光，一股威严的气势浑然而生。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静！
所有人呆愣在了原地，并不是他们被吓到了，而是他们根本听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声音稀稀拉拉，非常的虚弱，宛如奄奄一息的人。
严育兴并没有在意，反而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些人听不懂，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做一个预设。
“你们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严育兴自问自答的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那些出生在贵族家庭的人，那些能成为贵族的人，为什么比我们高贵？”
下方绝大部分人下意识的点头，这还用问吗？贵族都是有高贵血脉的人，当然比我们高贵。
“看来你们很认同，那我问你们为什么都是两条腿的人，凭什么他们能高高在上？凭什么你们住着爬满老鼠和虫子的房子，他们坐着豪华的宫殿？凭什么你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要交给什么都没有做的贵族？”
“啊！告诉我，为什么！”严育兴神情激动满脸怒火，几乎吼了出来。
“往日你们将辛辛苦苦的粮食上交给那些贵族，可当你们遭受灾难的时候，他们却连一口饭都不愿意给你吃！就在昨天你们还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外面，随时可能死去。而那些贵族却处在温暖漂亮的城堡里，吃着美味佳肴！他们宁愿把珍贵的食物给狗吃，让它烂掉，扔掉也不愿意给你们半口！”
“那都是你们种出来的东西，凭什么最后你们连半口都吃不上，甚至要饿死！”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同时内心放弃了一些以前不会有的疑惑。
凭什么？
放在往日他们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这段日子的煎熬，让所有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
虽然他们奴性已经深入骨髓，但是他们依旧是拥有复杂感情的人类，只要是人就会愤怒。玄律要做的就是将他们的怒火引导向贵族，不需要他们真正明白贵族对自己的压迫，只需要他们学会愤怒。
严育兴右手握拳高举，怒吼道：“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下方被安插在人群中的演员，立马举手怒吼。
所有人内心的一股气，好像找到了宣泄口，表情逐渐变得愤怒，越来越多的人举手怒吼。
人是从众的，被大势裹挟的民众更是如此。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声音逐渐融合在一起，震天的怒吼响彻整个天空，传遍整个基地。
地平线尽头的太阳完全露出，第一缕阳光从天边照射而来，划破了昏暗的世界。
名为奴隶的人，第一次学会了愤怒。
现在他们不过是被玄律调动情绪发出的愤怒，这只是第一步，让他们喊出口号。玄律会让他们熟悉这种愤怒，悄无声息的让他们有向贵族发出质疑的勇气。
戴纳伯爵站在激动的人群中，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就应该这样，都是两条腿的人，凭什么他们能高人一等？等着吧，我会把你们自以为是的高贵，一层一层的剥下来！”
最后戴纳伯爵也跟着举手怒吼：“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隐藏在人群中的马车轮望着周围满脸愤怒的民众，表情完全凝固，眼里满是惊骇。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在他的眼里，整个世界被染成了红色，一股赤红色的灵性从天而起，搅动着里世界。
这片区域的里世界竟然在翻腾，被面前这群凡人的灵！一群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凡人，竟然能影响里世界！
前所未闻，这就仿佛是一群蚂蚁忽然举起了一个人。
……
基地右侧的铁丝网被拆除，平坦的石头荒漠与基地接壤。
巨大的挖掘机将大于一米的石块挖开，手持各种工具的工人们将铁路轨道铺设起来。
一辆辆运输车将铺设铁轨所需要的各种材料运到工地上，工人们迅速将其搬了下来，装上小推车。
由负责搬运铁轨的工人推着小推车，将铁轨送到了预设的铁路线上。
有负责搬运材料的，有负责平地的，有负责安装铁轨的……
数以万计的人犹如条长龙般，连绵延伸几千米，所有人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使出了浑身力气工作。
每个人被太阳晒得汗流满面，整个背部完全湿透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喊累。
这时哨声忽然响起，所有人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去。
身穿军装的导员拿着扩音器说道：“换班的时间到了，大家去休息吧。”
“导员，我们还不累，还能再做一会儿。”
“对对对，我们一天吃三餐，才做这点活就休息，让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这条重载铁路至关重要，从施工开始到现在就从未停过一分钟。玄律采用换班制，一天轮三班，每个人一天平均工作八个小时。
包一天三餐，每周只有一顿肉，一天的工钱是一个铜板。
除了工钱其余的基本按照国内的标准，每个人每天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然后剩余的时间由他们自由支配。
“这是规矩，去去去，别在这里占地方，下一班人来了。”导员没有给他们继续工作的机会。
后方一群拿着各种工具的人已经狂奔而来，迅速将工人们从工作岗位上挤下来。
抢工作这件事情，看得各个导员有些哭笑不得。
同时也感慨果然不管哪个世界，劳动人民都是最朴实可爱的。他们非常容易满足，只要有一口饭吃就非常的开心。
“好了，都去休息吧，晚上还有你们的班。”导员将自己管理的上百号人拉出工地。
“还有今天的作业都完成了没有？每天至少要识五字，别到时候月末考核不过。”
这个世界除了超凡者以外，基本绝大部分人都是文盲。基地收纳的平民，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识字。
既然要开民智，玄律肯定不会放任这种情况不管。迅速展开了识字教育，不过教的不是这个世界的文字，而是玄律的玄文。
……
夜晚，城堡内。
秦乐站在自己的房间内，一脸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床铺。
此时折叠单人床上躺着两道纤细的身影，雪白的肌肤和丰满的身材在被单的勾勒下若隐若现。
“你们真当我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吗？”
又是这种熟悉的套路，王宫的时候迫不得已也就算了，现在来到自己的地盘还敢这么玩。
真不怕玩出事情是吧？
城镇内空无一人，所有的房子或多或少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一片狼藉。而这些房子的门都是打开的，里面黑漆漆，蜘蛛老鼠虫子进进出出。
原本满是粪便的街道上，一根根翠绿的青草从夹缝中顽强的爬了出来，迎接着新生的阳光。几只雪白色的兔子啃食的这些小草，肆无忌惮的在人类的城镇中奔跑。
几个绿皮肤的小人躺在道路的中央，一脸舒畅的享受着阳光，时不时抓了一把夹带着粪便的草塞进嘴里。
哒哒哒！
突然地面开始轻微震动，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声音由远而近，正在急速向他们靠来。
没等这几只绿鬼反应过来，他们的身体瞬间被一道道快速奔驰的黑影踩成了肉末。
那是一个个骑着高大骏马的重甲骑士。
“没想到这里也空了。”领头骑士骑着骏马看着空荡荡的城镇，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越靠近死亡沼泽边境，这种空城就越多，他们几乎没有见到任何的人类。
旁边的骑士问道：“队长，那我们还要不要停下来休整？”
“休整三个小时，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可不希望这些贱民还没到达目的地之前全死完了。”骑士长转头望了一眼身后。
此时地平线的尽头一道道人影缓缓的出现，数量非常的庞大，几乎占据了整个地平线，颇具绿鬼之灾时的情景。
他们面容枯黄，浑身布满了污垢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眼眸里一片死寂，宛如死人。
步履蹒跚歪歪扭扭的如同丧尸一般，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条条手臂大小的藤蔓。
在他们的周围，阳光好像都变得有些昏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负面情绪环绕在这群人身上。这些人脚下的影子，恍惚间好像自己动了起来，不断扭曲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但仔细一看，只是一些普通的影子。
超凡骑士们感受到这股恶心的气息，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脸上的厌恶之情毫不掩饰。
难民，对于整个东境来说无异于移动天灾。
没有人愿意接纳这些累赘，但又没有人敢对他们出手。这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开来。
“一群贱民，真会给人添麻烦。”一名骑士满脸厌恶的怒骂道。
“死在绿鬼之灾下多好，非要跑出来。”
经过几个月的酝酿，难民群已经出现了非常不妙的变化，没有人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但是一定不是好事。
猎人公会和国王已经多次下达警告，让领主们尽快安置好众多难民，然后直至现在都没有人真的进行安置。上面在不断的催促，国王甚至破天荒的给出了大量的粮食援助，而下面则不断的敷衍，
毕竟高贵的领主们可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想要我用自己的钱去帮助这些贱民，门都没有！他们宁愿把这些钱全部用来买红酒泡澡洗脚，都不会花半个铜板在这些贱民身上！
……
玄律基地。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半边天，睡在空地上的难民们就被各自的组长给召集的起来。
名为马车轮的老人打了个哈欠，跟着一群小屁孩站在一队，他倒要看看这些神秘人到底要搞什么。
所有难民像昨日一样被聚集起来，只是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混杂在一起。所有人根据自己所隶属的区、组、队站在一起，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但至少不像昨天那样非常杂乱。
人群的最前方混入了一个身穿朴素黑色衣服，打扮的一丝不苟的金发中年男子。难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从对方的气质和举止推测应该是个贵族老爷。
戴纳伯爵静静的望着高台，他很好奇那位大人让他来这里，究竟是何意。
黑压压的人群前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台，一名身穿军装，表情严肃，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物品的黑发人类走上了高台。
“欢迎来到玄律驻外基地，我是你们的总导员，也就是你们的管理者，严育兴。”
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达给了每一个难民。
顿时人群出现了明显的骚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虽然他们不明白什么是导员，但他们清楚一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绝不是自己能惹的。
严育兴静静的等待了十几秒，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小喇叭，道：“既然你们选择加入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任何不听从规则的人都会受到严惩。”
“首先你们要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里没有人能高人一等，更没有所谓的贵族。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是自由民、农奴、边民，来到这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平等的人。”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场面瞬间陷入了寂静，所有人一脸呆愣的望着高台上的黑发人类。
这位老爷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他们这些卑贱之人怎么能和贵族老爷相比。
不敢相信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以他们的认知根本无法理解上面那位老爷到底在说什么。
“听不明白我说什么吗？”严育兴面容严肃的重复了一次，“在这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人能高高在上，那是我和你们也是平等的。”
望着下方身穿工装服的民众迷茫恐惧的面容，严育兴非常清楚现在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无法理解人人平等的。
他们的世界观已经被扭曲，奴性深入骨髓，单纯的口舌教导是没办法把他们拉回来的。
他们病了，需要治疗，这个疗程非常的漫长和艰苦，同时伴随着血与火。
名为马车轮的老人眼睛微眯，他忽然感觉站在高台上的黑发人类有点不对劲。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这个凡人的灵醒过来了，但仔细一看灵性依旧蒙昧浑浑浊浊的。
“跟我念。”严育兴眼睛微闭，深吸一口气，紧接着猛然睁开眼睛，那双黑色的眼眸的仿佛闪烁着光，一股威严的气势浑然而生。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静！
所有人呆愣在了原地，并不是他们被吓到了，而是他们根本听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声音稀稀拉拉，非常的虚弱，宛如奄奄一息的人。
严育兴并没有在意，反而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些人听不懂，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做一个预设。
“你们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严育兴自问自答的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那些出生在贵族家庭的人，那些能成为贵族的人，为什么比我们高贵？”
下方绝大部分人下意识的点头，这还用问吗？贵族都是有高贵血脉的人，当然比我们高贵。
“看来你们很认同，那我问你们为什么都是两条腿的人，凭什么他们能高高在上？凭什么你们住着爬满老鼠和虫子的房子，他们坐着豪华的宫殿？凭什么你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要交给什么都没有做的贵族？”
“啊！告诉我，为什么！”严育兴神情激动满脸怒火，几乎吼了出来。
“往日你们将辛辛苦苦的粮食上交给那些贵族，可当你们遭受灾难的时候，他们却连一口饭都不愿意给你吃！就在昨天你们还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外面，随时可能死去。而那些贵族却处在温暖漂亮的城堡里，吃着美味佳肴！他们宁愿把珍贵的食物给狗吃，让它烂掉，扔掉也不愿意给你们半口！”
“那都是你们种出来的东西，凭什么最后你们连半口都吃不上，甚至要饿死！”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同时内心放弃了一些以前不会有的疑惑。
凭什么？
放在往日他们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这段日子的煎熬，让所有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
虽然他们奴性已经深入骨髓，但是他们依旧是拥有复杂感情的人类，只要是人就会愤怒。玄律要做的就是将他们的怒火引导向贵族，不需要他们真正明白贵族对自己的压迫，只需要他们学会愤怒。
严育兴右手握拳高举，怒吼道：“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下方被安插在人群中的演员，立马举手怒吼。
所有人内心的一股气，好像找到了宣泄口，表情逐渐变得愤怒，越来越多的人举手怒吼。
人是从众的，被大势裹挟的民众更是如此。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声音逐渐融合在一起，震天的怒吼响彻整个天空，传遍整个基地。
地平线尽头的太阳完全露出，第一缕阳光从天边照射而来，划破了昏暗的世界。
名为奴隶的人，第一次学会了愤怒。
现在他们不过是被玄律调动情绪发出的愤怒，这只是第一步，让他们喊出口号。玄律会让他们熟悉这种愤怒，悄无声息的让他们有向贵族发出质疑的勇气。
戴纳伯爵站在激动的人群中，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
“就应该这样，都是两条腿的人，凭什么他们能高人一等？等着吧，我会把你们自以为是的高贵，一层一层的剥下来！”
最后戴纳伯爵也跟着举手怒吼：“王侯将相，宁有种种乎！”
隐藏在人群中的马车轮望着周围满脸愤怒的民众，表情完全凝固，眼里满是惊骇。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在他的眼里，整个世界被染成了红色，一股赤红色的灵性从天而起，搅动着里世界。
这片区域的里世界竟然在翻腾，被面前这群凡人的灵！一群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凡人，竟然能影响里世界！
前所未闻，这就仿佛是一群蚂蚁忽然举起了一个人。
……
基地右侧的铁丝网被拆除，平坦的石头荒漠与基地接壤。
巨大的挖掘机将大于一米的石块挖开，手持各种工具的工人们将铁路轨道铺设起来。
一辆辆运输车将铺设铁轨所需要的各种材料运到工地上，工人们迅速将其搬了下来，装上小推车。
由负责搬运铁轨的工人推着小推车，将铁轨送到了预设的铁路线上。
有负责搬运材料的，有负责平地的，有负责安装铁轨的……
数以万计的人犹如条长龙般，连绵延伸几千米，所有人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使出了浑身力气工作。
每个人被太阳晒得汗流满面，整个背部完全湿透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喊累。
这时哨声忽然响起，所有人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去。
身穿军装的导员拿着扩音器说道：“换班的时间到了，大家去休息吧。”
“导员，我们还不累，还能再做一会儿。”
“对对对，我们一天吃三餐，才做这点活就休息，让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这条重载铁路至关重要，从施工开始到现在就从未停过一分钟。玄律采用换班制，一天轮三班，每个人一天平均工作八个小时。
包一天三餐，每周只有一顿肉，一天的工钱是一个铜板。
除了工钱其余的基本按照国内的标准，每个人每天只需要工作八个小时，然后剩余的时间由他们自由支配。
“这是规矩，去去去，别在这里占地方，下一班人来了。”导员没有给他们继续工作的机会。
后方一群拿着各种工具的人已经狂奔而来，迅速将工人们从工作岗位上挤下来。
抢工作这件事情，看得各个导员有些哭笑不得。
同时也感慨果然不管哪个世界，劳动人民都是最朴实可爱的。他们非常容易满足，只要有一口饭吃就非常的开心。
“好了，都去休息吧，晚上还有你们的班。”导员将自己管理的上百号人拉出工地。
“还有今天的作业都完成了没有？每天至少要识五字，别到时候月末考核不过。”
这个世界除了超凡者以外，基本绝大部分人都是文盲。基地收纳的平民，几乎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识字。
既然要开民智，玄律肯定不会放任这种情况不管。迅速展开了识字教育，不过教的不是这个世界的文字，而是玄律的玄文。
……
夜晚，城堡内。
秦乐站在自己的房间内，一脸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床铺。
此时折叠单人床上躺着两道纤细的身影，雪白的肌肤和丰满的身材在被单的勾勒下若隐若现。
“你们真当我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吗？”
又是这种熟悉的套路，王宫的时候迫不得已也就算了，现在来到自己的地盘还敢这么玩。
真不怕玩出事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