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首发网站“小明星来了,快坐吧!”

    东方红一愣神儿,坐下笑了说:“你怎么忽然叫起我小明星来了?!”

    “还问我为啥这么叫,你自个不知道呀,走在半道上谁不回头瞅你,特别是下边听过你讲话的那些妇女,谁不争抢和你说话;再加上你长的好看,像仙女一样,我叫你小明星对透了!”

    “别瞎说了,我刚才在家做几道数学题闹心吧啦的,就出来散散心,顺便再看看你。”

    就见刘春华额头上浸着几滴汗珠,两手上下不仃地搓洗,发现洗那衣服不像女人穿的,便问:“你洗的是谁的衣服?……”

    刘春华喜气洋洋地说:“是胡明的,昨晚我去他宿舍闲聊一气,回来时他就给我拿了一大包来;男人衣服都是这样,脏兮兮的,可不好洗了。”

    “那你俩的事儿倒怎样了?!能否说上一二,让我听听呢!”

    刘春华仃下洗做,挺起身,用手背揩拭额头汗珠,美滋滋地说:“基本定下来了,还多亏你了,若不是上回你当他过话,我自已总是难以张口,光知道没白日没晚上想他,差点儿没想出神经衰弱症来,这回好了。总算定下来了。”

    东方红高兴说:“是吗?!这么快的!”

    “可不是嘛!昨天咱俩都商量好了,下个周日我跟他去见他家二老双亲;……”遂瞅一眼屋里。“这屋里没别人,我才能和你说这话。我刘春华就是他胡明的人了!”

    东方红拍手说:“太好了!”

    刘春华继续洗说:“胡明都说了,当然我也同意,等结婚那天还要正式请你当介绍人呢!”

    “这肯定行,那多时才能结婚呀?”

    “这个没定,怎么也得二年后我高中毕业后的,不然现在结婚不好办,一个我正在念书,二个一旦结了婚我怀上了,挺个大肚子怎么上学呀?!”

    “那倒是的!再说学校也未必能允许。另外相得二年好,等着呗!”

    “没有办法,就得等;不过我也正在想是不是退学不念书了,干脆就嫁他算了,不然等毕业高考我也不准就能考上,但胡明不同意,让我继续念着,可我还真有点儿没死心,再说吧!”

    “我看胡书记让你等对。既或你就是真考不上大学,手里有高中文凭对就业找工作也有好处。”

    “你说的也倒对,我也曾这么想过,只是我有点儿等不起了!东方红你可不知道现在我这心啊……”

    “我虽然不知道。但能明白你正处在热恋中的那种够着够着的心情。”

    “这你就说对了!我再向你透露一点儿实情,那天晚上我和胡明不是正谈着呢嘛,突然他就把我抱在他怀里。我一紧张就说声别,但我内心却高兴得很。当时便后悔对心上人不该这样说话,怎么还能说个这别字呢。我不由得就搂紧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那气味;我告诉你个秘密,男人身上的气味可好闻了,让你心都痒痒着,甚至感到是那样地诱惑着你;我还接着和你讲,他开始搂我时,他就拿眼睛盯盯那么地瞅我,瞅着瞅着他就吻起我来,我也用力地吻他,心虽然嘭嘭跳着,但却是沉浸在甜蜜之中,哎呀妈呀,那种感觉真是太好了,说句让你见笑的话,真是没有比的!过后我还想着这甜蜜一词,原来真是一点儿不知道,甜就甜呗,为什么后尾还加上个蜜字?!现在我从我的亲身体会中明白了,古人造词造的是好,真有研究,还特别的有道理,仅有一个甜字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再加这蜜字,唯有用甜蜜两字才能道出两个热恋的人当时那种心情和感觉来。如果我是古人让我造词我也肯定是会这样造的。……”

    “你说的对,我不瞒你说,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我现在肯定是不能说了。……”东方红忧郁地不再说下去。

    “我懂得你说的话,因为我知道你曾和当时那个红得发紫的西门光辉处过一段,那个人不行,再说你那会儿岁数也小点儿,没有我现在体会的深,……”

    “你说的对,当时我是小,对西门真是认错人了。”

    刘春华又用力地洗着衣服,一听话顿时感到欣慰,脸上洋溢着幸福说:“你承认你春华姐说的对吧,那你还听我说下去,自从胡明那回亲吻我以后,我是白天也在回味晚上也在回味,那心情真是好透了;东方红你说这我那种心情叫什么?!你最好能用一个词汇形容一下,让姐听听!”

    “那我可不知道,因为是你在回味,又不是我回味;再说你还兼语文科代表,你词比我硬,你自已说吧!”

    “你不知道吧!让姐告诉你吧,这叫陶醉!陶醉这一词更是好得很,我每当在陶醉时,我心里便兴奋起来,……”刘春华仃了洗做,站直身面向南窗说,“我就恨不得跑到外面去,向世人大喊一声,我刘春华正在陶醉在甜蜜的爱情之中,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东方红也幸奋起来说:“刘春华!我头一回发现你是多么善于表达自已的感情的啊呀!”

    “你说对了!”刘春华将洗完的衣服拿出去晾晒,东方红跟了出去,两人一边搭衣服刘春华一边说,“东方红,我说句心里话,现在我感到这爱情真是伟大的!人类的一切感情,什么亲情呀,友情呀。都赶不上这爱情;而且天下所有的人,他们都是为了爱情而活着!我也同样。不但是为爱情活着,而且我还认为。连我的生都是为爱情而生,甚至将来的死无疑也是为爱情而死!”

    “春华姐,那不成爱情至尚了嘛?!”

    “爱情本来就是至上的!难道你说不是吗?”

    东方红毫不迟疑地说:“是!应该这样看,爱情是至上的!”

    “这就对了嘛!”刘春华十分激动,又说,“我再问你一个老问题,一个女人走到河边,正好看见她的母亲和她的丈夫都掉进河里,而且差不多一样的危在旦夕。你说是先救谁对?”

    “我记得咱俩有一天在班上唠过,都认为应该先救母亲!怎么你……”

    刘春华晃晃头说:“原来我是那样说的,但我和胡明热恋以后,又重新思索一番这个问题,感到应该先救丈夫才对

    !”

    “你怎么变了呢?”

    “我感到我变的对,因为爱情高于亲情,爱情是至上的!”

    “这个我有点儿接受不了,在千钧一发之际,高堂老母怎么能不管呢!”

    “我的意思不是不管。应该在求完丈夫上来后,回头再去救母亲;因为我妈曾亲口当我唠过多次,说大女儿呀,妈和你爸到一起就生你这么一个孩子。你就是妈的命;再说妈这么大岁数了,晚年的一切都是为你而活着,什么什么都不要你管。只求你能找个如意的郎君,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妈就是死也心甘!你听听,我妈说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吗?!所以要先救丈夫。但要一边救一边得和正在那边上下噗嗵的母亲说一声,妈妈,来世再见,你老人家一路走好吧!”

    东方红摇头,嘻嘻地笑:“你说的不对!”。

    刘春华说:“你别笑,也别说我不对,我感到就应当这样办!话说到这,我不由得想起你有一天和我说的一件事儿来,你老家牤牛屯家家门前都挂着那阴阳鱼,屯子里的人都信奉着它,那就对了!你看那两条鱼一白一黑,一阴一阳,紧紧地抱在一起,说不好听话还飞眼呢!我和胡明那天也是这样,在拥抱时,我一直在瞅着他,他也瞅着我,都是一个理儿!天下的万事万物都是这样!所以我还想过,当我和胡明成家那天,屋里屋外也挂上几个那样的阴阳鱼,但就怕胡明不同意,那我便得听他的,我不能和他两拧劲子过日子。我们要和睦相处,这样才能白头到老!你说对吧?”

    “丢开救母的事情不论,那肯定是对的!”东方红忽然又想起说,“唉,刘姐!你提到和睦相处,我倒想起个事儿来,你是咱学会校园部的部长,下次活动我倒想以邱老投河自杀我们从中应该吸取什么教训为题,先开个小型的座谈会,由你部长来主持一下,大家各自发表意见和看法,行不行?”

    刘春华连连点头说:“太行了!这两天不时我也在想邱老师的事儿,大家讨论讨论,太有好处了。”

    “那就先定下来,你思想上先有个准备;讨论后我还想根据大家的意见,加上我自已的看法,形成一个材料,好在下次全体会员大会上集中地讲一讲。”

    “应该那样,座谈会时间呢?”

    “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后马上告诉你!”说到这便捂着肚子说,“哎呀,不行,我有尿了,得去趟一号。”说完便急忙出去,又回头说,“我从一号出来就直接回家了,不回你这寝室了。”

    刘春华喊:“等等,我也有尿不行了,咱俩一起去吧!”

    到了一号,两人都哗哗地撒,撒完又嘻嘻笑地擦,谁也不背着谁,完毕后,刘春华问:“这事儿也真怪,它怎么就能淌水呢?”

    东方红说:“据邵校医有一次讲,人和万事万物都是一个理:比如古人编的农时节气歌谣头两句便是,立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立春不用解释,而这雨水正是天地交泰之时,所以化个南流北淌;人也是同样,你我正值青春期,你方才又唠了那么多让人心动的话,别说你心痒痒,我听都心痒痒。能不淌水嘛!”

    刘春华似有新发现一样地说:“真有你的,我懂了。”

    从一号出来。刘春华去翻晾给胡明洗的衣服,意在干了后好早些给胡明送去。两人能再见上一面。

    而东方红便回家了。

    下午学习了半天。

    晚饭后,东方红忽然又想起来同干娘多日未曾见面,决定去看看。便说与二老,二老应允,东方红背着书包成行,并告诉二老去后如果干父不在家可能在那住一宿,刘敏答应。

    一到张眼镜那两间小瓦房的大门前,只见院子里无比清静,但房门大开着。说明干娘在家。便迳直走进外屋,看锅台上放着一把大斧子,斧刃上有星星点点发亮的白色尘埃,东方红也没有细想,顺手把斧子提起放到北墙跟底下。推门进里屋看干娘正在小炕桌上练习写字,东方红惊喜了得,便问:“干娘是在学写字,是谁教你的呀?”

    “我干女儿来了,是你干父手把手教我的。每天下晚睡觉前都学五个字,然后再睡觉,到现在快学近一百个字了!”

    “那好透了,一学文化不仅能增长知识。还能加强个人的修养,好处多得很!”

    “那是。你干父还说,等我学个差不多时。他想让我站柜台当营业员,说在食堂天天端盘子洗碗没什么发展。让我怎么白天晚上这么下劲儿地学,这方才他教我这一百来个字我刚好又写了一遍。你就来了。”

    “是嘛?!那干父怎没回来呢?”

    “他昨天就去县联社开会去了,说今下晚肯定不回来。”

    “那我晚上就在这住,好好陪干娘唠唠喀儿。”

    “太好了。”

    东方红便静下心来,脱鞋上炕坐在干娘身边,看了看写的字,夸奖一番,又问:“干娘你现在还想学不学?想学我再教你几个字。”

    “怎不想学?!有时你干父出门不在家时,我心就想,这要是我干女儿来有多好,我可以跟他再多学一些字。”

    “行,我以后肯定能多来这里,现在我就教你吧。”

    说着,东方红写下了你、我、他、她、它五个字,一一教念,然后单巧云每个字写十遍,天便黑了。

    躺在炕上,东方红问:“干娘,从干父教你写字看,他肯定是对你挺好;但在别的方面,他对你到底怎么样呀?”

    一听这话,单巧云立即翻身趴大炕上,肩上蒙被,拄着双肘,稍欠起半身,前胸穿件白色带花的跨栏背心,露着心坎子,胸脯却是蹩瞎眯的,仰起青瘦的刀条脸,笑嘻嘻地对侧过身倒着的东方红说:“你听干娘给你唠,头一宗说,干娘这一辈子说什么讲话就是奔钱,可你干父每月开的饷钱,除手头留下五元零花钱外,其余好几张嘎嘎新的十元大票,全都交到我手。还告诉我,我自已挣的钱算我的小份子钱,只能用在我个人零花上,花不了就自已攒着;咱俩日常买的柴米油盐,还有这个那个的,都花他的工资钱,说的明明白白的;再就是我怕他骚性,供销社又那么多好看的大姑娘,我就用眼睛盯着他,他却从来也没有什么弯弯心眼儿,有时对她们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地说,社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对他也没什么反映;每当出差下晚若是不回来,临走前都叫我放心,说他仔定不能怎怎的;还和我说,老伴儿你也知道,我张眼镜也就这么大的浓水了,还能有多大辣气?!再说钱都交给你了,哪个好看女的干那种事儿都图的是钱,而我一岁数大,二还没钱,三还戴个大近视眼镜,就不好听话,瞎麻哄眼的,一摘下都不知道哪是哪,遥那地扑蚂蚱,也就是你能将就我,年轻的谁爱答理我,所以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说到这干娘嘴吱地挤出一口口水抛物线般射到屋地当中,又点支香烟吧嗒吧嗒吸个不仃。

    东方红忽然唉地一声说:“干娘,我可听我老同学说,干父曾去过生一那男性诊所看过病,他不能是……”

    单巧云嘻嘻笑说:“绝对不能,傻干女儿,那是干娘让他去的,你真还别说,那小和尚真还有两下子,给你干父治一段后,我感到属实比以前强多的多。”

    东方红想笑却不能笑,因为干娘是长辈,理应尊重,话说的也很实在便憋住笑,只是点点头。

    干娘又接着说:“特别你干父还告诉我,每天上班都要多留心,眼睛耳朵更要能管事儿,看见或听见社里女的也好男的也好谁狗扯羊皮什么的,都及时告诉他,让我做他的耳目。这话不一般吧!再有干娘方才说的他要我学文化,尽快多识些字,好早点儿能上柜台上去,对巧将来还能转正呢!事事都让干娘感到我比他原来的那个亲媳妇都亲。所以我真的知足,一天可高兴了!”

    说到这,就见东方红已闭上了眼睛,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单巧云便自语着:“干女儿睡了,怕是朝天每日地念书念累了,那咱娘俩就明早起来才唠吧!”便给掖了掖被角,睡去。

    次日天亮,干娘早早起来做点好吃的。

    东方红吃完饭又提起家父的诊所已迁到镇上来了。干娘说她早知道了。张眼镜还说哪天一定要像样预备一顿,把大哥大嫂都请家来喝两盅,比试比试到底谁的酒量大,好好叙谈叙谈。

    东方红便说:“干父竟然还有这话?!我真有点儿不好意思,那就等干父回来时,干娘替我转达一声,说我代表我爸我妈谢谢干父了,并领了这份情意,但大可不必特意准备一顿,因为四位高堂都很忙,手头上的乱事儿都不少,相聚日子还在后头呢!”说完向干娘辞行,背起书包出门来。

    一昼夜虽然谈的挺好,东方红却牵挂一件事儿,就是干娘搬家时在皮箱中藏的那件玉器棒,不知如今是否还再用着,一时又难以启齿相问,便也作罢。

    可走到大门外头,只见小粪堆上的破烂垃圾,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有不少如莹火虫一般发亮闪光的东西,便拾起土墙跟底下撮着的一根小木棒,哈腰扒拉扒拉,竟然是一堆被砸碎的玉器棒碎渣,当即就想起昨天来时外屋锅台上放的那把斧子,东方红前后一联想,认为肯定是干娘趁干父去城里开会的机会,用大斧子亲手将那玉器棒砸坏了,这无疑说明干娘是以实际行动在向那段耻辱心酸的过去告别,真的学好了。便一笑,快步奔学校上学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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