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于芳直言说哪个 邱师暗地总谁人

    孙啸天临到晚年家里只剩下个老伴儿,孩子都已结婚另过日子。

    早晨,孙啸天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洗完脸,正在里屋鼓着个大腮帮子,用乡下剃头用的那种大剃头刀子刮着胡须,不巧刮出个口子,正在照镜子贴小纸屑。

    老伴儿就喊,吃饭了!

    孙啸天便擦了刀子,上炕盘腿坐着吃起来。

    老伴儿去给倒洗脸水回来,便逗他说:“你这老脸刮得清刷刷的,怕是学校有相好的了吧?!”

    孙啸天嘿嘿一笑说:“别扯了,就我这两下子,早便不行喽!”

    老伴儿说:“谁说的?!我看你那精神头儿还能扛一气子!”

    “可拉倒,我就是有那心,可身子骨不给助脸,你还不上桌吃饭?!”

    老伴儿说:“我这一阵子,一晃有半个多月了,小肚子疼的难受,下边也不怎事儿,总不利索,你先吃吧!” 孙啸天并不在意,吃饱饭还摸那脸,和老伴儿笑了笑,就来到学校。

    今天继续谈话,头一个是于芳。

    早晨刚刚梳洗打扮完的于芳如春天盛开的桃花一般鲜艳,一进屋便坐在写字台前的一把椅子上,正好与孙书记相对而坐着。

    孙书记自觉一股脂粉的香气扑面而来,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而这一切当然不能让于芳察觉。

    于方看着孙书记说:“你脸上怎么有一小纸屑,来,我给你拿下来。”说完站起便要给取。

    “我可不用你!”孙书记说。

    于芳说:“那怕啥呀?!我就像你的孩子一样!”又要给取。

    “你可拉倒吧!”孙书记朝后面仰了仰说。又用手摸摸那纸屑。

    “这个老死头子,还封建呢!”

    “不是我封建。我是怕再淌血,早晨就淌一回了。吱吱的可多可多了。”

    于芳便眯眯地笑问:“什么吱吱的可多可多了呀?”

    “嘴唇子呗?!还能是哪?”

    于芳还是眯眯笑,低下头去。

    孙书记看看手表,转到了正题,对于芳说:“找你谈谈,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在与张玉英谈话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

    “孙书记先让唠谁?”

    “谁都行,不行你先说你们艾书记小艾子吧!”

    “那我就开门见山说,学校有那么三三两两的人都说我跟艾书记有事儿……”

    “有啥事儿?”这正是孙书记最为关切的事情,因此故意拦住话头问。

    “我看孙书记你也是明知故问。能有啥事儿?!无非说我和艾维忠在一起搞破鞋了呗……”

    “小于子,你不要那样讲话,说搞破鞋不好听,还有的人叫乱搞两性关系也不好,现在在党内那叫道德败坏或叫犯了生活作风错误,听起来还比较好一点。”

    “是!说我们道德败坏,但开始我还真没而乎,因为仅仅是一两个人讲的,她们嘴不太好。茶余饭后没事时,拿我来掂牙,过过她们自已的嘴瘾。我就没爱答理她们,我寻思我要答理。肯定就要干起来。可后来就不一样了,又出来个……”

    “又出来个谁?”

    于芳说:“后来就又出来个邱老师呗!邱老师她拎个臊逼嘴到处给我乱串拢,还骂我是小臊逼儿。等不得了,可人家艾书记没爱答理她!孙书记。你听听这话,还像不像个老师嘴里说出来的话?!啊?!孙书记!不过还好。她不知道她自已把话说确良差屎了……”

    孙书记很感兴趣问:“你说说,她怎么说差屎了?”

    “还怎么差屎了?!方才我不说了嘛,她说艾书记没爱答理我,就是这句话她说差屎了。孙书记你听我给你分析,她这样说我的意思,是我上赶着把身子送给了艾书记,但艾书记没爱答理我,这‘没爱答理我’是啥意思?!不就是艾书记没要我嘛?!这也正好说明我跟他姓艾的根本就没那么回事儿!孙书记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人有时激动,出马一条枪,也容易说差屎了,好像自已打了自已嘴巴子!”

    “不是好像,这是事实!”

    “但是,很久以前的确有人向我反映你俩的事情,我记得当时我曾找小艾子谈过一次。”孙书记说,还特兴奋地看着于芳。

    “这我可不知道,但孙书记当时你能和他谈,也该找我谈谈,给我敲敲警钟呀?!”

    “因为我没怎么相信,就没找你谈,再你还是个女同志。”

    “这一看孙书记你还行,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领导!”

    孙书记心里在说,你还真别给我戴高帽!便挺挺身正襟危坐,慢慢晃了晃头,注目看着于芳说:“你还接着说吧!”

    于芳很会撩人地一笑说:“孙书记,我还真不知接着再说什么了?”

    “说说昨天咱们接待几个学生头儿的事儿!”

    “我感到东方红说的在理。”

    “怎么在理?”

    “那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让邱老师去主谈也不合适,所以艾书记当场承认了错误。”

    “不对吧,我记得当时换成邱老师主谈时,你曾表示过换她换的对,邱老师比你水平高,又是班主任等等,你讲了不少。”

    “那倒是那样,但我后来对邱老师的看法的确发生了变化!”

    于芳说完,观察一下动静,看孙书记神色是期待着自已的下言,便接着说:“我开始看邱老师与张玉英谈话,觉得她态度特别严肃,挺像那回事儿似的,其实她所作所为还赶不上张玉英和夏玉玲两人呢!”

    “怎么赶不上她俩?”

    “她过去总是旁敲侧击我和艾书记眉来眼去的。其实她才真的是那样。我这样说她是有根据的,因为以前我没少品她。她每逢见到艾书记,那个贱法让我都没法形容。我得怎么说呢,就这么说吧,她贱不是一般女人嘻嘻哈哈那种贱,那种贱太露骨也太浅薄,男人一般看不上;她这种贱是时而轻轻微笑的贱,还有时是丢了一个能勾人心魂的眼神儿的那种贱……不管她是哪种贱,都是很温柔的那一种。”

    “那小艾子怎样呢?”

    “要我看艾书记的确没有动心,但不知道他以后能怎样?!因为呛不住邱老师久恋十磨呀!我这样说她是有根据的,孙书记你听我慢慢唠。我在一开始也是,以为她挺有女人味儿的,没太注意她,可以后我一点儿一点儿的就注意观察她,观察来观察去,你猜怎么的,她就真的露楦头了!”

    “露什么楦头了?”

    “有一回她从艾书记办公室出来,在回她家的路上,往下的话我都不好说出口。可不好说出口我也得说,她一边走一只手一边就伸到下边去了……正好,这天刚下晚黑,有两个小女生就去了她家串门儿。当然她俩能去,是因为事前邱老师邀请她俩,去了后在她家的厕所里便看见有一张卫生纸上面胶粘胶粘还白亮亮的。这两学生分析邱老师肯定没干好事……”

    “那也不一定,还许是她擤大鼻涕擦的呢!”

    “可那丢下的纸是没有折稀乱的而是平平整整的。谁擤大鼻涕的纸不得擤几回,并且纸折个乱七八糟的。根本不是你说的擤大鼻涕。”

    “再还许是别的什么人丢的,不一定准就是她。”

    “她家就她一个人,再说当下一般人都不用卫生纸就她用卫生纸。就这样的老师,她怎么适合与两个同学去谈话?!”

    孙书记此刻不知为何禁起了鼻子,还直长出气,不时还动弹下边的两条腿,甚至用手按了按裤裆。原来是下边搭起了凉棚,支得老高。之所以起来,听讲邱老师的事儿只是诱因,主要是由于与于芳坐对面桌,盯盯看着于芳时间过长所致。

    “孙书记你为啥不吭声了?”

    “噢!我……那什么,你再说说西门这个同学怎样?”

    说完孙书记脸色通红,暗自在说,为啥我不吭声,我不是让你撩拨的嘛?!

    于芳也暗暗在说,我看孙书记你是闹心了,原来你也是这般德性呀!当然你会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既然是这样,那你为啥对张玉英和夏玉玲她俩就那样的苛刻呢?!并且你得明白,其实你我面对面坐着,我也不能不想到异性彼此间的相吸,但你实在是岁数太大,并且长的太黑,才让我一点儿那样的心情都没有呢!

    孙书记又说:“我问你话,你怎不说了呀?”

    于芳嘿嘿笑说:“我寻思点儿事!你问我西门呀,西门同学得分谁说他,艾书记总说他城府深,我并不赞成他这样评价他,不是城府深,我看人家是稳准,有程度,这有什么不好?!这小子我看他将来比艾书记都能强!”

    “还能那样么?!”

    “你把‘还’字去下,我看是肯定能那样的!”

    两人无言,互相望了一阵工夫,孙书记才结束和于芳的谈话。

    于芳走后,孙书记刚伸手摸了摸那物件,邱老师便进来了,孙书记霍地抽出手来,忙掩了掩,幸好被桌面挡着,竟然把自已吓了一跳,那物件也如缩膛炮一样,抽了回去。心情平稳后,看邱老师还在站着,便让其坐在对面——于芳方才坐的位置上。

    风韵犹存的邱老师不知为何竟然深情地看着孙书记。

    孙书记就想,拿于芳和邱老师对比,咱先不比别的,单比这笑容便不一样,邱老师的笑特实惠,而于芳笑的就假,既使不像旧社会妓女的笑,也和辽阳城里戏台上唱二人转的坤角笑的一样,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说个土话,是个烫人的人的那种笑!想到这,下边那东西便开始有感觉,有点悚悚的。怕是在往里边充血吧!便拿起水杯,欲去倒水……

    邱老师立刻站起来说:“我给孙书记去倒!”便绕过桌子一侧的横头。走到孙书记身边接过水杯,还近距离看了孙书记一眼。孙书记眼睛便盯住了对方的眼睛。那清凉凉的瞳仁里的有个小人分明就是他孙书记自已,同时嗅到了一股有别于自家老伴那种又酸又臊并且也有别于芳那过重脂粉味道的另一种清爽、谈雅、迷人的香气,立刻就时不我待地暗自抽抽鼻子,顿时两个带毛的大鼻空窿满满吸进了那股味道,并自觉得悠忽间通过了气管又刷地传到了心田,立刻浑身燥动,血液沸腾,呼吸急促,那物件也绝不示弱地迅速亭亭玉立……

    邱老师将水杯恭恭敬敬要放在桌上。杯底还没落下,孙书记悠地去接,两只手指便捏着对方的手背上,心情好不爽快,拿过水杯就喝一口,虽是清水却有一股胜过当下红糖水那般甜甜的味道,便笑着看着邱老师。

    “孙书记,你慢点儿喝,水太热。别哧了舌头!”

    “没事儿,我有点儿撇儿。”

    邱老师微微一笑。

    “我想请你来谈谈对张玉英处理问题,……”

    没等孙书记说完,邱老师便低头轻轻抽泣起来。

    “你怎哭了?”

    邱老师止了抽泣。抬头说:“没什么,我心情有时一不好,便掉几个眼泪瓣儿。自已都说不好是为啥个!”

    “不对,你肯定是有事儿。是不是为张玉英的事情?”

    一提张玉英,邱老师哇地一声痛哭起来。

    “是张玉英欺负你了。还是她班同学谁欺负你了?”

    邱老师便哭哭啼啼地说:“不,不是张……玉英,也不是她……她的同学欺……负我……”

    孙书记很是着急地说:“这才是的!你别哭着说话呀!有话好好说,真要有什么事儿的话,我替你做主!”说完站起,拿下洗脸盆上搭着的手巾,让邱老师擦眼泪。

    邱老师说:“我有手卷。”欲掏出来。

    “你就用我这个擦吧!”

    邱老师接过擦完泪水,将手巾放回原处,便分别讲了张石头如何指出自已的地主家庭出身、张妈如何旁敲侧击、小石头如何亮出锥子要扎自已眼睛来震慑、奚落、吓虎自已等等,最后说:“张玉英她爸说我是地主家庭出身我倒不在乎,本来我就是地主出身嘛,她妈说三道四我更不在乎,就是她亲弟弟不但什么话都骂我,还掏出个溜尖溜尖的大锥子要扎冒我眼睛,当时我是真害怕,……”

    “那锥子他是从家来就带在身上的吧?!”

    “那肯定是的,不然一把锥能从哪里来?!学校又没有!”

    “这他是预谋杀人呀!”

    “那可不是怎的?!”

    “好!这个事情我来办,你还接着往下说吧!”

    “再就是在我与张玉英谈话的那天早上,于芳于老师在学校女厕所门口,和张玉英谈话足能谈十多分钟时间,而这边我等她俩等的着急,便让西门同学又去找她们,她俩才回来。虽然不知道她俩谈什么,但我估计肯定是给张玉英出主意。因为在我们正式谈话前,张玉英的工作我都做好了,她表示到时一定承认错误,结果等到我们谈话开始时,张玉英便来个一言不发,一直到谈话结束也没吱一声。”

    孙书记洗耳静听,凝神沉思,连连点头。

    “还有:孙书记做出处分决定的那天晚上,有一名同学看见于芳跟东方红和张玉英在咱们一年三班女宿舍门前树根底下,又唠扯挺大工夫;据这名同学说肯定也是给张玉英出主意。”

    “怎么知道?”

    “她们刚唠完,东方红就连夜回家去将学校这边的事情告诉张玉英的父母了。第二天东方红又马不停蹄地回来了,早早赶到学校组织学生去校长室找你,而张玉英她爸和她妈连她小弟也在那天早上来到咱们班女寝室里当着张玉英面生捉一气,结果形成了两下夹击的态势,这如果事前没有准备,哪能那样凑巧?!”

    “你说她们事前有准备,是你的分析,还是你班的那名女生亲耳听见的?”

    “是我的分析,因为我这个人说话从来就一是一二是二。”

    “还什么?”

    “没什么了。”

    孙书记果断地说:“我想开除她俩,你看怎样?”

    “我看行,原来我对张玉英就是这个态度!”

    “这回那个夏玉玲呢?”

    “开除也行,因为她一看学生都起来了,态度也变得很蛮横了!”

    孙书记那物件不知什么时候也消仃了,于是便说:“那就先这样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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