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公,人活着,两个鼻子出气,一张口吃饭,若无建树,岂不辜负了这一生的时光?!这个世界,只要足够包容,便有不分你我的可能。”

    这个吕娴真的很会借势。很会包容。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做不到,所以,她无所不包,甚至有一种纳所有人为自己人的胸怀。

    她凭什么这么自信?!

    这个女公子,用手腕跟实力跟他们讲过利益,也讲过要害,用过胁迫,也用过威胁的手段,而这些过后,她再来谈理想。

    真是手腕用尽,人都已经被她给逼来了,如今还恨不得榨干了用尽不成!?

    说这么多,无非是想用他们司马氏的人。

    可司马防就是心里不服,道:“女公子就不怕我司马氏的人包藏祸心,暗藏别的心机,与女公子志不同,道不合?!不怕司马氏在吕氏之中,建立党羽,威胁吕氏权柄?!”

    吕娴笑了一下,她知道司马防是根本不想司马氏入世,所以才故意这样说,气自己呢?!

    “建公真不必说气话,一个摊子大了,任何可能都会出现,而我吕氏,也并非没有应对之策,”吕娴笑道:“何必说这些呢?!”手机端 一秒記住笔\趣\阁→.\b\\\\.\\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那女公子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固有成见?!”司马防道。

    “从这一代手中开始,想要改变,也许真的很难了,”吕娴笑道:“可是我们会有下一代,下下一代,青年一辈们,通过学习,就能成为我们,也许建公与我,与我父亲,此生都不再成为我们,说实话,带着建公来徐州,我知道建公心里必有怨恨,可是这一切,都与下一代无关。事已至此,司马氏融入这一境,是必然事实,而司马氏从青年开始的以后每一代,都会是徐州的我们,新生代们是不管先辈们迁来的渊缘的,仇恨,是传承不下去的,尤其是一个利益与荣辱的整体里面。”

    司马防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动了动唇,道:“女公子说的是教育?!”

    “对,思想教育,”吕娴笑道:“普及的与百家思想并不冲突,民重的思想,只要一百个人里,有五十个人,将此立为终生的道德标准和为官规范,这个修养便足以为官为宰,为一方之守。”

    司马防与族老们此时已是心惊。

    司马防道:“女公子是想让我司马氏族中子弟入知智书院学习?!”

    “不错。”吕娴道。

    “我能拒绝吗?!”司马防苦笑道。

    “建公何不让青年们自己决定?!”吕娴道:“他们的心,他们的志向,自然会给你答案。而建公所做的,则是不要用族中规则去压迫他们做出违心的行为……”

    一切凭心?!她凭什么就一定能吸引司马氏族中子弟做官呢?!这么自信的吗?!

    这徐州到底有什么魅力?!

    “看来我是不能拒绝的了,”司马防道。

    吕娴道:“无论建公相不相信,我之所为,一切都凭本心,并且不愧于心。建公,我不敢说以后一定不会打压司马氏中人,然而,我吕娴可以保证的是,绝不因私心而有此行,如果有一天不得不背弃今日所诺,也一定是因为司马氏危害到了大的整体的利益。建公,我吕娴的确不是个道德楷模,然而,我却坦坦荡荡,绝不虚伪,不会因为想要现在骗你司马氏尽忠效力,而承诺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这是欺诈,哄骗,我吕娴不屑做,也不善于做。还望建公与族老们明察。我父吕布以前是小人,也小的坦坦荡荡,我吕娴,也非君子,但也足够坦然,昭于日月。今日我诺,司马氏族中青年子弟,若有能力卓越者,我定提拔,绝不打压,若也有不愿出仕者,我也不迫,除了仲达以外,其余人,只看他们自己,可行?!我不拦,建公也不阻,如此,可算公平?!”

    “女公子言至于此,让防又有何话可说?!”司马防道:“罢了,一切,都交由新一代们自己决定便是。只是防如今已老了,只想安居田园,还请女公子,少来扰我。”

    “也好,”吕娴也不逼他,只道:“只要彼此有默契,一切天地和谐。”

    这算是达成共识了。

    吕娴知道他心里苦,不想看到自己,也就起了身,道:“娴告辞了。建公以后好好约束族中子弟,学习的当用心学习,若是安于田园的,也只安于田园,如此才好!”

    若是不安份,事情就不好说了。

    司马防也没说什么,只道:“恭送女公子!”

    “告辞。”吕娴出来了,臧霸跟上,二人消失在夜里,去寻陈宫。

    而陈宫身边是花团锦簇,赞语不绝,只片刻功夫,已然与这些人都打成了一片,然后还约定了明日,便到城中去稍坐,若有愿意入知智书院中,只管去寻许太守,若也有要自荐为官者,只管去相府设下进行考核,一时言语极欢。

    吕娴一到,更添欢声笑语,陈宫一一为她引见,他本就是徐州相,此时重重为他们引见,哪一个心里不慰帖?!

    而司马防看到这一切,听到这一切,心里的感受就是淡定。不忿也消失了。

    族老们道:“这一位……倒是坦荡!”

    坦荡?!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坦荡。对于政治家,野心家,坦荡也不过是一种策略,用来对付他们,最合适不过!在他们司马氏身上,吕娴确实是什么手段都用尽了。

    不过,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司马防闭了一下眼睛,事实胜于雄辩。在她面前,很多的言语都是不必要的了。除了认命,别无他法。

    吕娴与陈宫,以及臧霸留到了三更天,方离开村落里。

    她来过一趟以后,这个村子里的人很多人都心安了。

    夜色空寂,在星空之下,感受着远古大自然的浩渺,更衬的人这种生物,是如此的渺小而浅薄。

    “夜色极美,”吕娴指着天空笑着对身边二人道。

    陈宫抬首看天,笑道:“苍穹之下,人如蜉蝣,微不足道。然而,纵是蜉蝣,也有跨越空茫,追寻极处的理想,不因博大而妄自菲薄,不因鄙小而固步自封,此方为生存之道哉!”

    臧霸听了轻笑。

    吕娴颔首同意,嘴角也抿着轻笑。

    “明日他们都会去知智书院报到,我会与水镜递信,”陈宫笑道:“更有约定明日一早到相府自荐者,一应诸事,如女公子所言,顺人心而为,方为至理。”

    吕娴笑道:“公台与文和,以及水镜看着行事揣度即可,徐州内务,人事,都十分复杂,如何在其中游刃有余,都看你们三人。”

    陈宫道:“女公子放心,剩下诸事,皆不叫女公子分心。”

    “那我便更能安心的在军中练兵,留给我整理兵马的时间不多了,”吕娴道:“出征在即,此次出去,只怕有一年左右方可回转。”

    “女公子以为,此次战事,会拖如此之久?!”陈宫道。

    “嗯,”吕娴道:“北方,是我必要的地方,这一次,若是拿不到,后面再想拿就更难了,而且也未必会再给徐州这样的机会。”

    “不错,曹操若得了袁绍的实力,吕氏想要再与他决战,就变得十分难,况且,他又想包抄围剿徐州,”陈宫道:“的确不能让此势成。否则,徐州危在旦夕,”

    “所以此次,才是真正的生死存亡之际,”吕娴道:“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公台,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如果非不得已,以军法接管徐州所有城池,是必要的!到时候,全赖你们见机行事!一切,都拜托你们了!”

    陈宫拱手道:“宫必不负女公子所托!”

    军法接管城池,就是战争时期特殊的一种接管制度,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城池都是这样的。

    而这类城池,要么是军事重地,要么是军事要塞。

    军法严明,很多城池也更因此失去活力,变得死气沉沉,因此一切收紧,然而效率是很高的,安全性也是如此。

    不到万不得已,吕娴也不想徐州境内如此。

    然而,这是一场真正的考验,需要上下一心的共同度过,对此,吕娴并不敢有半丝侥幸之心。

    陈宫动情的道:“这是女公子,费心立下的基业与后盾,宫便是死也会守住它!”

    吕娴道:“我必不让三方围剿事成。否则那个时候,只会比现在更加困难。”

    “只要心在一处,共同努力,会开拓的,女公子与主公只管去开拓,有宫等人在,必能守后!”陈宫道。

    吕娴笑着点了点头,道:“有你们在啊,我只安心矣。”

    陈宫微笑,吕娴道:“我本来是想带元直一同北伐的,只是这一次怕是落空了。”

    “女公子是怕南边的筹码不够?”陈宫道。

    “不错,元直与陈登二人守着南边,我才可安枕无忧,”吕娴道:“他们这一次所面临的敌人,非同小可!”

    “诸葛孔明计智辈出,是该重点防备。”陈宫道:“此人极擅借势,南边守线太长太广,的确需要元龙和元直两个才可防得住!”

    一防孙策,一防诸葛啊。还有西边的局势,以及荆州的变化。

    只有一个人,是不够的。

    “他们两个,再加上袁耀主持淮南事宜,定万无一失!”吕娴笑道:“剩下的事,便是火中取栗的事了,谁能取到,便算是谁的本事!”

    火中之栗是谁,是荆州。

    吕娴盘算了一下布局,觉得南边可以安心了,便不再多言,三人便回军中去了。

    马超,赵云和吕布早歇了。

    吕娴去问,亲兵才回道:“并无分出胜负,三人皆累极才歇,虽未赢,主公却很高兴,拉着马将军和赵将军去了营帐下喝酒,如今已是醉了歇下!”

    “父亲必然高兴,”吕娴笑道:“可是否?!”

    亲兵笑道:“主公言辞之中对赵将军十分推崇,一直拉着赵将军饮酒,如遇知己般拉着不肯放手,言是明日积蓄精力,再整兵战。因此赵将军并不能回营。”

    “原来如此,”吕娴笑道:“马将军呢?”

    “灌倒了主公,自己半醉着回营去了。”亲兵道。

    陈宫笑道:“宫且去主公营帐看看。”

    “我去见马超,”吕娴道:“宣高且守营!”

    臧霸应了,送二人出来,分别离去。臧霸自继续整备兵马,准备粮草,整理各项事宜。

    在出征前的徐州城外的兵马,有着热闹和躁动。还有汨汨而动的热血和忙乱。

    陈宫到虎威军时,营帐内很是安静,亲兵见是陈宫,忙掀了帐让他进去了。

    吕布正打着呼睡的香呢,而赵云则坐在一旁看书,脸色有些红,想必是半醉状态,然而却矜持冷静,坐在那儿,真是如佳公子,浊世之玉一般的形态。

    赵云为何走不脱,是因为吕布喝大了,一直拉着他的战袍,叫他别走,明日再约战。

    男人嘛,喝醉了真是没道理可讲的!

    赵云也没办法,因此就在吕布帐中了,走也走不掉,睡也睡不下。

    与主公一榻,这实在无礼,于赵云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所以他就撑在那,虽在看书,然而人是浑噩状态,是真的困了。

    见陈宫进来,忙欲起身行礼,吕布却拉紧了他的衣袍,道:“喝,再喝,明日再约战!休走!”

    陈宫一时哈哈大笑,见赵云进入窘态,笑道:“主公饮醉,一向如此,今日想必尽兴,主公才会如此高兴。倒是叫子龙见笑话了。”

    “不敢,”赵云起了身抱拳行礼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我是陈宫,”陈宫笑道:“女公子多番夸子龙,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不敢当如此夸赞,”赵云忙谦虚道:“原来是陈相,见过陈相。”

    “唤我公台便可,”陈宫坐了下来,笑道:“子龙速坐。”

    赵云忙道失礼,依言坐下来了。

    “子龙初来,对徐州观感如何?!”陈宫道。

    赵云真心的感慨道:“徐州卧虎藏龙,云在军营之中,需潜心请教学习,方更精进。”

    这赵云本身已武艺超群,却如此谦虚,陈宫听了更喜三分,笑道:“精益求精,确为君子上进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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