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九岁的后宇多天皇居中而坐,龟山上皇和后深草法皇在他的两边,接下来就是其他的皇族,后宇多天皇的众多叔伯和兄弟,也就是一堆王或亲王。

    镰仓时代的天皇世系非常能生,儿女都是三五个起跳,几十个也不鲜见,所以造成了皇族膨胀,王族成堆的现象。

    京都所有的重臣也悉数到齐,因两者相加人数太多,殿内坐得相当拥挤,不得不又在殿外摆放了许多小桌,远远看去蔚为壮观,龟山上皇真是大大地破费了。

    程越赶到殿外时,众多日本文臣武将纷纷起身向他鞠躬行礼,身份低微些的还要磕头。程越含笑拱手还礼,完全不见骄横的态度,让日本群臣十分惊喜。

    三位公主皆盛装华服,尤其是忽土伦,高挑美丽,长发如云,比最矮小的日本大臣足足高出两个头,看得日本君臣瞠目结舌,禁不住地直咽口水!

    如此高贵修长的美女,只有镇南王才能征服么?!

    程越走进殿内,除天皇和上皇、法皇外,所有亲王以下,全都起身相迎,鞠躬为礼,备极恭敬。

    程越心中冷笑,团团一礼,潇洒上前与三位天皇相见。

    后宇多天皇和后深草法皇第一次见到程越,见他丰神如玉,身边还跟随着三位美丽的公主,都不禁在心中暗暗喝彩。

    后宇多天皇忍不住道:“镇南王殿下,完泽公主,囊加真公主。忽土伦公主。朕久仰四位的大名。”

    程越见他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倒也有模有样,笑道:“臣也久仰陛下的大名啊。天皇陛下,虽然是初次见面,不过臣想考考你,这三位公主你都知道名字,但哪位是哪位呢?”

    后宇多天皇毕竟是孩子,听到程越的问题,十分兴奋。对三位公主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肯定地道:“最高的那位必定是忽土伦公主,朕看大宋的报纸,说忽土伦公主既高人一等,又勇猛善战,没错吧?”

    程越点头微笑,道:“没错。你能看懂大宋的报纸,很是难得。”程越的语气决不是臣子的语气,但谁敢和他计较呢?他能与后宇多天皇相谈甚欢,绝对是好事。

    后宇多天皇又仔细看了看完泽和囊加真。对程越道:“在王爷左侧的那位定是完泽公主,囊加真公主在王爷的右边。 ”

    程越拍手笑道:“天皇陛下都说对了。实在是天资聪颖。”(后宇多天皇在日本历史上素称英主)

    后宇多天皇见程越毫不拘束,为人和善可亲,觉得他十分与众不同,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道:“那你能猜出朕是如何知道的么?”

    程越微微一怔,笑道:“我愚笨得很,天皇陛下为我解释一下吧。”

    后宇多天皇更加高兴,略显得意地道:“大宋以左为尊,完泽公主作为镇南王的王后,必定要站在左侧,此其一。其二,完泽公主看起来比囊加真公主年纪稍长些,气质也沉稳内敛,正是王后的最佳人选。”

    这本是简单的道理,但一个九岁的孩子能说得头头是道,依然不容易。程越哈哈大笑,道:“就凭天皇陛下此言,完泽,你过一会儿替我敬天皇陛下一杯。”

    完泽嫣然一笑,道:“好啊,天皇陛下饮酒么?”

    后宇多天皇不肯示弱,胸膛一挺,道:“当然,公主要敬朕的话,朕一定喝!”

    完泽赞许地点点头。

    后宇多天皇看了一眼始终在旁微笑的囊加真,又道:“朕还看出一件事情。”

    囊加真美目流盼,笑道:“是关于我的么?”

    后宇多天皇笑道:“当然。朕看得出,囊加真公主恐怕很快要嫁给镇南王了,不知对不对?”

    程越饶有兴趣地道:“天皇陛下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后宇多天皇见程越没有否认,兴奋地道:“囊加真公主看向王爷的眼神与完泽公主的别无二致,而且丝毫不避讳,若非心有所属,万万不会如此自然。”

    囊加真格格娇笑道:“你这小天皇,真是有趣。是啊,我去后就要嫁给王爷了,你猜得真准。”

    囊加真话音刚落,常御殿上下全都变了脸色。天皇在日本是神祗,没有人敢这样对天皇讲话。而且囊加真虽是公主,但也是女人,日本女人没什么地位,被女人当面调侃,没有比这更大的侮辱了!

    愤懑归愤懑,满朝文武终究得忍气吞声。蒙古人好屠杀是出了名的,为一点闲气,不值得与镇南王和囊加真公主反目成仇。

    程越暗中观察众臣的反应,一一记在心里。

    后宇多天皇却一点不生气,囊加真的美丽,即使他年纪小也感受得到,而且是在日本女人身上看不到的非同寻常的大气之美。被这样美丽高贵的女人说几句俏皮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后宇多天皇羡慕地看着程越道:“王爷真有福气,能娶到两位尊贵的公主。等朕大婚的时候,王爷和公主能来么?”

    程越笑道:“忽土伦臣也要娶,所以是三位公主。天皇陛下大婚时,臣只要来得了,一定会来的。”

    程越此言一出,满殿君臣欣喜若狂!

    重要的不是第一句话,程越娶三位公主固然值得艳羡,可程越答应天皇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程越一言既出,就是当众保证了天皇世系不会消失,其它的全都不重要!

    龟山上皇春风满面,殷勤地起身相请道:“王爷,三位公主请坐,过一会儿请容朕敬四位一杯。”

    程越含笑盘膝而坐,三位公主依次坐在旁边。

    程越面前的鱼最大,三位公主也不小,后宇多天皇、龟山上皇和后深草法皇的就小了些,至于文武百官,只有排名前列的几位重臣有一条小小的鱼,大多数人还是萝卜当家,看得令人心酸。

    后宇多天皇说了几句祝辞,饮过一杯清酒,总算可以开饭。程越和三位公主都饿了,没有别的可吃,只能对眼前的鱼下手,就着汤和米饭,勉强吃个半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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