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胎法界内,白骨铺遍了荒原,无数冤魂化作一道道黑烟,在天空中呼啸而过,不断的纠缠在一起。
就在死亡君主睁开眼的哪一刻,整个藏胎法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死亡君主乃是朱拂晓以无上禁咒白骨身祭炼,在以藏胎法界本源孕育而生,可以说死亡君主乃是天生的‘藏胎法界’之主,是整个藏胎法界的主人。
就在死亡君主睁开眼的一瞬间,整个藏胎法界似乎停止了运转,法则为之凝滞。
现如今藏胎法界已经笼罩千里大地,日日夜夜都有无数的亡魂、白骨进入藏胎法界,成为了藏胎法界的底蕴。
没有理会藏胎法界的异状,只见死亡君主脚掌一跺,大地震动翻滚,裂开一道缝隙,犹若是无底深渊一般,三十四具森森白骨出现在了藏胎法界内。
朱拂晓当初祭炼的白骨死侍足有三十六位,后来一具融入白五体内,一具融入张北玄体内。
“你们十八个,去凡间!”死亡君主已经衍生出了血肉,一袭黑袍笼罩全身,模样与朱拂晓一般无二。
在其身前,三十四具白骨闪烁着悠悠鬼火,整个身躯都笼罩在惨绿色的鬼火之中。
只见其大袖一挥,藏胎法界裂开,十八具白骨倒飞出去,自藏胎法界内坠落于凡尘之中。
洛阳城外
乱丧岗
每日都有尸体被埋葬在这里。
这一日忽然只听得一道晴空霹雳声响,然后地上泥土炸开,十八具本来已经死去的尸体,一个翻身自泥土里钻了出来。
十八人面色苍白,不见半分生机,静静的坐在那乱丧岗上炸开的泥土堆表面。
时间在缓缓流逝,然后那十八具僵硬的尸体逐渐软了下来,然后生机开始复苏,血液逐渐流淌。
只见十八人齐齐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向着某一处洛阳的官道走去。
乱山岗上阴风卷起,地上的尸体不断自动破开地面,一具具白骨飞出,伴随着那十八具尸体走过,埋葬在地下不知多少年的尸体纷纷破土而出,融入了那十八具尸体之中,成为了其一部分。
那十八具尸体初始迈步之时身躯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待到下山之后,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姿态,肌肤出现了些许正常人的苹果红,整个身躯在轻轻晃动。
而乱山岗中累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尸体,竟然在一日之间不翼而飞,消失不见了踪迹。
十八个人静静的站在官道两侧,犹若是木雕一般,静静的站着。任凭头上落叶覆盖,却是动也不动。
这十八死侍,才是朱拂晓此次剿匪的最大依仗。
十八具不死不灭的亡灵生物,而且还是入了品级的亡灵生物,只要有血液、死气,就可以转化为死亡元素滋养自身,已经摆脱了对于藏胎法界魔法元素的依赖。
洛阳城外
大军开拨,即便韩擒虎的大军没有训练好,但是朱拂晓留在洛阳城够久,已经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想要练兵,只能在路上,一边赶路一边练兵。
“杨玄感经过我的这次刺激,不知死后能不能真的变成僵尸。我的藏胎法界内有了亡灵、白骨骷髅,还差了黑暗僵尸。错非想要丰富藏胎法界内的物种,我又岂会允许杨玄感活到现在?”朱拂晓骑在马上,随着老马在路上颠簸:
“还需找些事情,刺激一番杨玄感,叫其怨气深厚到极点,然后在弄死他。凭借其体内的诅咒之力,或许有几分演变成僵尸的希望。”
“张北玄。”朱拂晓忽然在马上喊了一声。
“下属在。”张北玄自人群中赶了过来。
朱拂晓手掌一抓,多出一只木头箱子:“这里面是十八件衣衫,前面的道路上,有十八个人等候在此,你将这衣衫带去,给他们穿上,然后不必管他们,直接回来就是。”
张北玄心头一愣,然后也不多说,驾驭马匹顺着朱拂晓指向远去,一个时辰后果然看到了那荒郊野外的大树下,站着十八个动也不动,犹若是木雕般的人影。
看到那十八道人影之时,张北玄不知为何,忽然心头一动,一股奇妙的感觉自心头升起,就仿佛看到了同类一样。
那是一种奇特的血脉感应。
可是看着那十八个或年少、或年老、或壮年的男子,那残破、腐朽的衣衫,还有身上粘着的黑土,就像刚刚从土坑里爬出来一样,尤其是那冷酷的脸上,不见丝毫表情,张北玄心中升起一股诡异之感:
“这十八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像是人类,就像是十八具尸体。”
错非那时有时无的呼吸,张北玄还真是以为几个人就是真正的恶鬼呢。
“诸位兄台,主人有令,叫你等换上这十八件衣衫。”张北玄打开箱子,里面是十八件黑色衣衫,还有十八件黑色的面具,面具上雕刻着恐怖狰狞的图案,犹若是地狱中走出的恶鬼。
十八人转过脑袋,目光看了张北玄一眼,然后纷纷扯去身上破烂衣衫,换上了那十八件黑色衣裳,再配上那黑色面具,更显得恐怖阴森,一股莫名的杀机、寒意直逼人心。
就算张北玄是一位宗师好手,此时看着那十八道人影,也不由得一阵胆寒。
张北玄二话不说转身离去,那十八个人看了张北玄一眼,脚下生风跟在了张北玄身后,然后一路径直来到大军中,到了朱拂晓身边。
“尔等日后就跟在军队后面,负责在暗中督战,保护朱丹的安危。”朱拂晓看着十八人,吩咐了一句。
十八个人也不还礼,闻言几个起落,就那般诡异的消失在了山林之间。
这十八个人可是白骨骷髅,能够遁地而行的存在,想要隐匿起来,谁能找得到踪迹?
统筹全军的韩擒虎看着那纵身消失在山林间的十八道人影,不由得瞳孔一缩,看向了身边学习兵法的秦琼:“那十八道人影,你可识得?”
不知为何,看到那十八道人影,一股死亡的危机在韩擒虎的心头萦绕。
他可是宗师,秋风未动蝉先觉,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生出感应,也就是说:
面对那十八道人影,他会死!
“我可是宗师,打不过难道还逃不掉吗?也就是说,面对着那十八道人影,我可能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韩擒虎深吸一口气:
“这究竟是朱拂晓从哪里找来的怪胎,竟然有如此实力?”
大军开拨,一边行走,一边练兵。
韩擒虎一路上不断通过旗语发号施令,反倒是炼出了几分样子。
一个人上路行走的很快,但是三千人上路,拖拖拉拉一日才走出五十里,连洛阳城的范围都没有出。
当然,韩擒虎路上练兵,也花费了很大时间,耽搁了很多的功夫。
军中最重要的就是斥候,不过朱拂晓不需要斥候,十八具白骨死侍与魔法老鼠,早就将其所行方圆百里探查的一清二楚。
哪里有水,哪里容易被埋伏,都被朱拂晓掌握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帅,你看我这军队,如何了?”
夜晚安营扎寨,看着有了几分模样的巡逻士兵,朱拂晓悠闲的嗑着瓜子:“还行,只是未曾经过战火洗礼,不知道是不是样子货。”
说到这里,看向韩擒虎:“要不然拉出来练练?我知道不远处有一座山头,山上有五十个盗匪,可以给兄弟没见见血。”
韩擒虎闻言面带犹豫之色,过了一会才道:“不行!训练的时间太短。”
“三千人还打不过五十人?就算是堆,也能将其堆死。”朱拂晓眉毛一皱。
“帐不是这么算的。”韩擒虎摇了摇头:“山匪是见了血的老虎,这三千士兵只是尚未见血的羔羊罢了。羔羊再多,难道还能打得过老虎?见到老虎的第一反应是一哄而散。”
“况且,就算是将那五十盗匪拼下来,你这三千士卒会损伤多少?三百?还是五百?”韩擒虎道:“还要在训练一个月,将军法、军纪牢牢的刻印在这群士兵的骨子里,这些人才可初战,不会被人一击而散。”
“还要一个月吗?”朱拂晓眯起眼睛,心中暗自下令:“屠了!”
不远处的一座山寨中
五十多个盗匪在山中升起篝火,烤着牛羊肉,大口喝着酒水,在山中过得倒是快活。
没有人注意到,山中的大地一阵蠕动,十八尊身穿黑衣,带着修罗面具的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只见那十八道人影手中持着骨刀,然后悄无声息间向着那伙盗匪杀来。
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面对着那不死不灭,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十八死侍,众山匪一个照面便尽数溃败,被砍死一半。
然后剩下的盗匪不等反扑,已经尽数化作了十八死侍的刀下亡魂。
山间血液蜿蜒扭曲着流动,向十八具身躯浸润了去,缓缓渗透衣衫,钻入了十八人体内。
五十多人的尸体、血肉、骨骼,以一种诡异的形势,被十八个人吸收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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