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成正在心无旁骛的对敌灰衣中年人,怎知李晓芸的心思,他大喝一声,长剑飞舞,一连使出三招,青芒四射,森冷剑风,招招逼人。
灰衣中年人虽有刀在手,但一时也给尹天成的气势震住了,只好闪身避让。
尹天成要的就是这种先声夺人的效果,好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他又一变招,攻向中年人的上三路。
这招虽是凌厉,但是灰衣中年人却从中看出了破绽,大笑一声,持刀横扫,一道刀光又如匹练横飞,刀风虎然有声,周围观战的人,都感到锐利的锋芒逼人而来!
尹天成没料到他不去招架反而借势抢攻而来,自然不敢和他硬拚,身形一动,就让了开去。
可惜在身形躲闪之时,步伐已渐露败着。
灰衣中年人占了上风,他又欺身直上,右手倒转,刀指向尹天成命门一招击出,左掌猛地指向他的虎口。
尹天成见他想逼自己撤剑,于是再施凌云步,恍似行云流水般转到左侧,大喝一声,“云开雾散!”一剑由上斜劈过去。
“乒!”一声闷响,灰衣中年人竟然中途变招,左掌改向尹天成的胸膛击去,尹天成只觉一道浑厚内劲汹涌而来,胸口顿时气血一阵翻腾,不自主的后退几步,人也歪倒在地。
灰衣中年人既已得手,那敢怠慢,虎步生风地快速来到尹天成面前,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灰衣中年人已把刀架在尹天成的脖子上。
“尹大人,你输了!”
尹天成见自己亦被他所制,刚想开口答话,突听的外面一阵喧哗,忙抬头看去,不禁大喜过望,原来是杨宽带领众人及时杀了进来。
李晓芸看尹天成已败,正想出手相助,但看到杨宽等人前来,忙把伸出的玉手又放了下来。
众人都在朝杨宽那边望去,没人留意到她的举动。
灰衣中年人还想顽抗,但杨宽不仅带来了全府衙役,还调动了府兵,特别是最先赶到的那队士兵已张弓拔箭对准了一干贼人,这下子灰衣中年人这伙人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尹天成将横在脖子上的刀推开,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着站了起来对杨宽说道:“真是及时啊,杨兄若晚到一步,只怕我的脑袋已搬了家。”
杨宽也笑道:“你要是死了,我在圣上面前如何担待得起。”
尹天成对灰衣中年人说:“缴械投降吧,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些贼子相互对望了一眼,见灰衣中年人没有发话,依旧手持兵器不肯放手。
杨宽看他们的样子想抵抗到底,于是招呼手下人把他们全部包围,准备就地擒拿了。
一些衙役此时已将厢房内的女子全部救出,其中就有孙虎的闰女,她看到父亲也在场,哭着向他跑去。
孙虎只好将她搂着她肩膀小声安慰几句后,又加入讨贼的队伍中。
尹天成说:“你们跑不掉的,我料你也不是幕后主使,只要你能如实招供,我保杨大人能对你从轻发落。”
灰衣中年人面如死灰,他叹了一声说道:“尹大人,我也知你的本事,败在你手下我也心服口服。只是......”
他顿了一下又说:“唉,你真不是该来大名府。”
尹天成听他话中有话,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只见灰衣中年人伸手摆个手势,他的那些手下立时举起了兵器。
尹天成厉道:“你们真想顽抗到底吗?”
谁知这些贼人并不是想和官兵对抗,而是把手中兵刃齐齐地向自己的脖子抹去,眨眼间,就在众人的惊诧声中横尸长廊中。
尹天成也愣了,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看似贪财好色的贼人们会在他眼皮底下誓死如归。
杨宽冷道:“看不出来你的组织还很严密,他们倒也算条汉子。”
中年人看着地下死去的手下,久久无语。突然他仰天一声长啸,这啸声既不是哭,也不象笑,似是发自地底鬼魂的哀嚎,满是悲凉之情。
啸声散尽,灰衣中年人朗声对尹天成说:“尹大人,后会有期!”
说完手一扬,一道烟雾升起,他人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杨宽等人看的目瞪口呆,可尹天成已见过他的把戏,忙单腿发力,人已掠向屋檐。
目光所至,已看到灰衣中年人正朝院外飞去。
尹天成正要指挥众兵士追赶灰衣中年人,就看到他飞在空中的身体像是受到某种撞击一般,身体开始失去平衡。紧接着只听到他一声惨叫,人亦直直地栽落下来。
院中的兵士看他凭空掉下,忙上前将他围住,准备将他就此擒获。
中年人见逃生无望,嘿嘿地苦笑了几声,举掌就向自己脑门拍去,一道亡魂也追随他的同伴而去。
“都死了?”杨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他们都自尽了。”
尹天成伸手已探出中年人再无鼻息,心中懊悔不已。
看着几名衙役上来抬这些贼人的尸体,他对杨宽说:“杨兄,既然人已死,我们搜查一下这座院子,看有些什么线索。”
杨宽见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安排人手四处搜查,同时让手下将解救出来的姑娘带回府中录取口供,等候家人认领。
就在那些女子跟随衙役从尹天成面前经过准备离去的时候,尹天成的眼光突然流露出无比的震惊,杨宽看他神色有异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尹天成来不及答话,伸手拦住了那些即将离去的女子,然后数起人数来,却发现只有七名女子。
这时候杨宽也明白过来,他颤声对尹天成说:“还有六名女子不见踪影,难道......她们遇害了?”
这也正是尹天成担心之事,他也顾不得杨宽在旁,就指挥众兵士把整个屋院细细搜查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顿工夫下来,搜查的士兵和衙役都回来报告说没有发现其他女子的行踪,而且这些贼人在屋内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作案的凶器和少量钱财外,没有留下其它任何线索。
又一名衙役上来向杨宽禀报,说这间院子是贼人半月前租住的。
杨宽顿时对他厉声喝道:“还不快去把房东给我抓来!”
那衙役见知府大人发火了,忙带几人出外去捉拿房东。
就在尹天成心烦之时,李晓芸端了杯热茶递给他,柔声说道:“公子莫急,说不定那些姐妹没有死,而是被另一伙贼人抓去。”
这话倒是提醒了尹天成,刚才他挂念着那些无辜女子的性命,头脑乱成一团没能理性地思考问题。
听李晓芸如此一说,尹天成心里也豁然开朗,看来这群贼人有两伙,眼下这院子的只是其中一伙,还有另一伙藏身在其它的地方。
他笑着对李晓芸点头赞许,然后把心中所想和杨宽说了一遍,杨宽也同意尹天成的意见,于是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尹天成正想回答,脑子却又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走向灰衣中年人的尸体边查看起来。
杨宽看他如此举动,亦知尹天成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也就不打扰他,而是随便走进左侧的那排厢房中的一间房内歇息去了。
反正有尹天成在,他也不用担忧这宗案子会成为无头公案,毕竟自己破案水平远在尹天成之下,倒不如放手让尹天成去管,自己也落的清闲。
李晓芸站在尹天成身边捂着小嘴问:“公子,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尹天成这时已从尸体膝盖处的血海穴处拔出一根绣花针,把它对着阳光眯眼细看。
晓芸又问:“他中了暗器?”
“是的。”尹天成把针交给一旁的仵作叮嘱他收好,又对晓芸说道:“这贼刚才想借烟雾逃跑时,如果不是这根绣花针打中他的穴道,他很有可能会脱身而去。”
“这么说来,是有人暗中帮你?”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尹天成脑海里浮现出那位在梅园救过他的白衣女子,也是那鬼魅般出现在《山海经》书中的神秘倩影。
绣花针乃是女子所用之物,再加上眼下陆吾不在,他还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暗中帮助他。
可是就在他深思之际,却没有发现李晓芸亦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在抿嘴轻笑。
回到府衙,杨宽亲自给尹天成敬上茶水后说:“老弟神捕的威名果然不是吹的,才来一天就救了七名女子。”
李晓芸也在旁夸他,“开始听你们说案情,我吓得以为是厉鬼作案,没想到公子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贼人原形毕露。”
可是尹天成却高兴不起来,他叹道:“还有六名女子下落不明,我们得尽快将他们解救出来。”
杨宽说:“这次捣毁了他们一个窝点,只怕他们会更加谨慎,想要找出另一个藏身之处怕是不易。”
“我也是这么以为,但是时间又不能拖延,因为他们手头只有六名女子,转移起来会比较容易。”
李晓芸笑说:“要不要我再去施展一次美人计?”
尹天成连连摇头,“这次已让小姐受了许多惊吓,我怎敢再麻烦你。”
“惩恶扬善可不仅仅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孩家也应有份啊。”
尹天成听她这话倒有一份豪情,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不禁对李晓芸多了几分好感
他婉言谢道:“这伙贼人作案手段隐秘,又极有心机,美人计今日已使过一次,再用怕是也没有效果。”
尹天成喝了口茶后又说:“不过虽然贼人没有全部落网,但我对这件案子基本可以下结论了。”
杨宽笑说:“兄弟有何高见,不妨说与我听。”
尹天成于是和他俩人说起自己对案情的判断,“孙虎所遇见的无脸人,今天我们还没有抓获。既然作案者是人不是鬼怪,那么他必定和我们一样有张人脸,无脸实际上是他用某种精巧的面具遮在脸上给人造成的错觉。可是我们今天现场并没有搜查到这种面具之类的东西,那说明他不与今日自杀的案犯住在一起,而是藏身在另一个地方,很有可能和其他六名女子在一起。”
杨宽回道:“我也赞成老弟这个推断,不过现在我已封锁城门,他想跑出去也不容易。”
尹天成接着说:“有点奇怪的是,今天这伙贼人竟然认识我。”
“老弟你的名字早就响彻江湖了,那些惯犯自然会背地留有你的画像,也好随时提防你啊。”杨宽倒是不以为然。
尹天成不无担忧地说:“事情只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我刚发现贼人巢穴之时,曾在门外偷听,从他们言语中发现这伙贼人都是久居京城,而且说话也是京城口音,那个穿灰衣的,说话还有几份官腔。”
杨宽诧道:“难道他们来自京城,是官府中人?”
李晓芸细细一想,也觉得尹天成说的很有道理,她对两人说道:“公子你说的对,我听他们谈话的确是地道的京城口音,而且行动之间还有些军人作风。”
尹天成点头叹道:“是啊,连你都看出来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我看他们的武功虽大不相同,可招式都不带江湖习气,颇讲究实用性,非常适合临阵对敌,这也正是军中武功的特征。而且他们说话间像是提到了某位大人,从他们作案的手段来看,极尽隐秘之巧,很怕被人知道了真实身份,这说明那位大人是位极有身份的人。从以上几点来看,我估计他们来头不小,幕后的黑手是位显赫的达官贵人,恐怕比你我的官职要高许多。”
杨宽听的倒吸一口冷气,他原以为这些人不过是些流寇,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还有官府背景。
可是尹天成分析的有根有据,又不由得他不信。
看到案情逐渐复杂起来,杨宽起身来回地踱着方步,神情也变得焦虑起来。
尹天成笑说:“杨兄莫非看这些贼人背景如此深厚,心里已有怯意?”
“怕?”杨宽厉声说道:“管他什么来头,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饶不了他!”
灰衣中年人虽有刀在手,但一时也给尹天成的气势震住了,只好闪身避让。
尹天成要的就是这种先声夺人的效果,好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他又一变招,攻向中年人的上三路。
这招虽是凌厉,但是灰衣中年人却从中看出了破绽,大笑一声,持刀横扫,一道刀光又如匹练横飞,刀风虎然有声,周围观战的人,都感到锐利的锋芒逼人而来!
尹天成没料到他不去招架反而借势抢攻而来,自然不敢和他硬拚,身形一动,就让了开去。
可惜在身形躲闪之时,步伐已渐露败着。
灰衣中年人占了上风,他又欺身直上,右手倒转,刀指向尹天成命门一招击出,左掌猛地指向他的虎口。
尹天成见他想逼自己撤剑,于是再施凌云步,恍似行云流水般转到左侧,大喝一声,“云开雾散!”一剑由上斜劈过去。
“乒!”一声闷响,灰衣中年人竟然中途变招,左掌改向尹天成的胸膛击去,尹天成只觉一道浑厚内劲汹涌而来,胸口顿时气血一阵翻腾,不自主的后退几步,人也歪倒在地。
灰衣中年人既已得手,那敢怠慢,虎步生风地快速来到尹天成面前,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灰衣中年人已把刀架在尹天成的脖子上。
“尹大人,你输了!”
尹天成见自己亦被他所制,刚想开口答话,突听的外面一阵喧哗,忙抬头看去,不禁大喜过望,原来是杨宽带领众人及时杀了进来。
李晓芸看尹天成已败,正想出手相助,但看到杨宽等人前来,忙把伸出的玉手又放了下来。
众人都在朝杨宽那边望去,没人留意到她的举动。
灰衣中年人还想顽抗,但杨宽不仅带来了全府衙役,还调动了府兵,特别是最先赶到的那队士兵已张弓拔箭对准了一干贼人,这下子灰衣中年人这伙人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尹天成将横在脖子上的刀推开,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着站了起来对杨宽说道:“真是及时啊,杨兄若晚到一步,只怕我的脑袋已搬了家。”
杨宽也笑道:“你要是死了,我在圣上面前如何担待得起。”
尹天成对灰衣中年人说:“缴械投降吧,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些贼子相互对望了一眼,见灰衣中年人没有发话,依旧手持兵器不肯放手。
杨宽看他们的样子想抵抗到底,于是招呼手下人把他们全部包围,准备就地擒拿了。
一些衙役此时已将厢房内的女子全部救出,其中就有孙虎的闰女,她看到父亲也在场,哭着向他跑去。
孙虎只好将她搂着她肩膀小声安慰几句后,又加入讨贼的队伍中。
尹天成说:“你们跑不掉的,我料你也不是幕后主使,只要你能如实招供,我保杨大人能对你从轻发落。”
灰衣中年人面如死灰,他叹了一声说道:“尹大人,我也知你的本事,败在你手下我也心服口服。只是......”
他顿了一下又说:“唉,你真不是该来大名府。”
尹天成听他话中有话,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只见灰衣中年人伸手摆个手势,他的那些手下立时举起了兵器。
尹天成厉道:“你们真想顽抗到底吗?”
谁知这些贼人并不是想和官兵对抗,而是把手中兵刃齐齐地向自己的脖子抹去,眨眼间,就在众人的惊诧声中横尸长廊中。
尹天成也愣了,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看似贪财好色的贼人们会在他眼皮底下誓死如归。
杨宽冷道:“看不出来你的组织还很严密,他们倒也算条汉子。”
中年人看着地下死去的手下,久久无语。突然他仰天一声长啸,这啸声既不是哭,也不象笑,似是发自地底鬼魂的哀嚎,满是悲凉之情。
啸声散尽,灰衣中年人朗声对尹天成说:“尹大人,后会有期!”
说完手一扬,一道烟雾升起,他人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杨宽等人看的目瞪口呆,可尹天成已见过他的把戏,忙单腿发力,人已掠向屋檐。
目光所至,已看到灰衣中年人正朝院外飞去。
尹天成正要指挥众兵士追赶灰衣中年人,就看到他飞在空中的身体像是受到某种撞击一般,身体开始失去平衡。紧接着只听到他一声惨叫,人亦直直地栽落下来。
院中的兵士看他凭空掉下,忙上前将他围住,准备将他就此擒获。
中年人见逃生无望,嘿嘿地苦笑了几声,举掌就向自己脑门拍去,一道亡魂也追随他的同伴而去。
“都死了?”杨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他们都自尽了。”
尹天成伸手已探出中年人再无鼻息,心中懊悔不已。
看着几名衙役上来抬这些贼人的尸体,他对杨宽说:“杨兄,既然人已死,我们搜查一下这座院子,看有些什么线索。”
杨宽见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安排人手四处搜查,同时让手下将解救出来的姑娘带回府中录取口供,等候家人认领。
就在那些女子跟随衙役从尹天成面前经过准备离去的时候,尹天成的眼光突然流露出无比的震惊,杨宽看他神色有异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尹天成来不及答话,伸手拦住了那些即将离去的女子,然后数起人数来,却发现只有七名女子。
这时候杨宽也明白过来,他颤声对尹天成说:“还有六名女子不见踪影,难道......她们遇害了?”
这也正是尹天成担心之事,他也顾不得杨宽在旁,就指挥众兵士把整个屋院细细搜查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顿工夫下来,搜查的士兵和衙役都回来报告说没有发现其他女子的行踪,而且这些贼人在屋内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作案的凶器和少量钱财外,没有留下其它任何线索。
又一名衙役上来向杨宽禀报,说这间院子是贼人半月前租住的。
杨宽顿时对他厉声喝道:“还不快去把房东给我抓来!”
那衙役见知府大人发火了,忙带几人出外去捉拿房东。
就在尹天成心烦之时,李晓芸端了杯热茶递给他,柔声说道:“公子莫急,说不定那些姐妹没有死,而是被另一伙贼人抓去。”
这话倒是提醒了尹天成,刚才他挂念着那些无辜女子的性命,头脑乱成一团没能理性地思考问题。
听李晓芸如此一说,尹天成心里也豁然开朗,看来这群贼人有两伙,眼下这院子的只是其中一伙,还有另一伙藏身在其它的地方。
他笑着对李晓芸点头赞许,然后把心中所想和杨宽说了一遍,杨宽也同意尹天成的意见,于是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尹天成正想回答,脑子却又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走向灰衣中年人的尸体边查看起来。
杨宽看他如此举动,亦知尹天成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也就不打扰他,而是随便走进左侧的那排厢房中的一间房内歇息去了。
反正有尹天成在,他也不用担忧这宗案子会成为无头公案,毕竟自己破案水平远在尹天成之下,倒不如放手让尹天成去管,自己也落的清闲。
李晓芸站在尹天成身边捂着小嘴问:“公子,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尹天成这时已从尸体膝盖处的血海穴处拔出一根绣花针,把它对着阳光眯眼细看。
晓芸又问:“他中了暗器?”
“是的。”尹天成把针交给一旁的仵作叮嘱他收好,又对晓芸说道:“这贼刚才想借烟雾逃跑时,如果不是这根绣花针打中他的穴道,他很有可能会脱身而去。”
“这么说来,是有人暗中帮你?”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尹天成脑海里浮现出那位在梅园救过他的白衣女子,也是那鬼魅般出现在《山海经》书中的神秘倩影。
绣花针乃是女子所用之物,再加上眼下陆吾不在,他还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暗中帮助他。
可是就在他深思之际,却没有发现李晓芸亦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在抿嘴轻笑。
回到府衙,杨宽亲自给尹天成敬上茶水后说:“老弟神捕的威名果然不是吹的,才来一天就救了七名女子。”
李晓芸也在旁夸他,“开始听你们说案情,我吓得以为是厉鬼作案,没想到公子这么短的时间就让贼人原形毕露。”
可是尹天成却高兴不起来,他叹道:“还有六名女子下落不明,我们得尽快将他们解救出来。”
杨宽说:“这次捣毁了他们一个窝点,只怕他们会更加谨慎,想要找出另一个藏身之处怕是不易。”
“我也是这么以为,但是时间又不能拖延,因为他们手头只有六名女子,转移起来会比较容易。”
李晓芸笑说:“要不要我再去施展一次美人计?”
尹天成连连摇头,“这次已让小姐受了许多惊吓,我怎敢再麻烦你。”
“惩恶扬善可不仅仅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孩家也应有份啊。”
尹天成听她这话倒有一份豪情,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不禁对李晓芸多了几分好感
他婉言谢道:“这伙贼人作案手段隐秘,又极有心机,美人计今日已使过一次,再用怕是也没有效果。”
尹天成喝了口茶后又说:“不过虽然贼人没有全部落网,但我对这件案子基本可以下结论了。”
杨宽笑说:“兄弟有何高见,不妨说与我听。”
尹天成于是和他俩人说起自己对案情的判断,“孙虎所遇见的无脸人,今天我们还没有抓获。既然作案者是人不是鬼怪,那么他必定和我们一样有张人脸,无脸实际上是他用某种精巧的面具遮在脸上给人造成的错觉。可是我们今天现场并没有搜查到这种面具之类的东西,那说明他不与今日自杀的案犯住在一起,而是藏身在另一个地方,很有可能和其他六名女子在一起。”
杨宽回道:“我也赞成老弟这个推断,不过现在我已封锁城门,他想跑出去也不容易。”
尹天成接着说:“有点奇怪的是,今天这伙贼人竟然认识我。”
“老弟你的名字早就响彻江湖了,那些惯犯自然会背地留有你的画像,也好随时提防你啊。”杨宽倒是不以为然。
尹天成不无担忧地说:“事情只怕是没有这么简单。我刚发现贼人巢穴之时,曾在门外偷听,从他们言语中发现这伙贼人都是久居京城,而且说话也是京城口音,那个穿灰衣的,说话还有几份官腔。”
杨宽诧道:“难道他们来自京城,是官府中人?”
李晓芸细细一想,也觉得尹天成说的很有道理,她对两人说道:“公子你说的对,我听他们谈话的确是地道的京城口音,而且行动之间还有些军人作风。”
尹天成点头叹道:“是啊,连你都看出来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我看他们的武功虽大不相同,可招式都不带江湖习气,颇讲究实用性,非常适合临阵对敌,这也正是军中武功的特征。而且他们说话间像是提到了某位大人,从他们作案的手段来看,极尽隐秘之巧,很怕被人知道了真实身份,这说明那位大人是位极有身份的人。从以上几点来看,我估计他们来头不小,幕后的黑手是位显赫的达官贵人,恐怕比你我的官职要高许多。”
杨宽听的倒吸一口冷气,他原以为这些人不过是些流寇,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还有官府背景。
可是尹天成分析的有根有据,又不由得他不信。
看到案情逐渐复杂起来,杨宽起身来回地踱着方步,神情也变得焦虑起来。
尹天成笑说:“杨兄莫非看这些贼人背景如此深厚,心里已有怯意?”
“怕?”杨宽厉声说道:“管他什么来头,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