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在笨,也知道目前是什么状况了。

    小娃,也就是这小女孩打算卖身救母,老鸨,也就是这妇人打算逼良为娼!

    “我反对!她还这么小,你还有没良心啊你。”我瞪着老鸨说。

    “你这丫头片子哪来的!她小?好,看你也有点姿色,不如你替她?”老鸨笑得花枝招展,她脸上的粉随着她讲话的动作跟下雪似的往下掉。

    “我替她?你知道我身价多少吗你!”我气势嚣张地冷哼道。

    “你有身价,你倒是花钱救救这小娃!我们走!到时候,怕是你们再来求老娘。”老鸨说完就带着几位壮汉走了。

    我冲着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过身查看小女孩有没有被壮汉弄受伤了,这女孩先一步撞在我身上,“谁让你管我了!你谁啊你!我让你管了吗!”

    她忽然哭着冲我咆哮,一口咬在我的右肩上。

    因为疼痛我皱紧了眉头,小女孩起身跌跌撞撞地起身,往外跑。

    这孩子就不能让人省心点吗!我不放心地跟上去。

    又拐了几个小巷,夜晚里残破的房屋变得阴森。

    “快看快看,那个没爹的孩子又回来了!”

    “太恶心了,快离她远点!她娘害病,还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呢!”

    “好恶心哦!”一群小孩冲着女孩做出作呕的表情,“她肯定身上已经有病毒啦。”

    两位大人走到那群孩子身边,对女孩做出一副防备嫌弃的模样,明明他们也都是这平民窟的,可是仿佛女孩比平民窟里的他们还要低下许多……

    “今早,我看到这孩子在怡红院前走来走去,我看哪,这孩子连自尊心都给我们穷人丢光了!”

    “可不是,现在没爹的孩子就是缺教养!”

    “啧啧啧,孩子们看清楚了,别和这种坏孩子玩得太近了!”

    两位大人一唱一和的,言语更加地伤人。

    我和小女孩呆立在原地。

    没爹的孩子……

    没爹的孩子……

    我咬咬唇,对着他们喊:“没爹的孩子怎么了!难道有爹的孩子就有教养了吗!我看你们教的这群孩子也不怎么样,他人失落不是安慰反而伤口上撒盐巴,这就是有爹的孩子的教养吗?还真是了不起啊。”

    “生病这种事,谁都会害的,只是轻重而已。说什么穷人的自尊心,我想团结一体相亲相爱更有力量吧。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能够懂事去为家人付出她最宝贵的东西,我敢问,要是你们,你们真的会牺牲自己去保全家人的性命吗?答案是不确定,不是吗?那么,你们在这里的讽刺算个什么。”

    我说完,发现脸上一片湿润,伸手摸了摸,我竟哭了……

    仿佛又回到了母亲生重病的那一年,人人的唾弃,我逼不得已而做出有违良心的事,仅仅为了挽回母亲岌岌可危的性命。

    自小到大,人人的冷言冷语,都是在嘲笑我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乐观我积极我坚强。

    擦了擦眼泪,看向身边的小女孩也哭成一个泪人,我顺手也为她擦拭眼泪,“乖,不哭,生活就是酸甜苦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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