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她调戏美人的好吗?!神马时候轮到别人来调戏她了?爷也是随便可以调戏的吗?!

    一把抓住宫疏影的手臂,自前往后攀上他的肩头,皇甫长安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借着体位的优势使劲一拽,在白苏惊讶的目光下,猛的就把华丽丽的一朵妖艳霸王花给摔在了地上!

    刹那间嘶啦一声,裹在宫疏影身上的锦衾被勾在床板上,扯破了一条大裂缝,宫疏影速度极快,反手抓上了皇甫长安的手腕,顺势往怀里一带……

    啧。(小说文学网)

    皇甫长安敌不过他,终于还是以一个狗吃shi的姿势栽在了他的身上,这个时候……宫美人的胸前早已没了遮挡之物,就那么赤果果的袒露在外,细腻的肌肤映衬着飘摇的灯光,反射着奶白的光泽,而某只倒霉的太子就那么大喇喇地趴在了他的身上,柔软的唇瓣贴着温热的肌肤,逐渐地石化、石化。

    白苏刹那间抡圆了眼睛,有种天崩地裂的感受。

    尔后,僵硬的挪了挪脚步,转过了身,口中囔囔自语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艾玛!太香艳了!鼻血都要逆流成河了有没有!

    “我……操!”

    这样的意外就是连宫疏影都是始料未及的,然而就在他微怔的片刻,怀里的小人儿忽然一声爆喝,扬手就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

    声音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清晰,听得白苏小心肝儿一抖,仿佛间天都要塌下来了……太子竟然打、打了大师兄耳光?!她是不想活了吗?!

    皇甫长安手小力气小,打在脸上并不十分的疼,但是宫疏影却莫名得觉得……胸口疼。

    自小他便容貌出众,被无数人艳羡追逐,十五岁那年上了风月美人榜之后,更是风靡九洲艳名远扬,全天下有多少男男女女为了他神魂颠倒杀人放火,只要能求得他倾城一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别说是被他搂在怀里,哪怕只是碰一下他的小指头,都足以令人心花怒放三月不能还魂……

    可是这个小丫头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吃了他的豆腐占了他的便宜,不仅不鸡冻得感激涕零,还出手打他?!

    一个以花痴闻名的草包太子,居然如此藐视他?!

    不活了……全世界的花儿都谢了……

    皇甫长安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那一巴掌完全是因为气不过,条件反射都木有经过大脑的,所以打完之后就果断地手抖了……这个男人她打不起啊!这尼玛是找死的节奏啊!她能不能把刚才的片段刷新了重新来过?!跪求给她一次改过自新洗心革面的机会好吗?!

    弱弱地瞅着宫疏影,那张艳丽逼人的面容上缓缓凝起一层冷郁的阴霾,只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如坠冰窖,周身僵硬——

    肿么、肿么办……要、要死人了!

    白苏紧张地握着剑柄,盯着地上以极为暧昧的姿势交叠在一起的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额头随之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如果对手是大师兄的话,她完全没有把握可以把太子殿下从他的手里救出来,就连她自己,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缓缓的,缓缓的,宫疏影抬起了手。

    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盈盈如玉,非常的漂亮,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掌心有些粗糙,摩挲在细嫩的颈项上有些微痒。

    皇甫长安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如妖美人的那张倾国之颜……就在皇甫长安以为宫疏影要掐死自己的时候,却见那胭脂色的红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撩人靡丽的笑意,摄人心魂。

    “唔!”

    闷哼一声,皇甫长安只觉得后颈一重,整个脑袋就被摁了下去,紧紧贴上那两片比桃花还要妖娆的唇瓣,盈盈的香气扑鼻而来,惹人头昏目眩,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白苏愕然地看着宫疏影扣下皇甫长安的脑袋吻住了她的唇,只觉得脑中紧绷着的一根弦“啪”的就断了——哭瞎!

    这是神马样的节奏……无法直视!

    皇甫长安先是一惊,跟着下意识就想躲开,然而宫疏影的手攀在她的后脑上扣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两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温热的触感激起一阵异样的电波,惹得某只脸皮厚地可以拿来砌墙的家伙也忍不住在刹那间娇羞了……

    喂喂喂!他这是强吻吗混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不科学!

    瞪着一双小眼睛,皇甫长安紧抿着双唇,宁死不屈……她是有节操的!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吻就能动摇的!虽然这枚妖孽的吻看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可是她的也不便宜好吗!而且女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比较吃亏的有没有?!

    然而皇甫长安越是抵抗,宫疏影就越是霸道,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线上轻轻一掐,某太子吃不住痒,横眉竖目地嗡嗡笑了两下,城池就瞬间沦陷得一败涂地……

    跟美人外在那般柔若无骨慵懒邪肆的模样不同,宫疏影的吻很强势,长驱直入,风卷云狂。

    皇甫长安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意识在刹那间被扫荡一空,甚至连喘气的都觉得困难。如果说先前跟皇甫无桀的那一次只能算是蜻蜓点水的话,那么现在,就真的是吻得绵长**昏天暗地飞沙走石娇喘无力气……整个人都要化掉了啊啊啊!

    感觉到某人逐渐软下来的身子,宫疏影凤目轻扫,终于松开了手,艳丽的面容上携着一缕轻佻的浅笑。

    “……还不承认吗?你喜欢我。”

    噗噗噗——!皇甫长安吐血三丈!

    自恋到这种地步……那不是境界,那是病啊!得治!

    窸唰从某人身上爬了起来,皇甫长安重重扯了扯被某狐狸意乱情迷间拉开的衣服,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大!流!氓!老子就是瞎了眼都不会喜欢你!”

    说着,便一甩长袖摔门而去,气急败坏,落荒而逃!

    望着那个转瞬消失在门边的身影,宫疏影抬手摸了摸被咬出了血的唇瓣,勾起眉梢风情万种地呵呵一笑,听得白苏毛骨悚然,总觉得今晚的事情太过离奇。

    暗暗祈祷那只是一个噩梦,白苏木讷地转过身就要悄悄走离……千万不要叫住她,她一定是在梦游,梦游!

    “你过来,”妩媚的嗓缥缈如烟,像是在招魂,“我有话要问你。”

    “是,大师兄……”哭瞎!

    皇甫长安从不自诩是小清新、小纯洁,别说是看裸男,但凡任务需要,就是鸟儿也摸过不少……可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真的是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纯的可以用来擦玻璃,不然也不会阵亡在教父大人那**蚀骨的一抹笑容里,连亲密接触都木有就悲剧地穿越了……每每回想,都是一把辛酸泪!

    虽然她稀饭调戏帅哥,稀饭玩弄美男,稀饭鬼畜,稀饭sm……可那都是娱乐兴致的,而刚刚在白梨小筑里,被宫疏影吻得神魂颠倒的那种感觉,真的让她的小心肝儿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以至于回到了寝宫里,依旧惊魂甫定,坐立不安。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每次只要一合上眼睛,就是宫疏影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湿暖的呼吸,温热的唇瓣,还有那不算太灵活、但却霸道之极的舌头在她嘴里捣啊捣的,捣得她脑袋都成了一团浆糊。

    从真正的意义上来说,刚才那一“战”才是皇甫长安真正的初吻。就算那只死狐狸不是她迷恋的教父大人那一款,但被美人坦肩露胸地搂在怀里,狂风骤雨似的攻城掠地……尼玛她又不是僵尸,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木有?!

    抱着被子捂住脑袋,听着窗子外头吱吱的虫鸣声,皇甫长安怎么也静不下心,不安宁地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胸口的小心肝还在一下一下跳得欢实,仿佛在笑话她的纯情。

    ……原谅她一生放荡不羁情商低。

    第二天,意料之中,皇甫长安失眠了。

    看着镜子里的那双熊猫眼,皇甫长安忽然就很鄙视自己,太特么没出息了,不就是嘴巴被啃了一下吗?她不是已经啃回来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搞得跟**了一样?!不是说好了宁可错上三千,绝不放过一个吗?就这点能耐,怎么把床单滚遍天下?

    一拍桌子,皇甫长安猛的站了起来,走!现在就去把宫疏影那死狐狸给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还未走到白梨小筑,就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琴音靡丽奢华,若潋滟波光之上开满了十里红莲,染透一汪绿水蓝天,时而浮华若烟,时而绮丽如歌,时而绚烂似火……琴乐乘风,随着馥郁的花香飘散十里,艳丽了斑驳的晨光,一如端坐在琴座前那枚倾国绝色之祸水。

    鼻尖幽香阵阵,浓郁得令人晃神,皇甫长安倚在院子入口的石壁上,顿住了步子不再往前。

    一袭绯丽长袍,在晨风中宽绰飞扬,粉色的底色上绣着硕大一朵妖娆美艳的牡丹花,明明是华贵的花品,穿在那人身上却自成一种无以描述的媚态,腰际缀着孔雀羽织锦宽带,将那一身袍子映衬得更为艳光逼人。

    宽广的水袖下,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佻地拨着琴弦,缓缓流露出令人心醉的靡靡之音。

    皇甫长安不得不承认,宫狐狸能荣获天下第二美人的称号,确实是有资本的。

    与此同时,她更加好奇,能把这样一枚绝色妖孽打落擂台的家伙,那个叫做天绮罗的男人……究竟美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察觉到皇甫长安的视线,宫疏影眉尾轻扬,没有立即抬眸望过去,本想弹完了这一曲再去调戏她,谁知过了片刻,皇甫长安竟然扭头就走了……走了……?!

    “铮!”

    一声骤响,琴弦断了一根,宫疏影抬手将冒了血点的指腹压在唇上,眉间郁郁,不太开森。

    皇甫长安匆匆走离了白梨小筑,她觉得奸杀神马的……还需要从长计议,嗯,从长计议……

    掐指算了算时间,二皇兄也该是时候肥来了,皇甫长安折身去了琳琅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采了雪莲冰露回来,然而院子里却是没有人,就连妆妃娘娘也一大早跑去御花园菜花了,说是要给皇帝老爹泡壶茶。

    皇甫长安闲着无聊,就跟着去了御花园,顺便问问他们老夫老妻的感情磨合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这一趟去得这样巧,才刚刚走到了御花园的门口,就听到有宫人心急火燎地一边喊一边跑——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啊!娘娘落水了!快来人啊!娘娘落水了……”

    一大清早就来御花园的娘娘,除了妆妃还能有谁?

    皇甫长安眉峰微皱,妆妃好端端的当然不可能掉进水里,那群人果然忍不住动手了,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下手。

    “娘娘……娘娘!您再坚持下……很快就有人过来了!”

    荷塘边,一名宫女满脸慌乱,对着在水里扑腾的妆妃急切地安慰,皱着鹅蛋脸儿忧心忡忡,一副想要跳下去救人又犹豫不决的模样。

    皇甫长安看了看在水中浮浮沉沉,呛着水吃力拍打的妆妃,又回眸瞅了眼岸上那名宫女。

    这段时间她经常去琳琅苑找妆妃闲聊,对她身边的宫女多少有些印象,那个宫女她认得,是妆妃的贴身侍婢映儿,因为是妆妃从娘家带过来的,所以一直很得妆妃的宠信,算是妆妃的心腹。

    然而眼下见到这样的场景,皇甫长安不禁眯了眯眼睛。

    她还记得那天在烟波阁里的时候,不会游泳的皇甫凤麟被她一脚踹下了水,同样是旱鸭子的小桩子护主心切,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根本就无暇考虑自己是否会水……同样是奴才,两个人的表现却不一样,皇甫长安不是多疑,可是在这皇宫之中,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妥,再如何抽丝剥茧也不过分。

    见到皇甫长安跑过来,映儿面色一喜,匆匆迎了上来。

    “太子来了,太好了!快救救我家娘娘吧!”

    “拿着!”

    快步跑到荷塘边,皇甫长安唰啦扯下外褂丢了过去,作势就要往水里跳。

    不曾想那女婢忽然又拦住了她,又焦急又紧张:“殿下慢着……您、您也不会水呀……”

    皇甫长安想起来,几个月前她自个儿也“淹死”过一次,除了皇甫凤麟和小桩子见过她游泳,其他宫的人都还停留在她被淹得失忆的层面上。

    回眸瞅了眼眉头紧拧的女婢,皇甫长安淡淡一笑:“谁说本宫要跳下去了?”

    挣开她的手,皇甫长安抬起手臂对着不远处的亭子“嗖”地射出一支细爪,爪钩的末端拴着韧性十足的钢丝线。收回手臂拉了拉,确定爪钩固定牢了之后,皇甫长安便纵身一跃,踏着水波飞身掠过水面,伸手一把抓起妆妃往岸上带,却不想妆妃的身子重得出奇,一拽之下竟然拽不动?

    皇甫长安眉心微蹙,转念惊呼了一声,便跟着掉进水中,透过清澈的水层,果然看见水底下有两个黑蒙蒙的影子飞快地逃窜开去。

    一边拍着水一边抓着妆妃往上托,远远的,听到岸上传来一阵喧哗。

    “大殿下、大殿下……娘娘就在那边……在那边……”

    呵,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皇甫无桀喊了过来,那厮不是出宫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有救兵来了,皇甫长安心头一转,立刻在水里拍打得更欢脱了,一面大喊大叫,一面做出快要淹死了的样子:“噗……救命啊!救、救命……噗噗……快救本宫……”

    听到皇甫长安的声音,皇甫无桀沉着脸低咒了一句:“该死!怎么又是她!”

    眼看着看见那家伙浮浮沉沉的就要没入水中,皇甫无桀不得不加快步子跑了过去,冷冷地唤了声小陵子,主仆俩即便一前一后噗通两声跳进了水里,朝着那两枚快要溺水而亡的家伙速度划了过去。

    感觉到手里一松,妆妃被人托起来架在肩头游向岸边,皇甫长安才立刻又呛了两口水,为了演的逼真,可怜的她咕噜咕噜直灌了好几口,以至于真的呛到了鼻子。

    她这么做自然不是因为之前不会水而现在学会了,恐遭人怀疑,此番苦肉计并不是演给旁人看的,而仅仅只是演给二皇兄那个清心寡欲拒人千里的家伙。

    跟“太子救了妆妃”这样的陈述比起来,显然是“太子舍命救娘娘,险些把小命都给赔上了”这样的描述来得更加打动人心不是吗?哦呵呵,连教父大人都被她拿下了,她就不信收拾不了丫!

    “哈、哈欠!”

    仰着脖子,皇甫长安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浑身一个激灵,清晨的天有些凉,再加上被风一吹,不禁冻得瑟瑟发抖。

    忽而肩上一暖,被人盖上了一件外套,却不是她自己的那一件。

    抬眸,对上了皇甫无桀那张冷峻而略显阴郁的脸,湿长的黑发贴着面颊垂在肩头,沿着深刻的轮廓一层层地淌着水滴,湿透的衣服紧紧包裹着身子,将那健美的身姿展露无疑。

    勾了勾眉梢,皇甫长安换上笑意盈盈的表情。

    “又是大皇兄救的本宫,本宫是不是应该说谢谢?”

    皇甫无桀淡淡敛容:“不用。”

    “呵……两次都是大皇兄及时赶到,说巧还真是巧呢,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闻言,皇甫无桀神色微暗,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娘娘!娘娘!醒醒啊娘娘!快醒醒!”

    草坪上,几个宫奴被吓傻了,使劲儿摇着昏厥中的妆妃,生怕妆妃一个不慎,自己也要跟着陪葬。

    不远处的假山中,一名女婢见状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又极度不快地瞪了一眼皇甫长安,即刻转身离去。皇甫长安心灵感应似的,转头瞅了一眼,正好瞧见那人的背影,走路的姿势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然而眼下无暇追究,妆妃命悬一线,皇甫无桀又在身边,她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抓一个没有真正下手的宫娥。

    皇甫无桀走到妆妃身边,踢了踢跪在一旁的奴才:“哭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

    支起身走过去,皇甫长安“哈欠”着又打了个喷嚏,朝皇甫无桀翻了个小白眼:“等太医赶过来,妆妃娘娘早就撑不住了……”

    说着,走过去跪在妆妃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不由蹙起眉梢,在一干人的目瞪口呆中正要俯身去给妆妃作人工呼吸,在腰身弯到一半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尼玛她现在是“男人”!要是就这么轻薄了妆妃娘娘,就算现在救活了,过会儿没人害她,她自个儿都要羞愤得投湖去!

    咳了一声,皇甫长安一抬手,指了指映儿身边的宫女,命令她。

    “你过来,捏着娘娘的鼻子,使劲给她吹气!”

    “啊?”宫女吓了一跳,惊魂不定,“给、给娘娘吹气?怎么、怎么吹?”

    皇甫长安利眸一扫,冷然吐出几个字:“嘴对嘴!”

    宫女被她唬得心慌,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鬼使神差地就扑在了妆妃的身上,在皇甫长安的指导下使劲儿给妆妃吹气,剩下几人在边上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解是何意。

    皇甫无桀眸光闪烁,杵在一边看着皇甫长安有条不紊地伸手抵在妆妃的腹腔上,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压着她的腹腔,逼得她一连吐了好几口水,才听妆妃“咳咳咳……”的幽幽转醒,缓缓地睁开了水蒙蒙的眼睛。

    几个宫人见状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向皇甫长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增添了几分崇敬,虽然她刚才的做法很奇特,但救了妆妃是事实,否则真的等太医匆忙赶来,妆妃十有**也就香消玉殒了。

    忽然,映儿“噗通”一声跪在了皇甫长安跟前,微微抖动着肩膀请罪。

    “叩、叩见太子殿下,奴婢伺候主子不力,令主子落水涉险,请殿下责罚。”

    皇甫长安轻飘飘地瞅了她一眼,还没开口,皇甫无桀的声音就冷冷地从身后传来。

    “护主不力,依宫规当如何惩处?”

    接着便是小陵子尖细的嗓音:“回殿下,当杖责三十。”

    “那就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慢……慢着……”妆妃费力地支身坐了起来,急切地阻止,“是本妃自己不小心,跟映儿……没有关系,大殿下就饶了映儿这一回吧……”

    有主子求情,皇甫无桀照理应当体恤,然而他却还是坚持要惩处映儿和伺候在妆妃身边的两位宫人。

    “娘娘固然宅心仁厚,然宫规不可废,奴才犯了错就应该处罚,以儆效尤……”

    见他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皇甫长安不免看不惯,俗话说打狗看主人,皇甫无桀这完全就是在扫妆妃的面子嘛,一点都不尊敬长辈!

    “大皇兄,既然妆妃娘娘都开口求情了,你又何必叫她为难?依本宫看,就这样吧,你们几个自己掌嘴一百下!”

    几位宫人闻言,赶紧跪着爬过来磕头:“谢太子责罚!”

    说着,便怕两人改口似的,赶紧抬手对着自己的脸颊左一下右一下地扇了起来。

    皇甫无桀垂眸看了皇甫长安一眼,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太子如今也宽厚起来了,当真稀罕。”

    “嘛!”皇甫长安不以为然地甩了甩湿答答的袖子,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是人,都会变的嘛……”

    “呵……”了一声,皇甫无桀抿着薄薄的双唇,没有再说话。

    瞧着那几个宫人掌嘴掌得欢实,仿佛那是别人的脸似的,皇甫长安不禁微微摇头,俯身扶着妆妃站了起来,从宫人手里接过了外褂给她披上:“娘娘,好些了没有?”

    “嗯……”妆妃掩嘴轻咳了一声,投来感激的目光,回首看着受罚的几分,又忍不住微蹙眉头,露出几分我见犹怜的悲戚。

    皇甫长安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娘娘别担心,只要有本宫在,就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当然,后一句话是特意说给皇甫无桀那个自大狂听的。

    妆妃浅浅叹了一口气:“叫太子劳心了。”

    皇甫无桀约莫是看不惯她俩在哪儿你侬我侬,一拂袖,淡淡地拱手:“既然娘娘无大碍,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皇甫长安抬了抬眼皮,看向转身走离的大皇兄,尽管那家伙全身上上下下都湿透了,却一点儿都不显得狼狈,脊背挺得笔直,仿若有种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比起她这个女扮男装的太子来,无论从哪一点上看,都要合称太多。

    只可惜,他摊上了一个不明事理而又任性妄为的老爹,世界上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如此。

    收回视线的一刹那,皇甫长安终于想起来刚才那个在假山后的青色影子是谁,如果她没有看走眼的话,那个宫女好像是昭华宫的人,但还算不上是皇后的得力女婢……皇后要害妆妃那确实是有动机的,但皇甫无桀救了她们又是怎么回事?只是为了跑来做个样子然后不幸遇上了自己?额……难不成刚才他厉声责罚映儿,只是为了唱双簧,帮映儿摆脱嫌疑?

    唔……好复杂……

    皇甫长安一向喜欢干脆利落的,捕风捉影神马的果然很伤脑筋。

    “母妃……母妃你怎么样了?”

    快要走到琳琅苑的时候,皇甫砚真估计刚回宫,听闻了妆妃落水的消息匆匆赶来,在半路遇上了她们,即便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从皇甫长安手里揽过妆妃的身子紧张得不行,甚至还十分愤怒地瞪了皇甫长安一眼。

    “你对我母妃做了什么?!”

    皇甫长安翻了翻眼皮,只当是没听见……妈蛋,不跟死丫一般见识!

    “真儿,不得无礼!”妆妃开口训斥了他一声,道,“不关太子的事,是太子救了我。”

    皇甫砚真将信将疑,又看了皇甫长安一眼,见母妃身上披着她常穿的褂子,而她的身上却是套着皇甫无桀的衣裳,不由微微收敛了怒容,扶着妆妃匆忙进屋。

    目送那母子二人走开,皇甫长安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好心当作驴肝肺,去你丫的!”

    气不过,又跺跺脚对着皇甫砚真的背影做了几个揍死丫的动作,结果被转身的皇甫砚真瞧了个正着,不由得立刻收了手,悻悻地回了寝宫。

    “哟,落汤鸡……”宫疏影个死狐狸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蹿了出来,坐在一边的屋顶上看她的笑话,“没想到恶贯满盈的太子殿下竟然会舍命救人,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皇甫长安不爽到了极点,呸了他一句:“要你管!”

    “怎么……那么急着讨好二皇子,莫非你看上他了?”

    “你给我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呵呵……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摸了摸下巴,宫疏影微提眉梢,露出几丝不解的神色,“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冷冰冰的,好似谁都欠了他几千两黄金似的,除了一张脸长得还算入眼,身材也太瘦削了些……跟这种男人上床,抱起来也不嫌硌得慌?”

    皇甫长安白了他一眼,哼哼:“又没让你抱?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宫疏影摇摇头,继而缓缓掀开了衣摆,露出一双大白腿在那儿自我陶醉,只叹她不识货。

    “哪比得上我,腿长手巧床技好,腰细声软易推倒……”

    噗——!

    好骚!

    好一个骚狐狸!

    好一个自恋到没有下限的骚狐狸……

    求求你了宫美人,快把节操捡起来行不行?!

    皇甫长安捂着胸口,内伤了。

    鼻子痒痒的,仰头又打了一个打哈欠,皇甫长安再也忍不住,趁着眼睛闪瞎之前,匆匆跑进了屋子,抓起宫人一早准备好的衣服走走到屏障之后,窸窸窣窣开始换衣服。为了掩饰身形,她穿得繁琐,脱得也繁琐,费了好一会儿才把贴在身上的湿衣服给扒了下来。

    正要伸手去抓干净的束带,忽然一个不该粗线的声音粗线在了房间里。

    “七弟……”

    我了个去!竟然是皇甫砚真!尼玛她幻听了吧是她幻听了吧?!卧槽我和我的小束带们都惊呆了!

    啪!

    衣架骤然打翻,皇甫长安顿时被铺头盖下来的衣服埋了,趁乱连忙套上外衣,把束带塞到了屁股底下……卧槽他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了!要不要这么随便这么迅雷不及掩耳!白苏你是吃shi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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