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穿梭,转眼就是几日过去,在这几日的时间里孙延寿又在香港四处巡视了一番,最后他才踏上一艘大船,兴致勃勃的往钦州赶去。

    大船行到半途,在香港至钦州的海上要道上却突然多出一只小船来,还没等船上诸人示警,他们就看到来船上飘挂起了一柄黑字大旗,结合钦州军独一无二的手语之后,大船上的偏将方才稳下心思,心虚的擦了擦脑门上刚刚溢出的几滴汗珠,他嘴里嘀咕道“娘的,不知道是哪路兄弟,明知道这是军门大人的座舰,他却还敢kao上来,若不是有恃无恐,就是必有要事禀告。罢了,我且小心应付便是,想这么多作甚!”

    随手摸出一枚玉牌,让偏将刚好可以仔细瞧见,却又不至于端详太久,上船这黑衣人嘴里却冷冷的说道“前头带路,我要去见军门。”

    淡淡的应了一声,那黑衣人.便负手入了楼船,按理说一般人等面见孙延寿这等高层,经过一番搜身检查,然后再交出身上的武器,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眼下这黑衣人竟然连交出手中武器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看那偏将的意思,他却也没有要求对方如此,竟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好像黑衣人这么做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起来吧,怎么?你有什么要事.禀报?”空寂的木房内已经只剩下孙延寿与黑影十三两人,面对这黑影,孙延寿却没有丝毫顾及,连抬手虚扶的动作都欠奉,就那么保持一个坐立不动的姿势。

    嘴角悄然浮现出一缕笑意,孙延寿击掌道“好,黑影.卫做的妙,嗯,此事我记下了,你要禀告何事,一一说来”。

    “哼,铁木真的子.孙真是一代比一代差劲,如今鞑子的八旗主力都在南方,京戍空虚,他们却连这个机会都把握不住,而今竟连图海的几千家丁都敌不过,真是白长了一颗大好头颅”由不得孙延寿嘀咕,之前他估计若是没有外力相助,那察哈尔起事的布尔尼最后肯定又会落败,而鉴于对方所处的特殊位置,他孙延寿又不舍得这么一支反清力量就这么白白的丢掉,所以忧心之下他便让京戍地区的暗影卫对布尔宁全力相助,莫让他败的太快。

    孙延寿点点头,嘀咕道“三个月么?却也够了,只怕那时,科尔沁的援兵应该也到了。嗯,定北军如何?”

    “回军门,在钦州的信鸽已经收到定北军传来的消息,定北大将军已经率军回转了”

    指甲一下一下敲击着木案,孙延寿的目光在对方脸上打了个转儿,脑中若有所思的功夫,却又听那人汇报道“澳门徐穆尘曾与台湾郑经有过一次密会,具体情形,黑影卫却探不出”。

    “升龙似乎有所异动、钦州学院里的学员似乎也结成了两伙,另外,听说爪哇的荷兰人与西方的英国人起了冲突……”

    黑影十三行了一礼,然后就施施然的退出了屋子。

    大船卸下黑影十三之后,依旧在乘风破浪,不多久,众人便到了钦州港。

    没惊动太多的人,一入学院孙延寿便着人把赵子曰以及李观鱼喊了过来。

    走进大堂的是两个十七岁上下的小伙子,由于古代人成熟的比较早,一般男子十六岁就已经算成年了,所以眼前这俩少年的眼中非但没有孙延寿想象中的稚气,竟然还十分稳重,就连举手投足都自有一番大气。

    长得比较干瘦,面色略显几分阴柔的少年郎小布前行,双手抱拳,嘴里轻声问道“卑下便是”。

    孙延寿略一踌躇,右手便丢出一件物事,嘴里道“好,听说你赵子曰在学院奇谋百出,多次赢得营官赞誉,拿着,这令牌便是一件信物,具体效用,以后便知。”

    跟赵子曰不一样,这名唤李观鱼的少年似乎十分灵动,滴溜溜的转着一双大眼睛,他双手作揖,嘴里清朗的说道“正是卑下”。

    乐悠悠的笑了几声,李观鱼不像赵子曰那般呆板,手里接过金笔的同时,他嘴里已经机灵的叫道“多谢军门,卑下必向这笔杆看齐,宁折不弯!”

    送出玉牌似乎预示着玉之秉性,清冷却又不是高贵,冷漠却也不乏温热。

    自此之后,孙延寿只要一有空闲,便会从钦州学院里挑出一些优秀的学员进行一一面谈,并时不时的向这些学生灌输师为长、他为天的道理。

    或师长般循循善诱,或长者般嘘寒问暖,这让那些大多破家无处归的学员都感受到了一番慈父严师的滋味,长此以往,生出为知己者死的豪情,立志为孙延寿粉身碎骨的人员也不在少数。

    毕竟,孙延寿即使再忙碌不堪,他也会送出一些文稿,或是兵书感悟,或是火枪纪要,总之,他不断的运用各种手法,让那些涉世不深的学生感觉到,在这渺渺乱世,还有他孙某人这么一个最后的依kao!

    刨去孙延寿这番拉拢人心的手段不提,咱再表一表孙延寿初练钢铁的熊心。

    大家知道,要想建船,建大船,建大的钢铁战船,那就必须要合适的而且大量的钢材;有了钢材,孙延寿才能造出坚实的战舰,才能在不远的未来击溃各方夷人,才能展开殖民手段;人们常说,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是血腥而且残暴的,孙延寿既然决定改变乱世的这一切,那么他就需要挖空心思的增强实力。

    实力的代表是什么?人力、财力以及战力,如今孙延寿的财力足够,战力尚可,人力也还勉强,唯独缺少促进这一些快展的原始动力!那就是科技,西方的工业革命尚未开展,如果他在东方xian起一场蒸汽铁甲变革,那这世界,又会怎样?

    蒸汽机的研还在进行当中,有了大量的资金铺垫,再加上孙延寿绞尽脑汁画出的手稿,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蒸汽机很快就会先在远东面世了!

    至于钢铁的冶炼,第一步当然是要立高炉了。明末的时候,炼铁的铁炉已经有一丈二尺高了,换算成现代计量也就是三米多高,一层楼的样子。思考一番之后,孙延寿就决定不改变铁炉的尺寸,还是按照一丈二尺来造,接了这个命令之后,钦州制造局里灵巧的工匠不多久就按照孙延寿画的图样,轻松的垒出了一个小高炉。

    钦江河边的高炉是用灰沙盐醋烧制的耐火砖制成,耐火砖有二尺七寸厚,砌成一丈二尺高,一共也就需要七八层的样子。

    与现代的铁炉相比,钦河畔的这个原始铁炉在拐弯处有一个粗大无比的烟囱,一丈多高的烟囱边是一个同样巨大的抽风机。

    之前的炉子烟囱都不高,而进风多是在炉口建两扇高六尺、宽五尺的门,四人持一扇,一阖一开,以作风势。孙延寿虽然不是冶金专业的,但他也知道化学里曾经学过,炼铁是还原反应,是用一氧化碳做还原剂,把铁矿石里面的三价铁还原成单质铁。这一切全要kao空气流通的度,流通的越快,铁矿石的还原反应就越高。

    最后,以水车为动力的风扇就在木匠与工匠的联手施为下立在了铁炉的一旁,瞅了瞅那巨大无比的辅助设施,孙延寿仰天苦笑,比起后世的鼓风机来,这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但要与人手推拉的风箱相比,这绝对是科技的进步,嗯,水力推动,似乎也比畜力先进很多,要是以后蒸汽机造出来,说不得就需要在这河边摆上几台。

    几乎就在准备设施完善的刹那,矿物司那里也传来的好消息。根据孙延寿传授的选矿法,原本就有几分经验的探矿者已经在钦州探出了足够的矿石。

    矿石选好之后,矿物司又用上孙延寿的采矿法,其实那个所谓的采矿法也算简单,就是在铁矿矿脉的腹部凿开一个横向的深洞,并在里头装上足够多的火药,最后轰隆一声,炸出成万上千斤重的矿石。

    付出些许火药,就能获得如此多的矿石,两相一比,还是炸矿来的更实惠一些。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采好的铁矿石碾碎,那个时候可没有碾压机,更没有搅拌机啥的,有的只是孙延寿派人搞出的水力碎石机。

    相对于硕大无比的原矿石,这些碾压过后的粉末颗粒自然容易加热,也更容易练出钢铁来。

    最后孙延寿灵机一动,他想起后世大跃进时似乎曾有一道用磁石选择的工序,若是经过磁石挑选,那些一经挑出的矿石自然也就能够更精炼一些。

    就这样,多次精选出来的铁矿粉便被用木桶封装留存,多余的存储,少量的直接运往钦河的下游,炼钢炉的位置所在。

    说起来,孙延寿所在的钦州可是有多种矿石的,这地区虽说是在南中国,但不说南边儿铁矿丰富的安南升龙,就说附近的百色吧,这可是有铝土、铁矿、铜矿、水晶矿的宝地啊!如此良地,用来展钢铁工业,那岂不是再合适不过。

    至于说运输,作为岭南的第一大港,钦州需要为运输的问题而担心吗?

    什么,污染?搞笑,这个时候的人们不要太环保啊,就算是孙延寿也没有破坏太多森林,刚开始的这点污水废气还完全在大自然循环系统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至于说传说中的酸雨、泥石流、土地滑坡、全球变暖啥的,这跟孙延寿完全不达嘎,就算有,那也得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用孙延寿的话说:老子死都死了,谁他娘的还管后世如何?

    后世里的地理课是孙延寿最喜欢的课程,上老爷子的课不但可以看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地理地图,还可以解释一些自然现象,什么冷暖锋交汇形成降雨啊,什么冬季蒙古低压啊,夏季蒙古高压啊,什么环太平洋地震带啊(向海地默哀),还有渔场的形成是因为光照、浮游生物、以及冷暖潮交汇啊等等

    可以说,孙延寿觉得来到这时代用的最多的,不是那三十六计,也不是物理化学,偏偏是那指示“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地图知识的地理。

    有了这些知识,偶尔客串一把气象师,预算一下天气下,顺便冒充一把风水师,看看天象地理,这些都能在不经意间为孙延寿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比如,为他本身增加一些神秘感,汉高祖刘邦不是有斩白蛇起义的传说么;那窜汉自立大新的王莽传说中不就是被刘邦斩成两截的白蟒化身么,三百年后特化身为王莽,乱他刘家河山……

    最近已经开始有人相传,孙延寿降生时,某某某曾看见天降红云,红云下托着多逆世白莲……

    搞得孙延寿莫名其妙的,感情他成白莲教主转世了。嗯,说起来,白莲教不就是日月神教么,而日月神教不就是明教么,创建大明数百年汉家河山的明太祖朱元璋不就是出身白莲么……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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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起南国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舞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炼钢铁-起名字收费违法吗,乱起南国,笔趣阁并收藏乱起南国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