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回来了,庄子上一切都还好吧?”车子刚到家,许安这位许家的总经理兼家事总顾问就适时地出现在家门口,笑呵呵地迎着许清进门。

    许清便一边往里走一边和他谈起试种山yao的事情来,许安听完这事后,不出所料也犹豫起来,为了劝阻许清,细细地分析起家里的情况来:“少爷,,咱们家田里的收成虽然还过得去,但这几年朝廷几次加赋,所以家中现在余钱也不多,按说今年开net应该给少爷您做套新袍子的,这也做成;这个……山yao以前也听说有人种过,少爷,您看是不是咱们还是算了。”

    “现在家还有多少钱?”许清随口问道。

    “米粮不算,家里就剩十二贯三百六十文现钱了,这离夏收还有两个多月呢。”许安的回答出奇的精确,看来许家这位总经理很尽责。

    “就剩下这么点钱了?”许清摇摇头,看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前阵子少爷伤在头部,这可马虎不得,请大夫加上给少爷补身子,前后共hua去七十二贯。”许安还以为是自己少爷怪自己不会管家,于是急忙解释着。

    原来还是因为自己的穿越,才造成了家里这么拮据的;许清到没有怪这位兢兢业业的老管家的意思,只是觉得若大一个家,只剩下这么点钱确实是件让人担心的事情,万一再突然来点什么事儿,需要用钱了,那岂不是要卖儿卖女?而且也要有儿有女来卖行啊,许家就剩下自己一根独苗了,难道到时要拿自己去卖?许清感觉真荒谬。家里越是这样情况,越是坚定了许清试种山yao的决心,于是开解许安道:“山yao种植不难,这个你不用担心,而且现在我们先试种几亩,光种子也hua不了多少钱,至于开荒的费用,就跟庄户们说先好,到夏收时再从他们的租子里扣除就行了。”说完见许安还在犹豫,只得继续说道:“家里情况因我变成了这样,到了一这个地步咱们光截流不是个事儿,还得想办法开源才行,所以种山yao这事反而得抓紧进行。相信我,这事能成的,这可是我在书上看来的方法,别人未必知道。”

    见许清这么坚持,许安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按照许清说的安排大柱二柱到市面上转悠去了。

    用过饭后,许清便一个人在书房里思量着,自己来这个世界不求当多大官儿,或者清史留名,但至少要让自己过得滋润一点才行啊,自己关于后世的经验里,有什么能让自己快点财的呢?对于剽窃后世经验包括诗词文章什么的,许清到没有什么心里障碍,毕竟对现在这个世界自己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就算现在重新开始学习,那起点也比人家低了整整十六年,若是还假清高不去利用自己这些独特的资源,那不如再一头撞死,看看能不能再穿回去算了。

    搞点明?这方面许清感觉自己似乎没什么优势,制陶酿酒什么的自己跟本就不会,更别提造枪造炮造玻璃了;许清在书房苦苦思索了一下午,还是没想出什么能让自己快财的金点子来,只得无奈捧起了四书五经,头疼也得看,毕竟自己头上还顶着个秀才的高帽子呢,就算不求甚解,至少也要粗略背它一下,不然以后一出去,非得穿帮不可,还有o笔字,幸好这付身体好象还残留着以前那个许清的一些本能,现在一手o笔字写得ting漂亮的,至少许清自己这么认为。还有,先把以前xiao学、中学背过的诗词默写下来再说,等时间久了到时候全忘掉,那就冤大了。大宋朝可是文人士大夫的天下,能nong三两好词出来给自己充充门面也好啊;想到这,许大少爷不禁斗志昂扬,振衣而起,临窗大吼一声:“xiao颜,磨墨!少爷我诗兴大。”

    第二天,许清继续象经验丰富的地下党一样,埋在四书五经里上下求索,不错过一丝蛛丝马迹。只半天时间,许清就觉得头昏脑胀,腰酸背痛,唉!要是现在能来盒脑白金该多好啊!要不来瓶盖中盖也行啊;许大少在心哀叹着;这些文言文的难度丝毫不比原来背的那些公式容易。就在许清感觉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时候,xiao颜带着那特有的“嗒嗒”声进了书房。

    “少爷,蓝婶让我来跟你说饭好了,要吃饭了。”xiao颜今天穿一套灰白色的麻裙,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石头状的东西,一脸天真地说着,xiao手上有点黑,红润的腮边也有两个黑色的手指印,那样子就活脱脱就象一只刚偷吃完的猫。看得许清忍不住哈哈大笑,心里顿时觉得日月重光起来,这丫头就是一个开心果,要是东京竞选最无忧无虑,或者说最无法无天的丫环的话,xiao颜绝对能挤身前三。

    “少爷你笑什么?”见自家少爷看着自己直笑,xiao颜下意识用手在自己脸上了。得,这回xiao馋猫的两边胡须算是长全了。

    许清好不容易忍住笑,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不知道,可以用来写字呢。”

    许清接过一看:“咦,好像是石墨,哪来的?”

    “我去找白1u、秋分姐她们玩,在张员外家院子里捡到的。”

    许清看了看,确实是石墨,一般的石墨杂质多,都比较硬,是没法用来书写的,xiao颜手上这一块到是很神奇,就跟原来用的铅笔差不多,直接在纸上写写画画应该没问题,想到铅笔到让许清想起素描绘画来,以前他的素描就很不错,xiao学时还专门上过两年的素描班,加上中学后自己一直喜欢画些动曼作品,画人体肖像也很不错,老话说得好,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以前还想过自己失业的话,就到街上去摆一摊,画肖像赚取生活费。想到这许清一下回过神来,对啊!就先别死背四书五经了,现在咱不就可以到东京城里摆个摊,赚点xiao钱补贴家用再说,这行档在如今的大宋朝可是独门生意,除了可以劳逸结合,舒缓一下背四书五经的痛苦外,说不定还真能赚点xiao钱,也好让我们许安总经理兼财务总监松一口气。

    “xiao颜,昨天你不是说想去放风筝吗,这样,等下咱们就一起去。”

    “好啊好啊!我去叫蓝婶快点把饭端上来。”

    “哎!哎!别跑啊,把你手上的石头留下再说……这xiao丫头片子。”

    又是让端饭这句,没点新意,“嗒嗒”声远去,许清跟在后面嘟哝着。

    饭后许清把这块难得的石墨nong成xiao块,然后左手挟一块xiao木板,右手提几卷白纸就要出门,后面xiao颜举着一个蝴蝶状的风筝从厢房里蹦了出来。

    “等等,要出门了,我检查一下脸洗干净没?”

    “哎呀!早洗干净啦。”

    “嗯,还不错,出!”

    还是沿着大街向北,一路xiao丫头遇到个卖糖人的便有点依依不舍,看到卖珠hua更是眼珠子直转,还真是没长大的孩子,许清有些好笑,便安慰道:“等下要是少爷的画供不应求的话,赚了钱一定给你买好吃的,这石头是你找到的,军功章也有你的一半嘛!”

    “军功章是什么?”

    “呃,军功章就是……军功章就是吃了让人浑身兴奋的一种东西啦。”

    “咯咯咯!少爷又在骗人。”

    汴河岸边,离繁忙的码头半里远左右,六七丈宽的河里,不时有船儿划破柔和的水面,河水清澈见底,各色的xiao鱼对经过的船儿怡然不惧,悠闲地在水里吐着清bo;河岸边高柳垂阴,清风余来,三三两两的东京人在河边或是摆个xiao摊,或是在下棋,偶尔还有些一身儒装的士子,在高声yin诵着新作的诗词,如此作为没有人会去嘲笑,反而能引来路人一片敬佩的目光;岸边连着一片十来亩的开阔场地,几株歪脖子的老榆钱叶儿正茂,榆钱下散落着一些青石板,正可以供人休憩,这倒是一个难得的休闲好地方。

    “去吧,别跑远了,更别光顾着仰头看风筝,xiao心掉进河了。”到了地头,许清忙吩咐起xiao颜来,生怕她玩疯了忘了安全。

    “不行,少爷你要先帮我举着风筝,等我放起来先嘛!”

    这到是,怎么把这査给忘了,许清只好走过去帮着把风筝高高举起来,许清身形修长ting拔,举着风筝还真有点董存瑞的气势。许清心里就算得意,但肯定不敢说出来,不然就xiao颜那好奇宝宝的天xing,非得问清董存瑞是谁不可。

    xiao丫头身体轻盈,快跑动起来,风筝随之在四月东风里摇摇摆摆升上蓝天,合作成功。许清回到青石条边坐下,架起了那块xiao木板,再把纸张夹好,摆出一付街头艺术家的风范,就准备开始自己在大宋朝的第一份作品。

    暖风熏得游人醉,高柳垂阴正好睡。许大少坐在石板上昏昏yu睡,等了半天就是没有客户上门,直到玩得满头是汗的xiao丫头走回来,才反应过来;这不对啊,就这么干等着别人肯定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唉,太失败了,赶紧让xiao颜在面坐好,提“笔”刷刷地在白纸上画了起来,七八分钟过去后,就在xiao丫头扭扭捏捏快要做不住的时候,许大少在宋朝的第一幅作品终于宣告成功,抬起头来时,身边已围上来几个好奇的人,看到终于有人来了,许清高兴地在画卷边上刷刷写上一行字:肖像画,一百文一幅。

    写好后把画像往头顶的树枝一挂,还别说,画得得不错,手没生,主要是xiao丫头俏丽的模样也很上镜。总之许大少对自己的第一份作品很满意,xiao颜看到自己画上的模样,也高兴的跳起来“少爷,你真利害。”

    “这位兄台请了,您这画的风格到是很新奇,实乃在下平生仅见,不知道兄台从哪里学来这种新奇的画法?还有兄台这字所用的字体不知源于哪家?还有兄台用来作画的是何物?”刚才那位在河边高声yin诵诗词的书生先对许清问起来,果然是读书人没错,一上来就有1uan掉书袋的倾向。

    有人感兴趣那就好办,许清于是急忙推销起来:“见笑了,这是在下平时闲来没事自己琢磨着画的,到没有跟谁学过,至于你问这个叫石墨。”许清在画上写的那行字用是的标准的宋体字,这会秦桧还没出生呢,到不好1uan说。“这字体嘛,也是在下平时练字的习作,还请这位仁兄多多指教;不怕对仁兄说,前阵子在下家中不幸生一些变故,家财散尽,现在都快没米下锅了,如今便是有点辱没斯文,也只好厚颜出来给人画像了,这位仁兄,要不要画张作为留念?”

    xiao颜在一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付黯然yu泣的样子,很配合地点着xiao脑袋瓜子。看得许清暗自高兴坏了,xiao丫头太有前途了,将来肯定拿xiao金人。

    那位士子经许清这么一说,再加上一边xiao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没犹豫多久便爽快地答道:“好,就请兄台为在下画一幅。”

    “好哩,您坐好!”许大少看到第一笔生意谈成,骨头都轻了四两。嘴里乐呵呵地说着,丝毫没觉自己就快变成饭馆里的店xiao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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