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钧把芳明馆帮的电影院接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酒干倘卖无》上映后一个多月的事情了。

    后话且先不提。

    台北不少电影人和媒体都收到了王氏公司的首映邀请函。

    此时王氏公司一共推出了六部电影、一部电视剧,还有几部电影在拍摄当中。除了王梓钧拍摄的以外,清一色的都是二流导演的中小成本电影。不外乎小说改编的武打片和一些搞笑片,除了一部屎尿片收了一箩筐烂番茄,赔了几十万意外,其他的部部盈利。不过除去侯孝贤的《早安台北》外,其他的电影一部也就只能赚个100万到300万台币,这些钱勉强能维持公司的开支。

    至于首映式,在王梓钧的《喋血孤城》

    后,和电视台播放的片花一样,也开始在港台流行起来。不过也只有名家的大制作才有资格弄首映式,小导演能够上映就不错了,首映个屁。

    王梓钧如今风头正盛,还有政府罩着,其他人无论熟不熟,只要被邀请到,那是非去不可的,除了真有要事走不开。

    只不过王氏公司这次的首映地点有些古怪,居然在林口的山区里一一请大家去那里喂蚊子还是看电影?

    台北火车站,一个个千娇百媚的美女穿着有些像空姐的制服,不过比现在的空姐制服更加的时尚,而且更能突显女性的身材。大热天,她们的脖子上还系着可爱的丝巾,在阳光的映照下,一张张俊俏的脸蛋显得熠熠生辉。

    这些美女在大巴前含笑弯腰,笑靥如花地说:“各位先生小姐请,这是王氏影城的专车!我们将全程为您服务。”

    “这小子,搞什么鬼?”王洪钧作为文化局长,平时都不太会出现在这种首映式上,却碍不过王梓钧的嬉皮笑脸,稀里糊涂地就答应过来捧场了。

    “听说王梓钧在林口搞了个影城,还没有去看过。”中影厂的一个名导演说道。

    一个制服美女介绍道:“我们王氏公司有完善的酒店餐饮系统,可以容纳1000人以上的游客食宿。还有古代城池,园林建筑,可供各大电影公司拍摄古装戏。从今天起,王氏影城向社会全面开放,无论是旅游还是拍摄,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五折优惠。同时向社会招标,如果有兴趣来王氏影城投资的商人,王氏公司已经划出200亩的空地供大家建设各种服务性建筑。各位请上车!”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王梓钧是既宣传电影,又在宣传影城,一举两得口嗣。

    颠颠簸簸地做了几个小时的车,终于来到了林口地区,一路上那后世空姐打扮的制服美女都在做着介绍:“这条进山的公路也是王氏电影公司全资投入修建的,大大方便的了当地人的出行。大家现在所看到的那片山林,也是王氏购买下99年使用权的,非常适合拍摄山林武打片和神话场景。前年王氏电影公司买下了这里的2000亩山地,去年又买下500亩,都将陆续投入建设。如今已建成清代常德城和一个明清风格的园林,还开凿出一方大湖,正准备蓄水栽植荷花。这大湖周围将建起亭台楼阁,湖心将建起一座湖心亭和九曲回廊……”

    听着美女的介绍,这些人从最初的不以为意渐渐变为惊讶,最后是惊骇!

    前年,也就是说《喋血孤城》还没正式开拍,王梓钧就已经开始捣鼓这个影城了,心思很深26可!

    这几年许多外行老板疯狂融入电影业,就是看中了电影的暴力,想捞几把就走。所以很多电影公司及他们拍的电影,都是急功近利的,根本就没有一个长远的规划。

    而像王梓钧这样,公司还没有成立,电影也没有拍摄,就着手建立影城,而且一下子买2000亩地,可真是独一无二。

    这可是大气魄啊,当年琼瑶的小说正是最红的时候,她和平鑫涛决定自己投资拍电影,也没想过建影城,而是租片场拍摄。最后还是因为那些片场恐惧琼瑶加入电影界,所以不约而同的加价,琼瑶才不得不自己花钱建简陋的片场。

    像王梓钧这样大胆的人,简直从来没有过,要是电影扑街,那损失的可不只是电影投资,连影城的钱也都打了水漂。

    还有一些人则是心头妒忌,心想这王梓钧只不过运气好,若没有银行贷款给他1000万,他上哪里找钱买地去?

    汽车开往山中,渐渐的,一个镌刻着“王氏影城”标志的牌坊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紧接着便是已经完工的常德城。

    眼前的常德城,其规模连真正的吉常德城十分之一都不到。可即便如此,人们第一眼看到也都发出由衷的感叹。这宏伟的城池,就是那个20岁年轻导演的手笔。

    大巴汽车从城池绕过,进入一边的餐饮住宿区域,这里有两家酒店,一家是古色吉香的酒楼,另一家则是富丽堂皇地现代建筑。

    站在酒楼的最顶上,可以看到远处那座规模并不大的园林,还有一方挖出来还没灌水的大坑一一大湖。

    由于物价和原料上涨,工人的工资也涨了一些,王氏影城的修建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暂时停止下来。得等到物价平复之后,才会继续动工。

    不过现在王氏的备方面开销也大,加上刚买了几座影院,其实手里也没多少钱了。继续开工后,最多把大湖及其周围的建筑建起来就会重新搁置一阵。

    至于汉唐宫殿,这些玩意儿建出来还不知道得再等多少年。

    被接到酒店的电影和媒体界的大腕儿们,洗了下脸上的风尘后,便兴致勃勃地去游览园林和常德城。

    那些空姐制服的美女也换上了一身非常华美的古代服装,给他全*文*字}}wap,258o}}o。们当起了导游:“各位,如今影城刚刚开放,游客不多,所以显得有些冷清。我们影城已经和本地的村民联系好了,将来他们会穿着古代服装,进城贩卖小吃和杂货。凡是本地村民,头一年将不收他们任何租金,外地如果有人想入城做买卖,半年内将免去他们的租金。请看,这里是古代的酒楼,这里是珠宝店,这里是勾栏妓院…”

    “这得花多少钱啊?”一个导演目瞪口呆地问。

    “只这常德城,不包括地皮,王氏公司一共前后投资了接近3000万台币。”古装美女说道。

    “3000万,嘶……”集体一口凉气吐出来。

    可以说,王氏公司赚的大部分钱都投入到影城之中。这常德城是如今这里唯一完整的城池,前期花了2000万左右,只弄出个胚子,像酒楼什么的都已经修好,但里面其实简陋得不行。如今各种装饰、装修又花了近一千万。

    而且,如果以后有人把这些酒楼包下来,许多桌椅啊都还要自己添置。

    在影城及山林中逛了一圈,无论是记者还是导演,亦或是发行公司的老板们,对王梓钧已经是无话可说了。非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的话,那就是服气。

    不服不行,其他人拍电影赚到钱以后,就是建传统的片场、扩大公司规模、更新设备、多招艺人,更多的是捞到票房后赶紧闪人,却做实业或者股票。

    可以想象,若是这个影城火起来后,这些半卖半送的地皮,价格将会飞涨起来。而划出来的空地,也会有投资商出大价钱买下。

    旅游、度假、拍摄……这个影城完全建设威多功能的一个世外桃源。

    现在影城备方面部还很简陋、冷清,不过今天来这里的人都是有见识的聪明人,只看到这个雏形,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影城发展下去会非常恐怖。

    若王梓钧是个没有背景的商人,多半这些人中已经有人生出霸占的心思,可是前些日子教育部颁下的嘉奖令,可是一个信号一一王氏背后有政府罩着。

    晚上的首映式就在露天举行,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一个电影院。

    王梓钧见到人就上去道歉,说是场地简陋,请各位多多包涵。”哪里,哪里,王老板今天让我们这些大老粗大开眼界。”被邀请的人连连恭维道。

    “王老板,我过两个月要拍一部古装戏,准备到王氏影城来拍摄,你可要给我优惠啊。”一个导演笑道。

    王梓钧说:“一定一定,我这就表哥态。

    今天来了这里的导演,只要在三个月之内开拍的戏,王氏影城的片场租金全部打五折,保证比其他片场还便宜。”

    “好,王老板爽快!””我也决定了,下一部戏也在这里拍摄,那个园林可是风景好得很。”

    “是啊,这里的环境可好得很,实景拍摄出来的效果也比在片场搭道具要强。”

    一个个导演都在吹捧,确实是这样的,如果王梓钧给他们五折,效果比传统片场好,价钱又便宜的话,自然是选这里拍戏。

    “王老板,你这是要抢我们的生意啊。”

    联邦电影公司的老板苦着脸说,他手底下也有一个大型片场,被王梓钧这一抢,生意不知道要落多少。

    王梓钧连忙打着哈哈安慰,邀请他一起入股建设影城。

    如果只凭自己一家公司来建设影城的话,估计要建一二十年,但若是有其他公司一起来,可能几年就建设好了。

    虽然利益要分出去一些,不过赚得钱却会只多不少。

    只是最近物价涨得实在太厉害,资本起伏很大,所有人投资都非常谨慎,联邦公司的老板也不敢马上答应下来,只能说再看看。

    琼瑶今天也来了,不过来得有些晚,只粗略地在园林里转了一圈。见到王梓钧就惊讶道:“原来你瞒得这么紧,今天吓人一跳。”

    王梓钧无辜道:“我哪里有瞒过?早说过我自己建了一个影城,可惜没多少人关注。”

    “你刚才说的拉人入伙建影城说得是真的假的?”琼瑶问。

    王梓钧道:“当然是真的。怎么,陈姐想投资-”

    琼瑶道:“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东西太烧钱了。资金暂时周转有些不方便。”

    王梓钧道:“这个没问题,反正这里也停工了,等物价恢复了再说吧。”

    很快,林清霞、孙越、秦祥林、柯受良这些主创人员也到场了,赵雅芝和林凤娇也来凑热闹。

    琼瑶看了看林清霞和林凤娇,低声问王梓钧:“怎么回事?”

    王梓钧装傻充愣道:“什么怎么回事?”

    “凤娇啊?”琼瑶道,“她以前看你的眼神是幽怨,现在确实有些喜悦和茫然,你们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吧,这你都看得出来?”王梓钧惊讶道。

    琼瑶说:”我是过来人,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琼瑶现在还是平鑫涛的小三呢,而且还要继续做许多年。

    “这个……”王梓钧不知道说什么好。

    琼瑶问:“你准备怎么办?”

    王梓钧有些羞赧地说:“我两个都想要。”

    “男人就是不知足。”琼瑶啐道,其实她问出这个问题,主要是还是想通过王梓钧的回答来看揣摩平鑫涛的心思。

    只是都想要,这可能吗?

    去年就连香港都废除一夫多妻的法律了,而今只有澳门还坚持着这个陋俗。

    首映式的主持人一男一女,女的是从台视请来的白嘉莉,男的则是华视的一个主持人魏刚。又邀请了几个海山公司的新歌手来献唱,顺便帮这些歌手做宣传,几个游戏后,首映式终于开始。

    孙越很紧张,他拍了十多年电影了,除了第一次拍之外,还从没有这么紧张过。

    这是他打翻身仗的一部戏,能不能从大反派的戏路转为正面角色,就只看今晚了。

    林清霞主动地和王梓钧手握着手,似乎这样就能表示王梓钧是她独占的。而林凤娇没什么心思善荧幕,眼神老是往两人紧握手的地方看去。

    王氏公司的老虎散去,显露出五个大字一一王梓钧作品。

    记得去年的时候,他们看到这五个字时是嘲笑的心态,如今却是超一般的正视起来。

    卓伯棠作为《影响》杂志的编辑,是今晚被请来的二十多个影评人中的一员。

    从宣传中支离破碎的信息和片花之中,卓伯棠只能猜到电影的类型,却无法知道其内容。反正在他看来,王梓钧更适合拍好莱坞那边的商业片,吸引眼球和票房。但王梓钧这次却突然玩起了艺术,不知道他拍出的艺术片是什么模样。

    影片开始,荧幕上打出一个民国42年的字样,哑叔与老婆在房里打情骂俏,夫妻恩爱。

    待到孙越演的哑叔被老婆笑着赶出门,擦着三轮车去收酒瓶子的时候,一路经过眷村。

    孩子们打闹、妇女坐在塘前洗衣、破烂无章法的建筑、五花八门的语言……这些画面与声音,一下子把观影的人们拉到了记忆深处。

    老一代的明星和成功人士,十个有八个煮过眷村,后来的林清霞、邓丽君等等,哪一个不是在誊村长大?

    寥寥几个镜头,几句家常,突然就吸引了这里大半人的眼球,引起他们各自不一的思绪。

    卓伯棠没看足一分钟,便有些激动起来。

    这部《酒干倘卖无》,跟《喋血孤城》完全不同,作为影评人,他更喜欢这一部。

    原作中由于剧本和拍摄都赶得很急,出现了不少瑕疵,比如对哑叔收破烂的情景刻画不够,旁白过多等等。王梓钧在创作这部电影的时候,几乎是重新弄了一遍,从文学剧本到分镜头剧本,再到手绘分镜头剧本,光剧本就写了几个月,经过了好几次修改。

    首先就是把原作中女主角的旁白全部砍去,用电影镜头和演员的特写来展现,这完全是可以做到的,而且效果更好,原作加旁白,更多的是图省事而已。

    当哑叔吹着《酒干倘卖无》的号子,一个人带着微笑,在冷风寒夜中捡酒瓶的画面出现时。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忆起20年前来,多么遥远的记忆啊,20年转瞬即过。

    直到哑叔捡到小女孩阿美,用买酒的钱去买奶粉,最终妻子不告而别,人们又渐渐地从记忆中走出来,开始关注电影情节的发展。

    阿美是一个幸福的女孩,生下来父母不要他,但哑叔、邻居、小伙伴们都把她当宝贝宠着,而王祖贤饰演的小女孩也为大家所喜爱。”爸爸、妈妈、哥哥,你们看,那是我!”王祖贤全家都来参加了首映,虽说拍摄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有些不喜欢,可是当电影放映出来,她却高兴地叫起来。

    看到哑叔和邻居杀狗的情景,现场都温馨的大笑起来。当初刚来台湾没几年,许多人都馋得很,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也是这样不知从哪年弄来的狗,偷偷摸摸地就炖来吃了。

    如果说侯孝贤的《早安台北》是贴近都市现实生活,那么这部《酒干倘卖无》放映到这里,就是勾起人的回忆。上了年纪的人他们年轻时候的回忆,青年人童年时候的回忆。

    不过当看到阿明的老爸和舅舅双双死亡,阿明母亲失声痛哭的时候,许多人心情都沉重起来。没办法,演员演得太入戏了,把观众都带了进去。

    待到阿美渐渐长大,两个青梅竹马的小男孩也长大了(秦祥林和柯受良饰演),也暗中争抢,不过最后却被一个突然杀出的年轻作曲家给抢到了手。

    这个作曲家自然是王梓钧演的,当人们部以为这是什么三角恋爱的电影时,却发现他们全都猜错了。

    三角、四角恋爱,正是琼瑶戏中最常见的,因此琼瑶看到一半还真盲接当爱情戏看了。

    林清霞前年和王梓钧出演《彩云飞》,给人留下了清新的印象,不过后来出演的两部戏质量都不怎么好,渐渐地就被遗忘了。反倒是《窝外》在香港公映,让不少香港人熟悉起她来的。

    林清霞饰演的阿美在王梓钧饰演的作曲家的帮助下,名气大增,唱功也飞快进步,两人的感情也稳定下来。

    这时经纪人出现了,他签下了阿美,把阿美包装成富家千金,老爸在美国做生意。让阿美少和父亲、男朋友见面,而阿美也渐渐地在新的生活中迷失。

    这时观众心里都有一种焦虑和隐忧,反正是因为先前的旧时回忆,让他们人戏太深造成的,他们预感到结局可能不会很好。

    果然,后面因为誊村拆迁要筹钱,阿美决定去东南亚开演唱会,让经纪人留下二十万给父亲。她却不知道,她最喜欢的那条衷心可爱的来福已经死了,她的父亲、男友和小伙伴并不想要钱,只想让她能多回来看看。

    直到阿明在与政府公务员的争执中意外身亡,阿明的母亲失去最后一个亲人,那种悲惨的场景让许多观影人眼眶都湿润了。

    最后哑叔也死了,阿美并没有看到自己父亲最后一面,她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阿美悔恨不已,在自己的演唱会上,演唱着男友写的歌一一《一样的月光》和《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没有天那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是你给我一个家,让我与你共同拥有它虽然你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却更能明白人世间的黑白与真假这些演唱会的画面,都是在王梓钧的个人演唱会上拍摄的。

    随着这歌声响起,那些歌词配合着影片的情节,不断地穿插温馨回忆,简直就是无敌催泪弹。像琼瑶、林凤娇、赵雅芝这样的女人,早就哭了起来,就连参与演出的林清霞,此时再一次观看,也是眼眶湿润。

    不止是为电影中的人物,这首歌的歌词也让他们想起自己的父母。特别是四五十岁这些成功人士,虽然他们不是在眷村长大,但不少都在誊村呆过。眷村勾起他们年轻时的记忆,而歌词又让他们想起年迈或者已经人士的父母,想起小时候父母对自己的慈爱关切。

    “该去给老母亲上坟了。”一个老男人擦了擦眼睛,自言自语地说。

    赵雅芝抽泣着,对王梓钧道:“老板,我要请个假,回香港看我爸妈。”

    王祖贤的父亲摸着女儿的头说:“这部电影拍得好。”

    当《一样的月光》唱起,不少人心里都在思索,是否自己真的太在意金钱与名利,反而把父母双亲给忘了?

    或许,这些人在看过电影之后,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就在这一刻,他们都心有感触地湿润了眼眶。

    荧幕上早已消失的影像,人们却静坐着,好几秒之后,才爆发出一阵掌声。

    王梓钧的小师妹萧丽珠在音乐声中走上台去,再次唱起了《酒干倘卖无》,现场的气氛被催化到了极点,终于有些男人也开始忍不住泪水往下面滚。

    唱完之后,萧丽珠双手交叉在胸前,柔声说道:“让我们为天下所有的父母亲,默默祈福三分钟。”

    不约而同地,在场所有人都把双手贴到胸前交叉,就连放映员都没有列外,现场只能听到呼吸和隐约的抽泣声。

    三分钟过去,灯光开启,临时电影院里,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王洪钧身为文化局长,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可以的,他没有流泪,但说话却有些哭声,拍着王梓钧的肩膀道:“小伙子,多拍一点这样的电影出来。这是弘扬中华传统孝道的电影,比那些生来死去的恋爱和打生打死的武侠片好得多,文化局将大力传播鼓励。”

    “谢谢王局长。”王梓钧道。他的眼睛也有些红,他想起的是前世初中就死于车祸的父母。由于过去多年,亲生父母的模样他都记不清了,却清楚地记得他们出事那天穿的是什么颜色和款式的衣服。

    王梓钧不断地和客人握手,灯光打开后,这些本来就有些社会地位的人,一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生怕自己被看出流过眼泪。

    琼瑶骂道:“你真是个坏家伙,有你这样拍戏的吗?眼睛都哭红了。”

    王梓钧开玩笑说:”陈姐,你的戏可让那些少男少女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我这是为他们报仇,让你也尝尝哭的滋味。

    “找打。”琼瑶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又问道,“对了,刚才最后上台唱歌的小女孩是谁?”

    “萧丽珠,周蓝萍老师的弟子。”王梓钧说。

    “原来是你的小师妹。”琼瑶道,“我下部戏的主题曲请她来唱怎么样?”

    “好啊,求之不得。”王梓钧笑道,“给陈姐你的电影唱歌,那可是许多歌手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就恭维我吧。”琼瑶说,“再过几天,这个小姑娘都会红得发紫。

    琼瑶聊了几句,就找萧丽珠去了,看来是谈唱歌的事情。卓伯棠走过来,和王梓钧握手道:“王导演,你成功了,这是我二十岁之后,第一部让我流了眼泪的电影。”

    王梓钧笑问:“那我该说谢谢还是抱歉。”

    “哈哈哈。”卓伯棠笑起来。

    手快抽筋了,俗事太多,差点没来得及。

    过几天要回四川老家一趟,走亲访友后,可能会去新疆乌鲁木齐定居,搬家找房子这些,估计会耽搁几天。希望到时候能坚持一天一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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