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泣一转头对上子俞的惊讶带着不悦的双眸。

    “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把子俞关在了门外,便独自坐在屋里生闷气。

    子俞,他变了,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带着笑容来哄她!

    如此也好,她本来就不可能和子俞走到一起,只是,似乎这气撒的不是时候。

    她本应该好好的走近子俞,让他开心,把眼前的王氏给拉上一把。

    可是如今......

    唉!花泣怨自己怎么就收不住性子呢?没事那么早发火干嘛?

    再怎么生气,也不是现在,可如今若是就这么出去找子俞,她还真是拉不下脸来。

    有人敲门,随后是天玥怯声怯气的声音:“姐姐,红豆粥......”

    刚才一通乱吼,让天玥到处去忙活,她都忘了自己有要过红豆粥,就如今这心绪,哪有胃口吃东西。

    “拿走!不吃!”花泣在屋里对着外面吼了声。

    天玥道了声:“是。”

    门外便没了动静。

    花泣感觉很乱,真是乱七八糟,心乱,人乱,什么都乱,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

    门又敲响了,又是天玥:“姐姐,水来了,奴婢伺候您洗脸。”

    “拿走,不洗。”花泣又一声吼。

    天玥只好又走了。

    再有人敲门,估摸着天玥又按她的吩咐送来了什么,花泣烦躁窝火直接过去拉开了门,大喊:“别敲了,烦死......”

    “吟儿你到底在闹什么?”是子俞。

    “哐当”一声,花泣发现是子俞,没有回答就赶紧关上了门。

    没来得及拴上,就被子俞大力推了开来。

    “出去,我要睡觉!”花泣冷冷的道了声,转身就往榻上走去。

    还没走到榻前,就被子俞从背后双手抱紧,低头凑近她耳边温言:“吟儿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告诉子俞。”

    花泣挣脱子俞的双手,转身想要和他好好理论,又立刻面对面的被子俞抱紧了回去,她只好握着小拳头敲打着子俞胸膛。

    “你走开,都是坏人,都欺负我,我不和你们混了,我要走,哼!”花泣边打边叫。

    “吟儿说谁是坏人?谁欺负你了?”子俞任由花泣敲打。

    “你,就是你,你就是坏人,还有王妹妹,她也是坏人,哼!”

    “子俞是坏人?王氏?若子俞是坏人,那吟儿随便打便是,这王氏又对你做什么了?”子俞眉头微皱。

    “我自然要打你,哼,你的妾室也是你纵出来的,全部都是你,王妹妹四处‘传颂’我,你也欺负我,我都没脸在这待下去了。”花泣低着头下的双眼,闪过一丝狡黠。

    “王氏说了你什么?”

    “招蜂又引蝶,道貌亦岸然,得意不知耻,转席去承欢,杨花四处飘,厌厌何休止!”花泣现编了一段,这一焦急起来,连自己都骂,她都佩服自己怎就能这么狠!

    子俞一听,当真就勃然大怒,如此露骨侮辱的言词,居然能从王氏口中说出来,难怪吟儿能闹成这样,哪个女子愿意被这样羞辱?

    子俞怒气的后果,便是王氏如愿以偿拿到了休书,虽然这个过程不那么好看,只是一通撕逼,还差点被子俞打板子,幸好有个心怀“慈悲”的花泣“原谅”了她,才免了肉疼,最后只是被子俞休出家门这等“极大”惩罚。

    拿到休书的王氏当天就走了,子俞也不理会,大约是他认为这样的女子不值得礼送。

    王氏离开县衙就跑到卖柴老头那里,宥文一早便在那等着她,约莫待宥文收拾了细软,就会带她离开川口县,宥文此刻正在卖柴老头的院子里偷着乐,还以为这事有多难,没想到吟儿去一闹,当真就不着痕迹的解决了。

    安氏吓掉了半条命,这好好的,人突然就休了,子俞的后宅有名份的,如今就剩了她一个,也不知会不会哪天就轮到她,怎能不让她惶恐。

    花泣也没有比安氏好过多少,虽然她得意自己演技大约无人能及,先是假装吃醋,再是大闹一番,不管是哪一套,她还是向子俞撒了娇,利用了子俞对她的爱意,才顺利送走了王氏,可她接下来,就要面对子俞如火的温情。

    这戏才能继续演下去。

    她觉得自己可能招架不住。

    宥文走了,她好像在后宅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为了死猴子,这事搞的,让她以后还怎么有事没事去推走子俞。

    幸好年底了,子俞更加忙碌,要关注乡下垦荒,还要收取城里那些大人物亲属产业的赋税。

    这件事,是子俞一直想做的。

    城里各个生意经营的很兴旺,却都收不上赋税,以往衙役只会在街上收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保护费,从不敢去那些大人物的地方谈钱。

    子俞似乎是开挂了。

    要趁着这不到半月就过大年的由头,先把今年的营业税收上来,好解县衙财政上的窘迫。

    如子俞这么温和的人,做起正事来却毫不含糊,派下去各乡各亭的衙役全数召回,于第二日一早就分派各队去每个大馆子各种楼各种阁收税,发下告示限期三日内缴清,如若不然,这个大年统统封门闭业。

    这一小石子砸下去,就激起了千层浪,告示第一日,所有店铺馆子大楼的掌柜的先是不理会,只偷偷的向自家主子报告,第二日那些财主集中到一起喝了个茶,第三日一帮财主到县衙,明里暗里的陆陆续续送来些银子,不是税银,是贿银,结果第四日,子俞就带着人去封了几十家营业之所。

    这下炸开了锅,那些财主是怎么也没想到,县令大人是来真的,赋税不但要照缴,连贿银都被没收了。

    这县令用银子行不通。

    逢年过节才是生意最旺盛的时候,过大年要是封了铺子,不就等于要去喝西北风?

    那些财主个个都是人精,自然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不割点血出来,恐怕日后这生意是难做了,只能暂且先把今年的赋税给缴清了,等过了这个大年,再另行打算。

    看似没有多少,这一收上来,方觉这是笔大银,这些银子,能让县衙支撑来年整年的日常用度。

    子俞不但收了今年的赋税,还能让那些财主不闹,这着实需要一些技巧。

    他只收今年的税,过去的老账一概不计较,让那些财主从根本上容易接受些,又什么时候都不去收,偏等着年底去收,逼得那些人没办法,只好缴了出来。

    忙完了这些,大年已至,所有人都停下忙碌的活计,安生的过上了几日悠闲的日子。

    一边装作开心喜庆的过大年,一边还要小心的应付着子俞,她觉得自己的头痛之症都被逼的越来越频繁发作了。

    幸好子俞依旧照顾的很好,每次都亲自煎药看着她喝,道是这样他才放心。

    叶青林没有来信,花泣不知道他去帝都找到宝儿没有,非常思念他,还有他们的宝儿,却也只能埋在心底。

    等叶青林回来川口县,这一等,三个多月过去,他还没出现。

    整个川口县的春耕都已种下,花泣的垦荒计划终于得以顺利落实,川口县乡下的百姓,如今每家每户都有了自己的田地,小户些的,三五亩,大户的十几二十亩都有,若是风调雨顺,哪怕不是丰产,也不会再饿死人,这便是巨大的成功。

    然而有些人,却在春耕的时候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些山下良田的地主,由于百姓都不来租佃,导致春耕劳力不足,硬是拖延了许多日子,将自己的奴仆遣去耕种远远不够,只好花银子去邻县招了些人,还拢了一拨从东平国来的流民来种地,才堪堪将田地种了下去。

    百姓之中一片叫好,背后地主却一片骂声。

    ......

    叶青林看似很冷静,实则心里很焦急。

    他的宝儿有了下落,可那个地方,没法去抢。

    年前接到峻山的四百里加急,他当夜就快马出发来了帝都。

    日夜兼程,四日后到达帝都,回到明泫西城那所宅子之时,已经是后半夜。

    顾不上歇息,就遣人把依然在外面盯梢的峻山找了回来,仔细听他汇报。

    第二日一早,叶青林便去了东城庄柳奚府上。

    庄柳奚对叶青林依然笑脸相迎,一副巴结的神态,也不知他一个堂堂正三品的庄大人,为何这么执着的要讨好他。

    光为了他那个庶女庄暮因,不至于。

    叶青林也不去想,自己的儿子要紧,便开门见山问庄柳奚可是有什么消息。

    庄柳奚先是把几个得力的下人唤了进来,让那些下人给叶青林回话。

    下人道这阵子已经把帝都翻了好几遍,还有一回差点抢了别人的孩子回来,因为这幼小的孩儿天下皆是,下人自然是不认得,幸好庄暮因知道宝儿的样子,才让下人把那些抢错的孩子还了回去。

    这些人其实也不敢动作太大,毕竟在天子跟前,不能每家每户去搜查,只能一寸寸的暗中打探,结果发现没有任何结果,这才耽误了这么许久的时日,没有半点消息给叶青林。

    叶青林皱眉,就这消息,也好意思送来。

    庄柳奚大约是觉得自己费了多少苦功,要全数让叶青林知道,见下人都说完才挥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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