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消失的地方是一个陷阱。

    秦落衣已经跌落在了坑中,坑中削尖的竹子,穿透了秦落衣的大腿和肩膀处。

    容云鹤慌了,跳进了陷阱中,他拔掉了周围的竹子,小声的说道:“落衣,落衣,不要死,不要死,我来救你来了,我来救你来了……”

    随后赶到了阮灏君也跳了下来,制止了容云鹤要拔出竹子的手:“不能拔掉,否则会失血过多。”

    容云鹤慌了神,整张俊脸煞白一片:“灏君,灏君,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

    容云鹤横抱着已经昏厥的秦落衣飞奔向了碧云山庄,阮灏君也跟在身后,难得使用轻功跟着容云鹤。

    流珠还没有看清楚,就感觉两个人影从自己面前闪过去,她好像依稀看见了容云鹤怀抱里的人儿是秦落衣,两个人飞过的地方,点点滴滴的滴着血液。

    流珠的心突然紧缩在了一起,她希望自己是猜错了,这些血液是王爷身上的,一定不是夫人身上的。

    流珠拉着玉成的手,发抖的说道:“我,我跑不动了,玉成,我怕极了,好像,是夫人受伤了……”

    玉成已经看清楚了容云鹤怀里抱着的确实是秦落衣,他干脆背起了流珠,跑回了碧云山庄。

    容云鹤将昏迷中的秦落衣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客房的床上,秦落衣的鲜血染红了容云鹤的锦袍。

    阮灏君从书房拿着银针赶到了客房,正要施针在穴位上,止住血液的流失,容云鹤突然按住了阮灏君的手。

    阮灏君抬起头,看到了容云鹤慌乱的眼神:“你……一定要治好她。”

    阮灏君轻柔的一笑:“如果你还这样磨蹭,我就没法施针救她了。”

    容云鹤闪在了一旁,再也不开口说话了。

    阮灏君这才下针在几个穴位上,渐渐的止住了血,他用手指为剑,运气削掉了竹子的尖头,然后一咬牙,将肩膀上的竹子拔掉了。

    秦落衣只是微微的皱眉哼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阮灏君拿起了药酒,洒在了伤口处,用一块纱布轻轻的按在了伤口处,用指头剜了几下门,秦落衣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容云鹤忍不住握住了秦落衣的手,心疼的说道:“灏君,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阮灏君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斜了一眼容云鹤:“要不你来,要不你闭嘴。”

    容云鹤终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流珠进来,看到秦落衣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她“哇”的一声哭着扑在了床边:“夫人,夫人你不能死啊!”

    转身又不停的朝阮灏君磕头:“求求你,救了我夫人,求求你。”

    玉成拉住了流珠,说道:“大人正在救,你不要让大人分心。”

    流珠转而又跪着爬到了容云鹤的面前,泪流满面的说道:“王爷,求求你,夫人只是生气了,并没有和大人有什么,这几日都是大人收留我们,王爷您不可以冤枉夫人啊,夫人听说是您来了,先前还喜气洋洋的呢。”

    说罢便又是不停的磕头,咣咣咣的,额头都被磕破了。

    容云鹤扶起流珠,一脸的悔恨:“夫人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阮灏君慢慢的将大腿上的竹子拔出来,上了药。一脸汗水的坐在了一旁。他也不希望眼前这个满腹心事的女人有事。

    “现在,就看她的造化了,若是好的话,今晚大概就会醒来。”阮灏君写了一副药方,遣玉成去抓药。流珠拿出了一身亵衣,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个大人。

    “夫人的衣服都是血,我给她换一身吧。”

    容云鹤和阮灏君这才慢慢的离开了客房。

    流珠一边流泪,一边掉泪:“我就说么,夫人福大命大,夫人不会有事。”

    秦落衣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她看见自己身上全都是血,她看见了容云鹤的眼泪,咦,容云鹤居然会哭?

    阮灏君一直在给自己治疗伤口,她感激的看着阮灏君认真的施针,下药。

    又看到了流珠给阮灏君和容云鹤磕头,她鼻子顿时一酸,从成为秦落衣到现在,处处都是心机,都是暗算,可是如今,有个人居然为了自己哭,为了自己磕头。

    秦落衣将手放在了流珠的身上,她的手穿透了流珠的身子。

    流珠自己喃喃的说道:“夫人,以后不要这样,我不想夫人难过。你不在了,奴婢要怎么办……”

    秦落衣拼命的想要回到这个身体,她想到了很多事情,她要保护流珠,她要报仇,她要为自己的前生去复仇。

    “流珠……”秦落衣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流珠正在絮絮叨叨,听到秦落衣的声音,眼睛顿时睁圆了,她欣喜的擦着眼泪,喊道:“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阮灏君和容云鹤正在愁眉不展的站在门口,听到流珠的声音,顿时都冲了进来。

    容云鹤跪在了床边,握住了秦落衣的手,他的眼角都湿润了,原以为今晚才会醒来,可是这会就已经醒来了。

    “你……滚……”秦落衣一字一句的说道。

    容云鹤愣住了,阮灏君和流珠也愣住了。

    “你……走……”秦落衣坚定的说道。

    她缓缓的挣脱了自己的手,闭上了眼睛。

    容云鹤脸色苍白的瘫坐在了一旁,他知道自己是自作孽。他知道自己的话太过了。

    容云鹤缓缓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了门口,路过阮灏君的时候,他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拜托你,治好她。”

    阮灏君点点头。

    一直等到阮灏君出来,容云鹤的眼角已经红透了,他叹了一口气:“她还好吧?不会在有事情了吧?”

    “不会有事了,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补一补。”阮灏君已经不再生气了。

    容云鹤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阮灏君拦住了容云鹤:“你要去哪儿?”

    “我有事情,先离开了。你照顾好她。”容云鹤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要做很多事情,他还有天下要去管理。

    “你放心我了?”阮灏君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相信你,我也相信她,她……记恨我了。”容云鹤不由得惨笑了一下,悲从中来。

    “放心吧,你先去忙你的,我听说了,你已经是御林军的总统领,想必皇上这样安排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阮灏君说到这里,不由得黯淡了情绪,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你父亲已经被皇上知晓了很多事情,你该怎么做?”容云鹤突然想起了阮未明和西夏的事情。

    “能怎么做?天下之事大过于父子亲情,更何况,我们之间根本连亲情都不曾有过。”阮灏君惨笑了一下。

    秦落衣安静的听着门外的对话,她很累,累的想要狠狠的睡一觉。

    一直到秦落衣再次醒来,流珠便细心的照顾着她,喂药,换药。偶尔有阮灏君过来把脉。

    整整一周,秦落衣才可以下地。阮灏君传信息给容云鹤,告诉了秦落衣的康复程度。

    阮灏君备了一桌好菜,将秦落衣扶到了桌子前,秦落衣看着一桌的好菜,轻笑:“这好像有点鸿门宴的感觉。”

    阮灏君指了指桌子:“好了,坐下吧。”

    秦落衣并不推辞,坐了下来,摇着扇子,浅笑。她再阮灏君面前不需要易容了,摘到了人皮面具的她,清秀高雅。

    “你大概不知道,容云鹤那天求我的模样吧。”阮灏君开始替容云鹤争辩。

    秦落衣依然笑而不语。

    “我从来不曾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他真的怕了,怕失去你。“阮灏君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秦落衣的表情。

    秦落衣依然一副云淡风轻,她知道自己的最终目的,她不可能为了儿女情长放弃复仇。

    “所以呢?“秦落衣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摇扇。

    “所以你其实不应该记恨他,他怕你看见他,会激动,伤口会愈合不好,所以他才回了军营。“

    “军营?他不回云王府,回军营做什么?”秦落衣言下之意是,云王府还有一个花微澜。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他还是挂念你,每天都会遣人过来问候。”阮灏君软软的回答着。

    “阮大人,如果您不想让我住在这里,您尽管可以说,完全不需要说这么多有的没有的,我不需要他照顾关心,我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好了,我现在就和流珠准备准备,不叨扰大人了。”秦落衣干脆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意欲离开。

    “不不不,落衣,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这里好山好水的,有你每天陪我下棋对诗,我怎么想要赶走你呢?”阮灏君生怕秦落衣真的离开了。那样到时,容云鹤若是问自己要人,到哪儿去找人呢。

    “那好,我们做个交易,我在这里读书写字,陪您下棋对弈,但是您呢,也最好不要再提起云王府,也不要再提起云王爷。”秦落衣又坐回了原位。

    阮灏君忍不住摇头笑了。心里暗自说道:“云鹤啊云鹤,我能帮得,就是替你留住她了。”

    凌歌看见阮灏君对秦落衣殷勤有加,冷冷的笑了:“依然还是一个色坯子,连自己朋友的妻子都敢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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