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城门的第一战对进军乃至整个大宋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战。这关乎十万禁军的士气,也关乎梁魏盟军接下来战法的取决。 虎贲营的将士已经整装待发。打头阵的是禁军中四分之一的校尉。用他们打头阵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让士气起来。 虎贲营的将士当然是禁军中的精锐,就相当于北军中的前锋营。不过北军前锋营在十几天前的战斗中已经被打的落花流水,再也没人提起了。 为什么呢?虎贲营和整个禁军都想过这个问题,但大家除了一句,各级将领都换人导致将兵不熟悉之外,也说不出其他更多的理由。 同时也包括同样被打的几无招架之力的南军。 但是虎贲营没有换人,因为主帅仍然是主帅,是陛下的好朋友。 所以禁军的中下级校尉当然也都没动。 “所以如果咱们虎贲营也输了,咱们就没有理由再混了。”禁军统帅楚大将军在虎贲营出战前这样说道。 虎贲营将士则个个双眼血红,他们已经憋得太久了。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去厮杀一番了,他们甚至只求一死,要是能全营阵亡,那就比北军和南军一触即溃,一溃即逃好太多了。 当虎贲营将士策马从禁军大营往东城门慢慢行去的时候,帝王也登上了东门城头。 城墙上风很大,也很危险,帝王在几十个人的贴身保护下站在城头,看着下面乌压压好似无边无际的梁魏盟军。 帝王当即腿有些发软,幸好有几十个贴身侍卫挤着他让他倒不了。这么多的兵马,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见过的最多的是在北军大营,但那时候他见到的是气势如虹的北军将士,而不是梁魏敌军,不是对面沉默的要吞并他们的敌人。 强振精神,帝王抬起手,内城里的虎贲营将士抬头看见城头上的帝王,齐声高呼陛下万岁。帝王见将士们士气如此之盛,心神定了许多,抬起的手握成拳头,高声道:“将士们,朕,将与国共存亡!” 万岁,万岁。 开城门! 虎贲营三千将士如虎狼 一般冲出城去。 外面二十多万围城大军见东城门开,守在东门的联军早已准备好。联军的将军们心想,终于忍不住想突围了,能让你们突围算我们没本事。我们一路而来,北军南军在我们的马蹄下都成了哭哭啼啼的女人,你们整天养尊处优的禁军能成什么事? 但是很快,联军的将军就发现不对了。 他们发现对方只出来了几千人,然后城门就重新关上了。 单纯放出来几千人?后面没有逃难的帝王妃子?这是干什么?出来送死吗?中军大帐的将领们,一时间都沉默的站在高台上看着这奇怪的景象。 这是要干什么? 宋人这是脑子坏了?送点人上来让我们练手? 谁知道呢,不过咱们不能大意,他们这么做肯定有用意,我们不能轻敌,虽然之前的战事咱们打的很漂亮,但毕竟禁军是我们从没交过手的。 北军第一是大家公认的,他们都不行了,其他就更不行了。不过说实话,北军南军跟咱们的战力差的并不多,就是韧性上,他们没了韧性,上来半个时辰打不赢就开始自己溃散了,中下级将校先跑,伍长们跟着跑,最后就都乱了。 这就是军心的问题。要不是咱们也不会乘着这个时候出兵,就是咱们陛下看明白了这点,看透了这点,所以咱们才能打到这里。 对面敌军将领说着话。 这边虎贲营在出城后,背靠高大的东城墙,列队而立。 三千人马俱静。偶尔马打个响鼻。在和对方对峙了片刻后,对方也派出了三四千人的一营往前,后面包围的部队继续守着,防止被突围。 “你们是想来试试我们的兵威吗?就这么点人,太少了吧,我们允许你再出一营,我们联军以一营对你们两营。” 见对方将领说话,这边虎贲营主将也策马上前,与那将军距离十几丈道:“大宋禁军虎贲营,你们是哪个营?” “虎贲营?哦,大名鼎鼎,久仰久仰。我们是梁国禁军踏马营。咱们禁军对禁军,倒要看看你们的本事如何。” “踏马营?没听过。”虎贲营将军冷笑道:“你们太弱了,允许你们再加两个营。” “放屁!北军南军皆被我部杀的丢盔弃甲,你们比北军还强?” “那是他们拉稀了,身体不适而已。哈哈!” --- 城墙上一角,扮作普通军士的陈乐天看着下面。心中翻涌。北军溃散大半,另一半被前锋营几个原来的校尉聚拢起来,如今正在奔赴京城。真是心痛不已,若不是... 只看眼下虎贲营能否打出气势来,以振军心。若不能,恐怕陛下还是要往南跑... 北军已溃不成军,南军也一样糟糕。就剩下禁军,因为人事的变动几乎没有。所以按照常理来说,禁军的战力还是很强的,但没有拉上去打,一切都还是未知。 整个大宋眼下也就只剩下禁军这一支强有力的队伍了。 下面两个将领互相嘲笑了一会,各自调转马头回到阵营。 然后两营都在三千多人加在一起六七千人的对战,号角声战鼓声起,两拨洪流向着对方撞过去。 当两条洪流初撞后,轰然的声音想起。那是马匹兵器人碰撞的声音。 而后便是厮杀。 禁军的武器装备都是非常精良的,而梁魏盟军的武器装备也不差,只是上面多了很多征尘。 禁军这虎贲营就是要在这场战斗中,打的让梁魏盟军看到大宋的实力。人人争前恐后,个个不要命。 可能是梁魏盟军自进入宋国边境以来,从没有碰到过如此强劲的对手,一时间这些梁国踏马营的将士似乎有些吃不消。战斗在进行了仅仅小半个时辰,踏马营就开始有溃败的痕迹了。又过了几炷香之后,踏马营开始被虎贲营大量的杀伤。 从马上杀下来,在地上杀... 虎贲营个个都不要命的杀红了眼,他们只求一死以证明他们坚守的禁军仍然是强大的,大宋仍然是强大的。 城头上一角的陈乐天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他想,这样一来,京城便可算是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