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完善妥当后,楚君开始了他的计划,他目前要知道的是陈沉是何许人也,从侧面了解,那个服下假的麻沸丸的老人曾是张闻的贵客,怎会轻易相信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贸然的吞服。

    当见到陈沉之后,楚君才想起来,这是一个挺熟悉的面孔,曾多次在药庐外徘徊的人影,为何熟悉,因为只要有监控的地方就会有楚君的眼睛,关键人物非他莫属,至于为何要毒害那老人家,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或者很有可能是他的无知。

    苏木怎会给他麻沸丸,连苏木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藏了颗曾可怜施舍于他的麻沸丸,想了解前因后果,想让陈沉说实话不易,可他还有一个同伙,他的女友方芷,方芷的秉性楚君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经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来自乡下的一个女孩,本性善良却被利用了而已,那么假的麻沸丸就是出自他手了,对于药性有点基本的了解,以假乱真,过于自信自己的药识。

    此时的方芷已成为了一个酒吧的陪酒女,沦落于此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引以为豪可以靠着自己的本事赚钱,还可以去养他的爱郎,认为这个就是爱情,在没有人正确引导下,人可以活的有多不堪入目,低廉卑贱,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多微不足道。

    楚君去了她上班的酒吧,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点了一瓶酒,就一直关注着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方芷,衣着暴露的完全看不出他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女孩,也许这般模样让苏木看到后,会更让她大动肝火,现在的她也许不知道自己沦为阶下囚,正是自己的爱徒。

    一直有一个问题藏在楚君内心,这世上到底是哪个有如此的本事,让男男女女放弃洁身自好的美德,变成甘愿放弃自尊成为钱财下的玩物,又是谁让他们引以为傲,沾沾自喜的赞同职业高尚。

    方芷闲暇之下也发现了正在注视自己的楚君,她从来没有认为楚君看得起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用正眼瞧过自己,现在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更不知道他炼制了假的麻沸丸祸害了方木,她只知道要占据陈沉的心,今晚如果他没有赚到陈沉的赌资,也就意味着不能得到陈沉的心,也许今晚就被别的女人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她走到楚君跟前,拉着一名服务员塞给他几百元,指着桌上大喊,生怕音乐的声音盖过自己的声音,没能让楚君听见,声称给他上一打酒,她付钱来请。

    楚君醉翁之意不在酒,并非是不舍得花这个酒钱,可面对方芷这样的热情大方也是无奈,也明白不了这样的炫耀有什么意义。

    他不明白的有很多,好比方芷为何讨厌他,还要故作谄媚的来跟他打招呼,哪怕客人的催促。

    不过客气的喝上了一口,楚君便离开了,方芷给他买的酒,纹丝未动,见他的冷漠,方芷内心失落,离开药庐后她过的很不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而她爱的人却对他不闻不问,需要钱的时候会睡在一起,没有钱的时候,哪怕一个信息都不会回复,特别在楚君的出现,内心的悲凉油然而生。

    可是眼下他没有时间去失落,因为他的工作没有苦着脸去面对的,又是喝到凌晨才算散场,若非是客人离开的早,兴许今晚她没有这么早下班,因为对药理有些基本,解酒的法子也知晓一二,不同于其他陪酒女的就是,她很少会被客人喝倒,可能这是学了几年唯一用得上的本事。

    独行大街上,一直都不动荡的江城,现在除了斗殴之外,倒很少会出现抢劫一事,也许是张闻曾经的管控,对没有背景的犯罪会有顾虑,但没有人愿意惹祸上身,都不会在外逗留,方芷也是如此,没有人保证的了他的安全。

    谁料今晚突然有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仔细一看,倒消除了恐惧,此人却是一直对她不待见的楚君,危险的顾虑虽消除了,可来者不善,问:“楚老板,今天出现在酒吧肯定不是巧合吧?”

    “出外混迹了几天,头脑倒好使了,我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我只问你最近是否仿制了几颗麻沸丸?”

    方芷听到后,心里有些发慌,知道从他口中问出来肯定不会是小事,便摇摇头,否认仿制过。

    “也许是我问的方式不对,你是否为陈沉仿制了几颗麻沸丸?”

    方芷就更是害怕了,楚君可是个老顽固,柴米不进,他认准的事肯定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仍是甩着头否认。

    楚君放弃了她会同自己如实交代:“也对,就没想过你会如实的告诉我,你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就一目了然了。”

    “你我男女有别,何况我有男朋友,到时候难免会有误会!”方芷慌忙寻找拒绝了理由。

    楚君冷笑着:“男女有别?平日里你让我去,我都不会踏一步,现在涉及了到命案,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跟我说个明白,我念及旧情,会给你脱罪。至于你男朋友,最近他发了一笔横财,外加这两天手气比较好,都会痴迷赌博,不会过问你在干什么。”

    “命案?”

    看方芷的诧异的表情,楚君相信她是完全不知情的,不过无论如何也要确认是出自方芷之手,好有有利的证据为苏木脱罪,便说道:“是的,因为你的几颗仿制的麻沸丸,已经毒害了他人,而你的师傅正因此蒙上不白之冤,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分辨是非黑白,但是危害到了他人性命,在这个社会属于犯法。还有就是,我能找到你,说明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仿制的麻沸丸出自你手,你知道我从不说笑。”

    他的话,方芷没有理由不相信,在药庐的几年,他们的做事风格就像一部,哪怕她不愿意听,都会多多少少接触到,更何况与他们如此的接近,只要楚君出马,证据都会如铁一般事实。

    “他只是跟我说炼制几颗麻沸丸,要多像就有多像,只是为了炫耀,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是给人吃的,再者来说,我炼制的不可能毒死人啊!”

    “多说无益,你带我去你炼药的地方,让我看看配制。”楚君不愿意听他解释,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方芷已没有退路,从他承认的那一刻,便已妥协于楚君,一是危及到了自己,二来是师傅背了黑锅,也许她并不是恨苏木,也许她只是昏了头。

    她一直住在廉租房里,也就一个公寓的房间,陈沉对她不闻不问,有的时候会来这里睡,完全没有生活规律的她,过得早已不是合理的生活。廉租房里唯一显眼的就是有一鼎药庐,不过一尺大小,是陈沉从古玩市场淘来的赝品,不过百来块钱,方芷凭着自己的记忆,捣药,温火,以她的理解方式真的炼出了同麻沸丸相仿的丹药,包括气味都是神似。

    连方芷都不明白,原来炼制丹药是如此的简单,并没有苏木说的那么难,楚君觉得不学无术的她思想简直可笑,一颗麻沸丸炼制的过程,以及需求的药材哪里这般简单,每颗都需要四十九天才能有足够的药效,光是麻沸散的与其他药效的融合都需要十天半个月,苏木是花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将其融合为一体,研制了麻沸丸,她不过区区几日怎能称得上是麻沸丸。更为关键的便是火候,未能掌握好,哪怕最后一日若是失败,之前所有的成果都是失败的,苏木也会将其丢弃,先不说药材的成本,光说药炉。苏木使得乃是花了数十万才得来的残品,午巽酉离壶,岂是小小药炉能比。

    楚君相信方芷没有害人之心,只不过是缺少了常识,翻查他的炼制药材来看,却是没有毒性的药材掺入,如果两种药性不中和,顶多会让人肚肠不适,致死不至于,难不成方向不对,中间是不是错漏了某一部分,也许毒害老人家的另有其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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