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车英大惊,他听过关于刘羲的事,但正常人都会觉得这里面有虚头,任谁也是不能想像,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三百精良的战士呢!要知道,普通士兵也就算了,那可是嬴虔、嬴渠梁两个人身边的强兵!不是说说凑凑就拿出来的一般货色!

    假如是这别人说的,那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说这句话的是嬴虔,他是活见证!

    “这么说来,你们赶走了西豲的马群?”嬴虔问。

    陈五得意道:“当然,我们只用十个人,放出了马群,一切本来就是那么容易!”

    “现在我们知道西豲为什么没有那天么多骑兵了……他们的马没了……”嬴虔笑着道:“那么,现在可能的话,西豲狼主也可能会在刘羲的手里?”

    “这我不知道,我和大家赶着车先走,后来我回来接应师父,但我不知道他现在会怎么样,我没遇上他……我迷路了……不过……没人可以伤到我师父……”

    车英道:“上将军,如果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击了?”

    嬴虔顿了一下,淡淡道:“不……我们还要等……再有一会儿就行了……匈奴人不会有太好的耐心……等他们打得火热的时候,我们再上,一次端两个窝,打烂他们!一举定全局!”说到这里,嬴虔回过头,心道:“渠梁,你可要钉住了!”

    嬴渠梁是不是钉住了没人知道,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匈奴人钉不住了。

    匈奴是一个靠劫掠为主的部族,他的组织也源于军事,这样一个部族强大的地方是战斗,但弱点是没有足够的后勤,也就是说,撑犁孤涂单于带着近乎五万的大军,这是他部族最强大的军力,在这时,如果再不打下西豲,匈奴本军的食物就会不足,那就意味着如果他们不退兵,就要挨饿,要死人,在死人前,还要杀马!

    所以撑犁孤涂单于要继续打,除非他觉得再打下去没有机会了,才会退兵。

    没有足够骑兵的西豲完全没有吓倒匈奴兵军的实力,那么,西豲就是一块肉,作为一块肉,身为大匈奴的单于,怎么可能会放过西豲呢!

    在一座小坡前,撑犁孤涂单于一声令下,他把手下兵军中进行了一场随意的点名,这些给点出来的人是谁?他也不知道,但知道与否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撑犁孤涂单于要杀了他们,他把这些人排在一起,摆放在众军将士的面前,然后让人将这些给挑出来不幸的士兵给杀死。

    一共五百多人,这个数目不是太少,太少吓不住人,也不会太多,太多会让撑犁孤涂单于自己都感觉到心痛!

    五百多人头落地,非止是如此,拿着石斧的力士(这是一件很有效的武器,钝武器往往比锋利的武器更能带来伤害。)把落地的头敲碎,直到白白的脑子碎花花的从坚硬的头骨里出来。

    然后士兵们还要跳到尸体上踩,这会让尸体里的血从脖腔子里往外喷涌!

    黑油的土地,青青的碧草,还有……一地的血红!它们粘稠,并引来了大量的牛蝇。

    但没有人感觉这些,他们都给这血腥的一幕给雷到了。

    撑犁孤涂单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个严重就是说他会不问情由的杀人,不管是谁,他都有可能会杀,哪怕是两位尊贵的左右屠耆王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没有下一次……听到了么?我们明天……再打一次……这一次不许失败……”

    “遵命……”三万多匈奴兵军的将士在撑犁孤涂单于的面前跪下。

    夜,凉如水。

    但西豲营地火光通明,他们时时刻刻提防着匈奴人的回击。他们都是老人精了,大王子也好,赤将军也罢,都不是第一天和匈奴人打仗。

    从前,匈奴来了,西豲一出击,他们就退了,因为两者兵力相当,匈奴就算是袭击,也只是小打小闹,如果真的大打出手,谁都受不了那个损失。这也是西豲狼主想要进关中的原因,如果没有这些匈奴人来就好了!

    可现在西豲损失了太多的马,骑兵不足,他们无力和匈奴正面硬抗。而最悲惨的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马,他们连跑都不行。因为现在他们还有自己的圈栏保护着,但如果逃,那就意味着他们离开这种保护,把自己置于荒野之中,没有马的情况下,一旦遇上了匈奴人的追击,跑都跑不掉。

    由此可知,刘羲等人圈走了西豲的战马,这对西豲是一种多么巨大的损失!

    草原人没了马,怎么成!

    大王子飞快的安置伤兵,就在刚才,他下令给两百多名族人爽快的死。

    重伤者在军队里是一种拖累,名将对伤兵一般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有钱的,一种是没钱的。有钱人会尽量让这些士兵活下去,但大多数人会让伤兵们……爽快的死。不要觉得残忍,这其实是一种仁慈,有些人会把重伤兵丢下,让他们自生自灭,这其实更残忍。重伤者能活下来的百不余一,甚至千不余一。

    他们会处在极痛苦的情况下一点点的死亡。

    在越战中,越南人把一些中国的伤兵抓了,进行治疗,这是一种不彻底治疗,就是要让我们的战士受尽苦楚,让你活着,只是为了让你更多的受苦!

    还有一些轻伤兵,大王子没有理他们,虽然他们当中有两到七成,看运气,会成为重伤,但在时间的面前,至少他们还算是战力,这些人的力量很宝贵,大王子要珍惜使用。

    所以大王子不可能让这些人去养病休息,最多让他们洗洗伤口睡一下子。

    五百名左右的童男童女给集齐了,还有二十名骑士。

    本来大王子想调更多一点的士兵,但骑兵太珍贵了,趁着匈奴人注意力全在部族的身上,大王子把全族上下的人,精华,给集中起来,他并不相信自己能一直守下去,如果守住了,那当然是好,但如果说守不住了,也可以给部族留一条后路,让西豲不至于灭亡。

    但,纵然是不灭亡,也有可能给别的部族并吞,可是这却是大王子无力左右的了。

    “阿赤……去吧……”大王子拍了拍赤将军的肩膀。

    赤将军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大王子可以把自己至于这个位置的,但现在,大王子把这个位子给了赤将军,这意味着赤将军会有机会活下去。

    “狼主……”赤将军激动了,万万想不到,方才无情杀弟的大王子会有这样的心。

    “活下去,不要回来……只要他们活着就行……”大王子说。

    这时,火光更明了。

    一阵阵咽唔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是谁哭了起来,不一会儿,连那五百男女小孩都也哭了,哭声响成了一片,虽然如此,但这些人都抓着自己的兵器,没有露出惧容,他们只是在伤感,伤感自己可能的战死。

    已经有斥侯兵回报了,匈奴人没走,匈奴人既然没有走,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再来。

    “快走!”大王子下达了命令。

    这命令出后,赤将军和自己的士兵一起跪下来,那五百童男女也跪了下来,向着大王子和众西豲的部族战士们磕头。

    一个个头砸地有声,当士兵们抬起头时,连着赤将军,每一个都有血。

    没有多余的话,营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他们没有打火把,不然会给匈奴人看见的,而是用绳子把一个个人连在一起,这样出。

    在马蹄声远去了之后,大王子回到了自己的军帐。这时大王子的军帐其实就是西豲大狼主的军帐。不过现在是大王子的了。

    大王子端坐在从中原弄来的木几前,那几案上放着弟弟的人头。

    对着那个人头,大王子笑了:“其实你能死在我的手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大王子长叹道:“我的头就不知道将会给什么人砍下……希望那个人是个勇士……”

    忽然,几声暗响,大王子一回头,看见了他父亲的女人,这些女人是他父亲的,大王子曾经的母亲却不在内,听说是某天给大狼主拿去活埋了,因为那女人生了个儿子,所以大狼主是不可能把她给手下人的,只能活埋了,因为大狼主不能容忍一个老丑的女人老在他的身边。

    所以……现在……也是任何时候……大狼主的帐里,有的都是年青漂亮的女人。

    腾的一下,大王子的**上来了,他起了身,来到了众女之间,看了好一会儿,抓出了一个个女人,他把这些女人全丢到了帐外,让自己的士兵勇士**。但他给自己留下了最后一个最漂亮的。

    那个女人一点也不慌张,她静静等着,直到大王子扑在了她的身上。

    一夜的疯狂,也许是临感死亡,大王子用了不少精力,但醒来后的大王子更亢奋。

    他微微喘了气息,看着身下的女人。

    女人静静的睡着,她其实是在装睡。大王子并不知道,更不会在意,他只是看着这个女人,她太美了,身上有一种野性,当夜里大王子力量不足的时候,这个女人还向大王子展示了一手漂亮的口技。这一点大王子看过女人给他父亲弄过,大王子一直想尝这个味道,现在算是如愿以偿了。

    “呛——”大王子给了女人回报,在他拔出刀时,就割断了女人的脖子。

    那个女人怔怔的看着大王子,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了。

    外头,一声亮响的军号响了起来,长长的,悠悠的,宣现出一种古老的气息。

    大王子踏步出帐,一名名士兵一名名将军在他的帐前,当大王子出来后,一把把的兵器举了起来,大王子也举出了兵器。西豲军营里出如浪的喊声!

    知道兵法的都知道,这是西豲人起了拼死之心。

    因为,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不会赶绝西豲,特别是秦人。可匈奴不会,他们会吞了西豲,只有少数人会成为匈奴的人,给匈奴并入部族,但其余的人会生不如死的成为奴隶。战国时代,只要可能,没有人会想成为奴隶。奴隶之惨,不会比在碴子洞了。

    “曾经……我们弱小过……曾经……我们强大过……现在……我们弱小了……可是以后……我们还会再次强大……族民们……听我说……”大王子一步步到了一辆破车上,他举着刀,对着自己部民士兵道:“拿着你们的刀……如果失败,就会成为奴隶……与其成为奴隶……我宁可战死……你们呢?告诉我……想要成为奴隶……还是决死一战!”

    “绝死一战……绝死一战……”无数五花八门的武器在飞扬,一个个激烈扭曲的面孔。

    这声音飘扬起来,左屠耆王哈哈大笑,对撑犁孤涂单于道:“他们的士气真是可笑……如果叫叫就可以强大,还要实力干什么……”知道了敌人的真正实力,知道敌人前后不过千多骑士,匈奴人一点也不把对手放在眼里,在他们的眼里,如果没有马,只是肉!

    撑犁孤涂单于喝斥道:“不要太大意了!你们昨天就是给他们打败的,你们有资格笑他们吗?”的确,昨天到处跑的,就是这两位屠耆王,撑犁孤涂单于对于这两个曾经勇猛,但现在却越来越胆小的屠耆王十分不满!

    左屠耆王知道自己的表现让大单于不满,忙抽出铜刀道:“大单于,请放心,昨天的耻辱不会再出现了,我们会用我们的刀洗去他,我们会让大单于看到我们的勇猛,还有我们战士的决心!”

    撑犁孤涂单于不以为然,他已经不信这两个老东西了。

    “但愿如此吧……”

    红日完全升起。万匹战马出了乱鸣,一名名骑兵安抚他们的马匹,士兵清理身上的武器和绳子,等着军号的响起。

    “呛————”撑犁孤涂单于徐徐把刀从鞘中拔出来,出了长长的磨擦音。

    长刀一个下滑——“开始!!”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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