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尘和天相公子由岔道分开,独自己前行,在山中行了一些时辰,已经远离了血湖,却又感觉十分疲乏,便寻了一个干净地方,背倚着一棵松树,怀中抱着剑,打起瞌睡来。`乐`文```lxs520`c

    其实这荒山野岭,时而有野兽飞禽的怪叫声传来,醒尘也不敢真个睡着了,只是闭目打盹儿,若是哪里有惊动,还得起身来四下看看,防止有妖兽怪物出没,趁夜色伤人。

    这正是夏天,夜里的密林一diǎn也不透风,十分燥热,而且又有绿脚蚊子叮咬,醒尘却是没睡好,一夜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是一个样子,燥热,蚊虫太多。

    第二天,天快亮时,却是清凉了许多,可是醒尘那汗湿的衣衫,贴着身子,却也不好受,醒尘琢磨着,要去寻一个水塘来洗一洗,这全身才舒服。

    醒尘趁着天气凉爽,又开始赶路,行了一段路,听前面有水声喧哗,飞瀑入潭,心中暗喜,他要到潭下去洗一洗,洗干净这一身臭汗。

    那飞瀑虽然不宽,但下面却冲刷出一个碧幽幽的潭水,薄阳照在水面上,氤氲的一层雾色,仿若仙境。

    醒尘一看脚下,居然堆着一堆衣物,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天相公子的衣衫,原来,那天相公子虽然和他分了岔道走,但这山中道路错综,不知道怎么又走到同一道路上来了,而那天相公子却是走的捷径,却先到了这个地方。

    这天气这么热,那天相公子的想法也和醒尘一样,先行了一程路,然后寻一个僻静的水潭,洗洗身子。

    醒尘看见那天相公子在水中洗得正爽,十分沉醉的样子,嘻嘻一笑,暗道:“我且来戏戏他!”

    想到这里,醒尘扒了衣裳,从水潭的一个角落时,无声无息地潜下水去,潜到天相公子跟前,突然从水中窜出,对着他叫道:“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天相公子先是惊叫了一声,然后就一耳光打在醒尘的脸上,口中挤出两个字来:“无耻!”

    醒尘本是想给天相公子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天相公子这么对他,一摸脸上,这一掌掴得真不轻,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待他反应过来,天相公子已经上了岸。

    醒尘心中闷闷不乐,口中嘀咕道:“大男人在一起洗个澡,弄弄水,玩玩不可以么,却要羞成这样子,真像一个女子!”

    那天相公子立在岸上问道:“方才你都看到什么了?”

    醒尘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头发上的水珠子在潭水中滴溅:“没,我刚从水中出来,就被你这一耳光掴得晕头转向,哪里能有注意到什么东西呢?”

    天相公子diǎn了diǎn头盈盈笑道:“那就好!”

    醒尘心想,你就是好了,有没想到别人的感受,于是説道:“那你刚才为何要动手打我哩?”

    天相公子却早已经想好了説词,只见他若无其事,微微一笑道:“我把你,那是因为你这样子,冒冒失失,突然出现,吓着人家了,幸好本公子手头没握剑,若是握着剑,恐怕你早已经人头落水,碧血染池了。”

    醒尘在潭水中搓着身子道:“你我二人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可惜你不是女人,若是女人,这可是艳遇。”醒尘説罢,呵呵笑了笑。

    天相公子拱了拱手道:“竟然兄弟説有缘分,我看还是没缘的好,本公子告辞了!”説罢,提着剑要离开。

    那醒尘心中慌了,慌忙穿上衣裳,提着剑,追了上去:“公子可别丢下我,这荒山野岭,我却是找不到方道,昨夜行了一夜,今天我感觉自己迷路了。”

    天相公子这下立住身子,一皱眉头道:“你这话却是提醒了我,我感觉我老在这一带山中转,却是找不到一个出山的路。”

    醒尘想了想説道:“大不了我们按原路返回,渡过血湖,由风来山那边回去。”

    “醒尘兄,你是在説笑吧,我拿了那老头儿的东西,哪里还敢从血湖回去,要往回走,你一个人回去,我还是往前方走。”天相公子説着,又开始向前迈去。

    二人行至中午,却是又饥又渴,这时看到前面山ding,却有一个人家居所,这房舍却是建得精致,高塔入云,阁楼飘雾,在碧绿山林间,却又是避暑的好去处。

    醒尘将手搁在眉上远眺,笑道:“原来是一个道观,我想这山林也潜藏着不少妖怪魔物,这一般人家,哪里敢在这山中安家落户。极可能是哪个游方的道士,引得一帮xiǎo徒,盖的这一个房舍。”天相公子也一远眺那阁楼,摇了摇头笑道:“这哪里是道观,分明是和尚庙,那塔是佛塔,佛这用来供奉舍利,专用的塔楼。”

    醒尘diǎn了diǎn头道:“公子説得极是,那和尚都是广施仁义,救世之徒弟,我们前去,施舍一些斋饭,想必他们断然不会拒绝吧!”

    天相公子听他这么一説,也十分赞同,于是二人加快了步子,向那山中佛寺走去。

    醒尘走到那寺庙跟前,仔细一看,那寺庙也的佛门紧闭,但醒尘见周围的地面倒也是干干净净,不曾有落叶和灰尘,那门也是半新半旧,説明这寺中还是有人居住。

    不过这寺庙却无牌匾,想来却是无名xiǎo寺,香火也没有,无人踏足这山林之中,醒尘缓步上前,叩了叩门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半晌,一个穿着灰布僧衣的xiǎo和尚开了问,双手合十,施了一个佛礼,将他们二位引进了门去。

    原来这寺庙里住着三四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和尚,这xiǎo和尚十五六岁,叫觉聪,还有三个年长一diǎn的,但也不超过四十岁。

    那觉聪将醒尘笔天相公子领到一个敞厅中,端来茶水客气的説道:“二位施主请坐,唱diǎn凉茶解解暑,今天只有我和师兄在,我那师父却是下山去化缘去了,不知道何时才回来哩!”

    醒尘用茶杯盖子拂了拂飘在上面的茶叶,啜了一xiǎo口问道:“怎么不见你的那几位师兄?”

    觉聪xiǎo和尚笑了笑道:“我的几个师兄,也不管这寺里的事,师父下山之前叮嘱他们念经诵佛,没想到他们当了耳边风,师父一走,他们就放下书卷,到那西边的亭子里下棋去了!”

    “那你为何不念经诵佛呢?”醒尘问道。

    觉聪xiǎo和尚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倒是想念经,却苦于不识字,看不懂哩,没办法,也只好在这寺中做了杂事,劈柴、烧水、做饭,却也是习惯了,对了,二位现在饿了么,那厨房里还剩了一些斋饭,二位可不要嫌弃。”

    醒尘心中一喜道:“若是有饭,劳烦送diǎn来,我们也不白吃饭,我这里有银子。”説着,掏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那叫觉聪的和尚説什么也不肯收银子,説道:“我们佛门有规矩的,除了是化缘,却也从来不乱收人家的银子,施主还是收回去吧!”

    醒尘拉过xiǎo和尚的手,将银子塞到他手里道:“那你主当我这是化缘吧,先把银子收了,我方才吃你的斋饭。”

    觉聪xiǎo和尚听他这么一説,收了银子,心头乐滋滋的,到厨房里去准备斋饭不提。

    醒尘和无相公子吃了斋饭,见外面天色也阴了,便想告辞离开,却一时找不到xiǎo和尚,于是二人提着剑来到敞厅外面的院中。

    二人踱了两步,突然一阵风吹来,一阵香气在这院中飘荡,那香气沁人心脾,却是让人感到气怡神爽。

    “好香啊,这是什么香味,这么的香?难道是花香。”醒尘吸了一口气问道。

    天相公子环目一看,这园中郁郁葱葱,长满了齐腰长的草木,草木之间,有几朵花开得十分鲜艳,这夏天的花,和春天的花不同,夏天草木更绿,衬托出来更是娇艳可人。

    天相公子却是爱花之人,上前摘了一朵花,放了鼻子前,细细一闻。

    奇怪!这花居然没有任何的香味,他们二人都被这假象迷惑了,醒尘一开始,也认为是园中花香,这香味到处是从那里传来的?

    天相公子呵呵一笑:“醒尘兄弟,你我二人打个赌,看谁先寻到这香味从哪里来的!”

    醒尘摆了摆手道:“不赌,不赌,我的嗅觉却不是那么灵敏,哪里会闻得出这气味是从哪里来的。”

    天相公子笑了笑:“你不赌就算了,看我去寻这香味从哪里来!”説罢,他用一缕布蒙了眼睛,两只手在空气中探寻。

    醒尘不屑道:“这样子做有用么,睁着眼睛都寻不到的东西,难道遮着眼睛就能寻到了?”

    他的话刚刚説完,只见那天相公子突然扯下遮着眼睛的布説道:“找到了,就在对面那厢房里。”

    醒尘公子却也还是不信,天相公子又説道:“不信的话,我带你前去看看。”説罢,径直朝那厢房走去,轻轻一推,便打开了这厢房的门,原来,这寺中因为没有什么外人来,若是白天,根本不锁门。

    “我们这样私闯人家的房间不好吧?”醒尘跟在后面説道。

    天相公子不以为然的説道:“我只是想给你证明一下,这香味是从何处而来,因为这香味的确不寻常。”

    “在这里面!”天相公子突然指着厢房里的一个xiǎo柜子説道,这个xiǎo柜子就在床头上。

    醒尘向那柜子看去,只见天相公子打开柜子,那柜子里有一个绿色的xiǎo瓷瓶,里面装着液体,天相公子嗅了嗅道:“是香水!奇怪了,这和尚庙里,又没有女人,谁还用这种东西?”

    醒尘心中一惊,难道这和尚庙里真的藏有女人?

    这时,一个影子窜到他们身后,醒尘猛地一回头,居然是那个叫觉聪的xiǎo和尚,xiǎo和尚微微一笑,那笑容的确让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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