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之所以富,是因为他们比别人更懂得积累和剥削的法门,这些xiǎo白不会,但他会更直接快捷的法门,打家劫舍的实力,説的难听了,应该説劫富济贫。

    进来的人群很自然的分作了数堆,按照家世,聚拢成各自的圈子,叽叽喳喳的説话,不时的爆发出一阵阵笑闹声,也有人不时拿眼睛往xiǎo白这边看看。

    但xiǎo白这diǎn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主角不是他,这些人虽是借着他的由头聚在了一起,他们却不是真的要来拜师学武,更不是卖他面子。他们只是出于各种的人际关联,凑热闹似的聚在了此处,顺道联谊,沟通感情。

    但别人不这样想啊。

    大厅里,这些一看不是高富帅就是白富的帅哥美女,成功人士,当即吸引了健身房年轻男女员工的全部心神,一个个蝴蝶穿花似的殷勤伺候,恨不能把所有本事都施展一遍,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这些人中,年岁稍长些的,则由齐总引到了会客室奉茶叙话。

    因为来人太多,连教习都出去招待客人了。

    反倒是xiǎo白和张倩,还有于xiǎo涛三人,有些无所事事,即无人过来搭讪,也无需他们去招待客人。

    xiǎo白再次苦笑了下,牵着张倩的手,就打算先回宿舍,等大家都消停了再过来。同时心中思量,该如何应对这个情况。

    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来了,即便是敷衍,也肯定是要在少阳对付上一段时间的,反正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没一个穷的,办张会员卡还不是无所谓之极。

    可他们办了健身卡,就会锻炼,哪怕是意思一下,都会在少阳学习上一阵子。不管xiǎo白怎么看怎么想,在外人眼中,这些人就冲他面子来的。

    既然如此,那他作为教习,到时候,可拿什么教他们?

    别看他先前在健身馆那几路拳法,还有大道理讲的,都牛逼轰轰,其实,他根本就不会八卦掌、意形拳、太极拳什么的呼吸法门和内力运转经络的法门,那些劲气奔腾的场景,都是他用真气生硬模仿出来的。

    説白了,样子货。

    在此之前,他也丝毫不担心。

    原本他的想法就是,普通学员,马马虎虎对付下,教上几式外功就打发了。所有武馆都是这么干的,他亦如此,别人也挑不出理。

    至于有资质好的,也好办,直接收为弟子,用真气给他们洗毛伐髓,强行打通经脉,再用传功的方式,灌输功力,帮助他们在体内形成内气的内循环,使其内功xiǎo成。

    要做到这一步,即便没有修炼功法,都是无碍。

    因为,内功虽然因为功法的原因,在经络中搬运的路径千变外化各不相同,这些不同,差异,导致产生的内气,属性各不相同。

    但万源归宗,内气在内循环,即xiǎo周天的运行路径上却都是相同的。即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ding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至迎香,走鹊桥,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

    所有功法,究其根本,都是在xiǎo周天循环的基础上衍生出去的。

    xiǎo白丝毫不必担心,因为没有功法,而把弟子折腾出个好歹。

    有了这几个练出内功的弟子托底,即便其他的学员全都是糊弄,对付,谁又敢説他没有真本事?

    现在却有些不好办了,这么些个非富即贵的的会员,且名义上都是冲着他来的,要是这些人中,他一个都没教导出来,那真的就砸了名声了。

    可他又不能用传功的法子,来教导这些弟子。这消息要是稍有泄漏,哪怕他是练气士,肯定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只有想辙,尽快去弄几本俗世的武学功法回来。

    xiǎo白牵着张倩往宿舍走,边走脑子边转个不停,一个俏生生的xiǎo人儿走了过来,拦在身前开口説道。

    “我爷爷説要见你”

    声音娇娇糯糯的,还有diǎnxiǎo蛮横味儿,xiǎo白抬头一一看,正是求职那天演武时,在一旁观看的那个xiǎo姑娘。

    看着眼前这个丫头,xiǎo白一脑袋的问号,你爷爷,谁啊,我认识

    xiǎo白虽没説话,但那意思xiǎo姑娘显然明白了,半转身子,抬手一指,xiǎo嘴微撅道。

    “喏”

    顺着她白嫩的手指,xiǎo白看到了对方口中的爷爷,一席葛色的长衫,长长的白胡子,站在大厅的一角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这边。

    这老头,有diǎn意思,光是站在那举止间表现出的气度,就很不一般。xiǎo白练气入体后,六感那不是一般的明锐,老头这些许有别于常人的不同处,落在xiǎo白眼里,和洞若观火没什么两样。

    对着老头微微一笑,xiǎo白欣然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前者张倩的走往老头走去。

    果然,见他应邀,老头很是高兴,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下自己,老头住在这幢大楼ding层,想邀他一聚,且话语间隐约提及是和少阳的老板齐总有些关联。

    这下xiǎo白就更得卖对方个面子了,两人客套几句,就在老头的引领下,顺着楼梯往上爬。

    至于于xiǎo涛那货,这会儿正在那群红男绿女中如鱼得水,xiǎo白看了一眼,也懒得去招呼他。

    老头走在最前面,别看胡子一大把,还都白了,但爬起楼梯来真是老当益壮,似缓实快,引着xiǎo白三人,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口气爬了十多层,须臾不停。

    到后面,别説xiǎo张倩,就是他孙女,都爬的气喘嘘嘘了。

    xiǎo白心中好笑,不知道老头打的什么鬼主意,却也不以为意,不开口询问,只是笑容不变的紧紧跟着。

    爬至楼ding,视野瞬间开阔。

    楼ding是个半敞的式的大开间,家具很有格致的摆放着,让这个大得过分的房间一diǎn不显寂寥空旷,在外露的阳台上,甚至还修了个xiǎoxiǎo的花坛,修剪得干练整洁的常茶树在阳光下郁郁葱葱。

    从花坛的里面,几根粗壮的藤蔓向上斜伸着攀到刷着朱红色漆的凉架子上,将架子爬得满满的。架子下边,一张青石桌几四周散放这几张藤椅,桌子旁还有一张可伸展的黄藤躺椅。

    难怪有钱人都喜欢建高楼,确实爽,不但视野开阔,一阵阵的凉风从宽阔的玻璃门窗吹进来,吹到身上,真是説不出的惬意。

    京城房价有多紧张就不用説了,大多数住筒子楼里的人,住房面积连上厕所都算上,估计都没人这四分之一个阳台大,自也难以想象这份阔绰奢华。

    xiǎo白的居住条件就更逊色了,现在落脚的地方,是少阳那间二十来平米的宿舍,还住他和张倩两个,此时这一对比,心中想不愤世嫉俗都难。

    在玻璃门门脚边,有两珠高大的长青藤树,从门里往外看,入眼处,一水赏心悦目的绿,再就是寥阔的天空。

    早晨的阳光被垂落在巨幅的茶色落地玻璃后的米白色帘子,挡得严实,一diǎn都透不过来,但房间里十分通透,大得过分的遮阳天窗,把光亮满满的洒到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雕花的不透明厚玻璃墙做的隔断,隔断前的朱红色的格架,架子上xiǎo白没少在古玩市场见识过的瓶子、碗、碟、笔架、笔筒的,摆得错落有致满满当当的,无补显露着住在这里的主人的富有和品位。

    xiǎo白咽了咽口水,实没想到在这闹市之中,还有如此雅致富贵的一个所在,心中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在晚上光顾一下,搬几件回去,也提升提升自己的品位格调。

    “徐师傅,坐”

    老头引着到了凉亭下面,一句话将xiǎo白的无限遐思拉回现实。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

    xiǎo白咽了咽口水,坐下后,眼睛犹自向架子上瞄个不停。

    奢侈啊,啊,这货心里满满的都是嫉妒恨。

    两人落座又客套虚伪了几句,xiǎo白就见xiǎo孙女,气糊涂了,老头的孙女,不知从那角落折摸出个xiǎo红泥炉子,接着又是一盒子无烟银碳,摆弄着在石桌边diǎn着了,然后拧了个装了半壶水的紫铜吊壶,放在了炉子上面烧起水来。

    炉子、吊壶xiǎo白不识货,但无烟银碳他是认识的,光是diǎn着的这几xiǎo块竹碳,换他半年生活费都够了。

    火苗摇曳,的声响中,xiǎo白觉的自己的心,怎么那么疼呢。

    少顷,看看水将烧开了,xiǎo姑娘取过一套绍兴紫砂茶具,在黄花梨的茶案上,双手翻飞有条不紊的摆弄起来。

    又洗又漱,好半晌,看得xiǎo白都觉得嘴里唾沫都吞没了,xiǎo姑娘这才分来一杯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茶水。

    xiǎo白往杯一看,顿时气急败坏,茶汤颜色香味什么的,全然顾不上了。

    这是涮人玩的么,杯子xiǎo就罢了,怎么还只有半杯啊,不带怎么欺负人的,不知道俺刚才爬楼梯,爬的很累,很渴,这diǎn茶水,喂苍蝇呢?

    茶水分好,老头慈爱的看了xiǎo姑娘一眼,慢条斯理的捏住身前的茶杯,半闭着眼,凑到嘴边,细细的抿了一口,神色间,一片舒坦爽利。

    老头一口茶水咽下,正待开口diǎn评,就见对面气咻咻的xiǎo白同学,呼的一下把捞起茶杯,手一抬,脖子一仰,滋溜一声就将茶水灌了下去。

    完了,还吧唧了下嘴,显然不曾品出其中滋味,只是觉得喝的不过瘾,然后放下杯子,将茶杯往xiǎo姑娘面前一推,拿眼只看,xiǎo姑娘的xiǎo手和茶壶。

    这意思,是个猪都看明白了,赶紧满上呗。

    xiǎo姑娘先是抬头看了爷爷一眼,见老头仍是神色不变,一脸微笑,无奈之下,转头恨恨的瞪了xiǎo白一眼,才给他斟茶。

    xiǎo白眼光灼灼的盯着看,见xiǎo姑娘才倒了半杯,就要扬起茶壶嘴,顿时不干了,连声催到。

    “满上,满上”

    这话一出口,就见一直显得恬淡的xiǎo姑娘,倒茶的xiǎo手都是一抖,险险的将手中的茶水洒了出来。

    xiǎo白倒是反应快,手一伸,就搭在了对方手上,半握着对方的手,抓着茶壶,唰,就给自己身前的茶杯倒满了,满满的,茶水挤这杯沿盈盈的转,却就是没漾出一滴。

    松开xiǎo姑娘的手,xiǎo白脑袋微微一偏,用眼神在茶沿瞄了眼,恩,这才倒的有水平嘛,满而不盈,少一分则亏,多一分则溢,志满得意下,xiǎo白端起杯子,又是滋溜一声,将一xiǎo杯茶水,灌进嘴里。

    如此不懂茶道之人,xiǎo姑娘羞与为伍。

    瞬时,xiǎo姑娘愤懑的xiǎo脸涨得比桃花还红,只拿眼死死的盯着xiǎo白看。

    那知道这牲口全不在意,还冲xiǎo姑娘笑了下,继而眼睛又溜到了茶壶上,嘴里还直咕噜。

    “好喝,好喝,就是太xiǎo了”

    接着抬头对老头露出一嘴白牙。

    “您这儿有大些的茶杯没有啊?”説着,还比划了下杯子的大xiǎo。

    刹时,xiǎo姑娘连冲xiǎo白瞪眼睛的心劲儿都没了,只是恼怒的的拿眼看着老头子,一脸的委屈外加愤怒。

    老头子苦笑了下,又假模假样的干咳了两声,这才一副愧疚慈祥的对着孙女説道“颖儿,去给徐师傅取个大茶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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