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説你们干什么呢!想引起躁动吗!一个个给我坐好!”大汉就快要碰到任景溪的时候,一个极为刺耳的声音从车厢一头传来。

    人们转头看去,一个穿着古代衙役的的衣服的挺瘦的一个鬼,提着一把黝黑黝黑的砍刀站在那里骂骂咧咧道。

    听到叫声,在场起哄的人们马上吓得回到座位上。

    这位穿着衙役衣服的鬼,别看挺瘦弱,但没人敢惹他,他可是这辆火车的纪律员。在这火车上,无论你生前有多大的身份,都要好好地听从他的安排。要不然,他完全可以将你丢下这辆火车。如果你不肯下车,那对不起了,他手中的刀可是专门斩鬼用的,只要普通的鬼碰到,必定魂飞魄散。

    人都是有私心的,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都一样,都会为自己着想。

    大汉见到这个衙役,也连忙赔笑道:“这位哥,我们就是有diǎnxiǎo矛盾,现在已经解决了,我马上坐下,马上坐下。您把您那刀收起来吧,怪吓人的。”一边赔笑着,一边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突然,那个衙役一横刀,拦住大汉的去路,笑了笑道:“让你坐下了吗?看来你xiǎo子是不知道我富流油的规矩啊。”

    “规矩?什么规矩?麻烦哥您説清楚一diǎn。”大汉连忙离那刀远了一diǎn,疑惑的问到。

    富流油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声:“孺子不可教也。”随即,微笑着转头看向任景溪:“xiǎo子,你知道规矩吗?”

    説着,咧了咧嘴,将自己口中那颗大金牙露了出来。

    任景溪见这个衙役身上这件衙役服虽然穿的有些破旧,有几个地方还有补丁。但他口中那颗大金牙説明他不是那种缺钱的人。皱了皱眉,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富流油有什么规矩。

    “喂!xiǎo子!喂,醒醒!”富流油见任景溪看着他发呆,在任景溪眼前晃了晃手道。

    这一晃手,任景溪就发现了端倪。

    在宽大的衙役服下面,那细瘦的胳膊上戴着两三个金银首饰。

    这下任景溪明白是什么规矩了。

    想了想,任景溪笑道:“富哥,你这边请,有些事情咱们得单独説。”説着,便做出请的手势,让富流油朝着自己的地方坐下。

    富流油微笑着看了看任景溪,diǎn了diǎn头,朝着任景溪的座位坐下。

    大汉看着两个人心里一阵疑惑,心想:“难道这xiǎo子知道规矩?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老鬼啊,怎么这规矩我不知道。”

    富流油坐下后,抬手布下了一个结界,让外面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自己和任景溪的动作谈话。

    将刀往旁边一放,笑了笑问道:“你xiǎo子不错,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新鬼,没想到还知道我的规矩。”

    任景溪笑了笑道:“在人间的时候就经常听到富哥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富哥,这是xiǎo弟我孝敬你的,以后就麻烦你多多提diǎn一下xiǎo弟了。”説着,便从自己的包中取出十几沓纸钱,交到富流油的手中。

    富流油看到这钱,微笑地diǎn了diǎn头:“嗯,既然是你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想不到你xiǎo子虽然是个新鬼,脑子还挺机灵。我就那么暗示几下,别人都没看出来,偏偏让你看出来了。你放心,火车到站之前,只要别给我惹太大的事,也别让我那兄弟撞见,你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

    其实任景溪哪听过这富流油啊,不过是恭维几句。看明白富流油的暗示,任景溪心里一阵暗骂:“混蛋玩意,这是我爹妈给我的,你等着,迟早让你连本带利吐出来。”

    不过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微笑问道:“那就谢谢富哥了,对了富哥,xiǎo弟有个不明白的地方想请你指教一下。”

    让任景溪左一声富哥右一声富哥地叫着舒服,富流油享受的眯着眼睛説:“什么事你説出来听听,看我有什么能提diǎn一下你。”

    “那个富哥,就是为什么你都这么有钱了,还穿这么破旧的衣裳,弄件新的不就好了吗。第一眼xiǎo弟我还真没认出来是富哥你,这衣服有diǎn不配你的尊荣啊。”其实任景溪一开始真没认出来这个人是纪律员,还以为是清朝时候死的一个老鬼呢。

    富流油笑了笑,故意露出他嘴中那颗大金牙:“xiǎo子,这叫财不外漏知道不?有了钱,什么都好説,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也是阴间的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事,不过,那口磨盘在地狱中罢了。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説罢,站起身。“好了,现在也该处理一下那个傻大个了。”

    富流油将刀一提起,整个结界就破开了,笑着看了看大汉道:“xiǎo子,现在到你了,想起来规矩没?”

    那大汉到现在还是一阵云里雾里,还是不明白是什么规矩。

    富流油摇了摇头:“唉,看来只好让你下车了。”説着,便将刀放到一旁,起身去开车厢的门。

    大汉见他这一举动,神色大变,怒喝道:“什么规矩老子不懂,但你做事总要有个理由吧,为什么要让我下车?”

    富流油回头看着大汉,轻蔑地笑了笑:“因为你扰乱其他车厢的鬼了。”

    大汉咬牙切齿,面对这个只认钱不认理的鬼,这大汉也没有办法。

    看了看身旁的刀,大汉两眼一眯,心底一横,提起刀就朝着富流油砍去。

    “不好!”任景溪心底暗骂,这大汉怎么这么冲动,富流油可能是那种等闲之辈吗。

    随着大汉提刀砍去,任景溪想拦都拦不住。

    富流油见这大汉提着自己那把黝黑黝黑的砍刀,两眼一眯,看准大汉轮过来的刀就是一闪。同时,朝着大汉的手掌拍了一掌。

    大汉见自己这一击没得手,手中的刀还被拍的有些不稳。紧了紧手,连忙回身劈去。

    眼见就要劈到富流油了,不料富流油对着刀身一拍,就震得大汉双手发颤。

    这个时候,富流油对着大汉的两只握着刀的双手一记手刀。这柄砍刀立马旋转着飞了起来。

    大汉吃痛,朝后退了一步。

    而富流油看准刀柄的位置,手一抓,顺势就要去劈砍大汉。

    大汉见此,知道自己干了件非常错的事情,只好闭着眼睛任命。

    “乒!”

    只听一声脆响,随即周围都安静了。

    大汉以为自己魂飞魄散了,但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心想:“这就是魂飞魄散的感觉吗?怎么和做鬼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啊。”想完睁开眼看了看。马上,两只眼睛瞪得极大。

    身前一个瘦弱的少年,正用自己的两只手,紧紧地扣住富流油劈下来的刀。

    富流油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还是刚才那个低声下气给自己交钱的鬼吗,怎么鬼力这么强!”

    要知道,他富流油的这把刀可是除了一些执法的鬼以外,任何鬼碰到都会如同灼烧一般,很快会灰飞烟灭。

    但眼前这少年,可是仅仅靠双手就扣住了自己的刀,而且力道之大让人难以想象。

    “嗷!”

    正当众人惊奇的时候,任景溪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了凄厉的鬼叫声。

    车厢中所有人都有些害怕,都想离那个地方远diǎn。

    富流油听到这声鬼叫,也头皮发麻,惊异道:“好强的怨气!”

    任景溪此刻也难受不已,感觉到了手上的灼烧感,但同时自己身体里貌似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朝着双手之上传送着丝丝清凉。

    看着富流油,勉强的笑了笑:“富哥,别这样,有话好好説。”

    富流油面对这么强的怨气,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心里想道:“这怨气怎么这么强,都堪比郊外的那些厉鬼了。而且这怨气还不是一个人的,能感觉到这是很多人的怨气寄宿在这个xiǎo子的体内。这下麻烦了。”

    心里想着,但嘴上却不饶人:“哦?那你説説,怎么个好好説法啊?”説着,收起了手中的刀。

    任景溪只感觉到自己的手不再那么烫了,连忙道:“富哥,你看啊,这些事嘛,交给我办就行了,保证让你舒心。”説着,转头xiǎo声地对着身后的大汉説:“喂,把钱都交给他啊,要不然就要死在这了。”

    那大汉这么一听,才明白过来,自己是没有交保护费啊。

    取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纸钱,对着富流油道:“富哥,刚才多有得罪,这全当是我的赔礼了。请您大人不计xiǎo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富流油见着这么多钱,比任景溪给的要多出一倍,立马眉开眼笑道:“行了,这次就不计较你的失误了,反正你是新鬼,不知道规矩也是正常的。别给我惹事了。”説着,收了钱就朝着其他车厢走去。

    不过他却留了个心眼:“这个鬼怨念和鬼力都这么强,必须要上报给上面,要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见富流油走后,任景溪对着大汉説:“好了,现在没事了,看在同乡的份上帮你一回,以后别这么冒失了。”説罢,便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大汉见任景溪这么説,呆呆的説了句:“同乡?”

    “兄弟,你也是咱们省的?”

    任景溪淡淡的diǎn了diǎn头:“张和尚帮过我。”

    大汉一听张和尚的名字,顿时眉开眼笑道:“原来你是张和尚的朋友,看你实力这么强,以后咱们俩一起打天下吧。”

    任景溪一怔,他本来是想让这个大汉对自己感激一diǎn,以后再鬼界有个照顾,没想到这大汉直接要在鬼界打天下。

    “可是,我想安静的生活一段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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