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些慢性毒药。”蔡伤平静而狠厉地道。

    王成不禁一呆。疑问道:取这么多毒药干什么呢?”

    蔡伤有些残酷地一笑道:“我要吴含尝尝这种滋味也让他的家人陪着他一起去地狱否则他有些寂寞的。”

    “你要在蔡府里下毒?”王成驻然问道。

    “不错吴含最不该做的事便是住入我的府中”蔡作淡漠地一笑道。

    “可是现在的蔡府守卫极为森严很难过去下毒的”王成惊疑地道。

    “这一切根本就不是问题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蔡府我可以不必进府便让他们喝下去的全都是毒药。”

    蔡伤自信地道。

    “好吧我立刻便去叫人准备毒药那刺杀吴含是否按原定计划实行?”王成问道。

    “准备一下也好不过或许就我一个人便行了若吴含今晚住在蔡府的话。他绝对话不到明天。”蔡伤淡淡地道。

    “那蔡兄弟难道还要晚上出城?”王成惊疑不定地问道。

    “不错今晚若是不出城的话将会拖连很多人。”蔡伤坚决地道。

    “可是夜间城门全都关闭没有守城分牌不可能开城门的而且也会引来很多追兵”

    王成有些担心地道。

    “正阳关没有比我更熟悉的了最近吴含上台可曾将城防改换布置?”蔡伤平静地问道。

    “哼这种窝囊废光靠拍马屁拉上关系当上城守对城防是门外汉不过也算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城防的料也便没有更动将军以前的布置只是在几个重要的地方安插了他自己的亲信而已。”王成冷冷笑道。

    “是这样便好办了我在割下吴合的臭头之时摘下他的令牌便行了更不需要开启城门便可以出去。”蔡伤自信地道。

    “蔡兄弟准备由城墙跃下去?”王成骇然这蔡伤哂然一笑望了王成一眼道:“城守分牌在我这里而萧宏大军便在洛口。谁也没胆量晚上大开城门而水面守城的参将张涉绝不会对我留难因此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那好吧我会尽量依你的意思主办好的你便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准备晚上的行动。”王成爽快地道。

    正阳关的夜晚很静静得在街道上能够听到耗子在扒瓦面的声音。

    战乱时期的夜似是两个极端不是喧闹得让人心潮澎湃。便是静得让人心底寒。

    其实静棋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静可以使自己早些进入梦乡的确在这种不知朝夕、没有着落的日子之中梦本身就是一个至美的诱惑或许梦正是一种诱惑才会使夜变得如此静寂唯有梦中才会让他们疲惫的心得到短暂的休憩让白天所有担心和痛苦全都在梦里释放这是一个与真实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但却有着其自身的存在价值。

    在街头和屋檐下都挤有奔走了一天的人那疲惫不堪的身体和着冷冷的地面便做着不能安稳的梦只看他们的架式大有从梦中一醒来便开始跑的打算这便是战乱带来的悲哀这是一群失去了家的浪入根本便不知道家在何方?根本就不知道是否可以见到明日的太阳。有些人还出病痛的呻吟这也是战争赐于他们的不幸。

    月辉很淡像是长了一层短短的毫毛显出一种病态在暗暗的屋檐之上却有几条显得捷若狸猫般的身影那或是这冰寒病态的秋夜惟一有着灵魂和活力。

    身影在城守府的院墙外停了下来。

    是蔡伤和几位蒙面人的身影蔡伤并未曾蒙着脸那似乎是多此一举的做法他正是要让别人知道他蔡伤绝对不是好惹的。

    “跟我来”蔡伤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却不能掩怖那种来自骨子里的杀气像腊月的寒霜使人禁不住在心底寒。

    随行的有四人步履异常矫健一看便知道绝对不会是庸手。

    蔡伤所到之处。却是府外的一个树丛很快便在一棵树根的草丛之中掀起了一块木板这里竟会有一个地道。

    “附军这里的地道吴含会知道吗?”一个蒙面人惊疑地问道。

    “这条秘道我府中却只有几个人知道谅吴合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半个月内可以查出秘道的所在。”蔡伤肯定而自信地道说着带头钻入地道。

    城守府很静。但仍有灯火点亮着。在这静谧之中却潜伏着重重的杀机。

    蔡伤对府内的一切了解得太清楚了对哪里应该安插夜哨哪里可以躲过暗哨自然更是清楚不过以蔡伤的计算那包毒药大概在今晚便可以作只要吃过晚饭的人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在这种世道对恶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情面可以讲谁也不能怪谁的手段毒辣和残忍那只是为了生存的需栗。

    大概此时吴含正睡得像头死猪蔡伤这样认为着更轻易地便找到了吴含所住的那个房问这是王成探听的结果。

    房间内的灯火已熄蔡伟向身后的四入暗暗地打了个手势四人立刻若夜鼠一般散开靠着墙根向那房间逼去。

    蔡伤取出那短小的弩弓见四人都接近了那黑暗的角落这才立身而起缓缓地向那房间逼去。

    “谁?”黑暗中立刻传来四声低喝“晤——”四声惨叫没有一人逃过了死亡的命运。

    “嗖!”弩机轻轻一响蔡伤的身子如大鸟一般飞射而出接着那由瓦面上滚下来尸体这一箭正穿过对方的咽喉使对方声的机会都没有。

    轰”蔡伤狂野地撞开木窗抛进一团淋了油被点燃的棉团。

    室内突然变得大亮吴含显然听到了屋外的动静已从床上很利落地起来自然地去取床头的剑但他根本就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如此狂直接撞破窗子扑进来而且先扔进一团火球在由黑暗转为光明之时他根本无法看清任何的东西但他却听到了四声弩机的响声吴含也是一个高手否则再怎样也不可能当上城守之职他的身形一缩以为这一下定可以躲过四支弩箭。

    他的反应度应该不算不快其实他在房内一亮灯火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便已经开始蹲下。因为他身前是一张茶桌。

    “呀——”帐内传来女入的惊叫和惨叫四支弩箭全都钉在那仍未穿上衣服从被子中坐起身来的女人身上。

    吴含这才适应了光线可他眼中所看到的却是比那火球更耀眼更凄艳的光芒。

    那是蔡伤的刀充满了无限杀意的刀像残虹像虚幻的云彩使整个房间内的火球之光彩全都被刀转化为异样的光彩。

    没有人可以形容出这一刀的可怕、吴含也不能但他却明白这是谁的刀他也明白今日他再不会有活命的机会半分也没有、正面交锋他也根本不是蔡伤的对手何况这仓促间根本没有作出任何防御的准备他清楚地感觉到死亡的召唤。

    蔡伤的刀来得的确太快了快得吴含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连半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更想不到的是蔡伤仍能够活着回来找他但他并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他手中的是剑他运足能够聚集的所有力气企图来个同归于尽。

    蔡伤一声冷哼在异光之中吴会突然可以看到蔡伤的眼睛那双眼睛日怕得让人永远都会做噩梦那种深刻的仇恨之中也夹杂着一丝轻蔑蔡伤早就决定一刀解决了吴含因此他根本不怕惊动府内的哨兵他所设计的这种击杀方式对于他来说真是太自信了他几乎把吴含的每一个动作在预先都计算好了而吴含此时却似乎照者蔡伤所设计的计划演练一般这的确是一件让蔡伤感到自豪的事作为一个一流的刀客不仅要会用刀会杀入更要知道什么方法最为简单最为保险而能够未动而预知对方动作的那才是真正的顶级高手而蔡伤正是这么多人之中的一个。

    “叮——”“呼一一”吴含的剑根本就未能完全推出去便已被蔡伤的刀气绞飞那柄魔鬼般可怕的刀也几乎在同一刻割断了吴含的脖子脑袋并没有滚落在地上而是挑在蔡伤的刀上。

    鲜血喷洒一地之时蔡伤的身影已射出木窗之外那些府内的巡夜这个时候才传出震天的声响把城守府变得沸腾起来。

    蔡伤一声长啸低喝道:“走!”便若鬼魁般掠向两边的柴房。

    什么人?”两声大喝、两名哨兵这才醒悟过来挡住蔡伤道。

    蔡伤“哈哈”一笑暴喝道:“蔡伤!”黑暗之中那柄刀已经若魁影般划破虚空在对方的惊骇之下割开了他们的咽喉。

    “嗖——”四声弩机的暴响两旁冲来的几名护院立刻惨呼着倒地不起。

    蔡伤手起刀落。立刻将那剩下的一名送上了西天极乐。

    “轰一一”蔡伤将房门被撞得变成无数碎木蔡伤一手提着吴含血淋淋的人头冲入了柴房”嗖——”一排弩箭向五人疾射而至。

    那四人似早料到如此身形若一团团肉球一般滚入柴房同时手中的弩机也松了出去。

    几声惨呼过后有入高呼道:“别放走了刺客刺客在这里——啊!”一声惨哼蔡伤的弩箭在火把光辉的映照下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心脏。

    蔡伤向四人打了个眼色立刻提着头向被门前一站高声呼道:“吴含正是我蔡伤所杀你们传话给尔朱荣我会让他不得好死。”

    “蔡伤——”那些护院惊骇地议论起来“弟兄们烧了这柴居蔡伤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他还能放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一人高呼道。”对烧死他们。”一群吴家之人悲愤地呼道。

    城守府的火光映得正阳关的夜更有一种诡秘的情调城中立刻变得很混乱那些巡城之士兵全都向城守府起来更不知是谁在大街上高喊了两声:南朝的兵攻城了南城的大将攻城来了。”

    街头的那些正在做梦的人立刻条件反射般全都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见那些巡城兵匆忙而行以为战火下一刻便要烧到这里全都呼天抢地地拖儿带女像没头的苍蝇一般乱闯。而那些正在睡梦中的人们更是惊慌失措有的便穿着睡及走到门外见到场面如此混乱而城守府火光冲天不禁也跟着大呼道:“南朝的大军杀来了!”

    城中的场面乱到了极点。而那几个蒙面人此刻也全都恢复了普通百姓的装束夹在混乱的人流之中疾走蔡伤以黑布裹着吴含的人头却径直向北城跑去他在杀死吴含的同时便以脚将那块守城分牌取了过来再加上这一路到处都是难民巡城兵本就没办法分辨谁是凶手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吴含已经被蔡伤所杀。

    蔡伤并没有走正北门而是取城墙中心的位置。

    “谁来人止步。”城墙的士兵紧张地看着蔡伤奔了过来。

    “我!”蔡伤沙哑着声音道。

    “夜晚城墙不许入靠近否则杀无敌快快离去。”一个冷峻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奉城守之命外出有急事。”蔡伤亮出城守令牌停住脚步冷冷地道。

    在火把光映照下那七寸的令牌虽然隔了六七丈仍然清晰可见。

    蔡伤见对方没再阻拦便大步走近城墙沉声道:“还不去为我开启城门。”

    那声音冷峻的高个子不禁浑身一震这声音太熟悉了连这跨步的神态也是那般熟悉不禁仔细地打量了蔡伤一眼又向左右望了一望沉声道:“既然有城守的令牌便开启北门三尺”同时望向蔡伤的目光变得异常狂热。

    蔡伤淡淡一笑向北门大步行去。

    “哎呀!”北门那巨大的顶门拄被几十人移开使北门露出一道三尺宽的缝隙。

    “张大人谢谢你的合作。’蔡伤在心底大为感激语意真诚地道。

    “配合大人行事是本将应该的还不放下吊桥。”张涉激动地道。

    “哗!”吊桥很沉重地搭在护城河的对岸。

    蔡伤大步走上护城河向张涉望了一眼“大人好走本将不送了”张涉欢喜之中又有些伤感地呼道。

    “快关好城门小心萧贼兵至。”蔡伤不忘叮嘱道。

    “关好城门起吊桥”张涉忙下命道。

    蔡伤心中一阵感慨无限失落地向南面的林中奔去因为王通已经将马匹在林中备好在正阳关中只有这些信得过的生死之交可惜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日可以重相聚或许永远老死他乡不禁长长一又“将军”林中一声低呼蔡伤迅行了过去那人亮起一根火把激动地道:“将军成功了?”

    蔡伤打量了他一眼举起仍在滴血的黑色包裹。

    道:“王仆你怎么仍守在这里?”

    “老爷不放心这一匹马系在这里同时吩咐小人这些盘缠给将军再将夫人的骨灰送来。

    因此便守在这里了。”那年轻人正是王通书房门口遇到的王仆“难为王大哥了你回去告诉他我永远都会记得这大恩大德。”蔡伤打量了马背上那几壶羽箭和铁胎大弓及弩矢感激地道“老爷说。叫你不必讲只要你活得好他便很高兴了。你是我们汉人的勇士这里是二百两银子和一些珍珠相信将军可以去做一些生意老爷说恐怕你以后再也不会去带兵打仗了因此请你一定要收下。”王仆诚恳地道。

    “知我者王大哥也好这些钱我收下了。你小心一些。”蔡伤拍拍王仆的肩膀伤感地道同时慎重地接下这一包金银。

    王仆从背上取出一个瓶罐道:“这是夫人的骨灰。”

    蔡伤双目泪光一闪手中的人头重重地掉在地上而深情无比地抓过瓷罐哺哺地道:

    “雅儿我为你报仇了我这就带你去老家从此再也不会分开好吗?”

    王仆也禁不住鼻子一酸。蔡伤抱紧骨灰坛泪水又籁籁地洒在瓷罐之上。

    “唏”骏马低低地喷了口热气蹄子在地上踏了两下把蔡伤从悲痛中惊醒过来不禁仰天叹了口气对着地上吴含的人头。冷厉地道:“那你便永远做个无头鬼好了。”说着“轰”地一脚竟将这颗带血的脑袋踩得爆裂开来劲道之惊人。只叫王仆目瞪口呆。

    “你小心了我这就去了代我向你们老爷问好也许风几十几年后会回来的。”蔡伤伤感地道。

    小人会传到的。”王仆一阵激动地道。

    蔡伤凄然一笑。抱着骨灰坛翻身飞上马背驾”地一声轻喝马儿向南方疾驰而去唯留下王仆、举着火把呆愣愣地望着蔡伤消失在视野之外。

    夜风微微有些寒意却掩不住城内的喧哗正阳关的确已经够乱的了。

    蔡伤一路疾行绕过了梁军与魏军的关卡。赶到黄海所住山洞之时已是他离开山洞的第五天黄海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大部分已经结疤而蔡风每天与黄狗一起打得火热。也不怎么哭闹满山洞乱爬黄狗便若慈母一般可护逗着蔡风。

    蔡伤心头一阵酸楚不过他只能让蔡风以狗乳为食否则蔡风太小仍不能够吃稀饭只会饿死这种日子不能像以前一般。请奶娘看来以后还得将黄狗带上。

    这一夜下了很大的雨蔡伤本打算赶路可是现在却走不成了还得把马匹全都牵到洞中如此风雨。连马也会受不了不过幸亏打了一些猎物就着火烧烤倒也很自在反正也不在乎这么一天半夜的而且目前魏、梁大战迫在眉睫应该不会有人来追截他更何况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会不投梁境而返河北呢?所以他并不太在意这一夜搂着蔡风好好地睡了一夜。”

    翌日醒来才现衣服竟被蔡风尿湿了黄海和他不禁全都大感好笑不过也使心情稍好了一些。

    天气也放晴了不过昨夜的风雨的确太大林间那末掉的黄叶全都掉光了地上泥湿路滑山路也不好走。

    蔡伤以软布带把包裹好的蔡风绑在背上策马向山东方向驰去他不想走河南那会更增加他的危险因此只好取道山东再绕行邯郸至武安阳邑那是他熟悉的地方。因为他在太行山长大。

    一路上让察伤惊骇的是那随处都可以见到死去的梁兵虽然是昨夜死去蔡伤不敢相信昨夜如此大的风雨还有人能够行军打仗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事实是梁军败了而且一路上仍有许多游散的梁兵成群结队地逃离毫无军纪可言散漫得像流匪。

    蔡伤当然不会怕这小股梁军那些人根本就毫无斗志见蔡伤厉害谁还敢自讨苦吃去惹他只要蔡伤不找他们麻烦便要感谢苍天了蔡伤也逮住一逃散的梁兵追问这是怎么回事那架兵心惊胆寒地道:“昨晚下了好大的暴风雨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大家都不见了大王怎么也找不到只好大家一哄而散回家好了请英雄饶了我吧。”

    蔡伤与黄海不禁面面相觑却想不到战事会是如此一个结局只一场暴风雨便解决问题想起来不禁大为好笑自然也便不再留难那梁兵。

    蔡伤一路上绕开官兵化妆而行经常野宿而很少入城同时又因在洛口附近捡到了几个很好的帐篷和粮食盐巴这一路上也不算是苦差只是天意渐寒北万更甚。蔡风小脸冻得通红。

    蔡伤使与黄海猎得一头老虎将其皮为蔡风裹身使他解除寒冷之忧在他们到达肥城的时候便闻北朝兵数十万去围攻钟离各地还在不断地募兵不过蔡伤却没有丝毫兴趣只想早一些去过一点安定的生活而这大乱之时朝廷并没有严令通缉他这样也会对军心造成不好的影响因此蔡伤一路行得极为顺利只不过见沿途的难民和许多萧条的村落使他心内大为抽痛这并不是某一个人力量可以改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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