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羽刚放下狠话,端方蕊就惊奇的发现那个送花给天水慧心的神偷竟然骑着一马追了过来,云飞羽转脸看去,就见昨日那人摇摇晃晃骑着一匹枣红马进了芦花镇口,天水慧心也从云飞羽怀里抬头望去,明媚大眼带着泪珠楚楚动人,看到那人抽噎道:“姐夫一定是他偷了冰莲,还留字条捉弄笑话我,你一定要帮我教训他!”

    这人还真是嚣张!云飞羽diǎndiǎn头,将天水慧心交给身旁天水兰心,纵身拦到那人马前,厉声责道:“你这贼人偷我妹妹冰莲不够还留字取笑,竟还有胆追来当真胆大包天!”

    马上这人脸色怪异,眼望着马前云飞羽却一言不发,嘴角微动,似是带有几分嘲弄的笑意,云飞羽勃然大怒,心中恼他惹天水慧心哭泣,身子一转,如风飘到马的侧面,伸出单手将马上那人生生抓下马来,可还没等他再发怒责问,就发现这人似有异样,身上发出淡淡腥味,双眼虽是睁着,但神智却已有些混乱不清!

    仔细一看,这人双瞳涣散无光,脸上布满虚汗,气息紊乱,云飞羽不由惊疑放手,可这人身受重伤,一路强撑骑马逃来,已将近油尽灯枯,忽被云飞羽提衣带下马,身子摇晃不定已是站立不住,云飞羽一松手他便软软倒向云飞羽怀中,后背衣衫破烂有烧焦痕迹,而如雪肌肤上印着一个血红的大手印,鲜艳夺目且散出腥臭味道!

    云飞羽心中惊疑,看这人伤势严重,而且后背上手印伤势奇特,让云飞羽难免的想到前日给柳星纹拜寿时所见到的血散人菩蛮,据説血散人最擅长的武功就是婆罗门密宗血手印,伤人后会留下这般伤痕,难道这人竟是被血散人打伤的?

    忽尔雪莲发现情况异常,不由也走过来,看到这人背后血红手印不由脱口道“血手印!”

    云飞羽diǎndiǎn头,沉吟道:“想不到这人竟敢惹到血散人菩蛮,受如此重伤又强撑骑马赶路,伤势加重已经神志不清,不赶快调理医治怕有性命之忧!”

    忽尔雪莲道:“我们倒是可以用丹息内力助他疗伤,但他不但偷了慧心妹妹的冰莲还故意留字捉弄,值得我们出手相救吗?”

    听到这人有性命之忧,几人中天水慧心最是心善,她不由走过来轻声道:“姐夫其实我也没那么恨他,再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请姐夫你出手救下他吧!”

    xiǎo丫头心底纯真善良,能以怨报德让云飞羽心喜,况且昨晚之事也显出这人还有几分侠义心肠,云飞羽微微一笑道:“就依慧心妹妹的,只是我却不便出手,你们还没发现这人是个女的吗?”

    天水慧心吃惊瞪大眼睛,仔细看那人后背,肌肤雪白光嫩,破烂大开的衣衫间有缠胸白布露出,甚至隐隐能看到女子娇挺柔软的丰乳,天水慧心xiǎo脸一红,低声嗔道:“姐夫你怎么能看人家女儿家的那儿!”

    云飞羽一愣,不解答:“我看她哪儿了?”原来云飞羽他之所以説这人是个女的,那是因为这人趴在云飞羽怀中,两人身体接触云飞羽才发觉这人胸前柔软丰挺异常,而且这人身上腥臭中又夹杂淡淡女儿幽香,云飞羽刚刚起疑扭头细看,发现这人圆圆xiǎo耳打有耳洞,白净脖颈上也并无喉结,云飞羽这才确定倒在自己怀中是个女子,只是她重伤昏迷不便推开,却没想到被天水慧心误会是看了这女子隐现的酥胸!

    心知云飞羽为人必然不会作伪,天水慧心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她红着脸羞涩道:“没什么,是我误会姐夫了!”

    既然这人是个女子,忽尔雪莲就伸手把她从云飞羽怀中接抱过来,轻声道:“我们先找家客栈,我来为她运功疗伤!”

    云飞羽diǎndiǎn头,却是一脸狐疑的望着天水慧心,搞不清这xiǎo姑娘刚才到底误会什么,天水慧心则没来由的害羞异常,xiǎo心脏砰砰乱跳,跑过去拉着端方蕊一时竟不敢再看云飞羽!

    芦花镇本就不大,客栈没几家,几人也就又在芦花客栈暂歇息下,开了间上房,让忽尔雪莲带这重伤女子进去疗伤,云飞羽几人则在客栈大堂用餐休息,也就一顿饭时间,忽尔雪莲为这女子疗伤完毕,这女子张口喷出内腹的紫黑淤血,背后血手印也变淡许多,她人也清醒过来,盘坐在床上望着救她的忽尔雪莲,想要下床行礼致谢却被忽尔雪莲伸手拦住,只得低声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姑娘大恩纪澜没齿难忘!”

    正好这时云飞羽带着端方蕊与天水慧心进来看看忽尔雪莲帮人疗伤的如何,忽尔雪莲冷冷的看了看床上坐着的纪澜,张口道;“我本不想救你,只是因为慧心妹妹她可怜你我才会出手,你要谢就谢她吧!”

    天水慧心怎么能居恩,她忙在旁红着脸低声道:“不是这样的,雪莲姐姐她心底是很好的,是不会见死不救的,你还是该多谢谢雪莲姐姐!”

    看到天水慧心,这纪澜觉得颇有羞愧,尤其听忽尔雪莲话中意思是因为这个xiǎo姑娘自己才能获救,她强撑着从怀中掏出早上从天水慧心身上盗走的冰莲,满脸羞红道:“慧心姑娘这个还你,都怪我一时起了贪念还习惯留言捉弄,现在想想真是愧对慧心姑娘!”

    天水慧心笑着接过冰莲,还不计前嫌柔声劝慰这纪澜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只是姐姐你什么时间拿走的冰莲我竟然一diǎn也没察觉,真是神乎其技!”

    被人夸赞自己偷盗技艺,纪澜也不好意思谦虚,更不好意思自傲,只能红着脸低声道:“那是慧心姑娘你太过纯真善良,纪澜实在惭愧!”

    云飞羽此时插口问道:“看姑娘身上伤势似乎是传闻的血手印造成的,不知是否和那血散人有关?”

    纪澜咬唇diǎndiǎn头,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我其实偷了他们婆罗门密宗一本秘典,所以菩蛮才从西域婆罗国一直追我到这。”

    云飞羽与忽尔雪莲相顾骇然,他们难以想象这个纪澜竟能胆大到把婆罗门密宗秘典偷出,怪不得婆罗门密宗第一高手的菩蛮会万里追杀她,而能从菩蛮手中活命逃脱也算不易,云飞羽又不由奇问道:“据説婆罗门密宗的秘典都是用婆罗文字书写,记载的都是婆罗门密宗各种奇异功法,难道姑娘你精通婆罗文还要想学习密宗功法?”

    纪澜摇摇头,低声道:“我偷取的这本秘典本是我们中原的一本道典,后来不知怎地流落到西域婆罗门,还被他们奉为圣典!”

    端方蕊对于各种神秘东西最是好奇不过,她心中又藏不住,不由开口问道:“姐姐你偷的那本秘典被那个大和尚抢回去了吗?要是没有我能看看吗?”

    云飞羽与忽尔雪莲也是极好奇这本秘典到底什么样,但明言借看怕引起纪澜心中猜忌,也就按捺心中好奇闭口不提,却没想端方蕊全无顾忌的张口提及,纪澜心中暗自道声惭愧却是苦笑摇头回道:“这本秘典现在已经不在我这了,我把它作为寿礼已献给柳星纹柳宗师!”

    端方蕊失望的哦了声,云飞羽则与忽尔雪莲互望一眼,两人都发现纪澜刚才回答端方蕊时眼底似有闪躲,显然她并没有完全讲实话,但人人都有私秘,既然她有意隐瞒,两人也不会多计较什么,但忽尔雪莲仍有些许不快,她冷冷道:“纪澜姑娘,虽然我已运功帮你把伤势稳住,但血手印似是带有五毒,要想痊愈你还需多日静养,也需要找名医诊治用良药调理,我们还要赶路不便带姑娘你同行,你看?”

    纪澜忙挣扎起身下床施礼道:“既然几位恩人还有要事,纪澜不敢耽误!”纪澜刚看这房里摆设知道这应该是家客栈,接着道:“我留在这客栈里养伤就行,只是几位的救命之恩却不知该如何回报才好!”

    云飞羽看她还要忍着剧痛浑身轻颤,就摆手道:“纪澜姑娘你不用多礼,还是在床上好好歇着的好,报恩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大家同为武林一脉,危难时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应当,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纪澜心中有愧,还想强撑出门相送,此时荷儿却从大堂风急火燎的跑来客房,压低声音对云飞羽道:“姑爷,前面来个大凶和尚,十分无礼,xiǎo姐让你出去看看!”

    听了荷儿所説,纪澜面色变得惨然,喃喃道:“一定是菩蛮,这凶僧他怎么会追到这里来?义父他老人还没来接我,这该怎么办才好!”

    云飞羽心神一凛然,知道应该是血散人菩蛮追了过来,菩蛮身为天下三散人之一,是江湖上少有的绝ding高手,若有可能云飞羽绝不想在这个时间和菩蛮有什么不快,但刚刚已经既然救下了纪澜,现在总不能甩手不管吧,俗话説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既然碰上了就不能想着再逃避!

    云飞羽双眉微皱,低声道:“纪澜姑娘既然你已经把那秘典送给柳星纹宗师,不如你和我们到前面跟那菩蛮把话讲清楚,省的他在追着姑娘不放!”

    説的轻巧,问题那凶僧根本不会给自己机会把话讲清,即便是讲了他也根本不信啊!纪澜不由苦笑回道:“几位还是不要再管这事的好,生死有命我大不了一死,但要是牵连了几位恩人那可真是纪澜的罪过了!”

    云飞羽洒然一笑,颇有豪气的朗声道:“説实话我等也想见识下婆罗门密宗的神奇功法,纪澜姑娘不要丧气,在我们中原还轮不到一个异域番僧肆意妄为!”

    天水兰心与端方蕊搀扶着纪澜,几人出房来到芦花客栈大堂,一眼就见大堂那一个和尚一条长凳横阻在门口,和尚一身红袈裟耀眼,蒲团大的血手合十,正闭眼在长凳上盘腿打坐,感到客栈内房有人出来,和尚双眼圆睁凶光露出,盯着重伤萎顿的纪澜森森冷笑道:“你这贼人还不赶快把道水心经交出来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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