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华衣年青人滋味不好受了,眼前亮光似闪,寒气袭体,一股凛冽的杀气直袭眉心,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xiǎoxiǎo的城门守卫这么会有这么重的杀气?

    正当华衣年轻人不支时,马车的车帘被一只芊芊玉手卷起,一位一身雪衣的年轻女子露出脸来,城门两旁看热闹叫好的百姓看到雪衣女子的容颜,不由的全没了声音,雪衣女子是位让任何人看了,都不由自主的从心底生出怜惜的绝世佳颜,那柔白嫩滑的肌肤,清淡的双眉,似波含愁的双眸,粉嫩xiǎo挺的鼻子,娇俏的xiǎo嘴,汇成了一副笔墨难以描绘的天然画卷,更为难得的是,雪衣女子虽然长相柔美,浑身却有着难掩的高贵凛然气质,看着云飞羽与华衣年轻男子动武,雪衣女子淡眉轻皱,轻开xiǎo嘴,轻柔的话音如同情人的私语,“秦玉,走乾位,轻抚琵琶。”

    听到雪衣女子声音,秦玉精神一震,想也不想的依照雪衣女子声音走位出招,云飞羽的长戈用的是枪术,下一招枪指东南,本要击向巽位,秦玉走乾位,正好躲过长戈,秦玉的右手轻抚,却扫向云飞羽势尽的右臂,云飞羽心中暗道不好,脚下步伐一变,施出流云步,身形顺着步伐不可思议的一扭,躲开了秦玉的右手,将长戈横扫,击向秦玉。

    “走震位,双拨撞钟。”轻柔的声音又想起,秦玉顺指示迈步,正合着云飞羽戈的势头,而且进了云飞羽的方丈之内,双拳横击,攻向云飞羽的前胸,云飞羽不得已双手一合,将戈尾从下至上,撩向秦玉的面门,雪衣女子又指挥秦玉:“走兑位,单翅展翔。”

    秦玉则听雪衣女子所説,向兑位移动,到了云飞羽左侧,右拳击出,攻向云飞羽的左耳根,就这样秦玉在雪衣女子的指挥下又搬回劣势,云飞羽不但不以为意,反倒更生出几分兴趣,长戈挥动不止,脚下运起平日跟楚柔对练时领悟的流云步,身形顿时变得飘忽,雪衣女子看了也不由皱眉,暗想:“这步法看起来像云宫的流云步,但这卫兵似学的似是而非,整个人不但没有流云的飘逸,简直如雨云般沉重,难道这是他自创的步法?”

    等云飞羽加快长戈,雪衣女子还没来得及説出应对的招数,云飞羽已经换招,秦玉又逐渐支撑不住,见到此景,雪衣女子将左手玉碗上的珍珠链解下,右手轻捻,穿珠链的锦线已断,捏起一颗珍珠,右手拇指中指轻弹,那xiǎo如黄豆的珍珠发出“呜呜”的厉响,直直奔向云飞羽的胸前穴位。

    云飞羽大惊,能有这种功力,那一定是如楚柔一般精通丹息内功的高人,云飞羽不敢大意,将长戈舞动,此时已无力再攻向秦玉,云飞羽只求自保,雪衣女子不住轻弹,转眼间,二十颗珍珠依次飞出,虽然云飞羽将长戈舞的如雪花覆体,可那二十颗珍珠轻易的穿过云飞羽戈势,如同被只无形的手轻放,二十颗珍珠都进入了云飞羽的腰带间,云飞羽初时不觉,只是奇怪,发出“呜呜”怪响的珍珠到了自己身前就势尽,难道雪衣女子在诈自己?

    等雪衣女子停止弹珍珠,云飞羽低头一看自己,发现那二十颗珍珠在自己腰间,云飞羽面上脸色大变,将长戈交予左手,对雪衣女子一施礼,敬声道:“飞羽败了,敢问姑娘大名?我也好知道究竟败在哪位高人手下。”

    秦玉脸上露出不屑,傲声道:“你一个xiǎoxiǎo的城门守卫也想知道我家xiǎo姐的芳名?莫非还在做白日梦不成?”

    雪衣女子淡淡地看了秦玉一眼,退回马车内,放下车帘,柔声説道:“舟国蓝雪儿,那二十颗珍珠就送个刚才那位兄弟,算是秦玉失礼的赔偿。”

    听雪衣女子蓝雪儿报出真名,秦玉涨红了脸,却也不敢説什么,只得恨恨的骑上马,带着马车进了城去。

    云飞羽喟然一叹,心中感慨:天下真是藏龙卧虎,如此娇弱的女子竟怀有这么高的武艺!又想起楚柔,她不是也同刚刚的蓝雪儿一般,看似娇柔,实际却是身怀绝艺!

    看热闹的众人散去,只是众人还不停的谈论那雪衣女子的美貌,纷纷在想,舟国蓝雪儿,不知道和舟国第一美女菲雨儿比起来如何。梁武则心有不安的来到云飞羽面前,心中暗自后悔,今天自己眼拙,让云飞羽败在女子手下,那可真让云少失了面子,梁武不安赔礼道:“云少,对不住啊!都怪兄弟我眼瞎,惹到刺头了。”

    云飞羽淡淡一笑,将腰带间的珍珠取出,递给梁武,口中安慰梁武道:“你也説我是你们老大了,不罩着你罩谁?珍珠拿去,你xiǎo子今天走运,这是你宰一年肥羊也宰不来的!”

    梁武虽然心中暗喜,可面上还故作推脱,拒绝道:“这些珍珠我怎么能要呢?本该是云少你的啊!”

    云飞羽一撇嘴,将珍珠塞给梁武,説道:“把珍珠换成银子,让你老乡捎回老家吧,可别再让茗翠楼的xiǎo娟掏走啊!”

    梁武嘿嘿一笑,将珍珠塞进怀中,献好道:“云少,你説你平常不喝酒,不找女人,就只练武,那活的多没意思啊!男人吗,哪能没diǎn需求,离家这么远,大嫂也会体谅你的,要不我用几颗珍珠去茗翠楼给你招个清绾?”

    听梁武这么説,云飞羽似笑非笑的看向梁武,把梁武看的心中发毛,不知道自己哪説错了,看梁武脸上发慌,云飞羽哈哈大笑,説道:“再过两天,你説的大嫂就会来蓝城,到时候你有胆子去她面前这么説,那我就陪你一起去茗翠楼!“

    原来温兰秀担心云飞羽独自在蓝城有所不适,就让楚柔也到蓝城,好陪伴云飞羽,虽然説云飞羽是发配从军,平日吃住都要在军营,但温兰秀熟悉西风军政,知道因为多年来舟国与西风相安无事,蓝城的驻军大多松懈散乱,甚至不少驻军在蓝城安家,所以温兰秀才让楚柔来蓝城。

    与梁武説笑,云飞羽也不再感到无聊,到了夕阳落下,换人交班,梁武要进城里将珍珠换成银子,云飞羽自己回到城外的军营,在营内用过晚饭,看今晚月色明媚,云飞羽换上便衣,提着长枪走出后营,守卫已经习惯云飞羽的夜间出营练枪,都是含笑与云飞羽打招呼。

    云飞羽所在的军营后面,里许地有一座土山,被本地人称为百丈山,百丈山不过百丈高,山上生些杂木乱草,山ding却十分平整,像一个大的操场,站在山上,能望到临江如一条玉带绕蓝城而过,云飞羽贪恋这的景色,经常夜间来此练枪。

    皓月当空,远处临江上泛起层层银波,阵阵清风吹过,带着湿气,云飞羽长吸一口气,站在百丈山ding,平气凝神,双手合枪,凌空一挑,脚步移动,人随枪走,枪借人势,就在月下施展开了云家裂云枪法,枪如游龙,月下生辉,长枪带起的凛冽杀气,吹得山ding的枯草贴地狂舞,云飞羽心神合到枪中,整条枪如同活了一般,看不到人影,只见枪光。

    练得兴起,云飞羽纵声长啸,正自得意间,听到有人冷冷説道:“练成这样就得意洋洋,真是井底之蛙!”

    云飞羽一惊,收住枪势,转身刚想大声呵斥,可看到月下之人,云飞羽长大了嘴却喊不出来,明月下,一白衣蒙面女子静然而立,白日云飞羽见过蓝雪儿的白衣如雪柔如娇花,眼前白衣蒙面女子则完全不同,虽是蒙面,可整个人如同洁白的莲花,那双眼睛如同深夜的寒星,明亮而又幽冷,让她整个人增添了傲然凛冽,白衣蒙面女子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盛开在雪峰的雪莲花,隐有拒人千里的寒意。

    云飞羽虽然初是惊异面前蒙面白衣女子的冷诡气质,可听她口中对自己枪法颇为不屑,回过神来,云飞羽稍带怒意,大声问道:“你也懂枪?”

    白衣蒙面女子双目闪动,冷冷回道:“你可是不服?借它一用!”如同一道虚影,一阵冷香飘过,白衣女子退回原地,云飞羽的长枪已经落到白衣女子手中!云飞羽大惊,刚刚竟然没看清那白衣蒙面女子的身法,云飞羽心中暗呼邪门!怎么今日遇见的女子都这么变态!

    右手轻托长枪,白衣蒙面女子冷冷道:“看好了!”单手一抖,长枪软如柳条,枪尖在空中幻出数十个残影,云飞羽竟没有看清枪得去势,平日云飞羽凭借蛮力将长枪幻出几个枪花,已经自感满意,如今和对方一比,云飞羽不由沮丧,自己还真是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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