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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二百四十二章周旋

    嗵。(手打小说)。嗵嗵……投石车的怒吼声拉开了夜战的序幕,为了集中力量攻打通州府,任帅没有让汤云龙出动那古怪的‘杠杠’投石车,但投射的石弹却是雾峰行宫之战后,钱不离与汤云龙一起研究出的火弹。火弹的做法倒是很简单,把棉被浸泡在油中,再取出来晒干,如此反复三次之后,把棉被裹在密封的油罐上,用绳子捆扎结实,当然,绳子也是经过浸泡的。

    这样的火弹一旦被点燃,瞬间窜起的火焰高达数米,每一颗火弹都能造成一个火点,凭现在的救火方法极难被扑灭。

    德安城的守将于开洲早已察觉到天威军想夜攻,但怎么也想不到攻击来得如此残忍无情,夜间在这么远的距离外能看到的东西很有限,于开洲只是做好了迎接攻城的准备,谁知德安马上就要变成一座地狱之城了。

    此刻刮得是东南风,所以汤云龙把大部分投石车都集中在德安城的东南角,从三百米开外一边向前投射一边缓缓推进,一直推进到二百米,硬生生在德安城东南角推出了一条宽达一百米的火焰地狱。

    火借着风势迅速燃成了滔天怒焰,那火墙蒸腾得比城墙还要高,巨大的、几达半里宽的黑色烟柱如狂龙般漫天飞舞,纵使在这无月的夜色中,那黑色的烟柱依然清晰可见。

    德安城里响起了惨叫声、哭嚎声,他们的声音显得很微弱,他们不是没有力气叫喊,而是所有的声音都被房屋的倒塌声、燃烧的噼剥声掩盖下去了,没有亲历过这种火场的人永远也想不到,原来燃烧声也可以变得如此响亮。

    看那片刻之间就弥漫了小半个城的火势,于开洲知道这城是绝对没有办法守了,急忙命令所有的士兵在北门集合,不能守则逃,他要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回到通州府去。

    处于危难关头的于开洲依然非常冷静,他约束住惊惶失措的士兵,下令打开城门,把挤到北侧的百姓先放出去,不要误会,于开洲不是什么爱民如子的人,他知道北门外肯定有天威军阻拦,所以他才先把百姓放出去,让逃命心切的百姓冲乱天威军的阵脚,给他制造机会。

    于开洲的确是个将才,纵使钱不离在这里也得承认,这种用百姓当开路先锋的招数很是阴险,不过将才未必就能长命,战乱时期,云集在各方霸主帐下的人物大都是精英分子,可等在天下一统之后,那些精英有几个人能活下来?也许对精英分子来说,最可悲的不是能力不够,而是投错了主人、投错了阵营。

    “放!”任帅冷冷的下达了命令,箭营的士兵拉开长弓,一蓬箭雨劈头盖脑就射了出去。

    西门已经被于开洲堵死,他们无法冲从西门逃生,南门是绝路,出了城他们也无路可走,难道还敢南下么?任帅料定于开洲肯定从东北两门杀出来,所以他亲自带领刀锋军挡在北门处,他的身侧站着浮梁和王小二,用这么庞大的阵仗来阻挡于开洲的逃兵,代表着任帅的决心,也代表着任帅的杀机。

    城门刚刚打开,任帅就下令箭营开始抛射,这又不是大军作战,所以箭营的弓箭手很轻松的分成了五队,轮流向前抛射。城门就那么宽,就算人群不停的从里面往外冲,又能有多少人?蜂拥而出的人流在箭营的抛射下,不停的坍塌,却又不停的涌出来。

    百姓们急于逃出德安这座燃烧的地狱,加上于开洲派士兵驱赶,前方的箭雨无法让百姓们停下脚步,不过德安城只是一个小城,城里的百姓至多在四、五万人上下,除去已经丧身火海的、挣扎惨叫的、或者在火海中四处奔逃的,加上自相践踏又死了不少,还有些百姓逃到就近的城门楼上,躲在北门的百姓不足全城人口的三分之一,而能挤到前面的青壮年只有两千上下,他们逃的速度虽然快,但十有七八都死在了箭雨之下,残余的人则被浮梁和王小二的士兵用标枪活活桶死,无一生存。

    “停下!”任帅急叫了一声,他察觉到不对劲了,如果只有数百人穿着平民的服装,说明于开洲想混水摸鱼,可这么多人冒着箭雨往上冲就不正常了!

    城门处又涌出来一群人,德安城中的青壮年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这一次夹杂在人群中的大都是老幼儿或者是女人,跌跌撞撞向前涌来。

    任帅的眼力耳力都很好,远处的身影虽然很模糊,但他还是能看出这群人的步伐又乱又慢,不仅和士兵们无法相比,就连刚才那些人也比不上,而且风中隐隐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一个‘射’字堵在了任帅的嗓子眼,却怎么也发不出去了。

    人流越冲越近,一直冲到了标枪的射程之内,众人这才看得清清楚楚,这群人的确都是百姓,一个个衣衫凌乱,瞪着充满绝望的眼睛,死命往前冲,视天威军威整的阵势如无物,也许在百姓们眼中,眼前这支军队再可怕也无法同身后的火焰地狱相比。

    任帅突然醒悟过来,猛地转身喝道:“浮梁,你守住西面,不得让任何人通过!众将士听令,点火把、起军威!!!”

    刀锋军的将士们依令点燃了火把:“天威……天威……””

    王小二的黑豹第四军和正在向西面奔去的浮梁的士兵们一起大喝相应,数万人的‘大合唱’终于让失去了理智的百姓们清醒了些,眼见面前这支军队的士兵们一手摇晃着火把,一手挥舞着武器,发出杀气腾腾的怒吼声,百姓们再也不敢往前冲了,转为四散奔逃。

    任帅奋然反手抽出战刀,指向城门:“给我射!”这种情况再不能进行下去了,如果放跑了于开洲,今天这场火烧德安城就变成了个笑话,而他任帅的名字也将被刻在耻辱柱上!因敌军反抗剧烈,遂举火焚城的战例有很多,姬周国的开国君主也这么干过,但如果于开洲逃走了,这把烧死了无数无辜百姓的火又有什么意思?

    “将军,那是……百姓啊?”箭营的一个大队长惊讶的叫道。

    任帅举起长刀劈了下去,虽然是用刀背劈的,但也把那个大队长劈了个跟头,还吓出了一身冷汗。

    “军法如山!违令者死!!!”这个往日里总是憨笑不停的将军头一次用阴森森的语调说话。

    箭营的弓箭手们再没有一丝犹豫,纷纷弯弓搭箭,向城门处抛射。

    任帅的心痛苦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不过有一个人同样不好受,那就是于开洲,如果在平原上和天威军交战,他的士兵再不济也有和天威军肉搏的机会,但是现在,他看到的只是绝望。

    后面的火势逼近了,于开洲顾不上再驱赶百姓送死,命令他自己的士兵们硬生生从百姓们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可冲出去又有什么用?离远的,天威军用抛射,近些就是简装弩狙杀的最好距离,再近些会迎来一排又一排的标枪,偶尔有那么几个幸运儿冲了出去,转眼就被数十个人包围,结果都是一样的。

    于开洲虽然已经阻挡了天威军一整天,但他现在才见识到天威军犀利的远程攻击力,这一瞬间,于开洲明白了铁浪军团为什么会输,也明白了铁浪军团为什么会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就伤亡了三万余人。

    可惜……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于开州劈手从一个士兵手里抢过盾牌,一句话也没有说,举步向城外冲去,这座高大的城门对他来说,只是表面上象一条生路而已,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这种时候喊些什么、叫些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

    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总是让人心旷神怡,而眼前这片平原中却夹杂着不少淡黄或淡青色的谷物,虽然少了几分自然,但景色看起来依然很美。

    平原的尽头是一道低矮的山岗,很低很低,又很长很长,这是地图上很不显眼的卧龙岗,跃过这道平原就到了卧龙县。

    几个农夫正坐在田头的树荫下闲聊,其中一个人面对着卧龙岗,眯起眼睛享受着夏日难得的凉爽,突然间,他的眼睛睁大了,颤抖的手指着卧龙岗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别的农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卧龙岗正中的山头上,出现了一人一马的身影,随即后面飘起了一面大旗,旗上写着金色的大字,不过那个字的比划太多,这几个农夫只是看着眼熟,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紧接着,卧龙岗上又出现十几个人的身影,每个人都骑着马,眨一眨眼,卧龙岗上的人变成了上百,再一眨眼,变成了上千,几个农夫都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互相对视一下后又看向卧龙岗,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卧龙岗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让人心怵不已。在如蚂蚁一般的人群中,数百面旗帜迎风招展,而最可怪的,却是听不到一点人喊马嘶声,那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人潮犹如一只默默潜伏着的凶兽,静静的审视着脚下的平原。

    “见……见鬼了……”一个农夫经受不住这种惊吓,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正文第二百四十三章周旋

    卧龙县的县主许成良从小就有午睡的习惯,而且此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他现在很不爽,因为他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捅了好几下:“滚!!!”许成良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旋即翻了下身接着睡。

    哗地一声,一盆凉水,也许是一桶凉水浇在了许成良的身上,这一次许成良说什么也睡不下去了,他大叫着跳起来,睁开充满怒火的眼睛,在他的县府里,就算是他的妻子焉或他最宠爱的贴身侍女也不敢对他这么无礼,可惜在眼睛睁开之后,他的愤怒就变成了疑惑,他看到一个长着很奇怪的银白色长眉的年轻人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上微笑,其神态从容得好象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阁下是……”许成良一下子变得有修养了,敢在他的县府里如此放肆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那年轻人身后站着的随从眼光非常亮,象利剑一样刺得他很不自在,简直象在审犯人一样!莫不是……新任的上官来巡检来了?许成良瞄了瞄那年轻人的前胸,没有贵族勋章!

    “我姓钱。”钱不离笑着说道:“卧龙县的县主许成良是吧?你身为县主,竟然在白日高卧酣睡,不怕耽误了政事?”

    “大人教训得是!不过……没有好的身体、没有好的精神,反而更会耽误政事。”许成良一边争辩一边扫向了钱不离的眉毛,他本能的意识到自己肯定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人,可惜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注意力集中不起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钱不离眉头一扬,呵呵笑了起来。

    “革……革命?”许成良根本就没听懂。

    许成良没有解惑的机会,门开处,顶盔戴甲的程达大步走了进来:“大将军,我查看过了,官库的粮食只够一万人马吃上一天的,大将军,要不然……我们去打宾州府吧?”

    “大将军?大……”许成良感到脑袋嗡地一声,他终于反应过来钱不离是什么人了,该死!看到那双银白色的眉毛就应该想起来的!许成良虽然怎么也想不通钱不离为什么会来到他这小小的卧龙县,但现在不是想的时候,许成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许成良,你官库中的粮食为什么这么少?不是你私自贪污了吧?”钱不离淡淡的问道。

    “大将军,您可冤枉卑职了!大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每年的赋税收上来之后,卑职都必须马上转运到宾州府去,十成里只能留下一成而已。”许成良小心的解释道。在这种时候口称卑职,无疑是承认了钱不离的身份、地位,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但如果不承认,自己现在就犯了死罪,孰轻孰重、孰缓孰急他许成良还是分得清的。

    “许成良,我也不和你废话,这一次你是不是帮我解决一下粮草问题?我这数万大军眼看着就要饿死了,总不能逼着我们去吃人肉吧?”钱不离用‘吃人肉’三个字帮助许成良展开丰富的联想。

    许成良的脸色当即变得苍白,显然,他的想象力很合乎钱不离的期望:“大……大将军啊,您就是杀了我,我也凑不出来这么多粮草啊!”许成良听钱不离说数万大军,以为钱不离带着所有军队来到了卧龙县,这数字想一想都可怕,就算把县府里的人都剁成肉酱,也不够吃上多长时间的啊!

    “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我出钱买,你这个县主出面和卧龙县的贵族、粮商们商量一下,我按照市价买,绝不会亏了你们。”钱不离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如果连这个要求也满足不了我的话……我想你知道后果。”

    “知……卑职知道。”能让大名鼎鼎的天威大将军退让一步已经是神灵保佑了,许成良不敢再有别的奢望。

    “知道就好,出去做事吧,我等你。不过你记住了,我等得起,但我的数万大军可等不起!”钱不离淡淡说道。

    “明白明白,卑职明白。”许成良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等到许成良走后,在外边听完热闹的杜兵和郑星朗走了进来,杜兵苦笑道:“大将军,我们不如找个大的地方打,为什么找这么个小地方?”

    “小地方不敢和我们对抗。”

    “可小地方的粮草根本不够用啊!大将军,我们至多还能坚持明天一天,后天就要断粮了!”郑星朗很郑重的提醒道。

    “现在到了卧龙县,我们也算打草惊蛇了,别的地方得到消息肯定做好了准备,就算我们再去打,也未必能打得下来!”杜兵在一边嘟囓道,他说的倒是实情,长途奔袭,什么辎重都没有带,最多能赶制些云梯,但光靠云梯攻城的话,天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们这两个混小子,想逼宫么?我说粮草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

    “大将军,您能不能给我们透点底?这水都要没到脖子了,心发慌啊!”杜兵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性。

    正文第二百四十四章谋权

    “杜兵,如果换成了你,知道敌军粮草极度匮乏的时候,你要怎么做?”钱不离问道。

    杜兵略一沉吟:“如果我军兵力上占了优势,我就会想办法困住敌军,借地利避而不战,坐等敌军自乱,如果兵力相当……不妨退让几步换取时间,反正对付这种敌人,一个‘等’字就足够了。”

    “你这么想,他们也会这么想,现在还不是决战的时候,当皇家禁卫军和各路赶往宾州的援军得知我们的消息后,肯定会转攻为守,只要保住宾州府不失陷,他们认为自己还是大有机会的。”钱不离不无得意的一笑:“这就是我的瞒天过海之计!”

    “这叫什么瞒天过海?”杜兵叫了起来:“瞒天过海是指制造假象、欺瞒敌军,而您则属于自露马脚!我们现在确实要断粮了啊!”

    “你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我以前再三告诉过,身为主将目光一定要长远,你每次答应得倒挺痛快,可就是做不到!”钱不离气得站了起来:“我问你,当日你带兵迎战桂明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已之际始终不与铁浪军团决战,连连败退,为的是什么?”

    “把铁浪军团引到福州去!”这种问题太简单了,连小孩子都问不倒。

    “如果桂明真的按照我们的计划去攻打福州,那么姬周国会发生什么变动?”

    “什……什么变动?”如果让杜兵布置作战或在战场厮杀,杜兵有能力挑起重任,不过让凭空估测政局,他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了。

    “我们一路退下来的通州、洪州和宜州,都会发生什么变动?”钱不离只好把话说的更明白些。

    郑星朗突然插嘴道:“如果桂明果真带领铁浪军团进攻福州,举国上下都会认为桂明赢定了,除了在宜州布置些许常备军,以保铁浪军团的补给线之外,内阁和军部会把洪州、通州两地的常备军都抽调走。据末将所知,清州那些乱民虽然越剿越少。但也越剿越精。最可怕的是,原来那些乱民头领无数、各自为战,但后来逐渐有了聚集到一起的意思,这是内阁和军部的另一个心腹大患!既然他们相信铁浪军团能打赢我天威军,自会把洪州、通州的常备军调到清州去,配合皇家禁卫军剿灭乱民。”

    “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星朗的消息有些过时,那些乱民在三个月之前已经走到一起去了。”

    郑星朗悚然动容,低下头沉思起来。而杜兵则在眨着眼睛,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更糊涂了。

    “在你知道这些消息地情况下,又有把握歼灭铁浪军团,你会把下一个战场放在哪里?”钱不离耐心地诱导着,他知道由于平民将领出身的局限性,他们很难象那些从小就被耳濡目染的贵族们一样。在大局上有着比较深刻的见解。

    这不是在宣扬什么血统论,社会的形态就是如此残酷!当那些平民的孩子开始帮父母劳作时,贵族们的孩子却在家庭教师的教导下开始学习知识,当平民家地少年睁着稚嫩的眼睛接触社会的时候。贵族家的少年已经组成了一个个小***,为自己的将来打下了基础。

    双方不在一个起跑线上,而且一个跑的是平坦的马路,一个在沼泽地里爬行。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寒门出高士地概率并不高,因为那不但要求本人有一定的天份,更要刻苦勤奋,还有拥有目光长远,愿意为了孩子做出巨大牺牲的好父亲和好母亲。

    杜兵沉吟了片刻,和郑星朗异口同声的说道:“宾州!”

    这个答案没有错,既然内阁有很大可能把洪州和通州地常备军调走。当打败铁浪军团之后,只要派兵北上的速度都快,自然可以轻松占领洪州、通州全境,而钱不离当时也确是这么想的。

    “现在才想到?”钱不离摇了摇头:“只是我低估了铁浪军团的战力,我军伤亡惨重不说,我地部署也被打乱了,否则,现在我们早就占领宾州,兵锋直指汉州了。”说到这里,钱不离脸上满是遗憾,他无可奈何的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休整,而内阁也获得了三个月的时间喘气,下面的战斗要比他原来计划的难打得多。

    杜兵和郑星朗对视了一眼,目光变得热切起来,跟着钱不离东闯西杀这么长时间,他们已经了解,钱大将军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既然早就想到了在宾州开战,很难想象钱不离不会在宾州做一番手脚。

    钱不离看到两人的眼神,知道如果不把底说出来,这两个人今天肯定会赖上自己了,遂示意程达拿出了一张地图:“如果按照我原来地计划,宾州之战,内阁和军部的布置因为时间的关系,会出现很多漏洞,我们在宾州只需打上几场胜仗,就会逼得军部撤军,而真正的决战之地是拱卫皇城的汉州!”

    “我军打到汉州时,应该是夏季,粮草成了一大隐忧!就象福州的桂明一样,所以早在年前我就让贾天祥联系他的亲信,在宾州各地暗中修建了数个粮仓、数十个地窖,并在不影响市价的情况下,悄悄逐步买进粮食存储起来,我的要求不高,加上我们四处征集的粮草,只要够用到秋收就可以了。”

    杜兵如梦初醒:“大将军,您是说……这些粮食还在?”

    “废话!”钱不离用手在地图上的一个黑点处点了点:“横庄距离卧龙县只有六十里,那里有一根大地窖,存储的粮草怎么也够我们用上十天!不管我们在这卧龙县能不能搞到粮草,明天我们都去横庄。”

    郑星朗和杜兵一起长松了口气:“大将军,您……您倒是早点说啊!”

    “我就是怕你们这样,所以才瞒着你们的!”钱不离瞪起了眼睛:“你们两个注意点,这件事和谁都不能说!笑什么笑?!我告诉你们,出了这个门,就得给我哭丧着脸,别让人从你们脸上看出什么来。还有,派些人去平民家里征集粮草,用钱买,士兵的动作可以粗暴些,但不能真伤了人,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哭丧着脸给别人看,让我们知道我们快急疯了。”杜兵笑嘻嘻的回道。

    “明白就好。”钱不离点了点头:“我军日行数百里、长途奔袭,这是板上定钉的事实,内阁和军部的大臣们结合这个消息,自会理解我军缺粮的困境了。”

    “大将军,那我和星朗这就去布置了。”杜兵站了起来。

    钱不离挥挥手,示意杜兵与郑星朗自行离开,旋即陷入了深思中。

    从领兵作战的才能上看,杜兵和郑星朗不相上下,但郑星朗的大局观要比杜兵强,可惜在权力场中,唯才是举本就是一句不懂装懂的屁话,自古以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所谓人才的意思是这样的,帮你一把能救你于水火,咬你一口又能把你致于死地。

    钱不离于情于理都要把杜兵安放在军中第二号人物的座位上,天威军的骨架是什么?那些从雪原城一直跟过来的人大部分都当上了低级将官,不重用雪原城系统的人,就会冷了老兵的心。

    现在钱不离和杜兵之间的交情已经非常深了,杜兵是天威军团中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钱不离帅帐的人,对杜兵他从来不设防,当然,钱不离一力提拔杜兵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之间那种近乎兄弟般的感情。

    某些天真的人总以为,和一群义薄云天、志同道合的兄弟在一起,就可以做成大事,这种看法太片面,也太江湖化了。对钱不离这个领略过权谋运作的世家子弟来说,只有在对方有做大事的基础这个前提下,他才会付出自己的感情,两者的看法截然相反。

    如果把郑星朗提拔到军中第二号人物的位置上,钱不离知道,他会变得寝食难安,郑星朗继承了侯爵的爵位,他的父亲郑朔的威名仅在帝国四位上将之下,而且他还是姬胜情的表哥,这样手掌重兵的人如果起了异心,他钱不离防不胜防。

    相比较之下,杜兵这个无根无基的平民将领没有起异心的资格,就连钱不离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都煞费苦心搞出了一个光明教,极力扩大自己的影响,而杜兵并不懂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如果一定要唯才是举,别人不说,凭余楚杰的经验和能力,完全可以把孟铁头替换下来,但……能这么做么?世界上始终不缺有能力的人,也始终不缺忠心耿耿的人,缺少的是既有能力而又忠心耿耿的人,如果一定要在前两种之间做出选择,绝大部分上位者都会本能的选择第二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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