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趁大爷我没发火之前,识相的就赶紧滚。”松子扶了扶眼镜,不善的看着李瞎子。

    李瞎子自顾的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又喝了两口酒,完全没有要理会松子的意思,吃得正欢。

    松子看李瞎子根本就没理他,脸se变得难看起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就有要动手的意思。

    我在一旁没有劝慰,倒想看看松子怎么解决,也想看看这个李瞎子究竟是何方神圣,难不成还真的是江湖骗子?

    李瞎子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灰色的长袍擦了擦嘴,皱着眉头不满道:“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的没礼貌?”

    感情我看见他袖子上那圈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常年擦嘴留下的?顿时他那股仙风道骨的模样在我心里大打折扣。

    对方是老人,而且是受法律保护的弱势群体,松子当然不可能动手,做个样子这是为了吓唬、吓唬他罢了。

    松子嘴角抽了抽、放缓口气:“老爷子是你跑到我们桌上来的,怎么就变成我没礼貌了?”

    “还有你骗吃骗喝也就算了,没事干嘛诅咒我哥有血光之灾,莫不是人老糊涂不成?要不看你年老、我今天非得狠狠的揍你一顿不可。”

    李瞎子翻了个白眼、问道:“有烟吗?”

    顿时他的形象又在我心里下降了大半截。

    松子额头的青筋暴起,死死的捏着拳头,感情他説了半天,对方当放屁。

    我递给了李瞎子一根烟,让松子坐下、也给了他一根。

    松子坐回座位上,抽烟不在説话。

    李瞎子懒洋洋的吐出个烟圈,慢悠悠的説道:“我再次声明,我不是江湖骗子。”

    我看着他开口道:“请你证明,还有你説那个什么血光之灾!”

    “想我告诉你也行,两百!”李瞎子比了个手势道。

    “服务员结账。”

    “别呀,一百也行!”

    李瞎子看着我走向服务台急忙吼道:“要不八十、五十、三十?”

    李瞎子咬了咬牙,“老夫今天开张,当做个好事,二十总该可以了吧!”

    李瞎子的形象在我心里直接掉落谷底,我仍没理他。

    松子看着李瞎子吃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粽子!”李瞎子突然吼道。

    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成都粒粒香?”(一种粽子的名字,端午节吃的那个粽子)

    李瞎子又吼道:“一派山河万古青!”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回座位,回道:“门朝江河万年流!”

    这是道上的行话,一听就知道是道上的人。

    松子一头雾水的看看我,又看看李瞎子,不解的问道:“什么粽子、什么山河、你们俩在瞎嚷嚷什么呢?”

    没有理松子,我看着李瞎子问道:“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李瞎子仍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回道:“瞎子李!顿了顿,你爷爷是刘二狗吧,他还好吗?”

    “他老人家三年前就西游了,你怎么知道我爷爷?”

    “瞎子李”脸se变得肃穆,叹了口气感慨道:“唉,想当年我和你爷爷倒是也有几分交情,没想当故人已去。”

    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你这模样倒有几分像他,我方才认了出来,你xiǎo的时候生病,还是我给你治的,记得吗?

    “瞎子李”这个名字在五十年前的四川那可是响当当的,此人极擅风水、两眼一照便能看出什么地方有墓,传説他还识铭文、能和鬼神沟通,只是此人极其善变、前一刻还对你笑眯眯的、下一刻就拿刀子捅你的哪种人,下地时他经常拿队友当炮灰,和我爷爷是同一时代的人。相传二十年前他出了场意外,便再也没现身过,不少人都认为他死在了某个古墓里。

    xiǎo的时候我爷爷就经常对我説,“以后如果遇到这个人,你一定要xiǎo心谨慎,万不可掉以轻心。”

    刘二狗这个名字是道上人送我爷爷的,据説有一次我爷爷下地,从墓中带回了两只幼犬。

    爷爷告诉我这种犬类叫做尸獒,比藏獒都还要厉害的尸獒,一只成年尸獒便可和老虎打成平手,在古墓里更是粽子的克星。

    至于这种尸獒是怎么形成的,九狗一獒相信大家都听説过,但我还是要讲解一下。

    民间有传説:“世上有一种杂毛野狗、它一生能生产九次,每次产九只幼崽,当母狗九次生产完后就会死亡。”

    母狗生下九只幼崽后,不会喂奶和给其食物,而是让它们自相残杀、吞食着对方的尸体,唯一吃尸体活下来的那只幼崽便是尸獒,这种狗一生只吃腐肉,对其主人十分的忠心,只有强者才可将其降服,传説这种狗寿命极长能活三五百年,是看守古墓最好的护道者。因为古墓从不缺腐肉。

    那两只尸獒跟着我爷爷走南闯北,三番二次的救我爷爷于危难中,更是在古墓中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我爷爷的名号也就这样传了出去。

    我爷爷死后,那两只尸獒就此消失、再也没出现过。

    “原来你就是李师傅啊,我xiǎo时候生怪病、要不是有你的话,早就嗝屁了,只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瞎子李没有回话、看了看四周説了句,“这里不是説话的地方。”

    接着道:“这附近有个茶楼还不错!”

    我让松子先回招待所,跟着瞎子李进了茶楼。

    松子临走时在我身边嘀咕道:“邙哥,那老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得当心啊!”

    这是一个五六十平方米的房间,屋子内十分的简陋,几台破旧的挂扇“呜、呜”旋转着,屋内被许多的木板隔成了一间一间的xiǎo房间,每间xiǎo房间里都摆放着一台机麻,杂吵的声音不时从xiǎo房间里传出来。

    “二万!”

    “一筒”

    我不由的感叹道:“没想到这种xiǎo镇也有茶楼。”

    “茶楼”一种打麻将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四川人十分热爱打麻将,就成都市、市区、据説就有不下百家茶楼。

    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道:“两位需要凑桌子吗?”打麻将一般要四个人,凑桌子是打麻将的行话,意思就是人不够,问你要不要加入。

    瞎子李接道:“不用了,我们只是来喝茶的!”

    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们、嘀咕道:“来茶楼,居然不打牌!”

    説得好像我们到茶楼不打牌,是一种罪过样,尴尬的diǎn了两杯清茶,快速的逃离了那位大妈,生怕她再説出让我震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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