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齐云烟倒是老实了许多,跟着丫鬟香樟忙活府中事宜,忙里忙外的跟着洗衣扫地,似乎是认命了一般决定安安心心做王府中的丫鬟,只是偶尔在没人的时候会怔怔得看着身前的东西出神,眼神中一会儿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一会儿露出万念俱灰的绝望,倒是让身边的香樟看的心疼,忍不住跑去和徐云天述说她的状态,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就头井自尽了。

    徐云天倒是看的透彻,淡淡一句:“放心罢,少爷我看不开投井自尽他都不会自尽”彻底打消了香樟担心的念头。

    末了有些不放心的徐云天在武库中拿了一本上品的《缠龙手》抄本,又趁着夜黑偷偷摸摸的找着那齐云烟的住处,翻窗进去。

    进了屋内后一片漆黑,蹑手蹑脚的公子殿下不小心踢到了什么物件,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引得熟睡的齐花魁惊坐起身,刚要尖叫,徐云天便欺身上去捂住她的嘴,悄声道:“别叫,是我。”

    这下好了,听出徐云天声音的齐花魁更是拼死挣扎,力气出奇的大,仿佛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一般。

    徐大公子爷一不留神,被齐云烟给狠狠的咬了一口在手上,又惊又怒的直接给上了一巴掌才将其镇住。

    冷静下来的齐云烟躺在床上怔怔的流眼泪,只哑声道:“公子殿下,我都这般下场了你还要如何?你若动我分毫,我明日便吊死在王府门前。”

    吊死在王府门前,这是她最后能想到反击徐云天的办法了。

    徐云天哼哼两声,用不屑的语气道:“长公主殿下,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天南漂亮的女人千千万,不管她是哪家的小姐圣女,我若是看上了哪个只要吩咐下去,保准第二天被脱得干干净净的送到我的床上。”

    齐云烟闭上双眼,半个字也不愿多说,似乎认定了徐云天来的目的。

    徐公子爷仔细看了一眼齐云烟的脸,又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

    不得不说这个天下数一数二的美人真的名副其实,平日里她穿着厚厚的裙摆看不出来底下有多少货,这会儿只穿了两件贴身的衣物,泄露出来的肌肤在夜色中都能看出一分白嫩,浑身上下凹凸有致,该挺翘的地方挺翘,属于那种多一分肥腻少一分则廋了的类型。

    徐云天看的火热,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口水,随即转过头不去看他平复心态。

    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甩了过去,道:“拿着,这是武库中独一无二的《丹青秘剑》,你那《三十六闭手》不过区区中品秘籍,修炼到极致连我这府中寻常侍卫都打不过,谈何杀我?”

    “好好修习,我等着你来杀我。”

    说罢转身欲走,又想到自己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太亏了,便转身欺上,伸出手在齐云烟浑身上下胡乱摸索了一通,暗道手感真好,只是未免躺着的佳人浑身也太僵硬了点。

    齐云烟紧闭双眼,如同死尸一般毫无反抗。

    摸了几下的徐云天感觉十分无趣,相比之下他还是觉得身下的美人儿若是反抗一二才更有味道,这一动不动的感觉就像是在摸一团死猪肉,顿时丁点兴趣都没有了。

    哼了一声,徐云天径直翻窗而出,临走之前还不忘重重的将窗口合上,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齐云烟躺了一会儿,等到浑身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了之后又坐起身来,看看徐云天离开的方向,点上一根明烛,翻开《丹青秘剑》开始研读。

    临近年关,南阳城里的百姓大多在紧锣密鼓的准备过年的货物,即便是南州王府也不例外,府中的仆从忙的焦头烂额,即便是见着了徐云天这位公子殿下也只能匆匆行了个礼便继续忙其他,搞得好像整个王府只有他这么一个闲人一般。

    好巧不巧的是天正观的赵天师这会儿竟登门拜访,估摸着又是为了那摘星楼的事情而来,闲来无事,公子殿下便往着徐燕山所在的迎君殿去,寻思着去凑个热闹看看那赵天师这会儿又带了什么好东西前来。

    徐燕山用以接客的大殿内,赵天师看了看外边忙碌的仆从,转过头对着南洲王套了个近乎。

    道:“洲王殿下,这三年未上王府,却见王府是越来越兴盛了啊。”

    徐燕山呵呵笑了两声,道:“兴盛谈不上,只是我这一失去浑身武学,南洲那些逢年过节就来送礼的大门派都没了声音,你倒是第一个。”

    赵天师是个满脸虬须的大汉,红脸大耳朵,若不是头上顶着个受过三坛大戒才有资格佩戴的五岳冠,还以为是哪里拦路打劫的山贼呢。

    听得徐燕山这样说,赵天师转身从背后的道篓中取出一物,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而后道:“老道此番前来自是不会空手,这里面是天正教珍藏已久的‘建木根’,希望洲王能看的上。”

    徐燕山并未接过,而是转言道:“方才赵兄说王府越来越兴盛,久闻天正观算天下气运的本事也是出众,就是不知我这南洲的气运是兴还是衰,可否算上一卦?”

    赵天师目光一凝,道:“洲王过言了,这算一洲气运的大事,乃是窥天机伤本源的事情,赵阳明可没有那个本事。”

    又道:“这般惊天动地的事情若要实行至少得百位三坛道长配以天机门的《观星秘法》、再用上天机图,于摘星楼推演数年才能算的出来,即便如此怕是我天正观满门上下都得‘坐道’,得不偿失。”

    “大胡子,你又来胡言乱语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公子殿下背着个手施施然的走了进来,随即毫无形象的坐在了一边的太师椅上。

    道:“天下气运这种事情,未免也太过虚无缥缈了,几百个道士坐上数年,看那芝麻点点的天机图能算出个鸟来?我瞅你就是看上摘星楼里边的那柱昆仑铁木了。”

    听徐云天这样打趣,赵天师也不气馁,道:“公子说的是,但气运早已是定数,天下气运这种东西不论如何先辈们是确确实实证实了存在的,便说我大夏开朝,便是有三千位三坛大道长用了四十年时间算出大夏两千七百年国运,如今已经两千余年了,又岂能有假?”

    徐公子殿下撇了撇嘴,道:“若真如你这样说,气运什么都是早就注定好了的,岂不是穷苦的百姓人家就注定穷苦,永无翻身之日,王侯将相永远都压着普通百姓一头?”

    赵阳明笑了笑,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又道:“不然公子以为如何?”

    徐云天毫无顾忌的伸手将南洲王身前的茶拿了过来,喝上一口道:“道长是能观天机的能人,说的自是有道理,不过本公子始终认为这天下气运终究是无稽之谈,人定胜天的事可不是少有。”

    赵阳明不懂,问道:“何解?”

    公子殿下哈哈笑了两声,道:“我且问你,你天正观是兴是衰,你可能算?”

    赵阳明心中一惊,说不出话来,连带着一旁的徐燕山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要如何答复。

    良久,赵天师才苦笑一声,道:“还是公子殿下厉害,我若是说天正观大兴,怕不是明日就马踏宗门了。”

    讲完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天正观当大兴!”

    “那这天南之地又如何?”

    “大兴!”

    徐云天笑道:“哈哈,阳明先生当真是个妙人。”

    计量得逞的公子殿下又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大殿,目送徐云天离去的赵明阳回身将手伸入了衣袖中拿出几个龟壳摆弄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目睹着一切的徐燕山有些好奇的问了问道:“明阳兄,不知你可算出了什么?”

    赵明阳叹出一口气,道:“洲王殿下,实不相瞒,明阳在途径神断崖时曾略窥了一眼,见神断崖紫红气运来回攻伐不休,当是刀兵之相,红气天南,紫气中洲,这天南的红气落了下乘。”

    转而又重重道:“不过阳明愿赌一把,就赌上天正观全观上下七百年运势押在洲王的身上,天南当大兴!”

    徐燕山轻声道:“阳明兄你可想好了,要将天正观两千年的底蕴和七百年运势押在我徐某人的身上,可真值当?”

    又看了一眼徐云天离开的方向,赵明阳斩钉截铁道:“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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