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得黑衣头领死去后,岳空走到被他用石块击昏的黑衣人身边。掰开对方嘴巴,没有检查出哪颗牙齿藏有毒。

    于是解开对方穴道。才想要询问,嘴角已经流出黑血,毒发身亡。

    非专业人士,看不出毒药藏在哪里,没办法。

    还有一个刚才头领以为被岳空打死了的黑衣人,其实岳空只是封住对方穴位后震晕对方,并没有杀死。结果岳空弄醒他后也同样服毒自尽。

    这都什么人?死士吗?那么看来江小河并非普通匪徒了。

    家里还躺着六名黑衣人,也是被岳空封穴震晕,估计就算回去也问不出什么了。

    岳空搜完身,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后就用刀砍断三人的头,然后把剩下的一把刀连同刀鞘背好就返回家中。

    岳家在早上发现黑衣人后都很惊慌,虽然那些黑衣人昏迷不醒。再想找岳空商量,却也不见岳空踪影,都不知怎么办。

    最后岳万丰让家丁把黑衣人绑得象个粽子一样后抬到柴房锁好,等待岳空回来再做打算。他们也没敢去报官司,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暂时对外界缺乏信任。

    好在岳空还是在日头偏西时回到家里,才让大家心情一下缓和下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那六个黑衣人同样没有给岳空机会,也没给他们自己机会,全都服毒尽忠了。晚饭过后,岳空用绳子把他们连在一起后拖走。

    虽然岳空没有对大家说,但大家也都没有提起。因为谁都猜得出岳空是要把他们拿去处理了。

    处理了,似乎一点都不是对人用的词。

    有个胆大的家丁,忍不住好奇心悄悄的躲在一旁观看,却吓得回来后做了场恶梦,第二天还心有余悸。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心理恢复后,却又得意洋洋的将此事做为谈质。

    吓唬吓唬胆小的丫环,好调笑她们。遇到胆小的,还能占点便宜。有的丫环也是,偏偏怕得要命,却又想听。

    别的家丁则是边听边用敬佩的目光看着那个讲得表情夸张的人,有的则是后悔没跟着去偷看,不然的话也是一阵风光。

    “那天晚上,天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月亮都没敢出来,天上全是黑云。知道为什么吗?”

    听众摇摇头。

    “那是月亮都怕了,吓破胆了没敢出来。”

    “切——”听众不服。

    “吵什么吵,那天晚上很静的,四周都没有声音。风也不吹了,树叶也不摇了,连虫子都不叫了。我是轻手轻脚的大气都不敢出,才摸到了外面。”

    听到很静的,大家都闭嘴安静下来。

    “突然,啊的一声,一只乌鸦在树上大叫。”

    大家被吓了一跳,有人不服气:“这里没有乌鸦吧。”

    “去,你知道什么?你又没出去!”

    “可是我也没听到啊,我就站在墙后面。我本来想出去的,所以在墙后考虑呢。”另一个人说。

    “得得得,你们听不听。”

    “听听听,你们乱吵什么!呵呵,接着说。”有人打圆场。

    “然后,传来沙、沙、沙的声音。我壮起胆,直起身子一看。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大家又被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只见小少爷轻飘飘的向前飘着,手上拖着一条长绳。绳子另一头绑着六个黑衣尸体,一个连着一个在地上拖动……”

    “咳!”

    “啊——”

    “管家!”

    “管家。”大家发现是管家,忙低头齐叫。

    “再听到你们乱咬舌头,就不用在岳家呆了!还不快做事去!”

    “是!”大家连忙跑开。

    管家摇了摇头。他早就发现那个家丁乱说的事了,但禀告小少爷岳空后却得到不用管的答复。老爷知道小少爷的意思也说按小少爷说的办,管家只好尽量不让他们乱传。谁知道这些人,有些明明已经听过了,还要再听,而且还听得津津有味。

    ……

    事情过去不久,算下来回到乡下也有二十来天。

    这天,天气还算好,马蹄声由远而近,一行二十多人骑马来到了乡下岳家大宅。

    “万丰贤弟,别来无恙啊。大哥我迟来拜访,还请您多多见谅啊。”

    看着出门迎接的岳万丰,跳下马的陆振远隔远就抱拳施礼,快步走向岳万丰,抢先开口。

    “陆大哥远到而来,小弟我有失远迎,惭愧惭愧啊。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岳万丰连忙迎上去,双手早已拱起还礼。后面赶来的岳云、岳空也相继出门,跟在岳万丰后面。

    陆展风也跟在父亲身后和大家相互见面问候,一群人寒暄着进入大堂坐定。岳天因为脚还有点不便,就没有出去迎接,和岳彩一起在大堂和陆振远、陆展风见面。

    陆振远带来的人也在管家招呼并呈上礼物后,和家丁在大门外,大堂外守候。

    喝着茶,陆振远边暗中观察岳空。若在以前,这岳空肯定是不会出来见客的,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傻子。如今,这个傻子已不再是傻子,正坐在最下边气息深缓,似乎在等待什么。

    “万丰贤弟,这次前来,一是贤弟回乡,大哥我过来探望。二是对于那天回乡途中遇到劫匪之事,我也将打听到的消息和贤弟说一说。”

    陆振远放下茶杯,眼光从岳万丰一家脸上扫过,在岳空那里多停了一会儿。那岳空似乎没有发觉,仍然眼睛微闭、目光平视,象是在练功的样子。

    “陆大哥请说。”岳万丰很想知道陆振远带来的是什么消息。

    “经过走访得知,这伙劫匪很有可能就是来自北湖州。”

    “北湖州?”岳万丰和岳天马上想到了什么。

    “不错。虽然没有证据,但岳天上次在北湖州出事,然后被罗天商盟霸占产业,再到这伙匪徒专门从北湖州那边过来,我个人觉得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能确定是北湖州?”

    “不通十分确定。但北湖州的流匪中,有一伙确实领头的剑法和展风说的差不多。而这次打听的时候,听说南方有个家族的货物在北湖州被劫,有一个侥幸逃脱的人形容匪首的剑法就和展风说的差不多。而我去探消息之时,那伙流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没了。”

    “这么巧?”岳万丰迟疑了一下:“我是说你正好打听到这伙匪徒的消息?我不是在怀疑陆大哥,我是怀疑会不会有人故意放的消息。”

    陆振远示意了刚要激动的陆展风,说道:“万丰贤弟听我说完你再看看是与不是。这话说起来有点长了。这次我下南方,联系了许多武林同道,才知道可能事情并不简单。”

    “还是从罗天商盟说起。那罗天商盟你们也知道,现在可以说独霸整个南方都不为过。这也是我们上次在汉北城栽在他们手上的原因,从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而他们在官场上,可以说在南方几乎能为所欲为了。但你们也知道,任何商贸,除了官面上要有关系,黑道上也要有门路才行。”陆振远说到这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因为家丁都没让进来,大堂里面此时就他们几人,所以岳彩负责了添茶的工作。

    “可是出了那个事情后,我们查了很久都查不到罗天商盟黑道上的关系。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如此我们只是知道,罗天商盟所有的商贸护保全部交由镇卫镖盟负责。因此,随着罗天商盟的扩展,镇卫镖盟也跟着壮大起来,成为南方第一镖局。镇卫镖盟虽然在南方如此庞大,但只保罗天商盟的商贸都保不过来。从这一点来说,罗天商盟已经成长为一个商业巨兽。也正因为如此,南方的其它镖局才勉强有口饭吃,双方没有发生冲突。因此我猜测,罗天商盟黑道上的门路由镇卫镖局暗中帮忙协调。”

    “罗天商盟这个巨兽肯定不满足于南方,所以它们才会北上,这也是对岳家下手的原因。而这次探访得到一个重要情报,岳家并不是唯一一个。早先罗天商盟就是这样在南方开始的。而上次岳天发生事情前后一时间里,西夹州、梅青州、苏姜州也都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什么?此话当真?”岳万丰一阵惊呼,差点想要站起来。看到陆振远点点头后,双手不由握紧拳头。

    岳万丰知道陆振远不会骗他。虽然这次产业一无所有,但多年四海行商的关系还在。岳万丰只要去打听,就可以知道事情的真假。如果此事发生在别家,说不定岳万丰已经从各地关系那里得到消息。

    南方,其实岳万丰生意往来最多的就是北湖州。再往南,以前倒是去过,因为路途过远,需要耗费过多劳力时间,岳万丰就放弃了。转而在北湖州接手再南边过来的商货,这样不用费那么多心血。毕竟岳万丰只是在南河州有名。他以南河州府城关州城为中心,覆盖整个南河州的生意。也打通了邻州西夹州、苏姜州的渠道。

    没办法,岳万丰缺人。整个岳家产业是他打拼出来的,能帮手的家人只有大儿子岳天。不象那些大家族,有那么多可信任的人手。

    “其实原来因为镇卫镖盟将来可能成为威胁,我们也一直留心各地镖局的态度并和一些有同样担忧的镖局在暗中探查。发生岳天那事后,我们就想,既然镇卫镖盟是跟随罗天商盟发展的,难免有一天镇卫镖盟也会和罗天商盟那样。从镇卫镖盟只保罗天商盟的情况上就可以看出不少问题。”

    “可是你不是说镇卫镖盟和其它镖局没有发生冲突吗?”

    “那是因为商贸和镖局不同。商贸多数是明面的官面的,可以借助上面的力量。但镖局是什么?那是武林、是江湖。那里面什么人都有,武夫、匹夫、莽夫、恶汉、英雄、豪杰。所以我们猜测,不是镇卫镖盟不想,而是他们实力还不够。一旦他们有这样的实力,肯定会有所不同。”

    “罗天商盟霸占南方时,并不象现在北上那么明目张胆。他们都是明面上用不同的商号,实际就是罗天商盟。为什么叫商盟?等这些商号在各地霸占完后,整个南方布局完成,他们才联合在一起合并成为现在罗天商盟。”

    关于罗天商盟的这些,原来为了岳天的事调查过。不过现在陆振远再重复,可能是怕岳空不知道,所以才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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