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三字没喊出,有人先丢了兵器。不是刚才説话的陆仁山,而是另一个匪徒。

    那个匪徒和岳空猜的一样,在这个团伙里面是老二的位置。要説上位,那么他是第一被怀疑的人,所以他在三字没喊出之前丢了兵器。

    为什么在喊完二后才丢呢?因为大头把江xiǎo河没有出声让他们不要丢。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要是等三字出口,説不得大头把真掉下一块肉,那以后的日子就难説了。

    有一个人丢下,而且还是份量重的人带头,后面就简单了。个个都不分先后的丢下手中兵器,但去没有后退。

    “后退十里,我説话算数,少一块肉都是你们故意害大头把的。”

    听这説话的口气,仿佛説话的人才是匪徒一样。

    “都退吧。今天认栽,是我连累了大家丢了面子。但兄弟的情义我一直都是信得过的,兄弟们放心,江xiǎo河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兄弟们。”

    江xiǎo河开口説话了。

    匪徒们丢下兵器,证明他们没有二心。但没有大头把的话,他们不能走。

    “不!大头把!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头把!我害了大家!”陆仁山突然跪在地上,对着江xiǎo河哭喊:“是我调查出错,让大头把判断失误,我留下来,换大头把!”

    最先丢下兵器的那个匪徒先看着岳空倒退离开的。陆仁山的事是陆仁山和江xiǎo河的事,他插手不了。但刚才江xiǎo河没有説让他带着大家离开,而是直接叫大家离开,潜在意思就是这个团伙还是他当头,也只能他当头。就算他不在的时候,也没有谁能取代他当头。

    至于理解得对不对,又有什么关系呢?接着大家相互看着,又边望着岳空边倒退离开。

    “叫他离开!看来这个搞错情报的就是想上位的人了。”岳空説。

    “不!不是的!大头把你要相信我……”

    “行了,别説了,你先离开吧。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我已经必死无疑了?”

    “不不不!我听你的,我是最忠心的!我,我离开,我离开。”陆仁山站起来,也倒退离开,表情却是成分纠结。

    “陆大哥,你让大家赶快收拾好东西,把那些兵器也收起来带走。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父亲、大娘、二娘、娘,你们也先上车,回去我再解释。大哥、二哥、三姐你们也上车准备出发吧。”

    等岳空招呼完亲人,陆展风先和岳空道谢后就连忙问江xiǎo河:“我的探子手和后保呢?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探子手就在前面,我们没杀他。后保还没到,我们也没动手。”

    陆展风赶紧分出镖师到前面救探子手,又派人骑马赶紧去和后保联系,説明情况。

    在大家各自忙着收拾回财物准备启程时,岳空diǎn穴封住了江xiǎo河的经脉,让江xiǎo河暂时成为动弹不得。然后提着江xiǎo河坐在最后面的无篷马车上,等所有人都收拾好好队伍重新启程。

    陆展风犹豫了很久,才放慢速度和江xiǎo河的马车并排。实在是不知怎么开口、要説些什么,但却不得不开口。

    “空弟,今天之事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们,日后我们全家定会到府上赔罪请罚。”

    陆展风没説是镖局对不起岳家,而是説陆家。一是因为这次不收费用,也幸好没有。二是不把这样的事牵扯到镖局上去,那样会影响镖局的生意和声誉。

    虽然镖局其实就是陆家开的,但生意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不能让镖局名誉有损。

    “陆大哥,你也没做错,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家好。那些匪徒如果真要杀人,突下杀手打我们措手不及才是正常。既然他们也不想出人命,如果我们不识趣,説不定事情会发展到无法收拾。我也没把握一下子杀光他们。万一因此让家人受伤,我也不愿意。”

    本来陆展风还对江xiǎo河想问些匪徒的事情,但岳空没有提及也不好説什么。而岳空表示不会怪陆展风后也不再多説话,陆展风见此也只好先走开。

    队伍的速度比没有遇到匪徒前快了很多,大家都急匆匆的也不多説话。发生了那样的事,还有一个匪首同行,氛围还是不好的。虽然匪首是人质,但匪首仍然是匪首,普通人对匪徒的害怕并没有因此改变。镖师们没什么,家仆丫环们就不一样了。

    因为遇到匪徒时将近中午,现在又匆忙赶路,所以大家都没有吃东西。虽然因为惊吓和焦急,一时半会没什么,但最终还是有感觉饿的时候。于是只好停下来休息吃些干粮。

    “你走吧,穴道过了时辰自会解开。不要起别的心思,你的武功不是我对手。”岳空示意江xiǎo河离开,没有给东西给他吃。

    江xiǎo河没有説什么,此时他无法动用内功,只能象个普通人一样匆忙离开。

    目送他从视野中消失,岳空回去拿了足够几份的干粮和水袋。

    “爹,你们一会继续回去,不用等我了,我要去后面盯着那些人。我的事回去再和你们説吧,这里不方便。你们放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陆大哥,我爹他们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他们会不会追来。不用等我,你们继续走,我明天都不一定赶得回来。”

    岳空説完,也不和大家啰嗦,拿了收缴匪徒的一把刀,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岳万丰和几个亲人及陆展风面面相觑,除了叹气也説不出什么来。只好让大家抓紧吃东西休息一下马上赶路。

    江xiǎo河没有回头监视什么的,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个装傻岳空的对手。不过他想不通,一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要从xiǎo就装傻。刚才看那状况,估计连家里人都不知道。哼,又不是皇子皇孙,还怕被人害不成?

    对于陆仁山的情报,江xiǎo河是相信的,因为他从另一个地方得到的信息也是一样。这个岳空是岳万丰的四儿子,从xiǎo就是个傻子,话都不会多説。话不会多説,这个也可以证实,从之前岳空説的话就知道是个不常説话的人。

    多次暗中回头,江xiǎo河没有发现身后有跟踪的人。只是江xiǎo河内力暂失,听不清太远的动静,但凭借江湖的隐蔽动作偷看,没有发现有尾巴。

    就那么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但只凭手下这些人,也无法找加面子。但江xiǎo河却不担忧,花些银子罢了。除掉了那个岳空,呵呵,再去血洗岳家!

    江xiǎo河没有发现后面跟踪他的岳空,因为距离太远了。他的内力暂失,但岳空内力比他强,所以岳空看得见他,他看不到岳空。

    边跟踪边吃干粮的岳空可不只是跟踪看看的,他是另有打算。等江xiǎo河与手下汇合后肯定要商量,先听听他们有什么打算。然后在晚上,岳空再将他们全部杀死。既然这些人是恶匪,怎么可能还留下他们,让他们有机会报仇?

    为民除害,惩罚罪恶。岳空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正义,他只是不想留下后患而已。

    “大头把,你回来了!”留下的匪徒在山上看到江xiǎo河后,全部跑下山迎接。

    “大头把,我们没敢跟踪,怕那人察觉。他的武功太厉害了,你责罚我们吧。”

    “大头把,你打我们吧!”

    看着手下七嘴八舌的表忠心,江xiǎo河挥手让他们静下来。

    “三眼,你不用自责,你的情报没有错,连岳家的人也不知道那个岳空会武功。什么也不多説,面子我们肯定会找回来,但不是现在。如今我们手无寸铁,只能赶紧回去,日后再行图谋。”

    江xiǎo河的话压下了匪徒心中的不甘,但现在情况确实不好,大头把都説话了,谁还不识相的冒头?要知道大头把可是被人掳去了,恐怕现在正心中有火无处发呢。谁也不想撞枪口上。

    大头把现在不发火,不代表心中没有火。

    有心思灵敏的早就拿出吃食和酒水给大头把解渴充饥。这一记马屁拍得正好,得到了江xiǎo河眼神赞许,也收获了其他人的嫉妒。

    这伙匪徒虽然没了兵器,但仍然和普通人有差别。他们一样有站岗放哨,探路后防,行动十分有章法。但他们仍然没有发现潜伏在他们周围的岳空,就算是恢复功力的江xiǎo河。

    一路上,他们之间的谈话也透露了不少信息。这伙流匪根本就不是南河州地界内的匪徒,所以陆展风没有听过。关于报仇找回面子的事倒是不时有人在説,毕竟这次栽得太没面子了。不説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但自己心坎这关就过不去。从来都是他们杀人,什么时候被人逼成这样?

    都是凶恶之人,否则也不会出来做这行。干这买卖的,又有几个是能忍的?不説出来,不骂几句,心里肯定不痛快。

    江xiǎo河也知道这些,所以也没制止。还説了认识些武林上了不得的人物,到时自然会请他们出手帮解决那个岳空。

    偶尔,江xiǎo河也有diǎn认同手下的一些看法。如果那岳空不是突然偷袭,説不定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有可能两人的武功也是伯仲之间,江xiǎo河只是得意、大意了。

    白天匪徒们尽量挑无从或人少的地方走,晚上走夜道就没那么顾忌了。但是夜深了还是会找个地方夜宿,岗哨什么的还是会有安排。

    天亮后,终于有人醒来,却发现身手不能动弹。再一看,大头把和几个大xiǎo领头都尸首分家,空气中全是血腥的味道。如果不是闻得习惯了,还真会让人大吐特吐。

    一个叫醒一个,马上能醒的都全醒了。这时,岳空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岳空一出现,全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趁夜里大家熟睡,这岳空把大家制住。既然当时没有下杀手,那么説明没死的人还有利用价值。

    因为无法跪拜磕头,所以匪徒们只能大喊饶命。

    岳空也没理会,提一个人离开,过一会再提一个人离开。匪徒们明白,这是分开审问,然后对口径。不过匪徒们不知道,就算他们全部坦白,他们也不会留得性命。

    所以,岳空每问完一个都会直接砍掉脑袋。每提一个人,岳空还是知道换个位置的。不然让匪徒看到前面的人死了,説不定就明白説了也会死,那么得不信息无所谓,得到错误的信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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