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恶魔陀急声喊道:“师娘师妹她快不行了。”白希珍一惊不待谷昭说完二人匆匆下楼白希珍取出解药和水为恶罗刹服下。

    马车继续上路这回恶罗刹和白希珍、红泠一车。恶魔陀和谷昭、雁南迁一车。雁南迁悠悠醒转一睁眼却见到一张终日风吹日晒奇丑无比的酱紫糙脸。也不知道是喜是怒五官都挤在一起。雁南迁不由一怔猛地想起这是先前他的手下败将。雁南迁正琢磨着这丑人的意图恶魔陀兜头就是一个大耳光扇来打得响亮干脆。雁南迁脸被扇的猛一歪脸上火辣辣得痛方知是在车厢内。还没等反应过来又一大嘴巴扇来此刻雁南迁内力被封丝毫没有抵御之力。被这两耳光扇的七荤八素头顶金星直冒。若说脸上再怎么痛也是外伤但雁南迁多要面子的人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等欺凌堪称平生奇耻大辱一时又羞又愤直恨不得赶快死了省事。

    恶魔陀一直暗恋师妹见师妹至今仍在车厢内昏迷差点被雁南迁杀死。都没先去找谷昭报一剑之仇将怒火全撒到雁南迁身上。扇了俩耳光还不解气正欲在打。一旁的谷昭看不下去了他知道雁南迁这等身份地位的人可杀不可辱而这西域粗人懂什么。于是在身后大声道:“恶魔陀你师娘知道你这么干会不高兴的。”

    恶魔陀转恶狠狠骂道:“要你管待会就轮到你了你莫急。”说罢将车帘一掀只见前面的马车已然相距十丈开外。显然是恶魔陀早有准备故意叫车夫拉开距离。

    谷昭嘿嘿一笑:“你这大老粗倒是并不傻可是你可知此人是谁吗?那可是你师父点名要的人丝毫不能怠慢的。”

    雁南迁此刻虎落平阳被犬欺正是比死还难受的时间听到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替他开脱。仔细一辨认竟是谷昭真是冤家路窄想起对谷昭师兄妹二人的种种不觉老脸更是羞涩。赶忙把眼一闭闭目装死。

    恶魔陀道:“我师父哪里认识他你休要骗我。”

    谷昭道:“那我问你你师父来中原所为何来?”

    恶魔陀自然知道师父的目的但又怕谷昭套话犹豫不答。谷昭道:“想必是为了会一会中原武林的顶尖高手吧?”

    恶魔陀只得点头承认。

    谷昭继续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恶魔陀道:“不知道。”

    谷昭道:“那他武功如何?”

    恶魔陀也极要面子不愿承认技不如人道:“反正比你厉害。”

    谷昭嘻道:“何止比我厉害他乃是当今四大绝顶高手之一的雁南迁也正是你师父欲一会的高手。你趁人之危对其折辱卑鄙行径自不必说。而你师娘带他回京与你师父一会到时你师父见到的是一个遍体鳞伤毫无还手之力之人焉能还有比试的兴趣?不把你另一条腿打断才怪。”谷昭这几日跟恶罗刹闲聊听恶罗刹说过恶魔陀小时候顽皮不听话曾被金冶子打断腿的糗事。

    恶魔陀惊道:“你怎知道我师父打断我腿的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好哇师妹师兄这么对你你却跟外人嘲笑我我还不管你了呢。”说罢一把松开雁南迁坐到谷昭对面一副懊恼表情。老大一人心里还蛮委屈。

    谷昭瞧瞧躺地不起的雁南迁平素整洁威风的雁南迁此刻却如一摊烂泥般歪在地上满面污秽狼狈不堪。不禁打心里感叹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雁南迁一味装死加上身心疲惫装着装着就睡过去了。迷迷糊糊间有个声音在呼唤他他猛地睁开眼却见谷昭正拿着一条湿毛巾看着他雁南迁反应不可谓不快。立时装出一副失忆的表情道:“咦是你小子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谷昭道:“前辈难道忘记了吗您今日与白前辈一战被白前辈囚于马车内。”

    谷昭这么一说雁南迁一手扶额半晌方做记起状叹道:“是了那个婆娘好厉害你怎会在此地啊?”

    谷昭道:“晚辈亦是败在白前辈之手被她囚在此处。”

    雁南迁忍不住道:“原来你我皆是天涯沦落人只不知这妇人是何来历?竟然如此厉害。”

    谷昭道:“前辈可曾听说过金冶子其人?她便是金冶子的内人。盡在bsp;雁南迁反复叨念金冶子他与古东城私交甚好。猛地想起古东城曾说过无忧子有个师弟很早便远走荒外。又想起当日击败关雪寒的紫袍人和银妇人穿着形貌颇为相似。暗忖原来关雪寒便是被金冶子所擒而自己则败给他的内人都是输给了他们一家子那可是师叔级的人物这么一想反倒给自己找了个失败的理由心里舒坦不少。雁南迁自慰功夫颇有一套加上隐居海外这二十年尤其弃武修文后对胜败看的并不很重。雁南迁在谷昭面前被恶魔陀折辱还多亏谷昭相救。以他的性格此生此世再也无颜在谷昭面前摆架子了。俨然判若两人对谷昭亲切至极。甚至忘了长幼尊卑反倒令一向知书达礼的谷昭颇有些不适应。雁南迁道:“原来是此人怨不得老夫不敌恐怕目前中原无人能与之匹敌。”旋即又道:“小子你那师妹……”

    谷昭一指前面车厢雁南迁会意道:“唉说来惭愧当日老夫亦是鬼迷心窍希望红泠这丫头吉人自有天相否则可真是无颜再见老友了。”

    谷昭遂把红泠系因中毒一事说明。雁南迁道:“老夫赶到时只见雨飘倒地狼狈不堪而你师妹则步步紧逼。老夫救人心切下本欲一掌将红泠推开内力并不到三成按说红泠的武功闪开绝无问题。但就算是躲不开也决不至于将其震毙奇怪的是红泠就此倒地便不起老夫至今亦是很诧异。如今说来红泠必是中毒在先。”谷昭道:“晚辈本也一直纳闷得很多亏白希珍前辈很是喜爱红泠悉心治疗。相信不久后红泠醒来一切真相自会大白于天下。”

    雁南迁道:“这么说红泠就快苏醒过来了。看来雨飘说红泠是眼封印者看来是不对的。难道……”

    谷昭道:“必是雨侬无疑。”

    雁南迁啧啧叹道:“若是老关知道这事还不定有多伤心呢?好在他此刻生死难料死了倒也干净省的将来难过。”

    谷昭惊道:“关前辈怎的了?”

    雁南迁道:“老夫来此便是欲搭救老关虽然我们几十年宿怨未解但几十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许多事都看得淡了一遇上危难老夫又焉能袖手?”遂把当日看到关雪寒被紫袍银老者擒拿尾随至此追丢了却遇见谷昭等人一事说出。二人唏嘘不止见雁南迁经历一番折辱反倒通情达理了谷昭心里暗暗高兴。

    二人低声密议逃脱计划。

    雁南迁道:“你可曾受了内伤?”

    谷昭道:“并无大碍只是穴道被封内力全失。”

    雁南迁道:“老夫受了极重的内伤就算解开穴道也是白搭。干脆我传你一手解开穴道的办法你好出去通风报讯。”

    谷昭惊道“此奇门点穴法非同一般难道前辈有办法?”

    雁南迁道:“老关只告诉你我会‘移心换脉**’却不知我还会‘分筋锁穴**’。这两门心法都是我雁家祖传的绝技老夫虽然学会这一辈子却也几乎没用过。没想到到了黄土埋到脖子的年龄反倒要用上一次。”

    谷昭道:“既是前辈家传绝技如何能告诉晚辈?还是作罢。”

    雁南迁闻言奇道:“这‘移心换脉’用处不多但‘分筋锁穴’明为锁穴的手法但反着用也是解穴的法门。你若能灵活运用实战中可谓妙用无穷。”

    谷昭故作一副不想学的样子道:“既然妙用无穷为何前辈刚刚还说这辈子几乎都没用过。”

    雁南迁傲然道:“那是因为老夫这辈子就没遇见过几个像样的对手用不着那么费劲。再说每个人天赋、悟性、灵性截然不同同样去练分筋锁穴法能不能运用到妙处的则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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