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遇到他,我可能已经被他们折辱至死了,就像我曾目睹过的那些拼命想要逃走却只遭到du打和强暴的女孩子一般,在亲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悲惨地消失,也是大少爷给了我一个安生之所,还治好了我毁去的容貌,喜欢他,是理所当然的吧?”

    康哉之不敢置信地听着她低语的几乎轻易就会被夜风吹散的一字一句,就听她又道,“我生在一个很普通但很幸福的寻常家庭,有爹爹和阿娘还有阿哥的宠爱,可惜这样平静和乐的日子因为一场瘟疫没了,爹爹和阿娘离开我和阿哥了。”

    “那一年,我只有四岁,阿哥要为爹爹和阿娘的丧事奔波,叮嘱我留在家里等他回来,我偶尔会扒拉开门瞧瞧他回来没有,便听到了邻居们指责我是个灾星,阿娘生我的时候,几乎血崩难产,定是我害得他们染上瘟疫的,指不定日后还要把阿哥给克没了,我太害怕太难过了,不想阿哥也没了,这般一直想着只要我离开,阿哥就可以好好的,于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出村子了,而且迷路了,还身无分文的。

    夜幕降临后,又遭到野狗的追咬,不小心掉下山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随后将我捡回家的夫fu收养我,他们没有孩子,视我如己出,直到养父经商失败,终日打骂我和养母,养母见此,偷偷塞了她的嫁妆给我要我走,可我不愿她独自受苦,坚持留下来,而且坚信养父一定会好起来的,但养父却越发地不受控制(劝)了,想要把我卖进青楼,还在醉后企图强了我,是养母拼了命救下我,将之前我婉拒的她瞒住养父藏起来的嫁妆塞给我要我走。

    后来我去到扬州,初到目睹孕fu跌倒,搀扶她起来又在她的哀求下送她回家,怎料自此我便陷入了比醉酒后的养父还要可怕百倍的噩梦里”

    “!!!”康哉之震惊又激动地从另一侧的树后跳出来,“你!你是阿腾的妹妹?!”

    玉竹抹掉沾在眼睫毛上的泪花,抿唇道,“是阿哥临别京城那一夜,我无意中听到他和小姐谈话才顿然恢复记忆的。”她莞尔一笑又继续道,“能这般再见到他而且知道他过得很好,我便心满意足了。”阿哥知道她曾历经的磨难,更叫她害怕邻居们的诅咒会因为他们的相认而成真,所以离别之际,用了柳芽的名义赠他亲手绣制的衣饰,祝他一路平安。

    康哉之怎会猜不到她在顾忌什么,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狐疑地问道,“我从未听阿腾讲过那夜的勋贵宴席中,柳老板也在现场。”

    玉竹道,“大少爷当时借用了别人的身份进场见识,你们自然调查不出来,那场火是他为了顺利地救出我设计的,便是在那一场火里,我毁了我的容貌,将脸颊上最有辨识度的泪痣,划掉了,这也是大少爷提议的,他问我可愿用容貌换取离开那个地方。”

    “火势越发凶猛之际,大少爷带着我,和最边缘的那间厢房的男女换了衣裳首饰,取代他们的身份装作狼狈地逃出生天的模样,因着我的脸布满血迹和黑污,混乱中也没人有闲暇细细地追究下去,大少爷花了些银子趁乱把我带走了。”

    “那时的我,只想离开那个泥潭子,从未想过他会体贴地安排府邸给我居住,还寻了大夫砸了银子治疗我赌出去的容貌,其实历经那些事情之后,我觉得这张脸不复原也没什么,但心早就沦陷在他的温柔里,便把所有治疗带来的折磨容忍下来了,只想令他看到我时觉得赏心悦目,觉得那一番折腾是有价值的。”她自知擅自喜欢他已是高攀了,便是为妾也从未敢想象。

    康哉之看着她的泪又蓄满眼眶柔弱地掉下来,不知所措地掏出手帕小心擦净,“喜欢他便告诉他呗,六公主什么样的男子寻不到,我,我去帮你拆散他们就是了”

    玉竹那涌至鼻腔待发的酸涩闻言扑哧地笑出来了,她抓过康哉之擦着她脸颊的手帕抹着眼角的点点泪花,“胡说什么呢。”她柔柔地道,“不许你胡来,叫大少爷和六公主伤心。”柳桂是她重要的救命恩人,而莫秋彤是个极好的与他十分般配的姑娘,还记得遭到薛润聪欺负那夜,莫秋彤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裹(挡)住她的狼狈,那一刻的温柔,她铭刻在心,再不甘,也希望如此(似乎)美好(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可以幸(修成)福(正果)。

    **

    长乐小筑的厨房。

    莫铠禅和飞翔将军及吉御史对着柳芽特意吩咐厨房打造的,放在冰窖里冻得比石块还要冷硬的牛羊腿,齐刷刷地举起刀,片出一块块比纸还薄的肥牛和肥羊,再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掺和进来打发时间的右丞相对比柳芽写画的小札记,判断他们仨谁的刀工更好。

    而柳芽来到的时候,右丞相刚好宣布最后一个回合,莫铠禅险险险胜那么一小小小筹,虽然飞翔将军打心里觉得右丞相偏心了莫铠禅,还想要再来几个回合,但陪他们胡闹耍菜刀耍累了的吉御史,心机地趁着公主驾到,行完礼就脚底抹油地溜了,飞翔将军追出去三条街哦不,三个园子也没把人追回来。

    柳芽满意地看着他们片下来的一盘盘肥牛卷和肥羊卷,想到等会儿就可以吃到心心念念许久的特意打造的,炒鸡滋补的yào材骨头浓汤火锅,便开心得不行,这时,丫鬟禀报道:

    “小姐,慕容家的少爷和小姐到了。”

    珍珠nǎi茶 说:

    哎呀,拐卖这条线终于写完啦,贯穿了两卷(31万(多一点点)字啦)的事儿,写得脑子炒鸡累哒,因为最近事儿挺多的,存稿都败没啦,以后的更新可能未必可以稳定在八点半哦(希望小可爱们谅解(づ ̄3 ̄)づ)不过再迟也不会悄无声息断更,一定会保持日更到完结,有问题(对剧情的疑惑)可以留言问我哦~希望在看的,可以点个追书支持一下,打赏真的特意随意啦,但钻和票什么的多砸一点,写着才有动力呀?(????`)比心

    第三卷  翻就相思结  第78章 大汗淋漓

    接连下了三天的鹅毛大雪终于疲惫似的停了,驾轻就熟地为大地披上素雅又宏大的银装。

    柳芽穿得像个二百斤的胖子,从头裹到脚连手都没有放过,只露出一双澄亮的眼睛,期盼已久地冲出厢房,扑进厚厚的雪地里,像小孩子似的,开心地滚了好几圈,满足地呈大字形躺着望着宛如被水洗过的天空,对追着出来的莫秋彤和莫铠禅道,“嘻,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姐姐费神数日,打造这套挡风御寒的怪异棉衣出门,就是想玩捉迷藏吗?”莫秋彤好笑地问道,自打入了冬之后,柳芽的身子就小病不断,纵然她是医者,时常只一两天便可痊愈,但柳桂和江之愉还是下了死命令,不许她出门,而她家姐姐一哭二闹三上吊夹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戏扔出来,也没能换到出门的自由,于是奋发图强,巧用防水面料,制了这么件衣服。

    “这衣服挡风御寒的确极好,但是太闷热了,不能走远了,今日先试试我穿着它,能熬多少时间,茴香”柳芽从特设的可拆卸的呼吸孔里发出清脆脆的声音吩咐道,“去叫飞翔将军和吉御史还有柳茵一起来玩儿吧。”

    茴香领命快步而去,莫铠禅想起什么,“右丞相再有一日的路程,便可回到金福城了。”

    右丞相一是回去复命的,二是回去过年节的,而柳芽已请旨不需他再离乡别井,余下的飞翔将军和吉御史待年节之后再启程,这也是因他们尚未成家立室,便想趁着难得的机会体验南汉国的年节氛围。

    柳芽道,“你们俩都留在我这儿过年节,父皇和母后怕是要寂寞了。”

    “他们才不会咧,西漠每逢年节皆是与民同乐的日子,皇室和勋贵会在坊间举办许多热闹的亲民活动和设下奖金的惠民比赛,父皇和母后要一一巡游还需颁布及表扬他们的筹办能力,忙着呢,哪有空闲寂寞!”莫秋彤撇撇嘴道,“况且我和禅儿已定,初二启程回西漠,赶一些便能和他们过元宵,如今瞧着西漠见不到的这些雪景,就觉此番逗留是值得了!”

    “这样白雪皑皑的景色不是京城最漂亮的,待挡风御寒服再完善些,我带你们去看看绝对会叫你们一辈子难以忘怀的冰雪世界!”初冬之时她就在准备了,虽然图纸jiāo代下去工程就可以进行,玉竹每日还会汇报情况,但她一直想去现场瞧瞧,可惜柳桂和江之愉不许她出门。

    莫秋彤十分期待地眨巴着晶亮晶亮的星星眼,莫铠禅亦不禁幻想何为冰雪世界,适逢飞翔将军和吉御史及柳茵来了,而捉迷藏的游戏,就在柳芽的热切中开始了,且几次下来便轮到笨重的她当鬼了。

    被手帕蒙着眼睛的柳芽伸着双手朝耳边的笑闹摸索过去,但近在眼前的笑闹忽而又远了,他们就这样逗着她,叫她气恼地追着他们跑来跑去,不过几次下来早就累了,动作比他们慢多了,跑着跑着一个脚步没提起来,整个人就朝雪地里倒去,只是下意识扑腾双手时,竟捞住了一个身影,熟悉的想念的味道教她激动地抱住他挡住视线的手帕滑落,一张总是在梦里肆无忌惮骚扰她的俊脸,带着透亮凛冽的白茫茫映入眼帘,他搀扶起她,打量她,扑哧地笑了。

    于是乎,才玩了三回合的捉迷藏,在柳芽的大汗(心力)淋漓(jiāo瘁)中华丽结束。

    **

    “信中明明说你后天晚上方能到京城,怎的今儿就回来了?”柳芽一边脱着厚重的棉服,一边问,可才脱到一半,那浅紫色的身影便凑了过来,捧着她沾满黏糊汗花的脸儿,迫不及待地亲吻起来,咸咸的味道粘腻地融化在唾液里,渗进jiāo缠甜蜜的唇舌间。

    宇文秋页始终不愿松开这抹日夜想念了许久的温暖,抱着她顺势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又留恋地含着她娇艳yu滴的唇瓣,半响才慢条斯理地哑声应道,“实在太想你了,越是靠近京城越是无法休息,干脆不睡了不吃了,快马回来嗯,见我最最想见的芽儿。”他拎起桌上的棉手帕,细细地擦去她脸上和脖子上的汗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养得白嫩嫩rou呼呼的小脸儿道。

    “这般看着我作甚?”

    “三月不见了,觉得芽儿比我梦见的还要好看百倍。”他忍不住又又亲了亲她。

    柳芽打量他瘦了一圈的脸,故意嫌弃道,“你瞧着倒是没从前好看了。”

    “男子丑一些才安全,如此便不会招蜂引蝶了。”他委屈道,“我一心想着芽儿,想得都瘦了七八斤了,每日给芽儿送信问安,但芽儿为何隔三差五方回那么一封只有两个字的信?”

    “你一天三封信,比三餐还要准时,我又不能出门,哪有那么多的事与你说,回复安好两字足矣,别的怕你听了又心心念念想着回来,万一叫你分神,以致正事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何况她的踪迹,他安排的暗卫,会每日向他禀报。

    这时,敲门声轻轻地响起,随即玉竹凝重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扉缓而有力地传进来,“小姐,明世子出事了。”

    “进来!”柳芽站起脱掉已经滑到脚上的棉服,扒开不满地抱住她腰的宇文秋页的爪子,“别闹,你刚回京需得进宫复命吧,准备的午饭也有你的份,赶紧的!”

    “谁也不知我先行回京,复命的事依照原定时间进宫即可。”私心满满的宇文秋页懒洋洋地挨着桌子边缘道,“听闻明更秀如今在吏部当职了,在你的照拂下捡了个好差事。”

    垂挂的巧妙地分割室内空间的璀璨珠帘,发出遭到撩拨后的清脆响声,玉竹瞧得柳芽颌首的示意,立即禀报道,“刘宝樱预定明日回西漠,便于今晨约明世子在三里亭见最后一面,但是明世子今日虽难得休沐在家,可适逢贵毅伯夫人宴请数位世家,他无法应邀,只派小厮婉拒了,不过刘宝樱执着,非等在三里亭不可,就此遭到几个小流氓欺辱,似乎伤势颇严重,于是邵碧怡一恼之下跑到贵毅伯府将贵毅伯夫人设的宴毁了,如今坊间已有传言指责明世子负了刘宝樱,嘲讽贵毅伯夫人眼高于顶,瞧不起商贾之女,更有几个商铺掌柜跑到吏部衙门要求罢去明世子的职务,给刘宝樱一个公道。”

    闻言,柳芽冷笑道,“给她刘宝樱一个公道,何须罢去阿秀的职务?”这事显然冲着他刚接下的差事来的。

    “他从未在官场上打滚过,又素来没有什么才名,一入庙堂就坐在正五品的郎中一位上,到底只是个快要落败的伯府世子而已,却前有西漠公主护航,后有新贵的侯府世子且同门又同职位的江之愉全力帮扶,如此一帆风顺的行径比过许多皇亲国戚了,难免会叫那些个狭隘的眼(羡慕)热(妒忌)不已(恨),这事需得他自己解决,否则日后更无法在官场上立足。”宇文秋页道。

    柳芽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不爽地道,“自古官场黑暗,许别人黑来暗去,就不让我也黑暗黑暗么,而且我才黑暗了这么一个,他们便上赶着欺负我罩的了!”贩卖案子暂告一段落后,朝廷尚未安稳,她就在留意各部门的空缺了,半月前好不容易等到吏部最不错的位置,自然马上为明更秀抢下来,还特地婉转地拜托她姨父请资历深的阁老举荐他,以为如此便可名正言顺了,怎料竟还有不识相的跑来找茬儿。

    宇文秋页见她气得小脸儿红扑扑的,忙安抚地道,“芽儿并非想叫他一辈子留在吏部郎中的位置上不是么?他是玉还是石,便看此次坎坷是把他打败了,还是令他成长了。”从前明更秀受到府中堂亲的刻意打压,只能小心翼翼地韬光养晦,但如今柳芽已为他开辟一条宽阔的捷径了,倘若他连这条捷径上的小泥坑都跳不过去,那确实应该罢职了。

    确实,她知道明更秀的能耐,便也觉得假以时日,他定可以将贵毅伯府发扬光大的,她为他争取这个职位的时候,曾经问过江之愉,虽然江之愉对明更秀不如她了解,但好歹合作过几次,认为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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